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第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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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客气的话语,是舞阳郡主一直想听的,她神色动了动,想到易宗泽的交待:“现在求你,用过就会拆桥。”
郡主冷硬起眼眸:“不,我过我的,你过你的。你从来没有拿我当妻子看,往我头上泼了无数脏水,你妹妹是年纪比我小,不过她也从没有对我好过,我的钱,是我的。”她眼神儿飘飘摇了摇头:“母亲看顾我,我也对她尽媳妇之礼。”
项林痛苦地道:“舞阳,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样?你是个男人,你难道不吃味儿!”小王爷不能再承受,他低低带着酸楚道:“你本是安平王的人,我肯娶你,你还要怎样?”
舞阳郡主眼神儿渐冷,她想说什么又咽下去,僵直着身子走回房。对丫头说歇一歇,让她们守着门,自己走到镜台前坐下来。
对镜子照着,镜中人面色苍白,打开面前红漆镶翡翠包铜角的首饰匣子,捧起里面珠玉金宝在手中掬着,舞阳郡主也觉得心中累。
已经嫁了,难道不想和项林好好过。他以前回来,是正眼也不看舞阳郡主,吵架的时候,倒是来得快。
没有吵上几句,要是身边没有人,就要恨恨说上一句:“你和安平王,当我不知道。”舞阳郡主眼神儿幽怨,和项林成亲以前,从没有见过王爷。要是见过王爷,死也要守着,哪个会嫁给你这无权不讨喜的小王爷。
“郡主,我进来了。”房外是贴身丫头在喊。舞阳郡主下意识拭一下双眸,虽然没有泪,也心酸得觉得应该拭一下:“进来。”
翠衣黄裙的丫头进来,舞阳郡主关切地小声问:“王妃怎么说?”丫头悄声道:“王妃说,等小王爷屡屡求郡主,还要在他走投无路最困难的时候,才能许给他。”
“是啊,为他尽心,总要见到效果。”舞阳郡主喃喃说过,又强打笑容问丫头:“王妃身子可好?”
丫头手中送上小盒子一个,抿着嘴儿笑道:“王妃好着呢,我去得巧,正要去威远侯府走亲戚。让我拿这个回来,说是她有身子前常吃的。”
从安平王妃讨主意回来的丫头又出主意:“如今小王爷有烦难,郡主何不对他明说已经是夫妻?”
“哼,他会认吗?”舞阳郡主接过那盒子,倒是喜欢的。想想兄弟易宗泽说的,和安平王妃说的一样。
心里没底气,又想和项林好好过日子的舞阳郡主,在项林三求两求之下,就想和他修好。易宗泽不让舞阳郡主轻易和项林修好,舞阳郡主没主意,就去问真姐儿。
现在得到的,是这样的主意,她有些气馁。女人,大多是心软的。舞阳郡主不无茫然,要是项林再来求自己,要是还不答应,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决绝到终生不能和好。
这位郡主也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亲事,由易宗泽安排,成亲后,有大事小事,也会去安平王府里讨主意。
真姐儿打发走舞阳郡主的丫头,回避在房中的赵赦出来道:“如今不比往年,闲话少说。”真姐儿挑一挑眉头,斟酌出来一句合适的话:“总是交好不是吗?”
赵赦淡淡一笑,手按在真姐儿肩头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看伍家你就明白了。”真姐儿扶住他的手,仰头一笑:“我哪里有表哥那样决断,我就是想着,郡主是因我而进的霍山王府,我总得尽些责任。”
“因为你?”安平王带着取笑低声道:“你有这么大的面子?”真姐儿面颊多出一丝红晕:“原来不是因为我,我一向白多了心。”
夫妻又借机调笑几句,丫头来回轿子已经备好,一起走出来,奉着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往威远侯府中去。
赵老夫人兄妹三人,过年都往年纪最长的威远侯府中去。姬夫人也来到,威远侯夫人请她们到房中坐,让回门的姑奶奶们陪真姐儿,赵老大人和赵赦和威远侯走开,威远侯夫人对丫头们使个眼色。
赵老夫人和姬夫人好笑:“嫂嫂要说什么机密话?”威远侯夫人对赵老夫人道:“是你们家的风言风语,又起来了。”
“这不稀奇,哪一家没有风言风语。”赵老夫人谈笑自若,说过见威远侯夫人表情一般,这才带上三分认真问道:“是什么话?又说王爷要独霸朝纲的话?”
