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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落花辞-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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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呈送王上。”

    那亲卫领命下去,韩烈瞅准机会,立刻问道:“侯爷可是向王上报捷?”

    季礼冷哼,道:“本侯刚刚给王上写了告罪书,请求王上降罪重处。”

    众人听了,一时愕然,均不敢再言,许久,朱雀营将军蔡安才小心翼翼开口道:“侯爷,恕末将直言,壁亭大捷,于巫国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即使有违王命,也总该功过相抵,不致获罪啊!”

    季礼气得拍案,道:“糊涂!亏你还是堂堂朱雀大将,竟也如此糊涂!君无威不立,君威便是国威,违抗君命,便是亵渎君威,无视国祚!逆君者死,你们哪一个承担的起如此重罪?!”

    蔡安被骂得无地自容,其余人亦敛了喜色,羞愧的低下头。季宣从帐外进来,神色有些古怪,道:“元帅,季剑和九辰回营复命,正在帐外跪候。”

    季礼虎目一缩,捏紧拳头,闭目道:“传我军令,烈云骑主帅季剑、黑云骑主帅九辰,违背帅令,私自用兵,各责一百军棍,立刻行刑!”

    季宣脸色发白,韩烈已然出列,高声道:“侯爷!万万不可啊!他们年纪尚小,这会要了他们半条命的!请侯爷看在他们刚刚打了场胜仗的份儿上,从轻发落!”

    眼看众人又有附和之意,季礼抽中腰间青龙剑,一剑砍断面前桌案,道:“再有求情者,同罪论处,本帅绝不留情!”语罢,向季宣道:“告诉掌刑官,给本帅狠打,你亲自监刑。若那两个逆子骨头够硬,有本事留口气,再让他们进来向本帅复命!”

    帐外,季剑与九辰听着老侯爷的咆哮声清晰入耳,不由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季剑吐吐舌头,道:“我没说错吧,咱们的老侯爷准是这个脾气。阿辰,风国丫头那一箭着实厉害,今日这顿棍子,你可要打起精神了。”

    九辰面无表情的盯着季剑,道:“与我何干?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一会儿别喊得太聒噪。”

    季剑毫不示弱,道:“没错,总比某些人憋坏嗓子,咬烂嘴巴强得多!”

    季宣跨出大帐,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轻甲少年,恨道:“真是冥顽不灵!这都什么时候,你们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斗嘴!”

    两个少年见了季宣,立刻乖乖的低下头去。

    季宣不愿再多做理会,自去宣了掌刑官。不多时,掌刑官便带着行刑的士兵过来,见季宣点了头,便道:“两位小将军,得罪了。”说完,大手一挥,便命手下小兵除去二人的轻甲,然后便各有两名手执军棍的行刑兵站到了季剑与九辰身后。

    季宣停了片刻,见帐内并无其余动静,方才对掌刑官道:“开始吧。”

    掌刑官得了命令,打了个手势,棍子便挟着风声砸到了两人背上。

    东阳侯特意嘱咐,宜林左将军亲自监刑,掌刑官自然不敢放水。大帐内,众将听着外面沉闷有力的杖击声,只觉声声砸进心头,均是有些走神儿。唯有季礼稳如泰山般坐在那张被砍断的桌案后,对其余声音充耳不闻,不急不缓的布置后续的壁亭驻防任务,还特意让诸将军提出对策,等到计议完毕,壁亭相关事宜商议妥帖之后,季礼终于挥手命众人散去。

    各营将军出帐之时,便见帐外两个少年已然面色灰白,气息微弱,冷汗粘着凌乱的发丝,甚是狼狈,而季剑后背白袍上渗出的血色尤其刺目,不由一阵心疼,一阵叹息。

    待人都散尽了之后,季剑方才松口,蓦然喷了口血出来,而后艰难的抬起手臂,抹了抹嘴,喘着粗气,转头冲身旁的黑衣少年道:“阿辰……你……还行……吗?”

