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睡万年-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且洁西卡现在的笔划进度,似乎和阿历克斯差不多,难道是他教小女孩的?
芙蕾雅犹豫了一会之后,说道:“没有人教,是洁西卡偷偷学的?”
“偷偷,怎么个偷偷法。我不觉得阿历克斯会教她。”
“洁西卡有一种很特别的能力,她的眼睛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芙雷雅一咬牙,决定将事情全部倒出来:“小阿历克斯从阁下那里学到文字的训练方法后,经常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练习,但是……洁西卡能看得到,她站在高处,可以看到对面山上的一只兔子……”
对面的山……陈贤颂想了一下,脸当场就吃惊起来:“那地方离我们这里,至少有四公里以上,洁西卡这么厉害?”
“阿斯兰村长说过,洁西卡拥有能力,可惜只是能看得比较远,没有什么战斗能力。”芙蕾雅神色黯淡地说道:“所以不具备什么培养价值,洁西卡用这种能力,每天都看阿历克斯如何学习书写文字,因此……”
陈贤颂明白了,原来是个爱学习的小丫头的悲情故事,他叹了口气:“既然洁西卡这么想学习文字,晚上你让她来我这里,阿历克斯和她我一起教。”
说完这话,陈贤颂就走了。芙蕾雅呆了一会,然后开心得想像发疯一样又笑又叫起来,最后她抱着自己的女儿,在小脸蛋上使劲亲来亲去:“太好了,太好了,洁西卡,以后你就不用像妈妈一样当成村妇了,只要学习了文字,长大后可以嫁个好丈夫,不需要再像妈妈一样吃苦……对了,晚上你还得去老师家里,不能穿是太差,否则会让老师不高兴的……杰夫家里有应该还留有他大女儿小时候的衣服,去借两件给穿着才行……”
说完这话的时候,她狡猾地笑了起来:“这位老师阁下,果然和外表一样心软啊,嘻嘻。”
“妈妈,你笑得好坏。”洁西卡嘟着嘴,她的脸上还有泪痕。
“当然了,其实不但漂亮的大哥哥最爱骗人,妈妈我也很爱骗人的。”芙蕾雅笑得眉毛都弯了起来。
陈贤颂出了洁西卡的家门,想起自己还没有洗鞋底,便去小河边了一趟,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白敏已经站在门外等着他了。
见到陈贤颂,少女平静地说了句:“以后出去,要通知我一声。”说完话,白敏就往屋子里走。
陈贤颂连忙追上去:“小敏,不要生气嘛,我只是到外面走走,又不会有什么事情。”、
“我没有生气。”白敏慢慢走着上楼梯。
“还说没有生气。”陈贤颂在后面追着:“你看,嘴巴都撅起来了。”
白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后便知道上当了。她轻轻地哼了一声,走进房里。陈贤颂追了进去,然后一把抱住白敏,耍赖道:“不许生气了,我都道歉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下次我到外面,一定通知你总行了吧。”
“放开我。”
“不放,书上说,只要抱着女孩子,就算她有天大的怨气,也会慢慢消掉。”
费了好大功会,陈贤颂终于平息了白敏的怨气。到了晚上,洁西卡来了,她穿着一身干净,没有补丁的衣服,有些怯怯地和阿历克斯并排站在一起。后者对这个新的‘师妹’很是好奇,而且也隐隐有些敌意,只是陈贤颂没有发现。
他以为自己多教一个学生,并没有什么。但到了第二天,他发现,作为一名自然人,他和后人类的想法和观念,实在有很大出入。他本来睡得很香,但被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给弄醒了,打开窗子一看,发现楼下门外聚了一大群的村民。
在村民中间,是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芙蕾雅,小洁西卡惊恐地躲在母亲的怀中,看着周围义愤填膺的人们。白敏站在门口前,冷冷地盯着周围的人群,六个佣兵站在她的旁边,脸上全是冷笑的神色。
发生了什么事情?陈贤颂急忙从楼上下来。
048 决裂(上)
阿斯兰坐在家中,喝着闷酒,一言不发。在他前面站着一个人,是局促不安的阿历克斯。小家伙的左脸侠肿得老高,一个大大的巴掌印留在上面。村子上坡吵闹的声音甚至可以传到这里,芙蕾雅的惨叫声,还有小洁西卡的哭声。
“小洁西卡的事,你为什么要告诉二叔他们。”阿斯兰一边喝酒,一边问道。
阿历克斯低头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二叔他们这么大反应。”
“随口一说?”阿斯兰的双眼中充满了怒火:“现在居然还敢骗我,过来。”
阿历克斯似乎挣扎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走上前。‘啪’,清脆的声音在房中中响起,阿历克斯捂着自己的右脸踉踉后退,阿斯兰的力气如此之大,他感觉到自己半个脑袋都蒙掉了,眼前全是哗哗乱转的星星。
“告诉我,你究竟在想什么。”
阿历克斯的嘴角开始流血,他也不敢去擦:“其实……我不喜欢洁西卡,我希望全村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和老师学习文字,学习计算学。我不希望有其它人和我来分享这样的荣誉。阿父,我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对,但是,我就是这样想的,也忍不住这样做了。”
阿斯兰叹了口气:“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谁都不想与外人分享知识,除了一些大好人,比如说,你的两位老师。但是,你有一点错了,你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吗?”
“不该将洁西卡的事告诉二叔他们?”
