执宰大明-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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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火绳枪的枪机形似鸟嘴,故又名鸟嘴铳,后来被人们习惯称为鸟铳。
从构造上来讲,火绳枪由枪管、火药池、枪机、准星、枪柄等部件组成,使用时通过预燃的火绳和扣动枪机,带动火绳点燃火药池内压实的火药,借助火药燃气的爆发力将枪管内的圆形铅弹射出。
跟后世只要扣动扳机就能激发枪膛内的子弹不同,火绳枪的操作需要按照特定的步骤来,显得有些繁琐:
首先是倒药,将火药从药罐中倒入药管中,每管药只能发射一枚弹丸;
其次是装药,将火药从铳口倒入铳膛;
然后是压火,用随枪的仗装膛内火药压实压紧;
接着是装弹,取出弹丸装入铳膛,然后用仗将弹丸压入火药中;
而后是装门药,将发药罐中的火药倒入药室的火门内,把药室填满,使之与铳膛内的火药相连,而后将火门盖盖上,以防潮湿;
接下来是装火绳,将火绳装入扳机的龙头式夹钳内,准备点火。
装火绳完毕后,发射前的准备工作也就完成了,射手处于听命待发状态。
射击时,需要打开火门盖,点燃火绳,以蹲跪姿或立姿瞄准扣动扳机发射,紧急时也可直接向火门点火不瞄准发射。
由于火绳枪发射过程复杂,所以一分钟内能激发两枪就已经是一个非常高的效率,作战的时候需要几排火枪手轮流上前射击,然后退下安装弹丸,准备下一次的发射。
在宣德帝的注视下,李云天完成了发射的准备工作,点燃火绳后瞄准了三十丈外的那具护甲。
不久后,伴随着枪膛后端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枪膛里的铅弹嗖地就发了出去,紧接着护甲处就传来了啪的一声脆响。
李云天放下手里的火神枪,微笑着望向了远处的护甲,很显然刚才那声脆响是射穿护甲时发出的声响。
“快,拿给朕瞧瞧。”宣德帝也听见了那声脆响,眉目间顿时一喜,冲着一旁的禁军护卫说道。
几名禁军护卫连忙冲了过去,将护甲连带架子一起搬了过来,放在了宣德帝的面前。
“真厉害,绝非血肉之躯能抗衡!”护甲胸前由精钢打造而成的护心镜中心有一个花生粒大小的小洞,宣德帝伸手摸了摸那个小洞,不无震惊地说道,这意味着随着火绳枪这种火器的出现护甲的作用将会变得越来越低。
“皇上,讲武堂司科院的制枪厂一个月能生产五百支火绳枪,半年内足以使得神机营换装这种新枪。”李云天走上前沉声向宣德帝禀告,他看得出来宣德帝很满意火绳枪的效果。
“镇武侯,你说吧,想要何种赏赐?”宣德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笑着问道,他刚才可以答应要给李云天奖励,金口玉言岂能失信于人。
“皇上,臣请皇上给火绳枪赐名。”倘若换作其他人,肯定趁机向宣德帝提条件,不过李云天现在可谓是家大业大,早已经不稀罕宣德帝的赏赐,而且开口讨赏也显得俗不可耐,因此他微微一笑,拱手向宣德帝说道。
“此枪威力巨大,朕就给它赐名‘神威大将’,希望它能助我大明国泰民安。”宣德帝沉吟了一下,望向了桌上的那把火绳枪,有了它之后大明军中就多了一个攻城拔寨的利器。
“皇上,这是讲武堂司科院造出来的第一把神威大将,臣觉得应该献给皇上。”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说道。
“朕收下了。”宣德帝点了点头,一口就答应下来,笑着望向了李云天,“镇武侯,讲武堂司科院这次立了大功,朕决定从内库中拿出一万两银子赏给他们,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安排。”
