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 作者:青鸟飞鱼-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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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也被太阳晒得头昏脑胀的,笑了笑应了:“也好!劳烦你了!杨参事,这里就交给你了!”
杨玲珑拱手一礼:“诺!”
李伯护此时要是还不明白这件事是谁在背后鼓捣那就是个十足的傻子了,不由得怒瞪她一眼,这才扶着韩氏走了!
嘴角挂着浅笑,她看着李伯护一行人的背影,笑着大声喝道:“干活!今天要把这二十丈城墙建起来!”
“好嘞!”众位兵士早就和她打成了一片,此时听她语气中带着笑意,也纷纷笑着应了,更加卖力了!
就在襄阳城内一派热火朝天之时,不远处的荆州江陵军营内却是一派肃然。正座上,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将军面色森然,看着满屋子的人,冷声道:“已经是第五道求救信了,众位,可有什么话要说的?”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率先开口说话。
中年将军一看众人这般,心里就来气,语气更是森冷:“既然大家都没有异意,那就按照之前所说的,派遣一万先遣队呼应襄阳!”
“将军……不妥!”左首一个微胖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
“属下也觉得,此事尚需斟酌!”一直默默站在一边的一名年轻男子也淡淡地开了口。
中年将军竟似很在意他的话,问道:“你也不赞成回救襄阳?”
年轻男子脸上带着银色面具,只露出瘦削的下巴上带着些许青色胡渣,薄薄的双唇此时扯出一丝淡淡的笑:“襄阳是重城,荆州又何尝不是?目前,我们的兵力也不足,如果抽调出一万兵力,城外的秦兵攻过来的话,我们也很难应对!”
中年将军皱了眉:“唇亡齿寒,若是到时襄阳城破,秦兵有了回旋的余地,荆州将要面临更大的危机!”
“大哥,若是要接应襄阳,无需一万精兵,一千足矣!”
“子野,一千精兵能做什么?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呢?”
中年将军正是桓冲,而被他称作子野的,却是他的弟弟,桓伊。
桓伊面上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只见他唇角一勾,说道:“秦军兵力虽有二十万,秦王苻坚的嫡系部队却只有长乐公苻丕所率领的那一支!其余的……不足为虑!”
桓冲轻轻将手拢在嘴边咳了几下才道:“只是秦王苻坚一声令下,他们就算派系纷争,也还是要齐心协力攻打襄阳的!”
“那么……给我一千精兵,我让他们半年之内没了攻打襄阳的心力!”
桓冲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众人:“你们有何话说?”
“全凭将军定夺……”
“是是是,将军定夺便是……”
“我等听将军的……”
众人纷纷开口附和,均决定直接无视桓冲那难看的脸色。
桓冲眼见跟这群人说话等于是废话,不耐地摆摆手:“既然无事,这就散了吧!”
直到帐内众人走得只剩下桓伊和桓冲,桓冲这才恨恨地道:“你看看!你看看!秦兵都打上门来了,这些人……”
“行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人,要是各个都像你这样了,我们早打到秦国去了!”
桓冲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二人相差二十多岁,他是桓家的家主,可桓伊在他面前却没有丝毫的拘谨,这一点,让他很满意。
“你在军中没有根基,我知道你急于立功,但是只有一千人,你是不是太冒进了?”
桓伊笑得云淡风轻:“我敢这么说,就是有把握的!你只管把兵给我,怎么带,你就别问了!”
桓冲坐在那里不说话,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是想把这个弟弟看透彻了。
桓伊坦然地站着,也不说话,任他看着,嘴角仍旧挂着笑。
“你这面具,真是难看!”桓冲突然面无表情说,“真不懂你总是带这玩意干嘛!”说完又捂住嘴咳嗽了一阵。
桓伊忙坐在他身边,拉过他的手,轻轻号了号脉,不自觉地紧紧抿着嘴不说话了。
“你也别老是给我号脉了,你给的那些药我也一直在吃呢,已经好多了!”桓冲轻轻抽回手,眼底的疲倦,此时已经显露无余。
“军情没有那么紧急,你还是多注意身体,能休息就休息!”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一千精兵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军中没人会拦着你的!”
桓伊不放心地看了看他:“我今天把你的药方换一换,你是整个荆州的主心骨,一定不能倒下!”
桓冲把眼一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得啦,你赶紧走吧!”
桓伊只得乖乖闭嘴,转身出门了。
很多年以后,桓伊每每想起这一天,就会暗暗骂一回老天,因为它实在太喜欢跟他开玩笑了。若是当时,他知道襄阳城内有那么一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若是他早点知道,那一封封求助的信正是连着心上人的命,那么他一定不会反对荆州分兵回救襄阳,是的,一定不会!
可是,命运这东西,坏就坏在,它永远没有如果只有遗憾!
所以才会有后来二人的九死一生,历经磨难!
☆、275 襄阳沦陷1
公元378年六月至七月间,荆州一个小小的参军在秦晋之战中迅速地崭露了头角,成为这个乱世中的一颗璀璨新星!
他凭借一千精良骑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了长江,奇袭了荆州一带秦军后方三个隐秘的大型粮草据点,一路又烧又抢之后立即隐入了山林,而每当秦军稍稍放松戒备之时,他们又如同从天而降一般杀了出来,令江陵一带秦军闻风丧胆,不胜其扰。
这个小小的参事凭借自己每战每胜的战绩,从一个小小的参事迅速升迁为建威将军,后又一路升至都督豫州诸军事,进号西中郎将,任豫州刺史,近日就走马上任了。
这个人,姓桓,名伊,字子野,现年二十六岁,为桓彝幼子,桓温与桓冲的幼弟,年幼之时因为家境贫寒养活不起,他和母亲被桓温卖给了一个羊倌,近日才认祖归宗,哪知竟在战场上开始大放异彩起来。
杨玲珑放下手里的资料,轻轻抚着自己的眉头,对清宁道:“这个桓伊,倒是不知道被他大哥卖出去后有了什么奇遇,竟成了一个奇人!”
