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嫡女-第4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令他失去记忆,忘记对她的一往情深。
但张秀惠不知的是,这所谓的忘情水之所以能令人在很快的时间内忘记曾经,却是因为其中下了重药,一般人服用之后非死即伤。
这都是后话。
当张秀惠将耶律皓交给珍儿时,并没有留意到珍儿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恨意和报复的扭曲快感。
她则是毅然决然的踏上了返回京都的路。
——
十五天后
天朝京都此刻正是一年最冷的时节。
寒冬腊月,草木荒芜。
满山覆盖皑皑白雪,银装素裹却又冰冻寒冽。
虽说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温暖一些,但久久不出承乾宫大门的满月,还是丝毫觉察不出外面的温度有何高低不同。
627滚滚红尘,痴情为空
627滚滚红尘,最是痴情
林简下了早朝,按照惯例往承乾宫见她。
这一路上也是甩掉了好几个跟在他身后提醒着朝中一众老臣对他将令狐满月安置在承乾宫的诸多不满和非议。
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去了,甩掉了他们之后,他大步朝承乾宫走去。
却再次在门口吃了闭门羹。
“回皇上,王妃睡了。”守在门口的是冰儿,见了他,态度恭敬却也冷静。
“昨儿就是这么早睡的,都提醒过她了,这日夜颠倒最伤身体,她倒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林简驻足在承乾宫外,并不离开,眉眼隐着一丝无奈,一丝纵容。
冰儿只管垂眸不说话。
“何时睡的?昨儿何时起的?”其实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只不过是在这承乾宫外讯问的话,似乎是距离她更近了一些。
也就是一墙之隔而已,就能看到她了。
“回皇上,一个时辰前睡得,昨儿王妃也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王妃自己说是要把之前落下的觉都给补上。”
“这也补了快一个月了,她倒真是无忧无虑。”
林简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怅然若失。
既然是他将承乾宫赐给了她,她这脾气,现在要紧闭承乾宫大门,他还能硬闯不成?
“行了,让她休息吧,朕晚点——罢了,朕明日再来看她。”
他知她有心躲着他,多晚过来都见不上她一面的。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回来这段日子,他统共见了她两回,其实他该有心理准备的,并非林冬曜不在了,他就有更多的机会见到她。
只不过是朝相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罢了。
这承乾宫根本困不住她。
是她这个令他捉摸不定的女人一直困住了他。
她距离他如此近,可见或是不见,都如此多的阻碍与无奈,当真是不如捧着一颗期待的心,继续自欺欺人的期待下去。
“恭送皇上。”
见林简准备转身,冰儿忙不迭的开口。
林简飞快的皱了下眉头,
“这承乾宫的守卫似乎不足,传令下去,加派三班守卫。”林简走之前冷声下令,冰儿嘴角抽了抽,大气不敢吭一声。
这皇上的性子也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明明都吃了王妃这么多次闭门羹,可表情却一次比一次轻松,冰儿本就提着一颗心,这皇上临走再丢下一句加派人手,更是令冰儿噤若寒蝉。
林简离开承乾宫的脚步明显是比来的时候沉重了许多,就连背影都多了丝丝萧瑟气息。
苏康跟在他身后也是小心翼翼。
外人或许看不懂此刻的皇上,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最是明白这会子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林简前行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回望身后隐在正午骄阳下的承乾宫。
“朕忽然想起,四年前,太子府内,她做那几个月女官时的洒脱无畏,连朕的母后都不放在眼里,说顶撞就顶撞,说甩手走人就甩手走人。也最是喜欢在冷的天气里坐在院中晒着暖阳。那年天气还不如今年,冷得很。反倒是现在这难得的好阳光,她倒是终日关在寝宫不出来了。
不过就是四五年光景,怎就完全不同了呢?”
林简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苏康聊天。
苏康双手抱拳,垂眸道,
“回皇上,这斗转星移物是人非,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想来,也是历经了千年历练才得出的这些子经验。皇上怀念太子府的光景,不过因为当时一切在皇上眼中是那般美好称心,可其实当日属下也在,属下斗胆直言,那般美好也不过是面上的太平罢了,其实那时候,令狐女官也是因为——因为王爷之事才会变成那般随意妄为的。”
苏康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林冬曜,毕竟林冬曜还享有王爷封号。
林简眯了眯眼眸,点头示意苏康继续说下去。
这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第一次这般触及他的底线。
“皇上,美好的却是虚幻的回忆,也许只适合放在心底。现实当中发生了的事情注定已经发生了的。有时候人心的确是容易改变的,但有时候,这感情酿出来的酒,一家甘甜,一家愁苦,却都在品尝完了之后才会作罢。只是——说不定品尝完了,也是一生一世了。”
苏康说完,缓缓跪在地上,似乎是在等待林简责罚他。
作为林简身边最信得过的一级隐卫,羽林卫的侍卫长,他一直是小心翼翼恪守本分,不曾有过半分逾越,唯一的一次还是因为多提醒了林简几句就被林简处罚打了几十板子。
今儿他在说刚才那些话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受罚。却是忍不住要说出心里话。
也许是他心底也住进了一个女子,感同身受吧。虽说他的感情不能跟皇上相提并论,但感情上,真的不分什么先来后到,尊卑差距。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想牢牢自己那颗悸动的心,不让它有机会不受控制的跳动下去都是徒劳。
林简视线看向明媚暖阳,像极了她在太子府居住的那段时间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阳光。
可苏康说的没错,那时的她,也是不真实的。
无论四年前还是今天,他都未曾得到过她的心,一切都是虚幻。
可这虚幻就是能占满了他的心,被如棉花柳絮一般的虚无填满的心,一直都是空的。
慰藉的只是自己的灵魂。
“起来吧,朕知你分寸。若连你的话都听不进去,朕岂不是真的到了丧失理智的那一步了?”