阿斯兰摇头:“不,你错在不应该质疑老师的决定。他无论想收谁成为他的学生,都是他的自由。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喜和不满而去破坏掉。表面上看,你错在搬弄事非,但实际上,你的错误是‘不悌’。”
阿历克斯沉默了,这是一个很大的罪名。阿斯兰继续说道:“万幸的是,现在你的老师并不知道是你故意这么做的,以后他应该也不会知道,因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不会随便恶意揣测他人。孩子,太阳神说过,善良的人,经常会吃亏,但是,善良的人最终可以上天堂,而心怀恶意的人,就算他得到无数的便宜,最后只能下地狱。以后,你要每时每刻记住这句话,不但要学习知识,你更要学习小颂老师的品德,明白了吗?”
阿历克斯连连点头。
“至于二叔他们。”阿斯兰微微抬头,仿佛他的视线能穿过屋子,看见村子上坡头的情况一样:“二叔在打什么主意,我大概清楚,小颂老师确实是善良,但这并不代表他软弱可欺,一个是灵魂深思者身份,一边只是普通佣兵,还有村民,二叔这次的事,真是老糊涂了。可惜我的人望压不过二叔,否则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阿斯兰紧紧捏住了自己的拳头。
陈贤颂穿着睡衣就从楼上冲下来,他看到人群中芙蕾雅和洁西卡,连忙问旁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白敏还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巴尔夫答道:“这些人早上就来了,说是要给主人一个交行,嘿嘿,我看不是给主人一个交待,而是希望主人给他们一个交待了。主人,这些人摆明了不怀好意,要不要武力驱逐他们。”
“不急,先问清楚什么事先。”
陈贤颂向前两步,这时候白敏向他一指,一个透明的罩子将他笼罩了起来。‘能量力场’?陈贤颂用手指在里面戳了戳,软绵绵的,稍稍有些弹性。新人类时期也有类似的东西,不过耗电量极大,一般用在大型机器的防御上,比如说以前那艘没有修建完成,后来坠毁了的宇航船。
不过现在并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向前面的人群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人和我说明一下情况。不管怎么样,这样子对待女人和小孩,都是不应该的行为,先把她们放了,再给她们医治伤口。”
陈贤颂走过去,就要将芙蕾雅和她的女儿扶起来的时候,一个老人走出来,阻止了他,并且说道:“阁下,我们这么做,是为了维护几千年来的传统,希望阁下也能按传统行事,不要让大家寒了心,更不要破坏我们凯特王国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和骄傲。”
“传统,什么传统。”陈贤颂隐隐猜到了,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没经过允许,偷学文字者,死!”佝偻的老人面孔很慈祥,但他的话却杀气很重。
新人类时期的教育就是存同存异,有不同意见的话,大家坐下来慢慢商量,力求找到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做法。陈贤颂也继承了这一优点,虽然他觉得这样的规则很血腥,但他并不打算直接别人的行事准则和信仰,他想了想,说道:“可是洁西卡已经是我的学生了,这样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阁下,洁西卡似乎是昨天才成你的学生的。”老人慢慢说道:“但我们得知,她之前就开始偷偷利用能力窥视阿历克斯的文字学习和练习。”
陈贤颂觉得这老人真是顽固:“这么说,我才是当事人吧,我作为传授者,都原谅她了,你们就放过她们吧。”
“但她们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我不能允许有败坏我们村庄名誉的事情发生。”老人低着头,似乎很恭敬,但这样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还请阁下公正决断。”
陈贤颂正想再说话,这时候巴尔夫走上来,在他旁边说道:“主人,请稍等几分钟,能否能回房中,有些事情要说,很重要的事情。”
现在‘人命关天’,陈贤颂觉得没有事情能比这更严重了。不过巴尔夫为人一向老成慎重,他觉得或许确实应该听听。便说道:“小敏,将芙蕾雅和洁西卡保护起来,一会等我回来再说。”
白敏点头,对着人群中的母女又是一指。两人被陈贤颂身上同样的透明罩子包纳了进去。
在房中,巴尔夫小声说道:“主人,那个老头子,其实是在逼迫你。”
“逼迫我?”陈贤颂一直在新人类的关爱之下长大,论知识博学程度,这个世界或者只有白敏能高得过他,但若是论人心把握,就算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或者都比他和白敏强。听到巴尔夫这番话,他有些不解:“他们明明是在逼迫芙蕾雅和洁西卡啊。”
巴尔夫知道自己的主人非常善良,他很欣赏拥有这样品格的主人,所以解释得很有耐心:“那个老头子,明面上是要主人公正处罚那两个村民,但实际上,他可能是看见主人善良,以为主人软弱可欺,想得利主人的善良来达成一些他想做得的事情。”
听到这话,陈贤颂有些不敢相信:“他不会这么阴险吧。”
“我也不知道那个老人想得到什么,但主人不妨顺顺他的话,或许就知道了。”其实巴尔夫知道那个老头子大概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明白一点,下属可以聪明,但不能太聪明。大部分的上位者都有这样的毛病,看不得下人比自己更厉害。自己的主人很善良,也正是因为如此,巴尔夫就更想照顾自家主人的面子。
陈贤颂不是笨蛋,当然比起新人类,智力上有些差距,可放在后人类里面,也算是高智商者,他缺乏的,只是时间和阅历而已。站着想了一会,他确实开始觉得那老头子的行为似乎有些奇怪。
出了门外,他开始打量周围的聚着的村民,然后发现,大部分都是精壮的男性,当然也有女性,她们都在外围站着。这些内圈的男性,有些很面熟,好像都是佣兵团里的人,他们的眼睛里,似乎蕴酿着一种奇怪的神色。
陈贤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