说着,宣德帝抬步走向了那把火绳枪,目睹了护甲上的那个小洞后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自试试这把新式火枪的威力。
“谢皇上恩典。”李云天微笑着向宣德帝一躬身,然后快步跟过去,有条不紊地向宣德帝讲解着火绳枪的用法。
火绳枪的出现在大明军队历史上有着划时代的意义,不仅揭开了大明军队列装火枪的帷幕,而且也推动了世界战争由冷兵器时代向火器时代的变革。
第545章 天赐良机
由于火绳枪的出现,宣德帝的心情非常好,中午赐给了李云天一桌膳食,让李云天陪着他一同进午膳,期间两人谈笑风生,气氛甚是轻松,就连在一旁伺候着的内侍和宫女们也清晰地觉察到了宣德帝的好心情。
午膳后宣德帝要召见几名地方来的大员,于是李云天乘坐他的那辆四轮马车回了都察院,这两个月除了讲武堂学员的毕业典礼外他基本上都在都察院里压阵,清查都察院御史贪赃枉法时采取了宽松的姿态,进而有效地缓解了内阁阵营顾佐部御史和六部阵营御史之间的紧张关系,使得都察院的运作逐渐步入了正规。
与此同时,李云天也凭借着马安和牛飞两案中公正严明的办案态度,以及温和世故的处事手段赢得了内阁阵营和六部阵营御史的信赖,在都察院的声威直逼顾佐、王宇诚和陈天勋等人,大有后来者居上的架势,一举奠定了他在都察院的领袖地位
“复生,江南那边传来了消息,张贵这小子竟然提前得到了消息,在锦衣卫赶到之前带着家眷逃离了扬州,下落不明,锦衣卫现在正会同地方衙门全力搜查他们的踪迹,没想到咱们布置得如此严密还是泄露了风声。”
李云天回到他的公房后不久,谢恒快步走了进来,将手里的一个盖有锦衣卫印章的信封放在了他面前的桌案上,然后不无感慨地说道,“锦衣卫已经抄了张贵的家,从他家的钱库中搜出了大量金银财物和房产田契,据初步统计其价值竟然近百万两白银,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虽说李云天负责查办牛飞一案,但是他身兼多职,根本没有时间亲自查案,故而就抽掉了谢恒等人来协查,其中谢恒是众位参与协查的御史之首。
由于李云天与谢恒有着会试的同年之谊,故而虽然李云天现在位高权重,又是谢恒的上司,但私下里谢恒还是亲切地称呼李云天的字,这是其他官员所不能比拟的,年谊之交是朝廷里最为重要的一层社会关系。
“都说江南富商富可敌国,看来传言不假。”李云天微微一笑,抽出信封里的公文慢条斯理地查看了起来,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的神色。
其实,李云天早就知道了张贵逃走一事,故而丝毫也不感到意外,心中反而感到一丝轻松。
由于张贵涉及到了牛飞一案,而牛飞一案是锦衣卫北镇抚司负责协办,因此此次前去捉拿张贵的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人。
为了避免消息外泄,审完牛飞的第二天李云天就让锦衣卫的一名百户带着公文和人手前去扬州缉拿张贵。
与此同时,杨云贵也让手下的人秘密前往了扬州,赶在锦衣卫进扬州城的半个时辰前将此事通知了张贵,与张贵打了一个照面后就匆忙离开。
张贵得知此事后大吃了一惊,他并不知道前来报信人的身份,不过他在京城也结交了一些官场上的脸面人物,想必有人担心他犯事后受到牵连,因此才派人前来报信。
再者说了,他与牛飞之间的事情属于绝密,报信的人既然能讲出其中的细节,想必牛飞是出事了。
由于牛飞一案事关重大,据报信的人讲已经惊动了宣德帝,而且锦衣卫随后就要抵达扬州城,因此张贵不敢怠慢,慌忙让家人带上细软等物出城躲避。
就在张贵领着家人逃出扬州城不久,那名奉命前来抓人的锦衣卫百户气势汹汹地领着手下进了扬州城,将张家团团围住,不过张家此时只剩下丫鬟下人。
因为张贵逃得太过匆忙,故而只带走了一些轻便的细软,绝大部分的财物还都留在家中,故而被锦衣卫一举查抄。