赵赦为主将以后,人在战场上,京里就能有这样的话出来。赵老夫人觉得自己听得习惯,耳朵快要起茧子。
威远侯夫人很郑重:“不是王爷的,是你和真姐儿的。”赵老夫人脸色变了变:“有人要咒真姐儿?”
“不是,是昨天真姐儿走后,霍山王府的长平公主说真姐儿在家里挨打受气,显哥儿媳妇和她争起来,长平公主说你没有进宫,是在家里生气。说真姐儿坐着轿子进宫,你进宫没有轿子坐,所以你生气知趣不肯进宫。”
赵老夫人和姬夫人一起变了脸色,齐齐道:“胡说!”
“你对真姐儿诸般好,还有人要说她不孝敬你,你不疼爱她,全是装的。西平侯夫人这几年,就没有少说谣言。”威远侯夫人是神色凝重:“我回来对侯爷说,侯爷说正好今天你们来,大家一起商议。今年,是出谣言的时候。”
赵老夫人冷笑:“这些人,自己家里出事,全盼着别人也出事好遮盖他们。真姐儿是我自己挑的,她们也能说出不好来。”
“是为争位置,”威远侯夫人不屑:“霍山王府一件接一件事情出,幸好皇上病重,太子殿下宽厚不追究,不然的话,长平公主算什么!”
这样的一席话听进去,赵老夫人也动了怒。她当即喊自己的人进来:“伍侧妃这两天总是往家里去要见王妃,我本来想着天寒地冻她跑了好几趟明天让她见见,现在不必了,去告诉管家,以后她来,只管回了。”
在威远侯家里一直呆到掌灯后才回,马车回到王府的时候,真姐儿往车外看,见到大红灯笼下面站着伍侧妃,她失神看着马车回来,旁边是管事对她说着话:“天太晚了,侧妃明天再来吧。”
房中闪烁夺目的星星下,真姐儿睡下来。赵赦看她两眼,大睁着双目还在看“星星。”
“起来玩会儿,看你也不睡。”赵赦一手枕在头下,一只手抚着真姐儿肩头。
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下面,真姐儿看得出神。被打断,才闭上眼睛:“这就睡。”她今天晚上没有再撒娇,脑海里全转的是听到的流言蜚语。
“揉揉头发,”真姐儿柔声又喊赵赦,感觉到大手在自己发上轻轻抚摸,睡意才渐袭来。有时候想单纯些,世事太逼人。
带着这样的想法,真姐儿把长平公主抛开进入梦乡……。
伍侧妃没有看到马车里坐的是赵老夫人和真姐儿,她等了半天无力被管家又劝,慢慢无助的回来。
院子里接近黑灯瞎火,像是长平不在,当值的小丫头也偷懒。随身去的丫头轻轻打起门帘,伍侧妃愣住。
长平坐在房中唯一的蜡烛下面,眼睛瞪着,牙齿咬着,颇为吓人。
“长平,又出什么事?”伍侧妃急急把女儿揽在怀中,可怜她受了这么多的罪,可怜她吃了这么多的苦。
收起恨意,长平若无其事的伏在母亲怀中,静静道:“没什么。”白天她有时而疯颠,时而海活泼,时而又大发狂言,只有这一会儿,才安静得好似松下菟丝花。
双手掬起长平面庞,伍侧妃格外怜惜。对着这青翠眉头看去,她柔声道:“你不要担忧,凡事有母亲。”
“母亲,你不必担忧,我今天去琉璃表姐家里,对她又说了好些话,明天她传得满京都知道,你可以再解解气。”长平公主有着婴儿般的纯净,用自己的手捧起伍侧妃的手,对她百般安慰:“我最会这样出气,耶律夫人欺负我,我最会说她的坏话,让她听到气死,又没有办法说是我说的。”
伍侧妃是雪白保养得柔细的手,和长平的手放在一起,她僵硬地不敢去看,只感受着她手上的粗糙。对着长平的得色,伍侧妃慢声细语劝她:“你不必再去说,以后不许再说。”
项林从窗下悄无声息退开,站在忧愁冷月下。母亲四处奔走,长平则私下落泪。这时候,需要的是一个男人,只有男人才能挑得起来。