    九辰闻言亦转过头,点头,刚道了声:“嗯……”,亦是毫无预兆的喷了口血出来。

    季宣微微蹙眉,掌刑官忙道:“将军放心,这是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一百军棍打完,两个少年相视而笑,再也强撑不下去,齐齐栽倒在地。

    掌刑官亲自上前检查一番,向季宣道:“人还醒着,只是太疲累,现下虚脱了。”

    季宣只能入帐请示季礼的意思,季礼听罢,哼道:“别管他们,让他们自己缓过来再进帐仔细汇报壁亭的事。”说罢,瞅着季宣脸色,道:“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若再不杀杀他们的锐气,日后,指不定他们再惹出什么祸事。”

    季宣一直紧绷的面部这才松弛了些,道:“末将只是担心,王上那边会有雷霆之怒。君心难测,虽然他们夺下壁亭,但无视王命,烈云骑、黑云骑首当其冲,犯了主君大忌,若剑儿有个三长两短,末将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季礼虎目含痛,道:“你以为,若王上降罪,烈云黑云两骑能承担得起么?我季礼才是三军统帅,他们只是我的部下,在王上眼中,这都是我季礼之过,季氏满门,哪里还会有幸存之说!”

    季宣心中抑郁,道:“末将在想,要不要先给南相修书一封?毕竟――”

    不等季宣说完,季礼便断然否决道:“不可,如此,不吝于火上浇油。南相是个明白人,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正午时分,阳光正暖,季剑缓过气来,撑着地面起身,看到一旁的九辰已经端端正正跪直了身体,忙道:“阿辰,你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

    九辰转过头,唇无血色,道:“一刻之前。”

    帐中,传来季礼中气十足的声音:“滚进来回话!”

    两人对视一眼,便费力起身,到帐内跪下,齐声道:“末将参见侯爷。”

    季礼也不与他们绕弯子,踢案而起,道:“说!这是谁的主意?!”

    “是末将的主意!”两人异口同声,配合的天衣无缝,说完后,不由相互瞪了一眼。

    季礼眼睛瞪得更圆更大,简直要火气冲天,待狠狠剜了眼两个少年,方才指着右边那个,道:“九辰,你说,这是谁的主意?”

    九辰面不改色,道:“回侯爷,是末将的主意,少将军是听了末将的话才同意攻打壁亭。为了防止侯爷起疑,末将还伤了斥候坐骑,末将愿承担所有罪责。”

    季礼眼睛一眯,道:“斥候若按时复命,本侯何来疑心?”

    九辰毫不畏避,道:“那是因为,末将听完密令,心生怨怼,对斥候出言不逊,还大打出手。末将害怕,侯爷会因此察觉出异样,才用箭射伤斥候马腿。”

    季礼冷笑,陡然喝道:“好一个‘出言不逊,大打出手’!九辰将军要不要本侯将那斥候找来对质?!”

    季剑再也憋不住,道:“爷爷,你别为难阿辰了,我说,其实与斥候大打出手的人是我,阿辰为了替我掩饰,才出手伤了那马。”

    “住口!”季礼怒道:“军中无父子,谁是你爷爷!违抗君命,是谋逆的大罪,季氏满门忠烈,三朝英名,都要毁在你这个逆子手里了,你可知罪?”

    季剑被问的哑口无言,紧抿嘴角,倔强的盯着地面。

    一直沉默的九辰突然开口,道:“侯爷,违抗君命是真,但是,末将自认无错。”

    季礼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满是震惊的盯着那黑衣少年,道:“你再说一遍。”

    九辰眸色异常坚执,道:“夺下壁亭,末将无错,就算到了王上面前,末将依然是这句话。至于理由,侯爷心里清楚,王上心里更清楚,既然箭在弦上,为何不发?”

