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倾城-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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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平安镇之时,北堂昊命萧鼎去向地方官员询问了对苏保等两个地痞无赖的处置。那官员不敢怠慢,言道苏保曾犯奸,淫之罪,并有逼良为娼的前科,众怒难平,已处以绞刑;另一地痞算是初犯,只被判了半年刑拘。
“倒算得上是秉公办理了。”北堂昊一笑,对此事结果甚为满意。
从平安镇同京城往返之路,须得经过一条山道,此时仍是如此。马车正在道上行驶,萧鼎忽觉四周气氛怪异,树林之间,影影绰绰似有人埋伏……
“谁?”萧鼎缰绳一提,驭马停车,半跃起而起,其人从空中迅速绕着路边一株大树数圈,其速快至不可思议,拴好马之后,人方稳稳落地。
后面紧随的方有德亦反应过来,将车子停下。
“不必再鬼鬼祟祟了,出来吧!”萧鼎朗声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群黑衣蒙面之人应声而出。为首的瘦长高个,依稀有几分眼熟。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为首之人似与萧鼎等人有重大仇怨,现身之后便下令格杀。立刻,十个蒙面人个个手持钢刀,朝萧鼎砍将过来。此十人武功各有不同,萧鼎度其可能是一群乌合的绿林中人。一行人中唯方有德不懂武功,吓得躲藏不迭,萧鼎、北堂昊、杜兰若、灵犀等四个合力御敌,未过多久,便将一伙人尽数打倒。那为首的根本就不会武功,见形势不妙,拔腿便跑。幸而萧鼎见机得快,展开轻功一阵追赶,将那人追上,点了穴道,令其无法动弹,再掀开蒙面黑布一看,众人顿时惊异:此人不是那个据说已被处以绞刑的苏保吗?
“你怎么还活着?”萧鼎第一个出声反问。
“我堂姐可是皇上的苏婕妤,小小芝麻官能耐我何?”苏保倨傲地一扬脖子,十分自负。
“你处绞刑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萧鼎皱眉道。
苏保自得地挑眉笑道:“是有人处绞刑了,不过那人不是我。”
“据此说来,你当真认为普天之下无人能治得了你?”一向温和的北堂昊亦不禁恚怒横生。
“皇帝可是我姐夫,普天之下谁敢动皇帝的小舅子!”
“不知天高地厚的浑小子。”方有德捏了个兰花指,阴阳怪气地问道:“小子,你可知道咋家是谁?”
“你?不男不女,我怎么知道是谁?”苏保无礼地一笑,“你可别告诉我说你是大内公公。”
“正是。鄙人方有德,是皇上身边的御前总管。”方有德又指指萧鼎道,“这位萧统领可是禁卫军统领……”
“你是不是还打算告诉我,这对狗男女是皇上与皇后?”苏保笑容中有显而易见的鄙夷之状,“皇上出巡,坐的都是銮轿,前前后后成百上千的人相随,哪里会像你们这样?”
“敢对皇上与兰妃娘娘出言不逊,该打!”灵犀迅速伸手,左右开弓,清脆地打了苏保两个耳光。
“小丫头,你敢对爷动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苏保犹自狂妄至极。
“萧卿,此人聒噪,点他的哑穴。”北堂昊曼声道。
苏保一双眼睛瞪得铜铃似的圆,待要再出声,已被点了哑穴,由灵犀押进马车,重新上路。
直到被萧鼎押进了刑部,苏保方如梦初醒,悔之不迭。期压良民、逼良为娼,本就是重罪,加之行绞刑时换以替身在前,雇凶欲行刺圣驾在后,案子一审毕,苏保被判了斩立决,立日午时在京城午门斩首。
由于众人一路之上行藏隐秘,购买兵器、圣驾遇刺等事均未被旁人所知晓,只是苏保被斩首之事萧鼎却特意命刑部官员张贴告示昭告天下,这下,连后宫之中也得了消息。
午后,云妃的湮云宫中人影幢幢,一屋子珠环翠绕,十分热闹。来此小坐的,除了上次与云妃闹得不合的舞妃之外,后宫中算得上有位份的妃嫔都到了。其中有苏婕妤、徐婕妤、洛才人。三人位份均在云妃之下,是以均投靠了在后位之争中极占优势的云妃。
“云妃娘娘这肚子尖,想来必是一位皇儿了。”苏婕妤甄起一杯酒,一脸逢迎之情。
“孩子还未出世,妹妹这话可说得早了些。”云妃伸手抿了抿鬓边掠下的碎发,抬臂之际掩去了唇边一缕笑意,“皇上近日离京,发生了一件奇事,诸位可曾听说?”