清宁笑道:“他这么一闹,我们襄阳近日倒是不怕秦兵来攻了,可以缓口气!”
“管他是谁呢,不过……据说他也带着银色面具?这倒是巧了!”
清宁闻言笑道:“许是个美男子,怕在战场上没威慑力,学那兰陵王高长恭呢!”
杨玲珑闻言也嘚嘚地笑:“我戴面具可不是学他!”
日子似乎一下子闲适了下来,没了前些日子那朝不保夕的危机感。因为秦军内部极度不稳,鲜卑族的那一批降将在这个时候各个都心思活泛,反意越来越明显,任谁也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在消极应付战事,其中尤以慕容垂为最。
这正好中了杨玲珑的下怀,她也不知道在这些事情里桃花坞旧部起了多大的作用,但是无论如何,战事缓和了下来,襄阳有了喘息的时机,这才是最重要的。
每日,她都和清宁女扮男装地在军营里厮混,众将士不知她是女人,先是觉得她们俩有些娘娘腔,经过两个月的相处,渐渐地被她们的武艺和谋略折服,此时已经彻底服了杨玲珑了。
经过四月的那几场战事,襄阳的一切都需要休整,自从韩氏领着两千兵士在外城墙之内起了一道内城墙之后,朱序索性顺着那道墙往四周加上了一圈黄泥墙,将城内的百姓都搬进了新城里,守城的士兵和民夫住在了外城,襄阳城内的百姓因为感念韩氏筑造城墙的恩德,索性将新城称作了“夫人城”。
清宁有一日上街采买,听说了这件事,回来时当做一件笑谈说给了杨玲珑,杨玲珑顿时觉得后怕起来,好在当日她害怕自己人微言轻找了韩氏,若是当日自己坚持将这件事做了,那么今日被称颂的,或许就是她了,如此功高盖主,难保李伯护不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两个多月的相处,她对李伯护是能躲就躲,那是一个心胸狭窄的草包,脑中无料,却极其自傲,不允许别人比他做得好,手底下但凡有个人立功,不是被他抢了功劳,就是被他拼命排挤了,她还是不去得罪他招惹他了。
“外面阳光不错,子成不是回来了吗,你没事就别来陪我了,多陪陪他吧!”杨玲珑翻着公文,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然我老是这么霸着你,子成心里该埋怨了!”
清宁轻轻苦笑一声:“他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杨玲珑一怔,她也知道花蜒一直只是将清宁收在了房里,不给她名分,平日里也不怎么上心,再想起前些年他对自己的那番心思……
她只得微微叹气,不敢再说!
二人一时间沉默起来,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们才觉得处境尴尬,因为一个男人,两个默契的姐妹之间经常会这样无话可说,似乎始终有那么一道坎横在二人之间,怎么也绕不过去。
“平阳那边有信过来,你还是不看吗?”清宁替她整理着密件,看着未开封的信件,不知该如何处理。
“是谁的信?”
“没署名!”
“给我吧!”
清宁将信拆开,将里面的信笺递给她,她接过,展开只看了一眼,就淡淡地扔在了火盆里。
清宁一怔:“为什么烧了?”
杨玲珑没好气道:“不必看了!”
清宁眼角扫了一下那火盆里燃起来的信笺,只见上面清秀的字迹写着“玲珑……保重”之类的字眼,于是也知道,一定是那个人派人送来的信件,他不知怎么得知了杨玲珑在襄阳,正想办法将她劝说回去呢!
难怪杨玲珑看了一眼就烧了!
清宁乖觉地低着头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将手里的信件归类,绝密的就交给杨玲珑亲自处理,不怎么重要的,就自行拆开处理了。
外面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又渐渐凉了下去,冷了起来,秦兵却一直没有攻城!
杨玲珑每每站在墙头看着河对岸那密密麻麻的秦兵军帐,心里的戒备和防御没有一丝的放松,因为朱序的朱氏家族在晋廷上所占分量一直可有可无,远远不能与谢氏和桓氏相比,故而,长江中线的荆州因为由桓氏镇守,东线的广陵有谢氏坐镇,两处地方的粮草和军备都远远多过于襄阳!
转眼间就到了年底,除夕这一天,杨玲珑带着清宁,早早进了军营,陪着手底下的将士们早早吃了年夜饭,被围困了大半年,襄阳城内的储备几乎就要告罄,军中自然没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将士们的状态也很不好,大半年的时间,大家的耐心早就被耗光了,几乎是个人心里就会想着宁愿秦军立即攻进来,大家拼个你死我活,也好过于被他们这样围困起来慢慢等死。
吃过了年夜饭,杨玲珑推脱身体累了,早早退出了军营,回到太守府时,韩氏和朱序一家人却已经等了她许久,免不得又拉着她们吃了一回,直将她撑得肚子圆溜溜的回了房。
哪知刚刚要洗洗睡下,有人轻轻叩门:“少主,睡了?”
是玄武!
杨玲珑顿时一个头大,忙收拾了一下开了门,却是花蜒玄武白虎三人带着清宁一起来了,见她开门,齐齐呼喝:“少主,刚抢来了竹叶佳酿,您尝尝?”
长安的名酒,就数这竹叶酒。
杨玲珑这些年每次心情郁闷时都会喝上几杯,常年下来,倒是把口味养刁了,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