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修仙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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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只要立场分明,不再接近宝淑那一干人,也就是了。难道皇帝还会与亲儿子计较吗?
反观太子,皇帝一句“太子病重”便把他隔绝在了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连太子系的官员来探望都不许,说是为了养病清静,但太子分明没病。
会不会,是太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皇帝?
三皇子仔细思索,忽然想到,若有事,必定牵扯到那董美人身上。毕竟,太子既没有谋反,也没有行魇镇之举。能被关在这山中,却不狠罚的,也只有美色这一项了。
太渊正看着邢列缺,暗自好笑。
自听了苏秀霜“扁毛畜生”的评论,邢列缺嘴上不说,心下还是很别扭的。于是,他便幻化成了一头斑斓猛虎。
此时,他正抬起前爪,搭在桌上,对着铜镜左瞧右照,问太渊:“你快来看看,我这样是不是很威武?”
太渊忍不住笑道:“是很威风。”
邢列缺又满意地看了会儿镜子,前爪落地,走到太渊腿旁,道:“以后你去哪儿都可以坐到我身上,我来带你。”
太渊摸摸他大头,道:“不用,我怕把你压坏了。”
邢列缺道:“放心,我力气可大了。你坐上来,我能一口气带你跑遍全国。”
太渊忽而想起一事,问道:“九天,你在梦中也不能显出人形吗?”
邢列缺道:“梦里可以的,但是你不能有惧怕抗拒之心,一旦你升起惧意,天道恐怕就会感知到我的仙人之力,到时梦境破碎,怕是会伤到你的神魂。”
太渊点头,转而说道:“今日天朗气清,不如我们去后山崖底看看吧。”
邢列缺激动道:“去泡温泉?”
太渊笑道:“好啊。”
邢列缺用尾巴勾缠太渊小腿,放低身子,道:“快坐上来。”
太渊稍微犹豫,就看到邢列缺不耐烦地摇一摇屁股,示意他快点上去,便翻身跨坐上去。
邢列缺高兴地欢呼一声,跑了出去。
谁知那么不巧,刚出了院门,就见到远远来了一群人。
邢列缺看得清楚,打头一个分明是老皇帝。
太渊揉了揉他耷拉的耳朵,低声道:“温泉就在那儿,咱们改日再去。”
邢列缺闷闷地应了一声,像个真正的老虎似的,发出一声低低的嗷呜声。
二皇子没想到再次看见太子,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扭头看向三皇子,三皇子也是一副呆住的模样,显然他上次来是没见过这老虎的,便莫名松了口气。
三皇子见太子竟然坐着一头老虎,心中刚才那种轻松立刻消失了,他又体会到了从前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远处,太渊对皇帝招手,道:“父皇快来,看我刚在山上发现的一头猛虎。”
三皇子看到他连站都未站,依旧稳稳地坐在那老虎身上,而皇帝似乎也未察觉一般,就要走过去。三皇子忙拉住皇帝,小声道:“父皇,小心猛虎伤人。”
皇帝摆摆手,道:“有渊儿在,无事。况且朕力能扛鼎,区区一头老虎,何惧之有。”
皇帝伸手想摸摸那老虎的头,却见老虎扭头躲开,朝三皇子走去,他便饶有兴致地看这老虎想做什么。
邢列缺当然听到了三皇子刚才故意说的那句意有所指的话。他故意慢悠悠地绕着三皇子走了一圈,见对方身子微僵,忽然抬起前爪抱住三皇子的腰,张开大嘴,发出“嗷呜”一声大吼。
三皇子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下意识地便想后退,谁知腰被老虎牢牢握住,动也不能动。
太渊依旧稳稳坐在老虎背上,当下轻拍老虎大头,笑道:“莫要胡闹。”
邢列缺发觉自己立起来,太渊必定坐得不舒服,立刻放下前爪,乖乖在地上站好。
三皇子待要发作,耳边忽然传来皇帝的一声大笑。
“这大虫如此有趣,看来竟颇通人性,真是令朕开怀。渊儿,你果真是天君赐予朕的!”
