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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我在地球撒野的日子[娱乐圈]-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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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真百无聊赖地等着胥乔出来时,她的手机震了起来,江璟深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喂?”金鲤真接了起来:“舅舅?”
  正要开门走出浴室的胥乔,听见隔着门扉传进的这两个字后,放在门把上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又垂了下来。
  他垂下眼睫,神色晦暗不明。
  “你在寝室吗?”江璟深一如既往的平静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我还有一会才回学校呢,怎么啦?”金鲤真说。
  “夜里雨大,你别开车了,回学校的时候打的吧。”他说:“晚上不安全,别打滴滴,一定要打的士,知道吗?”
  金鲤真用撒娇的语气说:“舅舅,你真的是担心我,不是想我吗?”
  她还没有听到江璟深的回答,就先听到浴室里传来东西落地的砰砰声,中间还夹杂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金鲤真一惊,马上站了起来:“舅舅,我还有事,先不和你说了。”
  江璟深刚张口,手机里就传来挂断的忙音。
  他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望着回到主界面的手机屏幕。
  这是九年来,她第一次主动挂他电话。
  和她在一起的,是张逸昀吗?
  江璟深打开了手机上的一个软件,找到地图上一个红点,看着它的所处位置许久没有动作,过了许久,他才退出追踪软件,拨出了一个电话:
  “查一查,最近她接触的人里,谁和泥塘区有关。”
  金鲤真猛地打开浴室门扉,看见□□着上身的胥乔正吃力地弯腰去捡掉落的一地瓶瓶罐罐,一堆反光的玻璃碎片就混在它们之间,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还有一股对金鲤真来说宛如有毒气体,光是闻着就让她心脏痉挛的气息。
  在片刻的僵停后,胥乔直起了身,对她温柔地笑道:“……没出事,只是忽然头晕,把东西扫落了——你出去吧,我来收拾就好。”
  “你受伤了?”金鲤真被浴室里浓烈的气味逼退到玄关,看到胥乔眼神一黯,她就知道他又想岔了。
  “……小伤而已。这里乱,你在外面等我吧。”胥乔说。
  金鲤真试图从浴室昏黄的灯光里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胥乔垂下眼,看出了她的意图,伸手向挂在一旁的长袖上衣伸去。
  “不许穿!”金鲤真喝住了他:“你给我出来!”
  胥乔顿住,抬眼看向她:“……会吓到你的。”
  “出来!”金鲤真再次强调。
  在她的命令下,胥乔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玄关明亮的灯光从头顶洒下,金鲤真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触目惊心的身体。
  胥乔的身上,遍布着难以数清的伤痕,锋利的细长刀伤,粗犷不平的劈痕,旧的年岁久远,早已愈合为疤,新的还在渗血,那些新伤口看起来产生不过两天,雨水一冲刷,刚刚凝结的伤口就又开始流血,连同着伤口附近的白皙皮肤也变得红肿。
  因为大雨的关系,她直到这时才闻到这些对她来说充满侵略性的危险气味。
  “你转过身去。”金鲤真的声音透着一股抑压之下的平静。
  “真真……”
  “你转过身去!”金鲤真对她怒目而视。
  胥乔顿了顿,终于转过了身。
  他的后背,比前胸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鲤真神色平静,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真真……”胥乔转过身来,对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吓到你了。”
  “谁干的?”金鲤真问。
  暴虐的杀意在金鲤真心中翻涌,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因为胥乔动了杀意。
  她的愤怒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感受到了被冒犯被侮辱。
  打狗也要看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胥乔不是她的奶源,那也不是什么路边的猫猫狗狗,想欺负就欺负。
  胥乔看着她,反过来安慰道:“没关系,都过去了。”
  “那新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让打我的人受伤了。”胥乔答非所问地说。
  金鲤真仍愤怒不已。
  但是胥乔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金鲤真也知道不宜再追问下去,她转过身朝客厅走去,怒声说:“把你处理伤口的东西都拿来!”
  作者有话要说:  海胆吸得一手好仇恨
  舅舅截胡两次,该体验一次被截胡的滋味了


第125章 
  温暖的客厅里,吃下退烧药的胥乔坐在沙发上; 金鲤真坐在他身后; 忍下心底强烈的抗拒; 拿着蘸了酒精的医用棉签轻轻擦拭他身上的新伤。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金鲤真板着脸问。
  “……昨天。”
  小学生的一问一答又开始了。
  “为什么?”
  “鲤真……”她听到背对着她的胥乔发出一声轻笑:“混混打架是不需要理由的。”
  金鲤真故意用酒精棉签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 他的身体却没有产生一点反应,这让本想惩罚他的金鲤真很失望。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去学人打架——活得不耐烦了吧?!”金鲤真说。
  胥乔也不恼; 轻声说:“在遇到你之前确实是。”
  金鲤真拳头击上棉花,再次体会到说不出话的憋屈滋味。
  “你怎么到中国来了?这里有你的亲戚?”金鲤真问:“什么时候来的?”
  “四年前。”胥乔说:“我听玛丽说; 你在莲界。”
  “然后?”金鲤真瞪大眼。
  “然后我就到莲界来找你了。”
  “你怎么过来的?”
  “坐船。”
  “什么船?”金鲤真直觉他所谓的“船”怕不是个普通船,四年前他有没有满十六周岁都难说,更别说旅费和签证,对于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来说; 这哪一件都不是容易解决的事。
  胥乔沉默片刻,说:“偷渡船。”
  金鲤真忍不住拿着酒精棉签又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你真活腻了吧?!”
