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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花开四月,荼蘼成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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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年底,美国一家小型电子设备开发公司因业务不济,让JK公司看到了收购的机会。于此同时,JK公司一直在等待的那个大好时机也不期而至。而问题正在于此。
  一下子要要约收购两家公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JK公司从94年后一直处于如日中天的状态,但作为一家资历尚轻的新兴公司,资金底蕴并不算雄厚。如果这次对电子设备开发公司全权采用内部资金的要约收购方式,集团里的流动资金就可说是捉襟见肘了。
  若此时还要收购另一家公司就只能靠向显行贷款的融资方式。
  但向银行贷款一般有比较严格的审批手续,对贷款的期限及用途也有一定的限制;另外,国家金融信贷政策也会给银行的贷款活动带来限制。因此,银行贷款筹资有时会给公司的经营灵活性造成严重的影响。
  本来在收购过程中,收购公司就要面临市场风险、营运风险、反收购风险、融资风险、法律风险、整合风险等诸多事项。现在,如果在短时间内,还要勉强收购另一家公司,稍有不慎就会有功亏一篑的危险。
  因为收购美国的那家小型硬件开发公司是势在必行的,所以在94年底,JK公司用内部资金对美国的那家小型硬件开发公司进行了善意的要约收购。
  而至于对中国的那家硬件公司的收购问题上,慕承宣主要是持保守态度。不过所谓的保守态度,也不是说不收购,而是等过上一两年集团内部情况稳定了,再着手收购中国的那家硬件生产公司。
  慕承宣和郑博瀚心里都清楚再过十年、二十年、最多三十年,中国必将成为电子产品的主流消费市场。即使不然,人口发达,物资丰富的中国,也绝对是未来世界的主流生产地。所以如若想抢占硬件市场,同时又扩展亚太地区的业务,中国硬件生产公司的收购是势在必得的。
  慕承宣之意是国内的收购事宜可以暂且缓一缓。而郑博瀚却不这么认为。
  JK公司的硬件市场进军计划关键就在于一个一气呵成。之前在美国收购的那家小型硬件设备开发公司,虽说是秘密收购,但要被业界知道也只是时间问题。如果合作的美国硬件开发公司得到了消息,那么,到时对国内硬件生产公司的收购计划就会成泡影。
  因为到那时,合作的美国硬件开发公司必定会洞悉JK的企图。因此,其必不会为一时的蝇利而让JK公司有机可乘。所以一旦收购了美国的那家硬件生产公司就必须速战速决。
  虽然现在公司资金吃紧,但郑博瀚也宁愿冒着生死一搏的危险赌一把。
  几经争执,最终慕承宣妥协,于95年五月中旬,JK公司按计划完成对中国生产公司的收购计划。
  虽然完成了预定的收购计划,目前也成功地躲过了反收购的风险,但郑博瀚的心里却有些失落。
  因为对中国硬件生产公司的这次收购,坦白说就是恶意收购。被收购的那家公司董事长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甚至可以说是家破人亡。家里的老人因为一时之间无法承受打击而去世,势利的妻子也提前卷走了一部分钱财带着孩子逃去了国外。
  现在那家中国硬件生产公司的董事长完全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了。一切荣华富贵,风光无限一朝逝本是商海常事,但真正经历却仍触目惊心。
  这些,对于虽说不上是初入商场,但确为第一次不惜以牺牲他人来拓展自己利益的郑博瀚来说,尤显得太过沉重了一些。毕竟还是阅历尚浅的年轻人。
  相比郑博瀚内心的愧疚,慕承宣的心理负担要少些,因为他并没有亲眼见证那家破人亡的惨象。
  在这起收购事件中,慕承宣承担的是那个在合作的美国硬件开发公司董事会行使发言权的人,而郑博瀚则是那个负责在国内推进收购案的人。
  听说的永远都不如亲眼看见的那般深刻。
  5月24日,为准备慕黎汐和郑佑怡在旧金山的满月事宜,郑博瀚一家人订乘当晚八点的班机返回美国。而江浩宇因国内收购公司的后续工作安排,定于5月28日返回旧金山。
  1995年5月24日上午。郑博瀚独自一人站在书房的窗前眺望远方。
  郑博瀚想,如果当初知道收购公司会害得一家人家破人亡,自己会停止吗?
