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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有条红线成了精-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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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丝芙兰一生黑!买了这么多次口红,从没遇到过这么奇葩的事情!

第124章 再会

  京兆府的少尹; 乃是制授的从四品大员; 寻常人熬资历熬上去都需得多少年。苏文修家中是数人在朝不假; 却又都不是什么一呼百应的权臣,皇帝当然不会是因为照拂家里而给了苏文修高位。这样一想; 倒也能说明他的确是勤恳而能干; 深得皇帝青睐。
  不过他再能干; 一年多以前却也还是个读书读愣了的毛头小子,论起经验和手段; 大约还是有些不足。
  京兆府又是拱卫京畿的重要部门; 而此番水患在织萝记忆中也大约是百年一遇; 光是想想也知道是万分棘手的; 大概苏文修处置起来也是十分麻烦的。
  到底相识一场,何况织萝本来就是要插手的; 于是几人出门查探自然是说走便走。
  听说近日泾渭二川的水位高得离谱; 似乎不日就要涌到城下,城门早已戒严; 不许城中百姓随意出入。但这也难不倒三个非人,偷偷从某处翻墙出去,实在是轻而易举。
  只是还没翻过墙头去,织萝便听到墙外的一片嘈杂——快!这里不够牢固; 再补一补; 出去的那一小队回来了么?沙袋可是灌好了?
  发布指令的听声音是个女子,还是他们熟悉的人。
  织萝愣了一愣,才翻上墙头; 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地往下望。
  及目所见之处似乎就是一片广远的湖泊,从前出城便能见到的野地与阡陌已然被潮水淹没,只有看着水面上漂浮着的杂物还有那些破出水面的树枝树冠,才能隐约看见这是何处。
  潮水离城墙大约只有十多里的距离,皇帝排遣来处置水患的兵丁与官员就在水边安营扎寨。大多数时候,都是所有人一起齐心协力地想办法遏制潮水蔓延,仅有几个实在累得站不起来的兵丁坐在旁边休息。
  这几个非人的眼神都是格外好的,略微一找便见了方才那个发号施令的人——撑着一把大油纸伞,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用普通皮冠别住,身穿浅绯色小翻领胡服,脚蹬皂靴,却是那晚他们寻而不得的顾昭!
  不过一年不见,顾昭似乎有些发福了,腰肢显得有些臃肿,脸也圆润了些。
  也对,治水是要动用官兵的,威信高的都镇守边疆,皇都里待着的那些又怕经验不足积威不够,想来还是顾昭最合适。不过这皇帝还真是……人家都嫁人了,还不让消停,又把人家扒拉出来丢在风口浪尖。
  就这样想着,织萝招呼连镜聆悦下了墙,准备摸过去找苏文修。
  想找苏文修也容易,在场的大多都是武将,不上朝自然就是着戎装的,文官本就不多,品级也都不高,一片愁青惨绿,就苏文修一个五品以上大员,自然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十分显眼。
  苏文修身边还紧紧跟着个人,穿绿袍,也是个熟人——苏文修的表兄郭昊。眼见着一身狼狈的郭昊连伞也顾不上撑,快步跑到顾昭身边,织萝还以为他会说什么郡主千金贵体不宜操劳请去一边休息之类的话,顺便也做好了现场看他被顾昭义正言辞教训的准备。
  但郭昊上前去,只说了一句话——夫人,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推却,但也请你,顾惜我们的孩儿。
  什、什么?夫人?我们的……孩儿?
  郡主嫁人了,原来是嫁的这个人!
  也对,郭昊家世虽然也不算差,姻亲苏家算是官宦世家,但几乎都没出过什么高官,一家人所做的几乎都是不掌实务的文官,仅有一个出任京兆少尹的苏文修比较出挑。门第算高,但绝对不算显赫,皇帝倒是放心。不过看样子……这两人似乎也十分恩爱,倒是个好结局。
  可惜当时也没想着看过这两人的姻缘线,不然还能早些撮合了。
  但就这样,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难得月老做了件好事。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织萝,回头拉了一把还在惊讶的小夫妻,“走了,没见过人家成亲啊?还记得是干嘛来了吗?”
