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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花开四月,荼蘼成殇-第44章

小说: 花开四月,荼蘼成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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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一天,沈父的掌上明珠,母亲去世后父亲和姐姐都疼爱有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个名叫沈静萱的开朗女孩儿像一束阳光一样,照进了江浩宇的黑白世界;也像一颗掉进沉寂湖水里的石子,打动了江浩宇波澜不惊的心。
  那天两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当沈静宸慌慌张张地找到沈静萱的时候,江浩宇才知道,原来,这个女生的名字叫沈静萱。
  所以,毕业后,在各大型公司的邀约中,江浩宇却选了资历尚轻,规模也小得多的JK公司。
  世上的一切,有果皆有因。江浩宇一直以为是他先喜欢沈静萱的,其实,她的爱情开始得比他早。
  当那天江浩宇在机场将自己从别人推车上即将倒塌的行李下救出来的时候,沈静萱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了这个穿着白衬衫的沉默少年。
  他不需要她的道谢,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就走掉了。所以当沈静萱再次在斯坦福偶遇到江浩宇的时候,才会那么一无反顾地扑到他的车前。
  “这个时间还没回来,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静萱?她向来任性,不要错过飞机了。”当帮佣把行李都搬到客厅的时候,沈静宸手中抱着女儿沈佑怡,看着一旁的丈夫问。
  “浩宇向来稳重,应该就在回来的路上了。”
  “还是姐夫善解人意!”郑博瀚的话音刚落,沈静萱就撅着嘴进来了。
  一进门,沈静萱就直奔自己的小外甥女走去,江浩宇紧随其后。
  “我当然不担心浩宇了,但你要倔起来,他哪能拗得过你啊。”
  “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我经常欺负他似的。”沈静萱停止逗弄姐姐怀里的郑佑怡,装作气恼的样子说,倒把身后的江浩宇逗笑了。
  面对自己未婚夫的临阵倒戈,沈静萱转过身,鼓起腮帮子盯着嘴角还残留着笑意的江浩宇。这次江浩宇虽然不笑了,郑博瀚和沈静宸却笑了。
  “好了,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准备走了。”
  “嗯。”沈静萱应了一声,还不忘冲笑着的郑佑怡做了个鬼脸,拉着江浩宇上了楼。
  行李收拾好以后,一个帮佣进来拿了下去。
  本来江浩宇要送郑博瀚一家人去机场的,但是因为晚上有个公司的董事要来拜访,所以得待在家里。
  回中国以后,江浩宇一直和郑博瀚一家住在一起。其实,从江浩宇和沈静萱恋爱的时候起,郑家早就把江浩宇当家人看待了。
  而相比那个只有父亲是属于自己的所谓的家,江浩宇也更把郑家当做自己真正的归属。
  “走了。”帮佣把行李放好以后,郑博瀚像兄长一样,用力握了一下江浩宇的肩膀说。
  江浩宇沉稳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管家撑开伞后,抱着郑佑怡的沈静宸对身后的江浩宇微笑了一下,由郑博瀚护送着坐进了车里。
  待姐姐姐夫坐进车里,沈静萱转过身来看着江浩宇,脸上虽是顽皮的神情,眼里却满是依依不舍。
  沈静萱踮起脚尖,在江浩宇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绕过江浩宇的脖子,伸手抱住江浩宇,在他耳边轻声说到,“记得想我”。
