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第4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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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明白,这些人,全是霍山王妃为霍山王回心转意而准备的。
那粉嫩嫩的珠唇闪着微光,眼珠子全是深而有神,又黑又明亮。世子刚一动心,王位两个字就浮现出来。他不再多看,扶着霍山王妃出去,看着她上轿子,往安平王府去赔礼。
大雪片片,如云彩飞絮一般落在行人和街上。轿中的霍山王妃眼睛里全是狠毒,云娘私下里有孕,还以为可以瞒得住自己。
也不想想,她的丫头妈妈,可全是自己使唤过的。
几十年如一梦,梦中全是和这些小妖精们争来争去。等这一天,霍山王妃冷笑,等了许久。
轿子在安平王府门前落下时,霍山王妃走出轿子,面上又是她和气慈祥的笑容,对来接的管事道:“这大冷的天气,长天白日的,王妃在做什么?”
雪地中积雪不多,却有雪雕堆在两边。清冷中透着水仙花香气,沁人心脾一直到暖阁前。真姐儿整衣出迎,并没有迎她在门外。见她冠服而来,不由笑问:“是去了哪里来的?”
霍山王妃心中也是一阵憎恶,安平王扰乱纲常,娶了这样一个小门小户之女。安平王妃到霍山王府去,霍山王也出迎了;霍山王妃到安平王府上来,她只在暖阁前出迎。
同时心中,有浓浓的叹气。外面虽然看不出来,自己心里明白,霍山王府是颓败下去不少。
暖阁中摆着十几株形态各异的水仙花,香气比刚才还要浓郁。这香气中,有富贵的味道,也有浓浓的舒心。
一座大红色绣蝴蝶探花的锦榻上,真姐儿和霍山王妃分宾主坐下来。霍山王妃款款的把话说出来,她当然不明说,只是道:“因昨天她泼了王妃的裙子,王爷当时没有发作,心里是极歉意的。这不,本来今天应该带着她来由王妃发落,这又不巧,昨天夜里她病了,病得起不来。我自己来问王妃,你要如何处置她?”
真姐儿当然也明白,她笑一笑,貌似随意地道:“我想,你们府上应该有规矩发落她,我就不多话了。”
那云娘十足就是一个牺牲品,真姐儿想想她差一点儿就害了佑儿。要是想杀她,早就把这事情报官。现在表哥要同霍山王作交易,就由他们自己处置。
霍山王妃见真姐儿就这样说出来,她小心试探地问道:“要不要,去问一下赵王爷?”
提出来世子亲事起风波的话,是赵赦同霍山王说的。
真姐儿微微一笑,两个眸子中点漆一点看过来,这一点儿黑黝黝,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她淡淡道:“不用了,我说了算。”
霍山王妃心中提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接哪一句好。真姐儿不容她再说什么,举手奉茶:“王妃请用茶。”
用过两块点心呷过两口茶水,女眷们扯一通舞阳郡主新生孩子的话,霍山王妃怏怏告辞。真姐儿目送她踩雪而去,想一想这事情就此了结。
过了两天,真姐儿让人给舞阳郡主送汤水,红绢回来绘声绘色学给王妃听:“霍山王府上的一个侧妃得了不是,因为王妃的亲戚,才留了一条命,打得半死不活,送到城外偏僻田庄子上去度日。伍侧妃说,人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这样天气不知道能不能活?”