应该去求谁?小王爷紧锁眉头,脚步如铅,往世子房中来。窗纸上仿佛见到几个人影交头接耳,丫头回话进去,这人影只剩下一个。
世子道:“请他进来。”
海棠色锦榻上,只坐着世子一个人。他目光流转,放在项林身上,对着项林一眼可以看出来是痛苦的神色挑起眉梢,装着不解地问:“四弟,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
天才交二更,对于公子哥儿来说,不能算晚。
项林面上抽搐一下,这话对他好似鞭子。听世子呵呵笑着:“回去睡吧,有话明天再说。”
明天再复明天,这事情不能再拖。项林垂下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大哥,以后我听你的,你帮一把。”
永惠郡主和几位小王爷在房中,静静听着。
“长平,也是你妹妹,她吃足了苦头,轮,也应该轮到她过几天顺心的日子。”项林低声下气说着,世子只是冷笑。
吃足了苦头算什么!他打断项林的话,狠狠地道:“你当我,没有吃足苦头!”
项林话渐流利,他神色黯淡:“大哥,你苦尽甘来,长平也该到了吧?”世子冷笑:“苦尽甘来,说得好!”他怔怔忘了生气,直直的眼神盯着项林的衣襟看,仿佛那衣襟上能看出伍侧妃来。
烛火闪了一下,有一枝烛芯儿过长垂到一旁有要灭之势,世子对这烛芯看看,神色木然:“我不会帮人。”
项林嗓音几乎低不可闻:“您要什么?”
一分狰狞先在世子面上闪过,他身上情不自禁地抖动两下,好似打冷战,又好似下决心。阴恻恻的声音重新响起来,世子眼光只直直盯着烛火,淡淡道:“四弟,伍侧妃恨我,我也恨她。以前我睡不安好,现在她睡不安好。”
“大哥,请你看在手足之情上,”说到这里,项林觉得身后冷嗖嗖,他机警地再改口:“父亲兵权已大多给了你,别人再怎么想,也是无用的。”
世子轻描淡写地道:“别人有盼头,才会去想。”他眸子炯炯放在项林身上,用近似咬牙切齿地表情低低道:“你觉得呢?”
这声音很低,这咬牙只是一瞬间,这很低又只有一瞬间的话,把项林重重击中,他大步后退开两步,脚步虚浮,那神色好似见鬼,震惊到差一点儿跌坐在地上。
世子负手近前来,神色淡淡,声音淡淡,对项林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四弟,站稳了。”这只手臂上衣袖绣线斑斓,上面的一条龙首在衣衫上有几分狰狞。
握着项林不得不伸出来的手,世子呢喃道:“四弟,要是你没了这只手,或许别人也就不乱想了。”
项林如遭雷击,一下子嘴张得多大。慢慢收回去时,他垂头低应:“大哥说得是。”
房中偷听的人只听到外面声音渐低,这里面的玄虚没有听清楚时,就听项林木呆呆的声音道:“大哥夜深了,我不打扰你安歇。”
世子是欣然的嗓音:“你也回去早早安歇,天气冷雪地滑,沁碧苑外的假山又有松动,让人去收拾,不知道收拾好了没有。那是你回房的必经之路,你要小心着。”
“多谢大哥关心。”项林身子又一硬,对世子慢慢行个礼,茫然不知所措的往外面走。
他身影一直走出世子这小院,几个小王爷一起出来,他们对世子都有怀疑:“何必告诉他那假山松动?”
那本就是为他设的圈套。雪天地滑,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