    季礼神色忽然疲惫下来,颓然叹了口气,道:“我已上书王上,请求降罪,过几日,王命便会传到月城。今夜,马彪会带兵去驻守壁亭,替回烈云骑与黑云骑。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昌平十二年六月十八,夜,巫国大败风国于剑北壁亭,自此,乌岭归巫国。消息传到王都,举国欢呼,唯有左丞相南央深夜入宫,于垂文殿大骂东阳侯,数其擅自用兵之过,请求巫王重处,巫王抚之。六月十九,东阳侯季礼撤兵回月城。

    六月二十五,王使携巫王意旨抵达剑北月城,奉王命犒赏三军,赐御酒,赏金帛,东阳侯季礼加封采邑五千户,赏万金,升宜林左将军季宣为宜林大将军,升忠武右将军陈烈为忠武大将军,各赏千金,其余将士亦各有封赐。此外,王使特传巫王加急诏令,命东阳侯季礼即刻回王都沧冥主持朝中军务要事。
………………………………

4。龙驹射佩

    昌平十二年六月十九,东阳侯率军进月城,月城郡守、郡尉亲自出城相迎,百姓夹道欢呼,群情激奋。

    六月二十五,王使携巫王意旨抵达月城,大赏三军,特诏东阳侯回朝。

    东阳侯季礼离镫下马,面东而跪,伏地而泣,道:“君恩高厚,更胜日月甘霖,臣如瓦砾,恬沐王上盛德,敢不以死相报?”

    三军将士闻言,山呼“王上英德,千秋不衰”,东阳侯将所得赏赐尽数散于百姓,诸将从之,郡守携百姓面东而拜,久久不起,俱是感念巫王圣名大德。

    由于东阳侯长期驻军在外,月城之内并没有特设将军府,郡守特意在月城府衙辟出一方之地,暂作东阳侯议事大厅。其余将士则由郡尉府负责安置。

    乌岭大事初定,当日,郡守特意在府内备下了酒宴,欲为东阳侯接风洗尘。季礼固辞不受,反而换上便装,吩咐季宣:“咱们今日下馆子吃,你让人去郡尉府将那两个小子一并叫来。”

    季宣难得见老父兴致如此之高,亦换了便服,特地嘱咐了传信人几句,才让他往郡尉府去寻人。

    季礼见他这一番做派,有些不满道:“怎么回事?昨日没派军医去给他们瞧瞧?”

    季宣笑道:“昨日午后便让军医去了,谁知那两个混小子竟然挤在一张榻上趴着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孩儿没办法,只能撕了他们背上衣物,让军医抹药。孩儿怕他们不知轻重,搅了父亲兴致,才叮嘱手下人提醒他们换药。”

    季礼朗声而笑,道:“这个年纪的男儿,哪里有那么娇气,想当年我十岁从军,跟在叔伯们手下,挨棍子都是家常便饭!仔细算下来,这两个混小子大大小小的祸事也闯得够多了,倒与年轻时的我,颇有相似。我只希望,这顿棍子能让他们长点记性。”

    季宣忙道:“父亲说的极是,军中的男儿,哪一个不是这么练出来的。只是,昨日孩儿发现,辰儿的左臂上有箭伤,而且伤口颇深,足有两寸。辰儿箭术超群,能以箭伤他至此,风国之中,果然有高人。”

    季礼听了,颇有意外,道:“看来壁亭一战,倒真是逼着风国露出了利爪。虽然我们拿下了整个乌岭,但万万不可放松警惕,剑北,依旧是险地。你和陈烈商量个对策,将这个意思明明白白的告诉各营,尤其要传信马彪。”

    季宣领命,道:“孩儿明白。只是,父亲也不必过于忧虑,乌岭有辰儿在,尚可放心。”

    季礼叹了口气,道:“你说错了,这一次,烈云、黑云两骑可真正是名扬剑北了。王上诏命中点名要见剑儿和辰儿,王使也再三嘱咐我带他们回王都面君。是福是祸,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季宣一惊,未及开口,便见府门外两个少年已然并肩而来。今日,季剑穿着一身簇新的白袍,九辰依旧是简单利落的黑衣箭袖,两人一个剑眉星目,一个面若美玉,看起来均是精神抖擞,意色飞扬,配上少年人独有的灵气,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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