☆、第二十七章 曲含舞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骤然向皇帝袭来。
那人身形曼妙多姿,显然是个女人。她的动作就像跳舞一样优美,来势却如流星一般迅疾。
而正当时,皇帝背对着她在放声而笑,二皇子目光放在邢列缺身上,三皇子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太渊正闲适而坐,双手自然搭在老虎背上。
她选得机会看起来好极了。
但她并未刺中皇帝。
——邢列缺身子一跃,尾巴一甩,便将她轻轻巧巧地拦腰扫了出去。
那女子手中的剑“当啷啷”落在地上,她则就地一滚,借势站了起来。她的身上虽然沾了些土,但整个人仍旧显得整洁靓丽。
周围迅速出现十几名大内侍卫,将女子团团围住,十几柄刀齐齐架在女子脖颈上。为首的侍卫立刻跪下向皇帝请罪。
太渊看向那柄剑,只见剑身竟然并未开刃,且是一把只适合供人欣赏的剑。邢列缺驮着他,迈步往旁边走去,将声音直接送入太渊耳中:“院子里那群人妖鬼怪见到皇帝来了,都躲了个没影。”太渊跃身落地,拍拍他,传音道:“你若想回去,就先悄悄走吧。”
邢列缺立马跟上他,摇头表示一点也不想走。
那女子看着不过双十年华,一双美眸望向皇帝,似嗔似怨,两行晶莹的泪痕缓缓留下脸颊。她望着皇帝,似是有些悲愤,道:“陛下,你难道就真的如此狠心吗?”
皇帝似是想起了什么,摆摆手,让那侍卫头领起来,道:“先莫要伤她。”
那女子一双眸子刹那间闪出一抹惊喜的光芒,她露出了一丝笑影,道:“你还记得我吗?”
皇帝皱着眉还未说话,就见一旁巨石后转出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来,那少年与皇帝长相酷似,神色慌张地叫女子“母亲”。
那女子见了少年,又喜道:“陛下你看,这是含舞为您所生的儿子。”
皇帝仔细看了看少年,一言未发,走到女子跟前,挥退侍卫,对女子道:“你跟我来。”顿了顿,又对太渊说,“渊儿,你……”他指了指少年,“你先……带他去——”他指了指书院里,话音骤落,竟没了下文,领着女子往一旁走去。
太渊听出皇帝的话音,其实是让他先好好“看着”少年,不过是想到,若这少年真是皇家血脉不好直言而已。
侍卫首领眼见皇帝离开,并且不让他们跟随,不由浑身冷汗,面色如土。他们之前竟然都没有发现一点那女子与少年的踪迹,显然这两人武功俱是深不可测,他们这些侍卫全不是对手,只不过刚才女子并未回击,才能围住她而已。只是,怕皇帝回去就要降罪于他们,不论那女子是何人,让人有擒王刺驾的机会就是他们的失职。幸而如今有太子阻拦住她,并未让她得逞,如今若能侥幸不牵连家人,已经是莫大幸事。
眼见皇帝走到远处,侍卫首领一时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看向太渊。
太渊示意他看地上的佩剑,道:“那柄剑并未开刃。如今,诸位还是先各归各位吧。”
侍卫首领忙拾起剑,一看,果然未曾开刃,不由稍松口气,收好了它,行礼道:“多谢殿下。”便带着其余侍卫藏身起来,暗中守护皇帝。
二皇子和三皇子被这场神转折的大戏弄得回不了神,此时面面相觑,最后一致看向那少年。
只见少年怯生生地说:“我叫乐灵道,你叫什么名字?”他问的正是太渊。
太渊走过去,弯腰道:“我叫乐太渊。”
少年错开太渊的注视,扫过二皇子和三皇子,小声问:“那他们呢?”