  胥乔还是对她的惩罚没有反应。
  “你没有感觉吗?”金鲤真一脸狐疑地戳了戳他的伤口,这次是轻轻的。
  “有。”胥乔轻轻说:“但是习惯了; 就不觉得疼了。”
  金鲤真莫名有些心酸; 她觉得一定是那颗人类心脏的锅。
  “转过来; 我看看你腰上的伤口。”她说。
  胥乔听话地转过身来,金鲤真皱着眉头; 又开始搽他腹部的刀伤。
  “然后呢?四年前你就到了莲界; 怎么没来找我?”
  “我……一直在找你。”胥乔的声音低了下来:“你的相关资料在疗养院是机密; 除了知道你叫金,家在莲界……我没有任何线索。”
  “我也怀疑过莲界金家,但是人们都不知道金家还有个三小姐。”
  “后来……我在街上看见了你。”胥乔说:“你没有听到我在叫你; 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生一起乘车离开了。”
  金鲤真想不起来胥乔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是说到年纪相仿的男生,那就肯定是金坤没错了。
  “那这些旧伤呢?是怎么来的?”金鲤真放下棉签,看着他白皙却伤痕遍布的身体,除了那些可能是在打架斗殴中留下的锐器伤痕,她甚至还在他的手臂上看见了烟头的烙印。
  这些年来,他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我没有钱、没有身份证、也没有可以投靠的亲戚,机缘巧合下进了一个小帮派,能混一口饭吃……我不太听话,所以挨打得比较多。”胥乔轻描淡写地说。
  沉默片刻后,金鲤真问:“……你后悔来中国吗?”
  “不后悔。”他毫不犹豫,说完半晌后,他忽然问:“这些伤痕……你会觉得害怕吗?”
  金鲤真板起脸:“你这是在侮辱我的胆量!”
  胥乔不知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是我想多了,你胆子一向很大。”
  “打你的人叫什么名字?”金鲤真准备记下名字,回头找个机会为他出气。
  “……那个人死了。”胥乔说:“所以我才有机会来到内地,重新遇见你。”
  金鲤真忽然想起了死状凄惨的哈里斯。
  “你杀的?”金鲤真试探地问。
  “如果是就好了。”胥乔笑了:“可惜不是。”
  宽胖子的最后一击的确不是他动的手。
  太可惜了,早知宽胖子那么不经折磨,他就该提前准备好安非他命了。
  宽胖子死的太早,死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把他曾受过的虐待全部在他身上重现出来,宽胖子就熬不住,死了。
  这一直都是他的遗憾。
  “就你还想杀谁?你以为每次都有我神兵天降来帮你?”金鲤真没好气地把酒精棉签扔进垃圾桶,又把矮木桌上的医用纱布卷扔给他:“剩下的你自己来。”
  胥乔拿起纱布卷,熟练地开始给自己包扎。
  金鲤真看着他一看就没少练过的熟练动作,皱眉说:“以前是迫不得已,现在不一样了,你还是别混了,你不适合这一行。”
  胥乔头也不抬,她只能看到他嘴角的苦笑:“鲤真……这条路不是我想退就能退的。”
  “有什么不能退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告诉我现在你在谁手下,大不了就给钱呗!”金鲤真不服气地说。
  “我不想你为我涉险。”胥乔剪断绷带,拿起一旁的医用绷带缠好后,抬头对她笑道:“你的关心,已经让我像在做梦一样了。”
  “我才不关心你!”金鲤真唯恐迟了一秒,飞快地否认。
  胥乔的微笑一瞬黯淡了下来,金鲤真却不管这些,黯淡的海胆和灿烂的海胆——那不都是海胆吗?
  话都说到这里了,金鲤真索性一并说开:“我已经说过了,我现在说第三次——我现在不喜欢你,以后也不可能喜欢你!我知道我很优秀,你不可能再找到像我一样优秀的人了——但是,比我差一大截的人还是有的,你别在我身上做无用功了。”
  “即使是无用功,我也不介……”
  “我介意。”金鲤真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说:“胥乔,你别纠缠我了,好吗?”
  “……不好。”胥乔声音微弱,脸上的笑容虚弱得就像镜花水月,一碰即碎。
  “你——你怎么这么——”金鲤真气结,一个“贱”字到了嘴边,却因为他虚弱可怜的模样出不了口,她换成另一句:“难道你没有自尊吗?!”
  “有。”胥乔对她笑:“但是为了你,可以不要。”
  “我对你下蛊了?你这么死心塌地跟着我?”金鲤真很无语,金鲤真很崩溃,金鲤真还很恼恨这蛊为什么没有下在张逸昀和江璟深身上。
  “也许是吧。”
  “胥乔!”金鲤真对他轻飘飘的态度很不满意:“别的未来我说不准,但是我不喜欢你,这一点是永远不可能变的,过一年,过十年,过一百年!我都不可能喜欢你!你连碰我一下我都要难受死,你说我有朝一日会喜欢你吗?”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金鲤真一连四个否定,夺去了他脸上的最后血色。
  “我不会对你好的,因为我不喜欢你。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你留在我身边只会受伤。”金鲤真说:“不要再喜欢我了,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
  胥乔低垂眼睫,没有说话。
  “你听到没有,我让你不要再——”
  胥乔抬起头,虚弱地笑了:“你赶我走的原因,是因为下午的那个男人吗?你喜欢他吗?”
  “喜欢!”金鲤真想都不想。
  “我明白了……”胥乔神色黯然,仍强撑笑颜:“我不会再做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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