  那头顾昭还在跟郭昊再三表示自己无碍,然后又问苏文修那边抢险与物资的情况,冷不防就听到有人叫,“郡主、苏少尹、郭公子,别来无恙啊。”
  那三人俱是一愣,然后才又惊又喜地打招呼:“原来是你们几位。连镜公子和聆悦姑娘想是好事成了?”顾昭是知道织萝辞了他们便由敦煌去了昆仑,说是要去看看连镜与聆悦的亲事到底如何。
  织萝便笑,“郡主都身怀六甲了,他们要是再不成,也太不该了。”
  顾昭闻言,难得显露出一点羞怯来,还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郭昊笑得更是傻乎乎的。
  原本还想问一句苏文修的亲事,但想着自己又不是为着这事来的,这里也不是能好好说话的地方,织萝硬生生地岔开了话题:“苏少尹,你在此几日?进展如何?”
  叫的是官衔,便是不论私交的意思。苏文修便也认真地道:“在下奉帝令来治理水患,今日是第三日。虽经官兵与百姓全力抢救,但收效甚微。好在这水来得也不算太急,一些百姓早有预料,及早撤离,伤亡倒是不多,目前已经联系户部的同僚处置了。”
  “不知苏少尹是如何抢险的……”
  丝毫不觉得对面是一介女流有何不妥,苏文修认真得仿佛是在给自己的上司汇报公务,“皇都选址原本就是经过了多番考量与讨论,自然是选了个等闲不会有危难发生的地方。这么多年来,皇都内也不曾有大灾,故而就是在城外,其实是不曾修筑堤坝的,有也是在上下游。此番连月降雨的,恰就是皇都城内,上游无碍,下游因着有堤坝,也没太大损害,但皇都城内……”
  连镜忽然插嘴道:“水都涨到这么高了,就算是修了堤坝也是没用的。岂不闻大禹治水之时有一言,叫堵不如疏么?”
  苏文修倒是没有表现出被人指责后的不悦,反倒是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点头,“这话很是有理,待我马上拟个折子呈给陛下,请陛下遣工部的同僚前来襄助。”
  织萝有些无奈地皱了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这般不客气地指责,难为苏文修竟然没生气,连一点不悦都没有。但苏文修的脾气未免也好得太过分了吧!连镜的话是有些道理,却并不是全然正确的。
  堵不如疏是对的,只是如今的皇都……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可以修水渠的地方。总不能将堂堂都城的城门外挖的千沟万壑吧?更何况,如今仍在下雨,也不知这水究竟会涨多高,所需的水渠也就不同。若是估算有误,往大了算还好,要是算小了……岂非白费了那些人力物力财力?
  织萝略略一想,又问道:“苏少尹可有记录过这几日水的涨势?”
