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第1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是天盲呢?
因为秋收时候,正是抢掠之时,边疆战火重燃。
我的母国梁国也命大军压境,因此澹台谨忙于朝事,一直没空理后宫,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此事。
及至晚上宫人报皇上驾到,我出来接驾,才看到澹台谨脸上阴云密布,似乎心情颇为糟糕。
………………………………………………………………………………
母仪天下 第194章 害嗣
第194章害嗣(6029字)
我亲自捧了茶温声道:“皇上,可是因为朝事烦恼?”
澹台谨挥手命众人退下,这才迟疑地道:“妤是,你说朕是不是所造的杀孽太重,所以上天才会惩罚朕?”
我不解何意,问道:“皇上是指?”
他闭眼,长叹一声道:“纯嫔所诞的皇子,竟是天盲!”
我不禁一惊,难道传闻竟是真的?
“皇上,这事是真的吗?”我按住内心的波动问道。
他以手抚额,似乎无限烦恼地道:“是真的,朕已经亲眼看到了,双眼紧闭,不能睁眼,纯嫔因此很怕朕责罚,请求自住冷宫受罚。”
“皇上准了没有?”
“朕自然没有,只是这孩子以后只怕命运艰难……”
浅碧色的云雾银峰蒸腾着白色水汽,模糊了他的容颜,澹台谨似乎沉迷于茶水的香气中,久久没有说话。
皇子是天盲定然另有原因,想到这里,我心中便有种掏空般的难受,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我突然感觉有种无形的巨大漩涡掩藏在深宫内,与之沾上便无可抗拒,一轮轮的旋转下去,究竟有多少人淹没在里面?
我终于决定,亲自去探望纯嫔,还有那个天盲的孩子。
因为晋升,纯嫔已经挪入琉璃馆的正殿之中。
只因这座宫殿四周皆以琉璃作饰,因此如水晶宫一般华美,故得此名。
而那些迷离的紫晶串珠随风摆动,发出清脆的撞击之声,空灵而迷离。
琉璃殿中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有小皇子的哭闹之声。
我抚了抚头上紫晶流金的玉蝉压发,随意地走在后殿之中。
小蝶扶着我道:“娘娘,你为何这么在意四皇子天盲的事情?”
我微微沉呤道:“不知道,只是凭直觉得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不安。”
小蝶安慰我道:“娘娘想太多了吧!”
两人且说且行,行到后殿的一株金桂树下,此时正值秋季,桂花开得浓郁香甜,让人闻人欲醉。
一粒粒小小的花瓣落在我的衣衫上,留下淡淡桂香。
后殿的窗户紧闭着,绕过去便可以来到正殿之中。
一阵秋风吹过,桂花纷纷落地,似下了一场花雨。
隐约的几句话语由秋风送出:“你如果不答应,我便将你的事情说出来,到时候,不但你的孩子保不住,连你也……”
我和小蝶都是一愣,不知道这骇人的话语是从哪里传来的。
两人刚要细听,一个小宫女见到我们如见鬼一般匆匆地向后跑去。
我不禁疑心大起道:“小蝶,叫住她!”
“站住!”小蝶厉声道,“见了皇贵妃不但不行礼还跑,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那小宫女可怜巴巴地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地磕头:“皇贵妃娘娘饶命啊,奴婢刚才是没有看到?”
我淡淡地说:“欺上瞒下,罪加一等!小蝶,将她拖到暴室去!”
“是,娘娘!”
那宫女面色如土,越发抖了起来:“娘娘饶命,是我家主子让奴婢在外面看着,如果有人来,就去报告给她。”
“你家主子?”我微微皱眉:“是谁?”
“于,于昭仪!”
我缓步走进内殿,小宫女战战竞竞地跟在后面。
吱呀一声,殿门推开,屋内的两人立刻收声,都惊诧地看着我。
还是于昭仪反应快,马上屈膝道:“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纯嫔也跟着行了礼。
我状似无意地道:“本宫是来看看四皇子的,却不料两位妹妹在这里说体已话,是不是本宫打扰了你们?”
