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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于归-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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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出疲态,这情形可不太对。
    太叔玉低声道:“唉,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将来数年,又或者十数年、数十年,必有一争。”
    夏夫人微惊,她这个丈夫,除了对待自己亲人有点傻,旁的事情可是精明得不行。一旦太叔玉对局势作出了某些判断,通常都是会应验的,夏夫人并非一切全赖丈夫的内庭妇人,关切地追问:“夫君何出此言?”
    太叔玉道:“夫人,我要说的事情,夫人且不要传出去。对谁都不行。别人要问,你记下谁问的,也告诉我。有什么人说了他们的想法,夫人也记下来,告诉我。”
    他说得严肃,夏夫人也答应得郑重:“夫君请讲。”
    “夫人知道的,我有心为希夷择一位妥贴的先生。”
    “是,希夷也值得,不会令夫君的心血白费。”同样的心血花在不同人的身上,收效是不同的。对于名师,强塞给一个他们极有可能不喜欢的学生,结仇的可能性更高。相反,便是有一个强有力的外援,夏夫人十分明白这一点。因些,太叔玉不提为别人谋划,她便也不催,包括自己的娘家亲戚,既然太叔玉没看得上,那就是可能性不大。
    太叔玉轻笑一声:“我原看中的风昊,只是没有想到希夷与他还有那么一点点……交情。”
    “小孩子顽皮,况且,希夷总是招人喜欢的。都说一样的话,一个字也不差,有的人就能叫人欢喜,有的人就令人厌恶。希夷是令人欢喜的人,夫君不必过于担心。”
    “咳咳,”夏夫人夸了卫希夷,太叔玉生出一点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出来,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我总是担心的,便想,早早派人盯着,也好应变。是以卜官一出城,我也派人出去看着。反正,这样的人一路行来,总是会被各式各样的人围观的。本来走得好好的,直到宗伯也出城相迎。”
    “宗伯与风昊师出同门,不是吗?难道是有宿怨?那也不用,若有宿怨,宗伯怎么会欣然领命出城去?”夏夫人的消息也还算灵通。
    “不是风昊。”太叔玉的脸沉了下来。
    夏夫人愈发好奇了:“不是他与宗伯打起来的吗?哎哟,宗伯胖成了一个球,不会被他踢一脚滚三滚,滚没影儿了吧?”
    太叔玉哭笑不得:“夫人~夫人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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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伯与风昊师出同门,名气比风昊差得远了,学识本领也不如风昊。同门之间差距如此之大,与老师的关系并不大。一母所出,尚且有贤有愚,何况老师既然收了弟子,哪有故意教不好来砸自己招牌的呢?
    宗伯就是天生比风昊蠢。
    风昊性格不讨喜,胜在人聪明,长相也比宗伯好很多。宗伯心中,未尝没有嫉妒之意,却因为差距太大,也生不起反抗之心来。他在老师那里学到的知识,原本在天邑也还算个上等,直到今年老天也帮忙,申王一直以来不停歇的努力也有了收获,申王收获了三位名师。
    宗伯一下子来了三个竞争对手,心情之沉重,可想而知。其实,三位名师并没有将他放到眼里,他们是与风昊齐名的人,区区一个在风昊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人,论本领,何须介怀?他们更重视的是宗伯的身份。而宗伯一直很引以为傲的,是自己学识。