他摆摆手,示意苏康起身。
一边是斗争不断地天朝朝堂,一边是他此生都无法触及的一道哀伤风景,他身处当中,一半冰凉一半炙热,是否余生都会忘记身体原本的温度。
“谢主隆恩。”
苏康虽然意外,却是感恩皇上对他出言不敬的原谅。
“皇上,隐卫送来消息——”
这时,苏康见隐卫快步来报,急忙接下情报。
“念。”
林简以为是北辽传来的消息。
“是。”
苏康打开密件,迟疑了一下,轻声道,
“皇上,皇后娘娘回来了,等着皇上亲自迎接。”
苏康说完,林简唇角明显抽动了一下。
628滚滚红尘,终有君时
林简沉默了很久都未曾开口,苏康在一旁站着,连呼吸都极其小心翼翼。
以他对皇上的了解皇后既然回来了,皇上心中虽然还是只有令狐女官,但也不会太过为难皇后。不过君心难测,皇上的心意他内心揣测一下也就是了,不敢想的太深。
林简身子侧了一下,看向承乾宫的方向。
“回来就回来吧,她不记得坤宁宫的路吗?”
林简凉凉一笑,旋即抬脚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是。”
苏康不敢怠慢,沉声领命。
——
三个时辰后,夜幕降临,承乾宫内
最近这一段时间,似乎只有到了深夜,承乾宫才会有零星的动静。
尽管如此,承乾宫众人还是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冰儿和隐秀忙着准备晚膳,说是晚膳,却是王妃今儿的第一餐。自从王爷不在了,王妃就过上了日夜颠倒的日子。都是夜幕降临才会醒来,也有几天几夜不合眼的时候。
晚上是一众隐卫收集情报最多的时候,所以满月也跟着隐卫调整了自己的作息时间,改在晚上起床,白天休息。
她倒不觉得是日夜颠倒,反正没了林冬曜在身边,她的整个世界也早已是天旋地转了。
“王妃,魏枫已经在给年政用药了,年政虽然还未醒来,可魏枫也说了,年政身体恢复的不错,要醒来不是不可能。”
隐秀一边说着,一边摆上四碟清粥小菜。
满月口味本就清淡,自从林冬曜出事之后,她的日常饮食几乎都是素食。
“飞鹰和迟重那边消息如何?”
昏暗光线中,一抹单薄纤细的身影悠悠走到窗前,静静伫立在窗前,看着窗外低沉夜幕。
月光姣白,繁星升空,却没了她深爱的人与她一起欣赏。
“回王妃,飞鹰他们除了昨儿送回来的消息,暂时未有新的消息。战争虽然结束,那边关之地也不太平,所以——”
隐秀说到这儿,突然察觉冰儿在一旁拼命的对她眨着眼睛。隐秀身子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边关一战王妃失去了王爷,从那以后,这一个多月来,他们都是三缄其口,尽量不提关羽边关一战的话题和词语。
身后突然陷入了令人心凉的寂静。
“有新的消息立刻告诉我。还有,沙盘做好了吗?”满月摆摆手,仍是背对着隐秀等人。
即便身边的人没有任何人提及,她就能有一刻半刻的忘记吗?
那是她的夫君,永难忘记。
“回王妃,沙盘今晚就能完工。”隐秀因为刚才说错话,所以声音明显比之前小了很多。
“你们都下去吧,饭菜放那里,我一会再用。”
自从林冬曜出事之后,她都是一个人用膳。因为她可以自言自语的说很多话,仿佛他一直在她申辩。
隐秀和冰儿互相看了一眼,旋即默默退了下去。
王爷是如何出事的一天不查清楚,王妃都不会从自我封闭当中解脱出来。尽管她们也很着急,可是在感情的问题上,却是无法付出任何帮助。
偌大的房间,此刻只剩下她一人。
对面也摆着一副碗筷。
她倒上两杯酒,举起自己的就被一饮而尽,旋即为他夹菜。
“有你爱吃的青菜,你若魂魄在我身边,那你就回来陪我一同用膳。”
“宫里不能烧纸钱,我就偷偷在承乾宫内烧给你,我也怕你来找我的路上没有路费找不到我。”
“人是有来生的,生生世世的轮回。我如此多余的一个人都历经两世为人,你若不遇上我,本不该是这般多灾多难的命运,我说的是至少这一世——”
“我说这么多,一口饭菜都没吃,你也没吃。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我能感觉到,可感觉也最是骗人的,说来就来,说没有就没有了。”
“冬曜,我的重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是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遇到了你给我的世上最珍贵的感情,可我在失去你的感情之后,除了淇源,我一无所有。我知道,我们夫妻之间还有很多需要沟通和解决的问题,那些现在都成了虚无的泡影。我现在说什么如果我非重生而来,又有何意义呢?又能改变什么呢?我愿用所有,包括我自己,换回你平安无事,我终日都是这一个心愿,终日都是——”
她看着对面空空的椅子,泪如雨下。
在成亲之前,她轻易不落泪。可失去他之后,她的眼泪每天都有。
从热泪盈眶到泪如雨下,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而那眼泪一旦落下,就没有停歇的一刻。
眼睛早已看不清眼前饭菜,在泪水模糊中,她隐隐看到对面原本空空的椅子上,似乎多了一道挺拔清瘦的身影。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