“没,没有!”纯嫔勉强笑道。
我扫了于昭仪一眼,从前以为她是柔柔弱弱的女子,可是连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对她另眼相看,只怕此女城府颇深。
“嫔妾出来已久,就不妨碍皇贵妃和纯嫔姐姐说话,先告退了!”于昭仪笑着告退。
我也不挽留,只是走到摇篮前面,细细地端详着紧闭双眼的四皇子。
小小的孩子看不出像谁,但胎发微微卷曲,鼻子高挺,棱角分明,倒是个漂亮的婴儿。
我以指抚上他的眼皮,纯嫔亦步亦趋,看到我伸出手情不自禁地呀了一声:“娘娘……”
我紧紧地盯着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
手指刚抚上眼皮,那孩子便从沉睡中醒来,哇哇大哭起来。
纯嫔忙抱过孩子,在怀里不停地哄着。
我扫了她一眼,慢声道:“不管孩子怎么样,总归是皇上的孩子,纯嫔放心吧,皇上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
她深深地埋下头:“谢皇贵妃娘娘关心。”
我略转了一圈,便退了出来。
走出琉璃殿,我莫名地有种想大呼一口新鲜空气的感觉。
殿内压抑诡异的气氛,的确让人心情糟糕。
“娘娘,发现什么没有?”小蝶谨慎地问道。
我伸出手指,手指上带留有淡淡的药味。
放在鼻端闻了闻:“这孩子的眼晴是被药弄瞎的!”
“啊!”小蝶惊讶地叫道,随即闭嘴,慌乱地朝四周看看。
我快步回到淑华殿中召来步轻尘。
他仔细地闻了闻我手上的味道,微微皱眉。
最后迟疑地说:“娘娘怎么会有,怎么会有这种药水?”
我微微挑眉:“什么药水?”
轻尘皱眉答道:“是一种可以使人致盲的紫角花液。”
哦,我轻笑,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静静地坐下,闭眼将前因后联系在一起,尖尖的护甲一下一下地叩着红木桌子,在秋阳下护甲上的宝石闪着耀眼的光芒。
突然睁开眼自语:“难道真的不是?”
“娘娘,你说什么?”轻尘好奇地问道。
我挥手:“没事,你下去吧,我得好好想想。”
自己也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但是,什么事都有可能不是吗?
只要她不妨碍到我,都是苦命的女子,我是不会说了这个秘密的。
转眼便是重阳节登高望远之时,宫中的女子自然是无高可登的。
但宫中女子时间最是空闲,每逢节日都有名目繁多的游戏凑趣,闺阁女儿的游戏多半斯文细致,比如簸钱、藏钩、投壶,射鸭等等。
其中大家最爱玩的是投壶,一来考验眼力和手劲,二来澹台谨也喜欢这个游戏,定会参加,众妃都盼着与他一见,自然热闹地准备了起来。
投壶的场地设在菊园之中,遍地菊花盛开,菊香幽幽,倒是让人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一个白杨木做的箭壶摆在三米开外。
投壶所用的箭头都需涂了彩漆,这样便是不中,只要沾上壶便也会得到赏赐。
我素来不爱玩,但拓儿正在学步,又喜欢热闹,又架不住澹台谨的劝,也抱着他出来凑趣。
九尺长的特制沉木雕花长桌黑黝黝发亮,上面放着众人平素爱吃之物,帝后二人自然居于正首,我便陪在左侧下首,虽然纯嫔诞育了皇子,但是因皇子是天盲,并不召澹台谨待,所以最为风光得意地自然还是要数于昭仪。
她穿着一身洋红番石榴葡萄的连身宽松衣衫,带着一枝点翠五彩鸾凤钗,面带慵懒地坐在一边,澹台谨忙道:“佩兰你有身孕就自在些坐着,不必端端正正得直着腰板,免得劳累伤身。”
于昭仪娇怯怯答应下,众嫔妃都不免含了几丝酸意,面上笑容便不那么自然。
