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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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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身体的原因,她出口的声音没有几分力道,听在男人耳中又柔又软又糯,很能激起男人心中的保护欲。

    “有爷护着你,以后你勿须如此。”四爷看着她目光柔和,难得温情了一把。

    室内烛光氤氲,淡青色纱帐朦胧着两道人影,四爷俯身看着她,她抬眼仰望着四爷,温馨的气氛刚刚好。

    直到她目光掠过她那几乎贴着她胸口的腿儿,很是惊得大喘气了一下,再后知后觉的感到身体里撑得某物,然后结合着四爷此时此刻这冲锋陷阵的姿势……张子清的瞳孔哆嗦了下,一个念头反复在脑海中旋转——她都快死了,就剩那么一口气了,四大爷却还抓紧时间做这事,看来还做的津津有味乐此不疲,甚至还意犹未尽……难道这就是四大爷某种不为人知的趣味?

    见她眸子里一闪即逝的惊震,而后畏畏缩缩的躲闪,四大爷一个刹那间就理清了关键所在,身体僵了下,掌心握着她的两条腿儿,慢慢将自己的身体退了出来。

    “你莫多想。”四爷皱着眉沉声道。以四爷的骄傲本来是不屑解释的,如今能纡尊降贵的特意给她解释了这一句已经是很难得了,可是四爷忘了,张子清不是苏培盛,做不来和他心有灵犀,她又如何从这简单的四个字里看出更多的涵义来?即便能额外从中联想到多点,以她的脑回路,那也绝对是曲解。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张子清就在脑海中想了开来,四爷怕是不欲他人知晓他这古怪癖好,毕竟要传了出去对他皇子身份绝对是天大的污点,极有可能因这污点他老人家就自此与皇位绝缘。张子清身心一阵发麻,从古至今,往往知道秘密越多的人往往就死的就越快,*这东西之所以称之为*,那是要隐而不露,私藏于心,不欲于外人所道也,往往若要想将*永远成为*,那唯一的法子就是,杀,杀,杀。

    张子清磕巴着眼皮欲睡不睡,四爷见了心头一突:“头还在晕?”

    “晕着呢,头昏沉着妾又想睡了……”

    话说的极为无力,四爷吓了一跳,当前头她是回光返照,脸色当即就青了。

    拇指死掐着她的人中,他低喝:“不准睡。”

    张子清痛的差点迸溅出眼泪,无语问天,她究竟是造的什么孽。

    “好,不睡,妾不睡……”四大爷,她都说了不睡好不,求求你,拜托你移开贵爪,她真的很痛呐。

    见她的眼皮重新撩起,四爷只当他的法子奏效,精神当即一震,于是他的拇指愈发不敢失了力道,任她哭她求她闹也不撒手,如此掐着她的人中,半个晚上。

    翌日清晨,四爷看着从窗户纸上透进屋的那抹透亮,紧绷的唇角终于放开一个淡淡的舒心弧度。而怨念了大半个晚上的张子清也终于舒了口气,这惨无人道的酷刑可是要结束了。

    苏培盛进屋欢快的扬着高声给她道了喜,连说了几句不带重复的吉祥话,紧接着忙前忙后的伺候着他家爷洗漱穿戴。临去上朝前,四爷沉默寡言惯了,说不出什么关切话来,倒是苏培盛很是能体察上意,连声嘱咐着要好生休养,这暖人心的话说的真切实意,最难得的是偏偏还能不着痕迹的打着他家爷的名义,别说张子清心里头听着舒服,就连旁边的四爷周身都比平日少放了三分冷气。

    四爷临去前目光隐晦的滑过她的腹部,张子清总觉得这一眼挺怪,似乎是饶富深意,转而一想,又觉得可能是自个多虑了。

    几乎是四爷前脚一走,后院里的女人们后脚就到。

    以福晋为首的一干女人全都挤到了她的小屋,福晋、李氏、武氏,甚至还有南苑的一干侍妾们,这让张子清倍感头大,难不成她昏着的几日,这干人已然得知她要溘然长逝的消息,瞅着空特意来瞻仰她遗容来了?