那名前去抓人的锦衣卫百户已经通传了扬州府府衙和扬州卫指挥使司衙门,让两者协助其搜查张贵一家的踪迹。
“张贵不过是江南一个普通的大盐商而已,竟然能积累起百万银两的身家,足以抵得上我大明户部一年三分之一的税收,实在是令人感到震撼,想我大明每年从盐道收上来的税银也不过才一百万两而已。”
谢恒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神情凝重地望着李云天,“复生,看来两淮盐道里的内情触目惊心呀!”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从太祖起两淮盐道就是贪腐的重灾区,太祖杀了多少两淮盐道的官吏商贾,可情况却丝毫没有好转。”
在谢恒的面前李云天并没有掩饰他对两淮盐道的看法,放下手里的公文后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太宗皇帝多年用兵,江南的那些盐商每次都捐输甚多,故而太宗皇帝对他们采取了优待,这无疑使得使得那些盐商有恃无恐,尤其是太宗迁都后两淮盐道的那些龌龊更是变本加厉。”
“太宗皇帝岂非不知两淮盐道里的那些弯弯道道,可太宗皇帝需要那些盐商提供军饷,也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恒闻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时至今日,两淮盐道的事情恐怕已经成为了一堆牵扯甚广的烂帐,不仅两淮盐道的转运使不敢轻易触碰,就连巡盐御史也避之唯恐不及。”
“谢兄,盐商的跋扈你是没有见过,当年婉柔回扬州见她大哥时,雨婷竟然在一家金铺被一名盐商子弟调戏,后来还被抓进了两淮盐道衙门,有了短暂的牢狱之灾。”
说起江南的那些盐商,李云天禁不住想起了一件往事,沉声向谢恒说道。
他口中的盐商子弟指的是盐商总会副会长魏振南的次子魏德光,调戏周雨婷不成,恼羞成怒后让两淮盐道衙门的人讲周雨婷抓进了盐道衙门的大牢里,由此引发了一起风波,连扬州卫的部队都惊动了。
“他们竟然连郡主都敢得罪?”谢恒闻言顿时面露诧异的神色,虽说几年前周雨婷不是郡主,但当时已经贵为县主,那些盐商子弟竟然敢将她关进大牢,足见其在地方上是何等的飞扬跋扈。
“民间有一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些盐商背后都有人撑腰,行事未免就有些肆无忌惮。”
李云天微微笑了笑,所谓的狐假虎威也不过如此,不要说盐商了只要是市面上那些有所倚仗的人莫不如此,随后他沉吟了一下,笑着问道,“谢兄,你说我该回奏皇上?”
由于牛飞一案是宣德帝过问的御案,因此没有重大案情李云天都要向宣德帝禀告,他这么一问使得谢恒眉头随即就是一皱。
如果如实禀告宣德帝的话,那么无疑是给宣德帝找麻烦,试想一个小小的盐商都能积攒起如此多的财富,那么两淮盐道的问题有多严重也就可见一斑了。
“避实就虚!”凝神想了良久,谢恒抬头望向了李云天,口中吐出了四个字。
通俗一点儿的话来讲,也就是报喜不报忧,李云天可以向宣德帝禀告张贵逃走一事,但是将在其家中搜出巨额财富一事压下来,这也是官场上通用的一种做法。
“如此一来的话,两淮盐道得事情将积重难返,他日必将成为我大明的一大隐患!”李云天闻言沉思了一会儿,神情凝重地感慨了一句。
“怎么,你想彻查两淮盐道?”谢恒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一脸诧异地望着李云天,两淮盐道的事情牵连甚广、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是一个没人愿意招惹的烫手山芋,搞不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