刘碧巧坐在澹台谨侧首,秋香色的寻常宫装只得七成新,妆容钗环也并不显眼,嘴角始终保持的微笑更显出娴静。辛兰月则是有子万事足,只是招呼武儿吃他爱吃的点心。
众人叽叽喳喳地说了一会,便宣布游戏开始。
从皇后开始一个一个地轮着掷。
肖婉菇是习武出身,自然不凡,第一个掷便中了,众人登时响起一片喝彩声。
她掷完以后便轮到我,我抱着拓儿只说走不开,偏生于昭仪起哄道:“哎哟,皇贵妃便掷一个嘛,别皇上的兴了。”
我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只欲说话,却见澹台谨也鼓励地看着我:“拓儿先放在学步车里,妤是你就掷一个吧。”
我无奈,只得将拓儿放下,命小蝶好生照看,自己拿起箭,涂了彩漆,遥遥的掷向壶中。
哧一声,箭身偏斜,只是划过壶身而已,我不图争什么,只要意思到就行了。
谁知道这时候一个素白如电的小东西窜进人群,却中一只雪狸,不知道为何竟跑出笼子来,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没头没脑的四处冲撞,众嫔妃和宫人都连忙往后闪避不及。
那雪狸冲向纯嫔时,纯嫔慌忙起身,却不踩到自己裙子,身子一倾,竟撞向一边的学步车。
拓儿正在车里,突然被撞,惊吓之下大哭了起来,车子本来带着木轮,竟冲向一边的湖中。
这一瞬间说来话长,一切却只发生一瞬息之中,我来不及反应已经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冲到湖中。
“拓儿——”我失神地尖叫一声,要跳进湖里救孩子,却忘了自己不会游泳。
澹台谨也面色剧变,怒声道:“救皇子,快救皇子!”
这时一道人影闪电一般跳进湖里,在那车子还没有沉入湖水之前,已经抱起拓儿,一个完美的挺身,嗖地回到地面上。
我也被小蝶和兰芷死死地拉住,看到拓儿脱险她们才放手。
“娘娘,皇子安然无事,请皇上和娘娘放心!”
颜炽一身素白的铠甲更衬得眉眼俊朗,此时本来哭泣的拓儿竟突然张开没牙的嘴呵呵地笑了起来,想来定然是觉得这个忽高忽低的游戏十分好玩。
我惊魂末定地抱着他:“拓儿,拓儿,吓死母妃了……”
澹台谨也抢步上来,紧拥着我和拓儿,黑着脸道:“这只雪狸是谁管的?怎么会让它跑出来?吩咐下去,雪狸立刻处死,负责喂养它的人,也一并处死了!”
我搂着拓儿,心神渐渐平静下来,无缘无故的,雪狸为何会发狂?
而纯嫔看似无意的自保,却差点害了我的孩子?
这一切,巧合得太危险!
母亲护子之心比世间任何利器都要锋利,谁若敢伤我的孩子,我便取他的性命!
“慢着,把养狸之人带来!”我的话锋中透着一抹冷凌,对其他宫妃的慰问听而不闻。
片刻之后有宫人过来回话:“回皇上,看守雪狸的太监因为畏罪已经死了!”
死了,下手可真快!
不过——
至晚膳时刻,澹台谨因我和拓儿受到惊吓,特此前来相陪,等他下去之后,颜炽和步轻尘才过来回禀我。
“不出娘娘所料,那彩漆果然被人做了手脚。”颜炽一脸愤色地说道。
轻尘也拧眉道:“这彩漆里头被人投了石菖蒲的粉。要说这东西原本也没什么要紧,只是那彩漆里头原配着细辛和龙齿等物,为的是让颜色更加鲜艳。不过石菖蒲和龙齿原就相克,混在一起便能生出蛸气来,若是嗅入便会比平时狂躁。雪狸嗅觉比人灵敏许多,体形又小,更受不起当时风送的效力,因此便发出狂性来。”
我握着冰凉的护甲,嘴边浮起一抹凉笑:“现在武儿因娘亲是罪臣之女,便不可能是太子,而纯嫔的儿子又是天盲,看来只有我的拓儿最阻别人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