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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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说了,”赵老夫人坐下来,心中唯一后悔的,是自己不应该当着这些人和儿子理论。现在已经这样,她收敛怒气,不和儿子再生气的她对外面道:“把真姐儿的东西全搬到我这里来,她和我住,王爷的,送到他房里去。”
真姐儿和赵赦面面相觑,小毛和王爷感情日深,再加上回京前,小毛早早说过自己的担心事,不许表哥再出去风流。
这一下子,全被误会的赵老夫人打乱。
小毛先来看王爷挨打的地方,心疼的用帕子轻轻给他揉搓着,娇滴滴:“表哥,疼不疼?”再对赵老夫人道:“母亲,这是表哥没有说清楚,这不怪他。”
赵赦抱着真姐儿:“你不用担心,表哥挨几下没事。”
这一对又缠绵起来,房中人先是惊愕再就是想笑。怎么看,他们两个人是夫妻情深。
赵老夫人瞅一瞅,又看看笑容可掬的赵老大人,沈吉安也带笑来劝:“亲家母,这是你太疼真姐儿,要我说,肯定不是王爷的错。”
那是谁的错呢?赵老夫人也觉得自己可能弄错了,再来问赵赦:“为什么你要打她?”赵赦想想又笑:“她不听话,所以要打。”
大男子主义的赵赦不是此时在表现自己当丈夫的权势,他就是觉得想笑。大捷回京的安平王,先挨了一巴掌。
这样的回话,赵老夫人当然不喜欢。把身子拧过去坐着,对他没有好脸色:“外面多少人候着你,出去吧,我这里不用你。”
赵赦是要出去,他就此对母亲叩了个头:“是。”起身又笑:“母亲不信,只问真姐儿,她是不是该打。”
说过,这才拔脚出去。
真姐儿在房里笑眯眯,对赵老夫人道:“表哥说得是。”这一句话才说出去,就觉得房中气氛很是不对。
除了赵老大人和沈吉安以外,别的人,全是异样的眼光看着。
赵老大人是相信这不是没有原因的,沈吉安是看到赵赦和真姐儿相当的恩爱。别的人,就全糊涂了。
王妃出身论又重新在大家心里转悠,她身份不高,肯定是逆来顺受的。
看出来这些心思的真姐儿在心里哀叹几声,偶尔表现一下自己多贤淑,看来这时间和地点是错误的。
高夫人和孙夫人在外面窃窃私语,高夫人低声道:“我说对了吧,表面上全是风光的。今天,露了馅。”
孙夫人近年来像是长进些,小声道:“我看王爷不像,再说这样婆婆,肯为媳妇打儿子的,真让人眼红。她打的,可是王爷。”
“再王爷,也是她儿子。”高夫人心里也眼红得要发狂,再恨上自己婆婆,怎么不这样?每到这时候,再想想隔壁那一家,有嫁不出去恶姑子的,有恶婆婆的,心里才好过些。
遇到那样禽兽不如的人家,高大人家里,还算是好的。
真姐儿的东西,就全依着老夫人的话,搬到她的房里。老夫人觉得就算是自己误会,真姐儿搬来住也没有什么。
她有了身子,想来赵赦肯定外面要有人。赵老夫人想想,还是自己照顾真姐儿最方便。
正房三间,真姐儿被安置在对面一间。赵老夫人满意了:“你表哥随他去哪里,你只陪着我。”
这样安排真姐儿心里有些叫苦,表哥,才不能随他去哪里。
码头上来接的人,有皱纹还花枝招展的夫人,还年青水灵的夫人,也有不少。真姐儿不好拂了赵老夫人的意,只能心里担心。
赵赦一天没有进来,真姐儿有了也不让她待客。从下午,真姐儿就坐在房里想主意。要是睡在厢房里,还可以在赵老夫人睡下来,出去偷偷看着表哥。
可是就是对间,开正房门就可以惊动赵老夫人。
对着窗户外飞雪,真姐儿觉得自己计穷。她可怜兮兮的,只能祈祷。在路上对表哥千敲打万敲打的话,他要是记不住,就……。再给他生一个调皮捣蛋鬼。
亲戚们还在外间说话,王妃在房中午休。门上放下厚幔帘子,说话声并不动打扰到这里。这安静,更让真姐儿郁闷。心里眼里放不下的,全是赵赦今天晚上要去哪里?