    学识上被人压了三头,宗伯心中怏怏不快。
    便在这时,风昊也要来了!宗伯大喜过望,怎么着也是同门,哪怕是看着风昊欺负这三位“名师”也是好的呀!何况,风昊还带来了一位偃槐。偃槐的来历成迷,然而与风昊结伴,就是盟友了。风、偃二人对上另外三位名师,嘿嘿……这里便有宗伯发挥的地方了。
    宗伯喜欢被人瞩目。
    颠颠地,宗伯跑出了城,球一样的身材,大冬天的也不怕冷。只是有些遗憾,天寒地冻,许多人不愿意跑到外面来,否则他还可以组织一个比现在更加盛大的欢迎仪式——至少围观的庶人会多很多。养大两位名师的傲气,鼓一把劲儿,将另外三个给撵走。
    世间五大名师,出身高贵能让宗伯看上眼的,唯风昊一人而已。另外四人里,除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偃槐,其余三人是亡国之余——失国代数略久,复国都没法儿复的那一种。偏偏申王更加重视他们,宗伯心中十分不开怀。
    接到卜官传回来的消息,道是还有三日路程的时候,宗伯便出发了。接这么远,也是为了给自己留点时间,好向二位介绍一下龙首城的情况,鼓动一二。
    怀里不可言说的心思,宗伯球一样的奔驰到了二位名师跟前,然后险些被气死。
    风昊还是那个风昊,他认识的。比起求学时的青涩,从外表上看,是成熟了许多,并且……身材居然并没有发福!还是那么的俊美。宗伯有点酸溜溜地想,让王见到他一定会为之倾倒的。不过反过来想想,风昊这样的脾气,是不讨人喜欢的,这样就需要有一个性格可亲的同门,为他打点。
    嗯,就是这样,宗伯很有点自得的意思,认为别人少不了他。或许,他可以连偃槐的那一份也一同拿过来,对吧?
    与风昊见过了礼,再一抬头(宗伯矮),宗伯的表情就像有谁拿钵大的拳头正冲他脸上来了那么一拳一样:“你?!!!”
    温和慈爱的声音,陡然吊得十分尖细,宗伯嘴巴里快能塞进一只鹅蛋了。他认出了偃槐,并且惊疑地问风昊:“他是偃槐?!怎么可能?!一个奴隶!”
    仿佛一只球被人用力在地上拍了几下,宗伯跳了好几跳。他认得这个……讨厌的家伙!
    偃槐冷着一张脸,眼睑微垂,冷漠地看着比自己矮不少的纨绔在那儿直跳。偃槐不觉得自己出身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他本是奴隶,在年幼的时候,辗转到了风昊与宗伯师父的家中——依旧是奴隶。
    人长得好看一点,运气总不会太差。因为长得不错,即使做奴隶,在他很小的时候,同龄人里、同样因为肮脏污浊的环境生病,他会优先得到救治,虽然这救治也不怎么精细。因为生得好看,他就有更多的机会得到体面一些的差使,而不是没埋没在暗无天日的矿洞或者其他什么地方。
    就这样,他偶然被风昊的老师看到,漂亮的小脸,褴褛的衣衫,令风昊的老师动了恻隐之心,不过随口一句,便将他要了过来,做了伏侍自己的童子。幼崽只要不那么熊,总是讨人喜欢的,要幼崽做的事也不会多。偃槐天生聪慧,跟在风昊的老师身边,只旁听他教导弟子,也能得到许多的教诲。
    论起来,他可比风昊等人投师的时候早许多。
    在老师的诸子弟子里,风昊最讨人嫌,又最不讨人嫌。风昊看人,只管顺不顺眼。顺眼里,哪怕是奴隶,他也能凑上来。看不顺眼里,贵公子也只能得到他的白眼。
    宗伯就是那个得白眼的,而偃槐,就是那个被凑上去的。
    区区一个奴隶,只靠旁听一点,学识居然很不坏。他居然还越长越英俊!这怎么能令除了学习别无旁务,却总是比不上同窗的宗伯服气?尤其宗伯年轻的时候,肉球体型已初具规模,他还矮。宗伯求学期间,没少折腾偃槐。嘲笑是常有的,动手鞭鞑的时候也不少——这个要瞒着老师做点掩饰,毕竟是老师的奴隶。
    偃槐不是个会告状的人,风昊则是个“活泼”已极的家伙。风昊瞧不上这世上绝大多数人类,无论贫富贵贱,人在他的眼里,身份是最不重要的。看到宗伯折磨偃槐,出来拦的总是他。
    宗伯有点他,倒也有点服他……的拳头。
    好不容易,宗伯求学结束,这才结束了这一段奇怪的关系。
    万万没想到呀,孽缘总是没完没了,现在偃槐又来了!