真姐儿说一声:“知道了。”就放下不再提起。云娘要害的是赵佑,真姐儿对她也没有怜惜。她不时要想到赵赦说的:“要是许一家和咱们不对的,那就不好办。”
外面有哈哈笑声从雪地中传来,是佐哥儿和周期,蒋小公子等人在雪地里疯玩。真姐儿披上大红色的斗篷,倚栏看看孩子们玩笑,唇上浮现出笑容。
家里要是来一个要防备的,只怕就没有这样悠闲的笑声存在。“哇……”小小毛们大哭声传来,真姐儿莞尔,这房中,还有两个呢。
忙忙碌碌到过年,宝京王府里的柔庄郡主,在这一段时间里,试图绝食三次不成,当然是事先说好,有倾城和小丫头给她偷送吃的。
又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开门七次,后来是家人跳窗而入把门打开。又试图和父母亲谈谈条件,结果宝京王和宝京王妃听得要睡着。
每天一出子事情,柔庄郡主想当然不闲着,也不会有时间去学针指和厨艺。她每天吃饱了再睡足,抱着自己最喜欢的一个锦垫在榻上想如何能退婚。
倾城在旁边做针指陪好她,看到她这个样子就要笑,她一边穿针引线,一边道:“再等上一天,明天初一,你就可以出去散心。”
抱着锦垫在锦榻上滚来滚去的柔庄没精打采:“那不是出去玩,那是去拜年。”倾城忍笑:“有红包可以拿,各宫里拜过年,就可以出去玩了是不是?咱们打雪仗呢,还是去看梅花。”
“打什么雪仗,你没听到母亲天天在说,以后要温柔端庄,”柔庄大大的打一个哈欠,往窗外无聊地看去,雪地里松柏更见精神,只有柔庄郡主越发的没有精神。
倾城不敢劝她亲事的事情,只要有人一提这事,柔庄郡主就会变成被踩到尾巴的猫,凶巴巴的要搔人,当然她最想搔的,就是世子赵佑。
“本来过年多热闹,街上也好玩,都怪赵世子,”柔庄突然福至心灵,坐直问倾城:“我不答应,难道他会答应?”
这可能性把倾城吓一跳,见柔庄面上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个不停,她忍不住一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表姐,你全忘了。”
柔庄噘嘴:“父亲不疼我,母亲也不疼我。哎,三叔公家的大表哥,不是也抗过婚。”对着窗外皑皑雪地有了主意:“你说,去封信问问赵世子,让他不答应,多好。”
“扑哧”一声,倾城又被逗乐:“表姐你捉弄人的主意从来多。”柔庄精神抖擞,刚才的满面无聊全部不见。她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对倾城探长小脖子:“你会写字对吧?”
倾城点头:“会写。”
“你比我写的好,对吧?”
倾城点头:“差不多。”
“那你帮我写一封信,告诉赵世子,说我不答应他也不答应,这事就过去了。”柔庄说过,倾城立即摇头:“不好。”
柔庄郡主自顾自说下去,一脸的古怪刁钻:“写过往哪里送呢?说是我送给他的,这个不行。就说,是了,”她叫了一声,把正对着她看的倾城吓得手一抖,针尖扎在手上,出来一串子血珠儿。
房中还有两个丫头在,手忙脚乱过来收拾过。再看柔庄郡主,小脸儿绷着,两条小腿盘着,两只小手臂一左一右放在盘着的膝盖上,腰身笔直一本正经坐着:“我有主意了。”
丫头无奈:“郡主,您要是不愿意学做活,还是睡一会儿吧。”
柔庄郡主对倾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甜丝丝喊了一声:“表妹。”倾城立即拒绝:“我不帮忙。”
这样的笑容,倾城已经看过多次。
柔庄郡主不慌不忙,继续甜甜的笑着,这笑容一直持续下去,那甜甜的声音也一直喊得倾城抓心搔肺:“表妹,表妹,好表妹……”
“表姐你说?”倾城拿这个大她不多的表姐没有办法,又一次表示投降。柔庄郡主笑嘻嘻:“好表妹,信你写,地址,你去问佐哥儿要一回,如何,我重谢你?”