  郑博瀚想着青葱岁月的自己,那时自己和慕承宣怀着雄心壮志,有点莽撞,甚至有点青涩,从没想过自己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到现在,郑博瀚还是会不断回想起那家被收购公司的董事长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放过他的情景。
  当时郑博瀚心里虽动摇过,但最后还是毫不留情地收购了那家公司。
  郑博瀚私下了解过那家公司的董事长,此人并非善类。多年来为了谋取暴利,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做过——贿赂,非法排污,压榨工人,皆不在话下。这些罪证着实在郑博瀚做最后决定的时候给了他不少理由。但郑博瀚想自己到底还是和其他人一样。即便有这些借口,也不足以抵消他自己当初的私心。
  经过这次的收购事件,郑博瀚想,这大概就是尔虞我诈的商场。一个原本连伤害流浪动物都不忍心的自己,如今却变成了害得别人家破人亡的残忍之徒。
  郑博瀚有时想起自己的改变,心里不禁会有些后怕。
  但郑博瀚庆幸的是,直到今天,虽然自己变了,或许慕承宣也一样变了,但自己和慕承宣的友谊却仍旧没变。即使两人有时会为工作上的事发生口角。
  郑博瀚这么出神着,连妻子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想什么呢?到梅雨季节了,小心这么站着着凉。”沈静宸将一件针织衫披在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衫的丈夫身上。
  “没什么。佑怡睡着了?”郑博瀚拉了一下肩上的外套,转过身对妻子说。
  “嗯。”沈静宸望了一眼窗外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遗憾地说,“又要下雨了,希望这次不会太大。”
  郑博瀚也复望向远方逐渐阴沉起来的天际,沉默地握着妻子的手。
  “别对自己太苛刻了。”沈静宸对丈夫说。
  从认识以来,沈静宸总能看穿丈夫的心思。
  沈静宸一直认为,那并不是因为自己聪慧过人或着其他什么原因,而是决定于你有多爱他,愿意花多少心思去理解他、关心他。
  郑博瀚扬起嘴角,清笑了一下。
  郑博瀚动作轻柔地帮妻子整理了一下鬓边被风吹散的发丝,搂过妻子的肩膀,声音温柔地说:“起风了,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沈静宸笑了一下,说好。
  中午吃过饭,郑博瀚在书房查看邮件。沈静宸在卧室照料女儿沈佑怡,中间趁沈佑怡睡着的空当,亲自泡了一杯热茶为丈夫送过去。
  下午四时,雷雨已经大作起来,江浩宇此时正开车送沈静萱回别墅。
作者有话要说:  





☆、1995的真相(下)

  “下这么大的雨,前面那个男人怎么都不找个地方躲躲啊。”
  车快到别墅的时候,透过挡风玻璃,沈静萱在雨刷后面看到一个被雨淋得湿透的狼狈中年男人。
  人过四十,脏乱的头发被雨淋得像一块扣在头上的拖把,前面的头发因为过长已经快要盖住了眼睛。那个男人穿着一袭陈旧的黑色衣服,外套因为太大显得人更加的瘦削。他脚上的鞋已经磨起了边。男人在雨里低着头、徐徐地走着,看起来好不凄凉。
  “不知道啊。”听沈静萱这么一说,江浩宇也看了一眼道路前方的男人,车开得慢了一点。
  “我们给他把伞吧。”沈静萱对江浩宇说道。
  “嗯。”江浩宇应了一声,靠边停了车。
  江浩宇将沈静萱所坐的副驾驶座的车窗放了下来,等待男人走到车边,好让沈静萱把伞递给他。
  “大叔,等一下。这把伞你拿着吧。”隔着一层厚重的雨幕和喧嚣的雨声,在男人走到车边的时候,沈静萱喊道。
  听见声音,男人停下了脚步,微微抬起头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沈静萱握着雨伞的那个胳膊已经被雨水全淋湿了。
  因为雨太大,男人睁不开眼睛,只好眯着眼看着车里好心的小姐,却似乎因为突然看到了什么,而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奇怪,那个大叔是怎么了?”沈静萱一头雾水地从雨里抽回已湿透的右手,把伞放到一边,又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雨里跌跌撞撞地前行着的男人。
  江浩宇也正为男人的奇怪举动感到不解,想着刚才透过雨幕看到的男人,虽看不清脸,却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走吧。”沈静萱的一句话把江浩宇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看着因为自己方才的失神而好奇地打量自己的沈静萱,江浩宇笑了一下,发动了车子。
  第一次遇见沈静萱,是自己刚到斯坦福读大学的时候。
  那天,江浩宇从Jen…Hsun Huang Engineering Center的图书馆回宿舍Roble Hall的路上,自行车驶过Packard Electrical Engineering Building的Bytes Café时,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突然冲到了自己的车前。
  江浩宇一个急刹车,差点没站稳。
  江浩宇惊慌地扶着自行车,右脚点地,心有余悸地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
  这个女孩眉目清秀,明眸皓齿,肌肤白皙,吹弹可破。
  为自己的冒失感到抱歉,帮忙扶车的时候,女孩儿一头长长的黑色直发有一半从背后滑下来,搭在肩前。
  那是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当女孩儿的长发散落下来的时候。一阵从发间穿过的清风将那股淡香送到了江浩宇面前。
  见对面的男孩儿看着自己,女孩儿也抬起头,绽放出一个如身后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然后有些俏皮地说:“对不起,是中国人吧?”
  江浩宇微怔了一下,有些生涩地应了一声“嗯”。
  “能带我逛逛吗?我刚来斯坦福,完全不认识路!”女孩儿边笑着说边把手里的地图塞进包里,好像江浩宇已经答应要陪她逛斯坦福一样。
  “我也是新生,对学校不太熟悉。”江浩宇说,有婉拒的意思。
  “是吗。”女孩儿的语气似乎有些惋惜,但又绽开了一个微笑,接着说,“没关系,那我们就瞎逛好了,顺便让你熟悉一下校园啊。”
  面对沈静萱的爽朗活泼,一向沉默寡言的江浩宇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江浩宇的话还没说出口,沈静萱却已自己走到车后座上坐好。
  在沈静萱的手挽着江浩宇腰间的那一瞬间,江浩宇感觉自己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从没有遇到过这么明媚的女孩。
  江浩宇转头看看这个坐在自己身后的女孩儿,女孩儿却毫不避讳地对自己展开了一个清爽的笑容,那个笑容像一朵向日葵一般在江浩宇的心中绽放。
  那一刻江浩宇就明白,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笑容了。
  江浩宇的父亲为了仕途,离开了深爱着的母亲,娶了□□的女儿。离婚后,身为大学史学教授的江浩宇母亲把所有身心都放在了考古上,一直漂泊在外。
  这些年,父亲的事业平步青云,政治地位也是扶摇直上,自己的生活也可谓是衣食无忧。但从十岁那年起,江浩宇的世界就整个地沉默了。
  直到那一天,沈父的掌上明珠,母亲去世后父亲和姐姐都疼爱有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个名叫沈静萱的开朗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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