  江浩宇抚摸着沈静萱的头发,同样轻声地应道,“嗯。”
  不管在他背后是什么模样,松开怀抱,展露在江浩宇面前的,永远是沈静萱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沈静萱没等管家撑伞过来,就一股脑冒着雨跑到往回折了一半的管家伞下。她就是一个这样的人,随性、明朗、内心却又有些脆弱。
  因为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前排,沈静萱拉开车后座的门,和姐姐姐夫挤着坐。
  沈静萱看着后视镜里站在门廊的江浩宇,自从遇到沈静萱后,这个男人的嘴角已经有了生命的弧度。
  那天的雨虽然下得异常的大,但谁都没有这么想过——这场雨或许是老天给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悲剧的一个预示。
  去机场要经过一条沿海公路,海边都是礁石,最大的足有一座小山丘那么高。
  瓢泼大雨中,巨大的盘山公路上只有郑家一辆车,谁都没料到雨会下这么大。
  沈静萱透过车窗望向窗外汹涌的大海,此刻的海在夜色和大雨的掩饰下显得尤其的黑。沈静萱从没见过这么黑的海,只有不断翻上的白色浪花还能让人辨认得出,这是海。
  “这雨可真大啊,都听不到海浪的声音了。”沈静萱看着海痴痴地说。
  “是啊。”旁边的沈静宸应道。
  “小张,雨太大,过了这个坡,车开慢点吧。”郑博瀚看了一眼妻子怀中熟睡的女儿,对司机说。
  “好的,先生。”司机小张踩着油门,正在爬一个大坡。过了这个坡,是一大段下坡路和弯道。
  道路两边的礁石在黑夜中显得及其吓人,让沈静萱想起了自己在高中时代看过的那本《基督山伯爵》。
  可能是夜的颜色,使暗色系的礁石看起来更加让人毛骨悚然。加之被雨水淋湿的缘故,黑黝黝的礁石显得油腻粘湿,很是难看。盯着看得久了,好像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从岩石中爬出来似的。
  “先生,不……不好了……”下坡的时候,司机小张突然惊慌地说。
  “怎么了?”郑博瀚微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妻子和孩子面前。
  “刹车……刹车好像坏了……”
  刚才为了上坡,一直在踩油门,现在到了下坡路,窗外的岩石一个接一个愈来愈飞速地从身边闪过。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郑博瀚感觉自己的心突然空了。前面急速向自己逼近的弯道,在一个强烈的摩擦下又被甩在身后。
  郑博瀚回过头来看着身旁一时惊慌得失了神的妻子和小姨子,一把紧紧搂住身边的妻子,又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小姨子的手,双手因为用力而露出了遒劲的经络,仿佛这样能把自己的力量传给她们一样。
  在雷电交加的乌云下,黑色的海边,以及黑色的礁石包围的盘山公路上,雨中一辆单薄的奔驰小车在黑色的下坡弯道上战战兢兢地横冲直撞着,摇摇晃晃的样子就像一辆随时都可能散架的劣质玩具车。
  在司机小张不断踩刹车的动作中,郑博瀚也明白,现在即使是自己也完全无计可施。但他仍紧紧抓着身边这两个脸色惨白的女人,现在她们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而郑博瀚的眼睛始终没有从妻子怀中的女儿身上离开过。
  看着回过神来,而注视着自己的妻子和余光里疾驰而过的一块块礁石,郑博瀚知道此刻眼神坚定的妻子心中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于是郑博翰松开了抓着沈静宸和沈静萱的手,让妻子得以活动。
  因为撞击到路边的护栏,在车身剧烈的晃动中,沈静宸在丈夫的扶持下才能勉强转过身。沈静宸将自己怀中的女儿递给因为惊吓而紧紧抓着旁边车门把手的沈静萱,然后神色严肃而坚毅地在喧哗的雨声中冲妹妹喊到,“抱着佑怡!”