    球体继续在地上蹦:“你是偃槐?你改了名字?还有姓氏了?”真是反了天了!奴隶哪里来的姓氏?哪里来的有意义的名字呀?嗯?!偃槐因为长得好看,得到不少优待,却不包括姓氏,他本来的姓氏早就丢得不见了。风昊的老师给他取过一个名字,就叫做羽。因为初见他的那一天,巧了,一只鸟从头上飞过,没掉鸟屎,掉了根羽毛下来。
    风昊的老师觉得有趣,便给了偃槐这个名字。至于姓,那是没有的。
    后来,风昊的老师死了,宗伯得到消息再想去吊唁的时候,丧事都办完了,奴隶们也不知所终了。宗伯颇为遗憾、颇为遗憾。
    现在见到偃槐,他忽然觉得,这奴隶就算一辈子不见、死在外面,他也一点也不遗憾!
    偃槐冷静地拨开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正是偃某。”
    宗伯倒抽一口凉气:“你凭什么?!”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凭什么从奴隶做了名师?一个奴隶,凭什么可以成为名师?凭什么学识惊人?凭什么还没见面就被王器重?凭什么……还这么精神?这么帅?!
    宗伯有太多的凭什么要问,偃槐却不想回答他,他烦透了这个肉球,反问道:“申王不愿见某?那便罢了。”
    风昊不乐意了:“这个球是什么东西呀?申王是个肉球吗?”
    宗伯……宗伯怕他,不敢对他怎么样,一张因为胖而没有皱纹的脸涨红了。不敢与风昊对视,宗伯一双眼睛四下看,一看昔日总是被他借口折磨的偃槐居然一脸高冷地抄手旁观,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对象,跳起来便要打偃槐。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没等偃槐动手,风昊不开心了,抬脚便将这肉球踹得滚了三滚:“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一面说,一面开始卷袖子,伸手一捞,将肉球捞了过来,“说,申王让你干嘛来了?”
    “迎、迎、迎名师。”
    “申王讲求身份吗?嗯?撒谎试试,你那小绿豆眼儿一转,我就知道你要撒谎!”一代名师风先生,在宗伯面前就是个大大的匪类。
    能被称为风师,且收八个学生就能教出八朵奇葩,风昊自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浅薄易怒不通人情。宗伯开口但有迟疑撒谎,便吃他兜头一巴掌,他下手又歹毒,怎么疼怎么弄,揍得还不留痕迹。
    不消片刻,就从宗伯那里将底儿都掏了出来,也知道申王确实是一个不很计较出身,而是在意能力的人。风昊满意了,对偃槐道:“好啦,师兄,咱们去龙首城。”
    宗伯捂着脸哼唧道:“什么?他也去?”
    风昊冷冷地看他一眼,宗伯抱头蹲地继续呻…吟去了。风昊袖子一捞,亲自将太叔玉派去旁观的人揪了出来:“你又是做什么来的?”
    ——————————————倒叙完毕——————————————
    夏夫人听太叔玉讲到这里,掩口惊呼:“被识破了?会不会适得其反?”
    太叔玉道:“侥天之幸,风昊只是问了一问,并不深究。知道是我派的人,大约是以为为阿涅求师,呃,就将人扔了。”
    夏夫人憋笑不已,伏下身去闷笑了几声,才问:“然后呢?不是没有事吗?为什么说要出事了?”
    太叔玉揽过夫人的肩,郑重地道:“事情太大了。夫人想想,许侯之女的作派,再想想宗伯。”
    丈夫说得郑重,夏夫人不得不重视起来,却又有疑惑:“这……他们两个,有什么值得讲的呢?”
    “有的。夫人想不想,我们的孩子永远平安?不需劳心劳力,只因为是我们的孩子,便永享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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