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机密-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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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碾子哥他们有事没有?”丁丁抬起头,另有所思,说:“是啊……也不知他怎么样?是右派,还是左派?”金达莱愤然道:“这种时候,你不恨他,还爱他,我真弄不懂你是哪头的!”
丁丁看看金达莱:“你不懂。但有一天你会懂的。”
这时,有两架飞机从上空飞过。金达莱直直地望着飞机远去。
丁丁自嘲:“我这是大海捞针呢?还是守株待兔呢?”
突然,一架飞机折返回来,呼啸着超低空沿河谷掠过。金达莱的帽子被吹跑了,她猛地抬头,愣怔一下,接着跳起来,朝飞机飞去的方向,飞跑了好几十步。金达莱大叫着:“嘿,你个坏家伙!”
丁丁迷惑地看着。金达莱再转回身时,已是满面晴朗。她笑喊着:“他也来了!他也来了!他肯定是看见红十字旗,看见我了!谁说我不懂,我什么都懂!他可是我们这头的!”
机场,飞机着陆。杜九霄打开座舱盖,笑嘻嘻地冲远方说道:“你怎么不拿竹竿捅啊?”
翌日,小碾子风尘仆仆,驾驶着敞篷吉普在简易公路上疾驰。吉普驶向一片山洼……
师指挥部,哨兵拦住车。小碾子出示证件。哨兵仔细验过后,抬起木杆放行。车驶过十几辆特种车时,有人叫了一声:“嘿,小碾子!”一辆车的尾门处,站着盼盼。小碾子急忙刹车。
盼盼:“离开会还有一刻钟呢,也不知道先干点儿别的。”
小碾子:“我这不看你来了吗?”
盼盼跳下车,走过来:“看你,到师里开会也不知把脸洗一洗,还胡子拉碴的。”
小碾子:“仗打在半道上,就接到了开会的紧急通知。盼盼,小名是用来小声叫的,你别总是张嘴就大叫大喊。”
“对——人家手下还有几百号兵呢。”盼盼打开吉普车门,欲坐上去。
小碾子:“别别,你就站在下面我们聊一会儿。”
盼盼白了小碾子一眼,跨上座位,摔上门。
“这是在前线,不是军校。太浪漫,涣散军心。”说着,小碾子下了车,站在车边上。
“真讨厌!”盼盼移到驾驶位置,“轰”地一下,把车开了出去。盼盼转了一圈,绕回时,差点儿与一辆直行的吉普撞上。是鹿儿。
鹿儿看看相距只有半尺的空间,道:“你们女兵队的驾驶课,看样子训练得不错。”盼盼见鹿儿左臂吊在胸前,忙问:“受伤了?”
鹿儿:“烧伤,没事。”
盼盼:“老头和军长今天也来了。”
鹿儿:“你没去见见老头?”
盼盼:“我忙得很。”
鹿儿似是而非地笑着点点头。
小碾子走过来:“贺子答……伤了?”
“被火燎了一下。”
“噢,这样的伤我有两块,都在大腿上,没法像你这样显得那么令人尊敬。”边说着,小碾子上了鹿儿的车。
鹿儿盯着小碾子:“这可不像你说话的风格。”
小碾子严肃地说:“攻打巴沙山口,咱们两个营的任务差不多,我就不信你的战果比我大了两倍。”
鹿儿:“我可是一具一具尸体数过来的。”
小碾子:“你是不是把炮火准备阶段中,炮兵的功劳加在自己头上了。”
鹿儿:“这个有可能。我还弄不清一五二加农炮和我的八二无后座力炮打死的人怎么区别。哎,小碾子,你是怎么计算战果的?”
小碾子:“我至少每次都要留下三分之一的数字,算在炮兵和侧翼协同部队的头上。”
“好,以后我照你的做法办。”鹿儿笑笑,又道,“不过,你每回上报的立功人员可比我多多了。”
小碾子难堪一阵,支吾道:“当兵的大多是农家子弟,有个一功半奖的,回去好找活干,好讨媳妇。”
鹿儿看着小碾子一脸的真诚、淳朴,无话可说。
盼盼按喇叭:“喂,快到点了。”鹿儿开车。盼盼大叫:“小碾子,你的车。”小碾子回头:“叫你别大声嚷嚷,大声嚷嚷……你再玩会儿吧!”
鹿儿看看小碾子和盼盼,笑了笑。
作战室门口,贺紫达与周天品一一与到会军官握手。贺看看鹿儿的伤,鹿儿主动晃晃胳膊:“烧伤,烧伤。”
周天品将一封信塞到鹿儿手里:“你姑姑的信。”
贺紫达握住小碾子的手,没马上松开,问:“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贺总指挥,不知道。”
贺紫达拍拍小碾子的手:“一会儿就知道了。”
盼盼坐在吉普车上,远远望着作战室,自语:“要打恶仗了。”
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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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盘前,军官们围立。
一军官以木杆指点:“这是骑线点上的一○九二高地,由于敌方坡缓,有公路相接,支援、供给方便,而我方完全相反,所以长期以来,一直被对方占领。据侦察,该高地驻守兵力不多,大约一个加强连,但地形十分复杂,自然溶洞数不胜数,对方凭借一人多枪,一人多洞的战法,很可能使我军付出高昂的代价。”
周天品插话:“但又不能不拿,它是这一带的制高点,威胁着我边民的正常生活、生产和我筑路部队回国的交通要道。解决一○九二,正是此次‘界山行动’的重中之重。”
军官接着说:“下面介绍高地的具体情况。一○九二分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以及附一号、附二号、附三号、附四号阵地,阵地的分别情况是……”
“报告!”一参谋跨入,“急件!”