房中只有绿玉和红香在,天天和母亲亲香的佐哥儿,也不知道跑去哪里玩。倚着枕头的真姐儿想了又想,有心让丫头们去看看赵赦,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只能闷闷的,猜测赵赦晚上去哪里来打发时间。
迷迷糊糊中睡去,一觉到晚上。和赵老夫人,留下的亲厚亲戚们一起用饭,知道赵赦肯定是在外面陪人。
“真姐儿去歇着吧。”晚饭后,赵老夫人就这样说。看亲戚们中,姑奶奶们是含笑,威远侯夫人和姬夫人是笑眯眯,几位常来走动的穷些亲戚们是艳羡。
安平王妃只能答应:“是。”行过礼回房中来。早早洗过睡下,一个人睡不着,取了一本书在随便翻着。
赵老夫人老天拔地的有年纪人,喜悦了这一天,打起精神陪了一天的人,也早早回来睡下。房中寂静,独有真姐儿心不在焉的翻书声音。
表哥,今夜去哪里?要是再乱走,明天和他理论去。只是要和他理论,也要有证据才行。真姐儿嘟嘴,他半夜里跑出去一回,又有哪个奴才敢来乱说。
奉老夫人之命分房而居的真姐儿,是觉得看不住赵赦。
鼓打三更后,静夜更静。绿玉低声来请:“睡了吧,这天不早。王爷说已往宫中报了要休养,明儿不用进宫。可家里亲戚们还是会来,还是养养精神的好。”
“我睡不着,再看一会儿。”真姐儿低声这样回答。手中书,其实是乱翻,杂乱心思,全在赵赦身上。
绿玉没有办法,还是按刚才那样:“我陪着。”坐在床前小杌子上,取过针指来作相陪。
窗外响起轻轻的敲窗声,主仆抬起面庞,又听到低低的声音:“小毛,赵小毛,开窗来。”这是赵赦的声音。
“是王爷?”绿玉有些惊喜,真姐儿小声道:“嘘。”再道:“去开窗户。”她也随着下床,走到窗户前面。
红漆雕着梅兰竹菊的窗户打开,风雪“呼”一下子刮进来。雪地里站着赵赦,对着真姐儿先是一笑,再就黑着脸:“到床上去,多冷。”
“表哥,你小声些。”真姐儿笑嘻嘻让开,让赵赦把声音放低。王爷敏捷的身手又一次得到发挥,他一下子就跳进来。
绿玉微微笑,往外面去:“我打水来。”赵赦回身关上窗户,抖拌身上的雪,去了雪衣丢在榻上,双手互搓一搓又暖和些,这才过来抱住真姐儿亲了亲她:“想不想表哥?”
“想,”真姐儿心花怒放,眨着眼睛又调皮:“正在想表哥要是你不来,给你生个更捣蛋的。”赵赦大乐,举起手在真姐儿屁股上拍拍:“找打。”
这一下子,夫妻两个人同时想到上午那一幕,相视而笑过,真姐儿又抚了抚赵赦挨打的地方:“表哥,全是为了我。”
“是啊,全是为了你,哼,”赵赦装模作样:“快让表哥打还来。”真姐儿嫣然,水汪汪的眸子里情意流动,柔情密意地道:“小毛让你打回来。”
赵赦再亲亲她,也是温柔无比:“表哥舍不得。”
绿玉在外面轻咳数声,示意自己要进来。端着热水进来,见王爷和王妃并肩坐在床沿儿上正在说话。
或许是烛光,或许是火盆,或许是房中暖氛,夫妻两个人全是面色微红,眼睛胶着似放不开。
有些像透明人的绿玉很知趣,放下热水退出来不再打扰。
片刻后,锦帐下睡下安平王夫妇。赵赦一只手搂着真姐儿,侧着身子睡着,另一只手抚摸着真姐儿头发:“有多想表哥?”
“我在想啊,”真姐儿在这样时候,总要促狭一下,微挑眉头笑嘻嘻,话题突然一变,手揪着赵赦衣襟娇滴滴问道:“表哥你这样进房,以前还有过吗?”
