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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于归-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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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也锐利了起来。卫希夷才不怕他,回了他一个极端刻薄的笑,将虞公涅噎得不轻。
    祁叔玉见不止妻子来了,连女杼母子三人都过来了,微惊问道:“怎么了?”
    晏狐上来将方面的情况汇报了一番,祁叔玉满面欣慰:“是吗,太好了。”
    虞公涅愈发不开心了起来,指桑骂槐:“妇人好强,是什么吉兆吗?牝鸡司晨,王要吓坏了。”
    卫希夷不乐意了刻薄地道:“人鸡不分,怪不得不识好人。”
    夏夫人心里给卫希夷鼓掌!真是太好了!自己果然是有眼光的!
    虞公涅阴沉着脸:“野丫头,你学了又能什么?想干什么呀?能干什么呀?”
    【我能打你信不信?!】卫希夷卷袖子:“哈!我一定会报仇的!一定能灭掉大祭司的!我还不会放过荆伯!我还要让我家人以后都不伤心难过,让我喜欢的人永远快活!咱们走着瞧!”
    祁叔玉分开了就要打起来的二人,虞公涅个头比卫希夷略高些,还年长数岁,还是个男孩子,祁叔玉考查过侄子的武艺,是高出同龄人许多的,他担心卫希夷受伤。这一回,两人都很给他面子地分开了。
    第一次对战,未果。
    祁叔玉关切地问卫希夷:“希夷真是这么想的吗?”
    “嗯!”
    “那会很辛苦。”
    
    【谁要跟他友爱啊?】正在气愤中的二人被夏夫人一打岔,开始思索着即将面对一个看不顺眼的同窗这件事情,都有点崩溃。
    夏夫人开心了,有人能吸引虞公涅的怒气,并且制住他,夏夫人乐见其成。虞公涅阴恻恻地看看这个婶母,又看看那个秃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晏狐见状,禀道:“如此,我便携童子去习字了。”
    祁叔玉颔首:“有劳。”
    卫应一步也阴恻恻地看了虞公涅一眼,又眼巴巴望向姐姐。卫希夷一顿,弯腰与他平视:“阿应,我学完了就去看你,就像以前在家里一样,晚上我还教你认字呢,好不好?”
    卫应为难地低下了小脑袋。祁叔玉温和地道:“阿应初来,有些不适,晏卿。”
    “在。”
    “可否让夫人陪他几日?”祁叔玉用商量的口气说,这个夫人,显然说的是女杼。
    只要你们开心就好,见识到了童子姐姐的火力之后,晏狐权衡了一下,觉得留下女童对付虞公涅是个好主意,痛快地答应了唯一的学生需要陪读这个要求。
    皆大欢喜——除了虞公涅——祁叔玉几乎想命人现在就摆宴庆祝了。执事便在此时匆匆而至:“禀太叔,姬氏父子登门致歉来了。”
    虞公涅翻了个白眼:“呸!这一来非得更恨了不可。”
    祁叔玉从容答道:“不来也不会不恨。有些怨恨或源于嫉妒,或源于争夺,我们既不能坐以待毙,让利与人,便不要惧怕被怨恨。被怨恨,说明他们拿我们没有办法,有办法报复就不会怨恨。对不够强的人,不要畏惧。只要你一直强下去,就让人恨吧。夫人,我们去见见他们吧。”
    夏夫人笑靥如花:“嗯,我这便准备酒宴招待他们。”她又是温婉的贤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节发这一章还蛮应景的,园丁节快乐呀。
    每个美人都不简单233333333333333
    太叔大人可是十几岁就闯社会的成功人士呀!不用担心他太被欺负,能欺负他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已,还是得到他允许的。
    

  ☆、第45章 不简单

昨日在王宫里,还未走太远的时候便听到申王勒令姬氏父子道歉的事情,今日他们果然来了。祁叔玉并不意外他们会来,甚至对姬戏的小把戏也不意外。思忖了一下,决定先由自己亲自出门相迎。虞公涅在他自己的居所、女杼母子三人回他们的住处,都先不出去,且由祁叔玉的亲信保护。只有祁叔玉派人请他们过去的时候,再出去。
    出门相迎的时候,他又嘱咐所有随从:“万不可失礼。不可讥笑,不许议论,更加不许咒骂。”
    出得门来,只见姬戏一身素衣,免冠跣足。姬无期更惨,除了身上的伤痕,还背着一束荆条。也不乘车,也不乘辇,父子二人徒足而行,前来请罪。一路行来,围了好些人来围观。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祁叔玉向两边望了一下,见这些围观者之衣饰,贫富都有。这姬戏也是不简单的,既然要登门致歉,面子是一定会丢的,就不能白丢,须得借此拿到些好处,达到些目的。
    龙首城比南君的王城更大更规整,反而不似南君王城那般居住划分得过于分明,祁叔玉居所附近,并非全是显贵。姬戏父子引了许多围观之人,要不了三天,整个龙首城无论贵贱,就都该知道祁叔门前一出大戏了。
    祁叔玉面上诚恳极了,降阶而迎,十分惊讶地道:“您这是怎么了?”