顾倾城小脸儿板着,义正词严:“表姐,那你闲着做什么!”柔庄郡主嘿嘿嘿,活似一头小狐狸:“嘿嘿,我帮你把佐哥儿喊来。”
“这个忙我帮不了,”倾城更板着脸,把自己针指收拾着要走:“表姐不需要我陪,我回房去做活。”
柔庄急了:“哎哎,不要走,做什么活,又不等衣服穿。”她们经常这样,丫头们一直看着,此时插一句:“郡主,您现在是学做活的时候了。看看表姑娘做的,针脚儿多平整。这话计,赶上一个绣工的手艺。”
“本郡主做的活,多年绣工都不敢比。”柔庄郡主说得大言不惭。倾城停下来笑,丫头们也捂着嘴笑:“郡主,学会了到婆家不吃亏。”
提到婆家这两个字,柔庄郡主的小脸儿“呱嗒”一下沉下来。丫头们和顾倾城互相一笑,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半天,房中又是一声幽然长叹,柔庄郡主自言自语:“做活做活,学了一年,也不会做佐哥儿那样的玩意儿。”
顾倾城回话:“不要说我做不出来,满京里没有人能做得出来。”佐哥儿的小布偶,向来是京中玩伴们津津乐道的事情。
真姐儿因为不在儿子身边,戎马倥偬闲下来时,也要拿起针线给佐哥儿做一样寄走。
柔庄笑嘻嘻:“那你去和他学一学?”顾倾城装听不到,来做客的小姑娘传话,也把顾倾城也扯上。说柔庄是冲着世子去的,倾城是冲着佐哥儿去的。
“过年会遇到舅母们,会遇到堂叔堂婶们,堂姐表姐都会来,倾城,又要有人笑话你了。”柔庄郡主最能的,就是捣乱。
倾城白眼她:“表姐你再说,我就恼了。”柔庄笑靥如花,两只小虎牙全笑得露出来:“我说的是真话。去年三表姐说你在我家住着,手艺这么差,半点儿皇家风范也没有,”扮一个鬼脸儿,柔庄道:“她说要来陪我。”
宝京王妃家是旧家,人也不少。倾城的母亲去世的早,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是男孩子可以丢开,由着她父亲另娶。倾城是个女孩子,宝京王妃心疼她,早早就接来。
柔庄郡主又和倾城最好,她这种口没遮拦的说话,倾城早就习惯。相对于别人说她寄人篱下的话,柔庄郡主最多不过这样说说,而且听到别人说时,柔庄是第一个不愿意的。
见她又提去年旧话,倾城要取笑她:“表姐,你今年记住,不管别人说我什么,你可别再冲上去踢人打人。三表姐被你去年用雪球砸中,舅母说三个月才消肿。”
丫头们对着撇嘴,三舅太太爱夸张,不过是小孩子们拌嘴打一下,她整整絮叨了三个月。
柔庄郡主坐累了,趴在榻上看倾城针指,不停要诱惑她:“所以你要好好地学,绣出皇家风范来。怎么样,你帮我问佐哥儿要地址,我帮你问佐哥儿借他的荷包来给你看着绣。”
顾倾城用自己高高嘟起的嘴,表示自己不情愿。
“那你今年再和人比绣工,你又要输了。”柔庄亮晶晶的眼睛狡猾地看着顾倾城。倾城长长吐一口气:“这是谁的规定,一定要女孩子每年比绣工。”柔庄笑眯眯:“别人家都不这样,只有舅舅姨娘家里是这样。”
柔庄的外家,诗礼旧家,对女子无才便是德很看重,对于女孩子的女红更看重,才有这样一年一比试的事情出来。
对着手中绣得平平的绣活看着,倾城抱怨:“输就输吧,为什么输的人要给赢的人捧茶端水,”怎么摊上这样一个外家。
学针指才一年多,平时又要陪柔庄玩,自己也贪玩,又爱听古记儿,了解杂事,女红好不到哪里去。
她母亲不在以后,外家依礼要接她,后来才是宝京王妃接过来。
柔庄开心了,对着倾城的小苦脸儿道:“去年三表姐记恨你,让你给她捧茶站了半个时辰。嘻嘻。”
倾城嘟嘴:“就会欺负我,”像柔庄有父亲母亲护着,宝京王不介意别人说女儿顽劣,她又是郡主,外家就管不到她。
“还是依我去年的主意吧,去借佐哥儿的小布玩意儿来比着缝一个,拿过去和表姐们比,她们全想不出来。”柔庄郡主黑亮的眼睛看着一个丫头青衣:“青衣姐姐说,那针脚儿不要太好,就可以唬住表姐们。”
青衣年长于她们,是照顾柔庄郡主的大丫头,她闻言一笑,对两个小姑娘道:“郡主说得是,表姑娘也不必发愁,今年依郡主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