“臣妾恍惚听身边的小顺子说起一两句。”心直口快的徐婕妤立刻接口道,“是平安镇一个叫苏保的地痞无赖作恶时被微服出巡的皇上撞见,后来他竟怀恨在心,买凶企图杀害皇上,被萧鼎押回刑部,明日午时便要斩首示众……”
一听到“苏保”两个字,苏婕妤的脸“刷”的雪白,手中的酒杯落地。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云妃软语相询。
“姐姐,那苏保,那苏保……”苏婕妤肩膀抽动,哽咽难言,半日方道,“苏保可是臣妾的堂弟呀!皇上他……”
“那苏保胆敢派人向皇上动手,实在是……”一向胆小的洛才人一瞥见苏婕妤脸色不善,说到一半的话便没有继续下去。
“臣妾可是打小服侍皇上的,十三岁就被还是太子的皇上收为侍妾,皇上他……他也太不念情意了!”苏婕妤流着眼泪抱怨。
“皇上如今心中只有漪兰殿的那一位,哪里还将我们这些人眼在眼里?”徐婕妤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之情,“臣妾还为皇上诞育了一位公主,皇上何曾将臣妾放在眼里?”
“都快别说了。”云妃打断众人言语,似厌烦之状。
“咱们叨扰了半日,也该回去了,娘娘可怀着龙裔呢!”徐婕妤一面陪笑,一面朝苏婕妤与洛才人使眼色,那洛才人见状紧随回去,苏婕妤却是半日不动,被徐婕妤与她随行宫女推推搡搡地带出了大殿。
临行前,苏婕妤忽然爆发性地叫道:“云妃娘娘,您若再不出手,只怕要成为俎上之鱼了!”
“放肆!”云妃斥道,“还不快闭上嘴巴,回去反省!”
徐婕妤还从未见过云妃怒形于色,几乎吓得魂不附体,顾不得许多,将苏婕妤迅速拉了出去。
徐婕妤等人离开良久,湮云宫又恢复了惯常的安静。此时,红绡方小声提醒道:“娘娘,苏婕妤的话不无道理。”
“本宫知道,但出手……”若要出手,彻底扳倒漪兰殿的那一位,势必要牺牲自己腹中的骨肉。云妃以指尖扶着下腹,感受着一个小小生命的悸动,怎么也下不了决心。五个多月了,胎儿已经成形。也许是个男孩,有北堂昊一样清俊的眉眼,也许是个女孩,如自己一般明艳照人……
“皇上一回来就待在漪兰殿,哪里也没去。”红绡又添了一句。
“娘娘,依奴才看,”小川子躬身道,“娘娘不妨利用一下采青那丫头。到时候事发了,可以将罪责都推到那丫头身上,实在不行,还有个‘畏罪自尽’呢……”
“容本宫再想想。”云妃心烦意乱地在殿中来回踱步。
053 收酒庄
中秋花魁大赛之后,鸣翠坊奠定了“京城第一歌舞坊”的交椅,可谓声名雀起,更兼有不少风流雅士慕“女子乐坊”之名而来,一时之间门庭若市,夜夜笙歌不绝,财源广进。
按着慕容雪颜的主意,艳无双将坊中的姑娘分为三品,第一品,卖艺不卖身,是为清倌人,如如梦、锦瑟、画扇等几位,且除非自愿下嫁,否则拒不赎身;第二品,专事陪酒,但若要卖身,须得姑娘自己同意;第三品,方是普遍意义上的青楼女子,以色事人。而划分当日,慕容雪颜与艳无双召集了整个鸣翠坊所有的姑娘,由她们自己定夺是否自愿卖身。紫鸢正式成为坊中教习,负责教授众人歌舞。为吸引顾客,慕容雪颜提议重新装修舞台,使之更加有“金碧辉煌”的气势,从而胜过别家青楼或歌舞坊。
锦瑟、画扇、诗音、琴韵等四人,或单独表演,或四人合演,以乐器、画技见长,吸引文人墨客。由此之后,京城之中其他青楼宛若虚设,生意一落千丈,便纵有一些意图效仿,也不敌鸣翠坊日日翻新,花样百出。半个月的时间下来,鸣翠坊便收入不菲,艳无双喜上眉梢,慕容雪颜也兴奋不已。