    姬戏的表情也是诚恳,躬身行礼,声音里透着羞愧与哽咽,吐字偏偏十分清晰:“老朽教子无方,冲撞了太叔,我已无官职,今日携子请罪来啦!”说话时顺脚踹翻了儿子,将姬无期踢跪于地,让他谢罪。姬戏气得要命,一气儿子太蠢,二气祁叔玉狡猾。明明是领军之争,并没有蛮子什么事儿,为何被他们歪曲到了“不得民心,致使远人不敢来奔”上面?这群颠倒是非的小人!撒出来的谎连自己都信了,还理直气壮地拿谎话当作真相地告状。最可恨的是,王居然相信他们了!
    祁叔玉力气大于姬戏,硬是将他父子二人提了起来:“老翁哪里话,我年长于令郎,怎么会苛责于他呢?”
    二人你来我往,言辞交锋,祁叔玉技高一筹,姬戏也表现出色。两人僵持的时候,便有仆从将门口发生的事情往内通报。夏夫人气结:“老匹夫!给脸不要!还敢生事!这老匹夫,分明是颠倒黑白!”她委实生气,险些将自家厨房掀了。祁叔玉伤了左足,被姬无期拿来嘲讽,姬戏是吃准了祁叔玉不会将此事宣扬,更不会自己说出来。又做出委屈的样子,令人以为他们父子是被祁叔玉逼迫。且又不提是申王命他们致歉,也不是因为他们对祁叔玉不敬,而是因为对战死者遗属无礼。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冷静下来,夏夫人很快想到了对策:“我亲自去西面!”搬出真苦主来,打你的脸!
    夏夫人的执事为难地上前小半步,又缩了回去,惹来夏夫人瞪视:“怎么?”
    年过半百的执事是夏夫人陪嫁来的心腹家臣,在夏夫人面前能说得上两句话,委婉地劝道:“夫人,太叔未必会乐见您这么做。”
    夏夫人沉默了一下,恨恨地道:“他总是这般……罢了!我亲自去!”
    言罢,当先大步往府门而去,一路上如风行草偃,无人敢抬头正视这位怒气冲冲的夫人。
    夏夫人才到门口,便冷不丁听到一个清脆的童声:“就是你们两个坏蛋!怎么敢欺负我娘?!”夏夫人脚下一滑,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这两天听过好多次了。不过……希夷是吧?这么奶声奶气的用词,不像是你呀!
    以夏夫人对卫希夷的了解,是应该是一个极其爽朗的小姑娘,绝不会用“坏蛋”这样的词来叫板,不卷袖子抽上去就不错了!
