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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花开四月,荼蘼成殇-第69章

小说: 花开四月,荼蘼成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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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这样看着我。”和慕黎汐对视了一会儿,我突然脸红心跳起来,急忙抓起身前的毯子拉过头顶,不让他看。
  慕黎汐没有作声,只是轻轻抓着我的手,将我用来遮掩的毯子慢慢移下来。
  手心传来的慕黎汐掌心的温度以及慕黎汐安详的眼神渐渐让我顿起波澜的心安定下来。
  “干嘛这么看着我,就好像以后看不到了似的。”我开玩笑说,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
  “因为好看。”
  我从没想过慕黎汐会这样回答。
  多年以后回忆起来,这是慕黎汐对我说过的唯一一句情话。虽然不惊天动地,甚至波澜不惊,却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话。是因为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格外真诚吗,还是只因为说这话的是他?
  因为喜欢,所以只要是他说的,就是最好听的。
  我看见自己在慕黎汐眼中的倒影,很久没有见过自己这样微笑的表情了。这些天来,镜子里的自己总是没有表情的,以至于看到慕黎汐眼中的我竟让我感到有些陌生。
  “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就好了。”我痴痴呓语道。
  想来画是幸福的,因为它可以永远留住时间。
  我并不害怕未来,只是此刻太过于美妙,我不愿意让它流逝。或许这样的想法有些自私、有些幼稚、有些可笑,但就算生命会在下一秒结束,此刻的我也只觉得幸福。
  “傻瓜,时间怎么可能停止。”慕黎汐说。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如果能这样就好啊。”
  有一种人,他会一本正经地戳破你的痴人说梦,你却能在他专注的眼神和上扬的嘴角里发现他心底更深的美梦。那一刻,你会觉得你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自由穿梭于风中的海鸥凄厉地叫了几声,将我的视线带到了窗外。透过车窗,我看到一辆黑色轿车正朝我们停泊的海边慢慢靠近。
  几分钟之后,那辆黑色的轿车在离我们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车门徐徐打开的一瞬间,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快开车,阿姨来了。”我一边拉自己座位上的安全带,一边紧张地跟慕黎汐说。
  眼看阿姨愈走愈近了,慕黎汐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双眼失焦地望着挡风玻璃外的远方。
  我不顾手中因为慌乱还未系好的安全带,不解地看着慕黎汐。那种望眼欲穿的感觉,就像他刚才看我的样子。只是慕黎汐没有像我之前回应他的眼神那样回应我,而是对我焦灼的眼神视而不见。
  “是你让她找到我们的?”看着沉默不语的慕黎汐,我茫然若失地问。
  慕黎汐还是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已不再平静。
  “为什么?”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姨已经来到了我的窗边。
  余光里的阿姨命令尾随的司机把门打开。
  随着车门解锁“嘭”地跳上来的那一声,我用双手死死地拉住自己这一侧的车门,仍不死心地看着慕黎汐。
  不管我的眼神多么恳切,慕黎汐却始终无动于衷。
  在慢慢不敌的体力和渐渐模糊的焦距中,我感觉到慕黎汐离我越来越远。
  当我被拉出车门的那一刻,顺着眼角流下的一滴泪重新将清晰的视线还给了我。只是,此时的我已经无法看到车内慕黎汐的脸了。
  我行尸走肉般地被拉着朝前走,整个世界像被抽去了色彩一样灰暗。
  “啪。”阿姨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我的左脸上,我站在床边,默不作声。
  是的,我又再次回到了这个禁锢之地,我的新家。
  我原本极力想营造美好回忆的父母短暂住过的地方,每次踏入这片土地却只能让我莫名的悲伤。
  “你给我清醒一点吧!明天就是股东大会,他慕黎汐回到你身边却又让我在股东大会的前一天找到你、把你带回来,为的是什么?就是因为你现在拥有JK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么简单的事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这么是非不辨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我心里也一点把握都没有,却还是倔强地反驳道。
  在希腊的时候手机和信用卡就都被阿姨收走了。而回来后我也并不想给慕黎汐打电话。因为,我害怕。
  “不管是怎么样,明天的股东大会到底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在那之前你哪都不要去了。”这是阿姨给我的最后通牒。
  在撂下这句话后,阿姨准备离开。
  “阿姨,我们之间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阿姨背对着我,果断地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现在是深夜,我坐在床边,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亮光,我看着身前雕花木盒里的东西,回想着下午发生的这一幕,左脸上的灼热感早已褪去。
  在用五根手指都能数清的阿姨打我的次数中,最近的这半个月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那串蓝宝石项链在清冷的月光中愈加散发出凄冷的气息,似乎光看着指尖就能感觉到丝丝寒意。
  我用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中人灿烂的微笑只让我更加想哭。