太渊直起身,笑道:“那是我二弟和三弟,以后,你们会有很长时间在一起的。”
二皇子这时终于回过神来,他道:“弟弟已经分府出宫,怕是没什么时间与这位在一起。”
太渊扫了他一眼,对少年道:“等你长大,每天上朝都会和我这两个弟弟在一起,又岂不是‘很长时间’?”
三皇子不由出声道:“皇兄慎言,事情如何还未可知,说这些都是为时过早的。”
太渊拉起乐灵道的手,对他说:“先来看看我院里的李树,如今正结了满树的紫红果子,很是好看。”
乐灵道看了一眼皇帝那边,就跟着乖乖走了。
三皇子踟蹰一下,也跟着进了院子。
二皇子一看,只剩他一个,只好咬牙跟进去。
乐灵道仰着脖子,看满树好似宝石一般的李子。他手里也握着一个左清泉洗净的,只咬了一小口,便酸得吃不下去。
太渊轻声道:“你母亲是不是叫曲含舞?”
乐灵道诧异地点点头,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渊未回答他,只是指了指石桌,道:“不想吃便放在那儿吧。”
乐灵道没有再问,只把手中的李子轻轻放在石桌边上,便规规矩矩地低头坐在那。
邢列缺抬起上半身,懒洋洋趴伏在太渊腿上,悠闲地吃着太渊喂给他的果子。
二皇子坐在一边,道:“皇兄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太渊笑道:“二弟放心,我这虎儿便是吃谁,也不会吃你的。这些人里,要属你最不好吃了。”
邢列缺歪头,嘴里吐出李子核到二皇子脚边,又若无其事地趴在太渊腿上。
二皇子冷哼一声,扭过身子,打定主意不再说话。
院外,曲含舞抬着一张与她年龄相比,年轻得过分的脸,道:“陛下想对含舞说什么?”
皇帝沉吟一会儿,道:“那孩子真是我的骨肉?”
曲含舞俏脸凝霜,冷声道:“难道陛下看他像是别人的孩子?难道陛下愿意他是别人的孩子?难道陛下觉得含舞就是那样的人?”
她一连串的话脱口问出,眼眸中又滑出许多泪水。
皇帝便缓声道:“他既然是我的孩子,那你当年为何离开公主府?”
曲含舞也不擦泪,只讥诮道:“自从你回宫后,我便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只一味等你。可是陛下应该早就已经忘了我,也从不知道我离开了公主府。陛下可别想骗我,自从皇后去世,你就再未去过公主府,你如何能想到那里还有一个苦苦等待的我?既然你都忘了我,我又为什么不离开那伤心地?”
皇帝当然早就忘了她,要不然早就在她离开公主府时便追查她的下落了,现在看来,这女子能独自离开公主府,出身必然不俗,于是柔声道:“那你又为什么没有告诉宝淑你怀孕了?”
曲含舞冷笑道:“因为我信你的话,我信你会亲自接我回宫!我想亲口告诉你这件事,但结果,就是你一去不回。”
皇帝半晌没有说话。
曲含舞擦了擦泪,道:“你刚才看见灵道了吗?他是不是和你生得一模一样?”
皇帝道:“他叫灵道?”
曲含舞笑道:“嗯,我为他取的名字,好听吗?”
皇帝点点头,道:“好听。”
曲含舞见他又没了声音,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问道:“陛下,你什么时候迎我进宫做皇后?”
皇帝诧异道:“皇后?”
曲含舞轻哼了一声,道:“你如今也没有皇后,我又为你把儿子养活到这么大,为什么不能做皇后?难道你想让自己儿子的母亲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下去?”
☆、第二十八章 神门
皇帝眉头微皱。
曲含舞看他一眼,笑道:“陛下以为,我不能当皇后吗?”
皇帝道:“朕只是从未有过再立皇后的打算。”
曲含舞斜睨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