    这么猜也不算错,卫希夷一贯在简单粗暴著称,如果只是她自己,早就冲上去了。然而女杼说了,这样不可以,于是便自己去了,还勒令儿女不许跟着去。然而亲娘已经上阵了,卫希夷怎么能坐得住,她悄悄地跟了过来,趴在一边儿,随时上来给母亲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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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杼不愿意接受祁叔玉的接济,所谓奉养,她也不稀罕。阴差阳错,长子与祁叔玉牵扯上了这剪不断的孽缘,又卷入了权力之争,女杼只能自认倒霉,参与其中。女杼心里也有一种“我们母子并不白吃你家饭”的意气,闻说是姬戏如此作戏道歉,瞬间知道如何应对最省力。
    夏夫人想得到的办法,祁叔玉是早就心知肚明的,却没有派人去将母子三人搬出来。哪怕对他有成见,女杼也要承认祁叔玉这个人有城府却不会拿来用在没有危害他的人身上,人品确实很好。
    祁叔玉的事情与自己日后的生活息息相关,她自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你不让我们出去,算你有良心,我也不是不懂的人。】这么想着,女杼整一整身上孝衣,让儿女不许淘气,自己洗净了脸,将鼻子眼睛揉一揉,揉出些红晕来,眼睛一眨,泪水含在眼眶里,抬步便走。
    卫希夷目瞪口呆,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变脸绝技!一看女杼走了,将“不许到前面去”的禁令抛到了脑后,回忆了一下母亲方才的举止,也模仿女杼的样子,也依样画葫芦地收拾好了,红着鼻子、红着眼睛出去了。眼睛死活流不出来,不过……假哭几声嘤嘤嘤她认为自己还是没问题的。卫应见母姐如此这般,默默地伸手抓住了姐姐的衣角。
    卫希夷吓唬他:“听话,你在这里,不然打你。”
    卫应给了他一个白眼:“哦。”手攥得更紧了。
    没办法卫希夷只好说:“那你乖乖的,别出声,我就带你一块儿去。”卫应乖乖一点头,一个字也没再讲。
    姐弟俩到了门口的时候,女杼正在噎姬戏。她到门口的时候刚刚好,正是祁叔玉与姬戏两个人你来我往踢皮球的时候,姬戏一副愁苦老父亲的模样,祁叔玉则是满面通红的急切样子,配上姬无期在地上哼唧着喊疼。围观者议论纷纷,有明白事理者看出姬戏作假,也有快意恩仇者觉得姬无期活该,更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一面说姬无期该受责罚,一面说既然人家已经请罪了,祁叔就得好言慰抚地原谅……
    女杼到了门口便发出一声呜咽,瘫软着抱住了太叔府厚重的门边:“这位贵人,您还不肯放过我们母子吗?”她的声音绵软里透着清脆,绝不会让人听不清楚、听不明白。
    祁叔玉一僵,手上一松,姬氏父子正与他角力,不料他忽然收力,父子俩一齐掉到了地上。祁叔玉愕然回头,手足无措:“您怎么出来了?”
    女杼举袖试泪,对姬戏道:“我儿子已经为王死难了,我们都躲到太叔家来,你们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姬戏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开始作作样子就起身跟祁叔玉进府慢慢争锋就好,干嘛非要在门口多拖延,一定要争这一刻的高下呢?他是想在祁叔门口演出这一出大戏,好令龙首城都知道他诚心道歉,而祁叔玉心胸狭窄。
    戏演过了。不是所有拖得长的,都是好戏。
    姬戏本是来卖惨的,一个被禠夺了官职、剥去华丽外衣的老者,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亲自登门,到如今还未入府。惨呐!
    再惨也惨不过孤儿寡母。
    女杼近月奔波,两鬓染霜、眉间带愁,却依然不能说不是一个美貌妇人。形容秀美,哭得还很好看,眼圈微红,泪水涟涟,望之生怜。围观者心中的天平毫不犹豫地向她倾斜。她的长子还战死了!
    女杼哭是哭,口上极是厉害:“先前你们闹得我们在家里住不下,太叔接我们过府,你们又来闹。真要将我们赶出去,您便说一声,我们这就走,何必再拖累别人?我竟不知我们做错了什么?我的儿子堂堂正正战死,为太叔断后,他错了什么?身后母亲、弟妹要被人欺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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