  沈静萱还没从惊慌中缓过神来,脑袋中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理解姐姐的用意。
  似乎此刻的大脑都甚至停止了运作,沈静萱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手去按姐姐说的那么做。
  姐姐沈静宸的那句话像一团烟雾一样,一直在沈静萱的大脑神经末梢周围盘旋,却完全无法进入到神经中枢。
  直到又一次更加猛烈的撞击,才把姐姐的那句话撞进自己的脑中。
  回过神来的沈静萱虽然还是无法理解姐姐的用意,但是手脚已经渐渐地恢复了知觉。于是沈静萱慌慌张张地伸手接过了姐姐递过来的小外甥女。
  “先生,不行了,车子要冲出去了。”看着急速朝自己冲来的公路护栏,司机小张激动地喊道,脚下还在不停地踩着刹车,手也死死地握着方向盘,似乎仍想尽力挽回。
  虽然前面勉强绕过几个弯道,但伴随着逐渐加快的车速,这次已经是在所难免。如果硬把方向盘旋到底,或许能勉强躲过这个弯道,但过了弯道的一瞬间,以这么快的车速,必定直接撞在公路对面的岩石上,一样是车毁人亡。
  但即使是这样,小张还是努力在方向盘上寻找着平衡。人的求生意识就是这样,即使理性告诉你已经没有可能了,可是在身心上,总是无法放手。
  司机小张话音刚落,郑家的小车就冲破护栏,像一片飞在空中的落叶般朝着十几丈深的礁石底下钻去。
  沈静萱看着不断从身边掠过的巨大礁石和向自己猛烈冲来的黑暗,一圈圈的滂沱大雨浇在礁石上,又从顶端一层一层剥离,看起来极其像一个不断吞咽着唾液的野兽张开的大嘴,垂涎欲滴地等待着将猎物活生生吞下。
  在一阵尖叫声和晃动中,沈静宸用力地拉过妹妹沈静萱,和丈夫郑博瀚一起将沈静萱和女儿郑佑怡护在怀中。
  沈静萱现在总算明白过来姐姐和姐夫的用意了。沈静萱想张口对姐姐说什么,但整张嘴都被尖叫声占去了,于是只能死死抱着怀中的郑佑怡。
  在紧接着的一阵巨大撞击中,沈静萱感觉到,原本死死抱着自己和姐姐的姐夫的胳膊虽然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但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力度。
  而接踵而至的又一次撞击下,因为没有了姐夫的保护,沈静萱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拴在绳上转圈的蚂蚱,一股不可遏制的力量把她转得头晕目眩,又把她重重地向外甩去。
  沈静萱的右手被重重地甩在车窗玻璃上,她能感到玻璃破碎后扎进自己胳膊里的感觉。
  于此同时,沈静萱感觉自己的身体也从姐姐的怀抱里脱离了出来,为了不让幼小的郑佑怡受伤,沈静萱下意识地用左手紧紧抱着襁褓里哭得厉害的郑佑怡,将其往下放到自己身体和姐姐怀中交错的位置。
  此时车已完全翻转了过来,沈静萱看了一眼躺在自己和郑佑怡下面的姐姐沈静宸,视线已经逐渐模糊起来。
  车在一阵旋转后,重新将沈静萱翻到了下方。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自己不知道姐姐沈静宸已经死去,但当车重新翻过来的时候,沈静萱下意识用左手只手去挡住向自己怀中的郑佑怡压来的姐姐的身体。
  在一阵剧痛中,沈静萱终于逐渐失去意识,车也再没有动弹。
  奇怪的是,沈静萱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即将昏迷的那一刻,透过重重的雨声,她竟然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当沈静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了。
  沈静萱的第一反应便是要找外甥女郑佑怡。但起身的那一刻,左手手腕传来的剧痛将半支起身的沈静萱重新拉回到了病床的枕头上。
  沈静萱这才想起之前车在冲下山崖后发生的事。看着自己双手上的绷带和左手手腕处的夹板,沈静萱此刻已无暇顾及这些。
  虽然右手上也有重伤,但比起左手的疼痛来说并不算什么。于是沈静萱咬着牙,忍痛用右手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想要下床去找郑佑怡。
  或许沈静萱此刻心里已经明白,姐姐姐夫已经不在了,但年幼的佑怡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啊!
  沈静萱正要下床,却被赶来的护士拦住了。“您左手手腕是粉碎性骨折,再加上右手被玻璃割伤造成流血过多,您现在要多加静养才行。”
  “护士,和我一起的婴儿……婴儿怎么样了?”沈静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用伤痕累累的右手紧紧抓着护士的胳膊,激动地问。
  “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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