一日午后,风和日丽,慕容雪颜一时兴起,女扮男装,与秀容一齐在麒兴城街道上闲逛,不意间,二人经过一家酒庄,慕容雪颜见酒庄门口牌匾上书“雕月酒庄”,名称略吸引了她,引得她在门外伫足了片刻。视其规模,也算得上中上大小,然而里面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小厮进出匆匆,酒坛被一只只地取出,桌椅也被尽数搬出,全部被装到一辆运货的板车上面。慕容雪颜忙问一个看起来像管事的中年男子:“大叔,这酒庄发生了何事?”
“经营不善,入不敷出,如今虽无亏空,却是再也办不下去了!如今所有伙计均已辞退,酒庄今日便关门大吉,唉!”那中年男子长声嗟叹,面有惋惜之色。
“大叔可是这家酒庄的主人?”慕容雪颜又问了一句。
“不是,酒庄是我家老爷开的。”那中年男子说完,似有不愿意搭理之态,转头命那些搬东西的小厮,“动作快些,老爷吩咐了,午时之前必须搬完!”
慕容雪颜行至酒庄门口,将酒庄内外环视了一下,一个念头忽尔形成,忙对中年男子说道:“等一下,大叔,先别忙着搬。请带我去见你家老爷。”
“小兄弟,你的意思是?”中年男子满脸困惑。
“大叔,在下想收购这家酒庄,不知大叔可否代为引见你家老爷?”慕容雪颜并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的目的。
“我带你去问问看。”中年男子答毕,命那些小厮停手,旋即带领着慕容雪颜主仆前往雕月酒庄原来的主人家。
雕月酒庄的原主人姓岳名豪,家住城南,家中田舍富足,也算得上一富户。雕月之中的“月”字正是谐了“岳”音,初初开酒庄时,也曾生意兴隆,后终因经营不善而濒临倒闭。听闻慕容雪颜竟要求收购,岳豪喜出望外,当下命家中帐房准备文书,一纸买卖契约写下,十分干脆地将酒庄脱手,过给了慕容雪颜。
走出岳府之时,秀容深感困惑:“公子,你每次做任何决定都是考虑再三,但是这次,是不是……”
“你在想我是不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做下草率决定?”慕容雪颜扬眉一笑,自信十足,“以一千两低价买来一个现成的酒庄,我并不觉得冤枉。我有把握,将来的收益会比现在付出的多出十倍百倍……”
翌日,慕容雪颜便在雕月酒庄附近张贴告示,招聘酿酒伙计。招聘一贴出,便有不少人前来应聘,多半便是原来雕月酒庄的伙计。为了在经营方面不重蹈覆辙,慕容雪颜又贴了告示招聘管理人员,如同现代一个公司的管理制一般,招聘两名帐房,一人专门负责酒庄内部的收益,即每日销售酒的数量、金额;另一人负责酒庄对外出账,即购买庄内用具,或米、水、酿酒工具的开支用度;又招聘一个出纳,凡银钱出入皆经他之手,而负责管账目的二人同时也负责监督此人,三人相互牵制;然后依次是生产管理人员、技术指导人员……
光是招聘活动便十分累人,为了防止让行骗之人有机可乘,慕容雪颜日日坐镇酒庄,凡事亲力亲为,几天之下,整个人便消瘦了一大圈,原本精巧的下巴愈发尖了起来。
一日晌午,慕容雪颜只身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