贺紫达接过,签字,速看。然后向参谋口述命令:“你记,命令:据可靠情报,敌特工队数股,近期将袭扰我后方重点设施,各部要严加防范。特别是机场、导弹、雷达阵地和指挥机关,要慎之又慎。”
机要参谋离去。
贺紫达抬手示意:“继续!”
军官:“一号阵地的情况是……”
雨林中,一队身穿中国军队军服,行动诡秘的人在匆匆行走。当领队头目转过身时,现出吴文宽那熟悉的脸和不熟悉的神情。他变得冷酷而又忧郁。
作战室。
周天品:“好,情况明确了,任务明确了,刚才师、团领导也都讲了,我不多说什么,大家看见,贺总指挥亲自坐镇,可知此战非同小可!参加战斗的主攻营和预备队,是经过几级挑选出来的,尤其要认真准备。姜营长,贺营长,请你们也说说,简短一些。”
小碾子:“没说的,主攻营是我的!我保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拿下高地!”
鹿儿在认真看沙盘,一时没开腔。
贺紫达点儿子的名:“贺营长。”
鹿儿抬起头:“我建议修改作战方案。”
众军官吃惊。贺紫达也有些吃惊:“嗯?”
鹿儿重复:“我建议修改作战方案。”
贺紫达看看周天品。
周天品:“你说说看。”
鹿儿:“第一,取消炮火准备。因为山洞如此之多,炮火准备不但效果不大,还丧失了进攻的突然性。第二,用一个排,甚至一个班,预先渗透到最高的附一号阵地,由上往下打。第三,不用一个营,顶多两个连,分解成五十至六十个战斗单元,多路、多批、多层次发起冲击。”
小碾子:“部队那么分散,怎么指挥?”
鹿儿:“这是一个问题,但我想可以解决。还有其他战术方面的问题,是不是容我两个小时之内再计算一下。总之,这一仗让我打比较合适。我将尽量减少伤亡,夺取胜利。”
小碾子:“我坚决执行原定方案,这个方案已经充分考虑了得失问题。临场指挥时,我也会珍惜每一个战士的生命。”
军官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周天品看看贺紫达。贺紫达不动声色。
周天品开口道:“安静。主攻营是一营还是二营,不在这个会上定。但是请作战部门认真研究贺营长的建议。”鹿儿看着周,脸上并无感谢之情,只是非常认真。
贺紫达开口了:“打仗动脑子是好的,哪个兵都是娘生肉长的。但是不能打滑头仗,不要方案上看起来头头是道,打起来却不实用。总之,这是一场恶仗,是要死人的。突然性可用,轻兵零用要考虑,第一招不狠、不猛,达不成目的,再迭次加兵,则犯了兵法大忌,死人将更多!”
鹿儿看着贺紫达,脸上并无不快,还是非常认真。小碾子则看着贺紫达微微点头。
“按周军长说的,方案可以再推敲一下,主攻营待定。”贺紫达说完朝门外走去。
周天品宣布:“散会。”他跟在贺紫达后面。
路上,鹿儿紧追了贺紫达几步,欲言又止。贺紫达头也不回地说:“你别跟着我,师里有安排,半个小时后,我找你们个别谈话,先你,后小碾子。”鹿儿站住,看着父亲走进住所。周天品拍拍鹿儿的肩膀:“抓紧时间,把你的方案完善一下。”
鹿儿:“是!”
周天品又在鹿儿背后补充:“看看你姑姑的信,她可能有什么事。”
鹿儿回头道:“哎。”
机场附近的草丛中,潜伏着吴文宽等。吴文宽用望远镜观察了一阵,一摆手,特工队员分别背着炸药,向停机坪运动。
杜九霄从飞行值班室里走出来,在墙跟撒了泡尿。他忽然注意到远处的草异常晃动,仔细扫视了一下,还有几个方向在晃动。杜九霄拔出佩枪,对附近的哨兵耳语了几句,便利用遮蔽物,也向停机坪靠近。
一特工队员手持匕首,钻出草丛,正悄悄向停机坪的哨兵背后接近,刚举起手臂,突然一声枪响,毙命。杜九霄得意地笑笑。
接着,警报声大作。警卫连迅速拉网向草丛围剿。吴文宽等不得不纷纷开火。短促的战斗中,特工被一一击毙。只有吴文宽一人突出了包围,飞快逃窜。杜九霄在后面穷追不舍。枪战中,杜九霄机灵得像只猫,最后一枪击中了吴文宽,吴一头栽进一条河里。杜九霄追到河边,人已无影。
野战帐篷里,鹿儿与小碾子躺在两张行军床上。小碾子抱头望着篷顶,鹿儿在看信。
鹿儿看罢,将信递给小碾子:“根儿姑的信,她介绍了几种救伤止血的土办法,你也看看。”
小碾子看信的时候,鹿儿掏出笔记本,边想边写着什么。
看完信,小碾子看看鹿儿,说道:“一营序列在前,希望你不要让我这个营长丢脸。”
鹿儿头也不抬:“我们两个就不要争了。这一仗,营长是要靠前指挥的。我已经有老婆,有孩子了。你却不知道这一切的滋味,可惜得很。”
“放屁!”小碾子突然火了,“那么多兵,有几个尝过,没那个,还不打仗啦?”
鹿儿抬起头,真诚地看着小碾子:“碾子,我真的不想和你争,要争我会跟团长、师长、军长,还有那个老头争。另外,你和盼盼的事……你知道她只算我半个亲妹妹,她到现在还没认那个老头,我真希望她有个好丈夫。”
小碾子感激地看了一阵鹿儿,也充满感情地说:“你不如我了解盼盼,她最看不起没有血性的男人。如果该我打的仗我不打,她会把我看得狗屎不如。”鹿儿看着他的朋友,再也说不出什么。
门外有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