  这倒像是一句废话,毕竟说是要治水的人,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瞎忙活。只是这是苏文修不是亲力亲为,是交给郭昊去做的,答话的人也就是郭昊,“这水涨势不算凶,一日三丈左右。但也要看地势,陡峭些的地方或许一日涨不到三丈,但若是平底,一日十丈也是有的。都城选址,自然是以平坦宽阔为主……”
  这话的意思大家都懂——一旦水势蔓延,淹没皇都或许就在顷刻。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静默半晌,顾昭忽地轻声道:“若是国师还在……国师在的时候皇都一向都是风调雨顺的。”
  这话语气平平,顶多有些惋惜,看样子是真的把承华全然放下了。
  不过顾昭这话……却是给了织萝启示。
  历代皇帝愿意用大笔的银子养着所谓的国师,除却为了自己长生不死的野心,还因为这些修道之人能做到凡夫俗子想都不敢想之事。比如,祈雨。
  虽然承华没了,但皇都城里绝对不缺能沟通神明的大能,别的不说,她自己作为一个非人,是从九阙天上下来的,与司法天神都算有些交情,想见到龙王也不是不太可能。
  恰好苏文修也想到此,不由得也满怀希望地向织萝望去一眼。
  这个时候,再推辞就不大好了,于是织萝点头道:“你们放心,我定要马上去看看,不让皇都遭受无妄之灾。”
  又聊了几句,织萝才带着聆悦与连镜告辞离去,去前仍嘱咐了顾昭一句要好生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还约好带水退之后,要好生聚一聚。
  待织萝走远了,先前在人群中忙着搬运沙包的一个兵丁打扮的男子才丢了手上的东西,慢慢走了过来。
  “元兄,怎么不出来说话?”苏文修有些奇怪。
  那人只是随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污渍,露出一张英俊逼人的面孔,却是祁钰。祁钰摇头道:“不了,我才惹了她,正在气头上,还是不要相见得好。”
  后头的事情苏文修一概不知,却只记得当时他做了噩梦,与祁钰也有所说的一句话,说是他喜欢的女子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待在她身边,只想偿还一二罢了。苏文修不由得摇了摇头,“元兄啊元兄,不是说是为着好生偿还么,怎么还总是惹人生气啊?”
  苏文修说得无心,祁钰却仿佛如遭雷击——我,为什么总是在惹她生气呢?

第125章 遇龙

  见龙王其实比见阎罗要容易; 毕竟见阎罗一定要去鬼界阎罗殿; 而见龙王; 只需要上天。
  虽然对于凡人来说,上天等于痴人说梦; 但这里又不是一群凡人。
  只是虽然不是像去鬼界那样; 需要站在一个特定的位置才能被鬼差发现带走; 但上天这种事情,也不是说站在那儿都行的; 毕竟青天白日之下飘然升天; 也不知会引起多大的乱子; 保不准就会有人一直守在此处……却还让人下来么?
  织萝是想回自己后院去的; 私密,安全; 上上下下都不会惹人围观。
  要去见的是龙王; 连镜与聆悦都不太敢,毕竟之前就是见到个敖盈这两只小东西都被吓得够呛; 这次要去见的可是敖盈的爹、堂堂东海龙王,只怕会吓得直接从云上掉下来。
  将夫妻二人轰走,织萝先找了家还开着门的食铺买了点东西吃,才慢悠悠地往回走去; 只是快到门口之时; 又见了那雪白挺拔的身影。
  步履原本是很轻的,但满地积水,无论如何都会带起水花溅起的声音。足音由远及近; 与袈裟同色的纸伞满满转过来,带起一小串细碎的雨珠,然后慢慢扬起,露出伞下那张不染尘埃的脸。
  “姑娘回来了。”玄咫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关切与温柔。
  织萝愣了一愣,一时没想过来玄咫为何会在这时候过来,但面上还是浮起一个真诚的笑意,“大师来了啊,请进。您稍等等,我去烧水。”
  玄咫轻声道:“不敢相扰,小僧此来,是有事相求。”
  这小和尚除了偶尔会生气,其他时候几乎都是不苟言笑的,更不太会说稍重的话,能说出个求字也不太容易。织萝微微一惊,连忙摆手道:“大师何必如此言重?咱们也算是朋友,有事但说无妨。”
  “是……朋友……”玄咫微微垂了眼,似是喃喃自语,然后抬起头来淡淡一笑,“那就先多谢过姑娘了。”
  都不曾说过是什么事,怎知我一定会应下?织萝有些好笑,不过转念一想,玄咫自有分寸,应当也不会提出什么很是过分的要求,方道:“大师遇上什么难处?”
  玄咫认真地道:“小僧在山上所观,潮水已升至城外数十里处,且还在不断上升,极有可能危及皇都,治水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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