  我一头栽进枕头中,强忍着让呼吸平静下来。
  ……
  “跟你说过吧,老是在我身边,我会依赖你的。”
  “是啊,你是说过。现在,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啊,你当然要对我负责了。像你之前一直做的那样,陪在我身边就行了。”
  ……
  原来……他早就打算要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下)

  股东大会在下午三点。吃过午饭,阿姨让人来房间叫我。
  我茫然地看着床上摆着的礼服,面无表情地走到床前将它换上。
  头发在耳后编成精练的样式,半披着的长发垂在身后。脚上的白色镂花高跟鞋下楼的时候,踩在没有铺地毯的楼梯上踢踏踢踏地响着。
  镜中那个名媛打扮的人是谁,她什么时候抢走了我的生活,我全然不知。原来这就是生活,有些改变并不是努力就可以阻止的。
  “一会儿在会上你什么都不用说,坐在我身边就行了。”在车上的时候,阿姨如是跟我说。
  下了车,站在这座庞然大物面前,我的心像黑洞那么空。
  45度角仰望都看不到天空的楼林间,那座摩天大楼像一个巨人一样直耸云霄,在这林立的楼层包围中显得那么孤独。
  大楼里设有旋转餐厅、供人休憩的空中花园、咖啡厅,游泳馆、健身房、桌球房、壁球室等文体设施也是应有尽有。
  股东大会设在顶层的大会议室。一路从大厅到电梯有不少人跟阿姨打招呼。
  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公司的员工也已经对阿姨不为陌生了。但我还是能留意到身后角落里好奇的目光。
  像欣赏一件稀奇展览品似的,人们落在我身上的眼光我也能理解。不难想象,在去澳门前因我而起的那篇报道必定是引来了满城风雨。
  在高速上升的电梯里,阿姨空洞地看着前方,我站在阿姨身后,视线停留在不停变换的楼层显示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各自沉默着。
  电梯很快就到了45层。我跟在阿姨后面来到会议室门口,遇到从另一面走来的江叔叔。
  秘书在前面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我并不是害怕那些和我素未谋面的股东老头或是公司里那些已过中年、野心勃勃的中流砥柱。我更不是担心会在这里见到慕黎汐,因为我知道他并不会出席这种场合。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特殊情况——继承了遗产——我也不可能需要参加这种会议。
  我担心的是,再次见到慕黎汐的父母,我该如何面对他们。我能做到即使看着他们,即使想着自己父母死去的惨状也能不感情用事吗?
  阿姨最先进去,进门的时候我和江叔叔对视了一眼,也相继进入了会议室。
  本来关于公司领导层换届的会议应该在位于美国旧金山的总部召开。但因为身为董事长兼总裁的慕承宣、身为亚太地区总裁的江叔叔、以及公司最大控股人之一的我都在国内。所以会议采用了远程的方式。
  眼前的这个会议室有一百多平米的样子。会议室的地上铺着一层灰色暗浅花纹的地毯,会议室的两头都开着一扇又重又大的檀木门。
  在房间东面,也就是房间前方的墙上内嵌着一面大显示屏。一张硕大的椭圆环型黑檀木会议桌摆在房间正中央,看起来颇为严肃。
  要出席会议的股东也差不多已经就坐完备,只剩下一两张空的座椅。
  房间的南面是一整片落地窗,能眺望到远处的街道和公园。
  在会议桌左侧的最前方,我看到了慕黎汐的父母。他们正以悲痛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懂他们的眼神,为什么他们的眼神里的痛心看起来那么逼真。像一个极力于澄清自己又找不到出路的无辜罪人。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和阿姨,总让我有种无法言说的不适感。
  阿姨和我,还有江叔叔在会议桌右边的前三个位置坐下,就在慕家夫妻正对面。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无非就是换一个董事长而已。
  和慕承宣争夺董事长之位的人并不是江叔叔,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人。他的举止投足之间虽然极有气度,但言语神态间流露出来的司马昭之心也昭然若揭。
  虽然了解不深,也说不上讨厌,但我并不喜欢他。
  一番唇枪舌剑的讨论过后,便到了票选的最后关头。
  起初,投票基本呈现一边倒的情势。投票进行到一半,已经有过40%的票选给了那个竞争者,自然包括了阿姨8%的股份。
  而慕承宣那边只有他们慕家自己持有的25。8%的股份,以及其他股东的4。6%,也就是30。4%。
  但投票的后半段,加上江叔叔5%股份的补救以及海外一些忠实部下的坚定支持,慕承宣的票数也开始直线上升,由原先的30。4%上升到40。2%。
  现在就只剩下我手中15%的股份了,支持慕承宣的股份现在是40。2%,站在竞争者那边的股份是44。8%,高低胜负就在此一刻。
  此刻的会议室鸦雀无声,静得像猎豹捕食前的沉寂,任何风吹草动都搅得人心惶惶。
  在短暂又漫长的宁静中,仿佛能让人听到冥冥中世界运转以及空气流动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我的沉默中凝息静待。在层层逼视的眼神中,侧脸传来的阿姨眼神的温度烧得我右脸灼热难耐。
  “我选慕董事长。”在我掷地有声的回答中,这场不见硝烟却剑拔弩张的角逐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比起想到如何应对阿姨事后的愤怒,此刻更让我难受的,是慕承宣和蒋舒惠看我的感激眼神。
  我急于否定他们认为我不再恨他们的想法反而透漏了自己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其实,昨天晚上江叔叔给我打了电话,从那时起我就明白我该怎么做。
  为了急于扳倒慕家,与狼子野心的董事会股东合作的做法,无疑是引狼入室。江叔叔之前就是在这件事上和阿姨产生了分歧。
  他理解阿姨对慕家的恨之入骨,但他希望的只是帮我们找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更希望阿姨能放下仇恨,重新开始生活。因为只有放下过去,才能抓住未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紧闭的办公室里只有我和阿姨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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