真姐儿出招,王爷也接,他装腔作势扳起真姐儿小脸看看,道:“我像是跳错地方。”真姐儿发娇嗔:“表哥,”小拳头过来捶上两下,赵赦直笑:“打人也有几分力气了,你这孩子,我今天就挨打了。”
“嘿嘿,”真姐儿又笑得贝齿全露,越想越好笑,把面庞埋到赵赦怀中,手拍拍赵赦身子:“表哥哈,”
今天是挨打的一天。
房中火盆香炭添满,火红的炭火,不如玉色百子图锦被内的一对夫妻这间温暖多。
“表哥,要是你今天不来,我肯定睡不好。”真姐儿幽幽然,倚在赵赦怀里:“以前你不管我如何想,人家是很难过的。”
赵赦拎起她一只小耳朵对着笑骂:“不许无事乱伤心。”再有些讨好:“这不是来了。”
真姐儿再进一步:“明天呢,后天呢,宫中永远有年青漂亮的夫人们,小毛,要老了。”赵小毛扮戚戚,快要泫然欲涕。
“知道了,全知道。”赵赦抱着这柔软的身子,只是微笑:“你要相信表哥。”
这里没有在天愿为比翼鸟,也没有在地愿为连理枝,不过就是一对夫妻,在这里夜话。
雪漫漫无边际,再醒来,是五更天。天色漆黑如墨,房中炭火犹温。临着后面的窗户是关上的,是防着有贼什么的。
为去炭火味儿,往院中的窗户是开着。
由窗户看进去,可以见到王爷轻手轻脚起身。昨夜雪衣搭在椅子上,原本是半湿的,在房中一夜烘得干软。
披上雪衣,赵赦再来到床前,对熟睡的真姐儿轻轻一吻,给她放下锦帐防风。这才打开往后面院子的窗户,人跳出去,再轻轻关上窗户。
见母亲房里,已经亮起灯光,赵赦一笑,这多年的夫妻,到了京里反而成偷情的了。
早起的婆子见王爷从后门里走出,没有人觉得奇怪。大家扫雪的扫雪,打水的打水,各自忙活自己的。
书房里换过衣服,王爷重新过来给父母亲请安。赵老夫人抚着额头,正在问昨天上夜的丫头们:“昨天像是有人?”
丫头们全笑着:“并没有。”
见赵赦进来,赵老夫人没有再问,让儿子坐下,含笑道:“我想了一夜,或许你是冤枉的,不过真姐儿是个细嫩人,就是玩笑,你也要当心才是。”
“给母亲看着,您这就可以放心。”赵赦陪笑,一想到昨夜自己还是在这里,又转为窃笑。
到用早饭的时候,真姐儿还没有起来。一家人没有人去催也不等她,大家用过早饭,赵老夫人自己来端详儿子穿着,把他打发出去进宫。
长街上雪厚厚一层,马匹喷着白气儿,人也哈着白气儿,是个寒冷的冬天。这冬天,和往年没有什么不同,就是街上的粥棚了,也看似一模一样。
安平王马上抬头看看天色,这天,其实是要变天了。
他虽然昨天没有进宫,晚上又得到一次消息,皇上下午,又晕过去一次。听上去,是十分地不好。
宫门里请见,立即就有人带他进去。皇帝寝宫中,嫔妃们全在外面,看着这位威风八面的王爷进来,径直进到里面去。
伍皇后留一下心,对自己贴身的宫女低声道:“安平王妃今天要来?我没有听到人说。”宫女们去问过,再回来低低回话:“说昨儿晚上递的休养折子,她有了,身子不好。”
宫室中全是厚厚的黄幔,这精致绣花的宫幔遮着风,伍皇后还是觉出来一股子冷意。沉着脸再悄声道:“留心去看着,会不会拜齐贵妃?”
皇帝还没有走,这凉薄之意已经出来。伍皇后不得不多心,皇帝百年之后,这天下是太子的,就是齐贵妃要说了算。
在她对面的齐贵妃装着用帕子掩口,也在告诉自己的宫女:“她们在说什么,刚才又打听的是什么,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