    张子清心里阴暗,她不介意将其他人同样想的阴暗,尤其是她见了那侍妾堆里的老熟脸宋氏,更是浑身膈应的慌,别看这女人貌似老实了装鹌鹑的模样,只要稍微借她一点风,立马的她就能在整个院里兴风作浪起来,而且别怀疑,层出不穷的招子保管都是对着她张子清驶来,不是她自恋,而是那宋氏对她的怨念实在太深。

    “你可好些了?”福晋拉着她的手关切询问。

    “托爷和福晋的福泽,妾也算是否极泰来。”如今体内满格的精神力无不昭示着她已然死里逃生,虽不太明确历史这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怎的就放了她一条生路,不过却不妨碍她的好心情,只要一想到从今往后终于可以摆脱了历史的阴影与桎梏,张子清的心情就犹如花开灿烂,连嘴上那抹笑都真诚了不少。

    可能是被她的笑意感染,福晋脸上的神情也微有缓和:“那爷和我也就放心了。富灵阿还那么小离不了娘,你往后千万得保管好自个的身子,切莫大意了。”

    武氏在旁柔柔的笑:“福晋待张姐姐就跟亲姐妹似的,倒是羡煞我们一干人了。张姐姐真是有福之人,福晋待姐姐你亲厚,爷又疼你跟眼珠子似的,张姐姐一定是福禄寿俱全的命。”

    张子清愣了下,吃错药了么,青天白日的挑拨她和福晋?余光瞅见福晋一闪即逝的僵硬脸色,张子清了悟,想必是这期间四爷不知怎的给她搞特殊化了,引得一干女人吃味了。

    李氏在旁添油加醋:“两日两夜,爷待张姐姐的情分可真是不一般,不像咱们,可都是坐冷板凳的命,就算是病入膏肓还不知能不能换爷几分怜惜。”

    张子清也柔声道:“两位妹妹不必担心,爷向来心慈,若真有那日,想必爷定会陪着两位妹妹走完最后一程的。”

    这两位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起来,福晋在旁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捏酸吃醋的,爷做事自有爷的主张,瞧你们一个个酸话说的,也不嫌燥得慌。要说话就好好说,不许再做口角之争,否则传入爷耳中,爷定是要不喜的。”

    “福晋说的是。”

    接着,气氛就有些冷场了,也是,女人在一起若不拈酸吃醋说酸话、你来我往起口角,那还真的是没话可说。

    正在此时,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姐姐,你身子可好些了?也不知姐姐生的何病这么突然,听说姐姐大病了,妹妹整日烧香拜佛茹素,祈祷着姐姐能早日康复。如今姐姐突然大好,妹妹心中甚是欢喜。”

    张子清简直是要扶额了,她就说,这么好的场合这么好的机会,宋氏要是不来膈应膈应她,那简直就要天打雷劈了。

    “劳你挂念,我这病怕是个急病,的确突然了些。等太医来了,我再问问是何病,知道了确切病情后再另行通知你。”

    总之张宋不合府里内外皆知,张子清也没有必要给她什么好语气。可宋氏不依了,红了眼圈就要下跪喊冤:“姐姐误会了,妹妹只是……”

    张子清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与她。

    李氏眼里滑过某种隐晦的笑,过去拉着宋氏的手,阻止她跪地的举动:“姐姐又没说错什么,何必如此诚惶诚恐?况且爷是念旧的,对姐姐又诸多怜惜,前头福晋还向爷提议,说是要给姐姐复位呢,而爷也应了呢。到时候姐姐和咱们都是平级,哪里还能行这礼?这跪礼可不是谁都能受得起的。”

    刚开始听那李氏喊宋氏姐姐,张子清心情就小小诧异了下,在这尊卑等级制度森严的社会,即便宋氏的年纪比李氏大,宋氏也不能托大受得起李氏这声姐姐的,因为宋氏是侍妾,而李氏是格格,上下尊卑乱不得,李氏道理说要唤宋氏妹妹的。可竟李氏后头这么一提,张子清才恍然大悟,想必是托那已故大格格的福,得了四爷的怜惜,怕是要恢复她以前的格格位了。

    一想到这,张子清不由警铃大作,当初宋氏和她可是同院的,只是被贬了这才从她的院子搬了出去让她得以独占院子。如今若宋氏恢复了格格位,岂不是又要搬回来,日日甚至夜夜的来膈应她不止?

    张子清这边纠结着,武氏那边已经顶上了:“一日没上位一日就得低人一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话没听说过?未来的变数大着呢,谁又能说得准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武氏理解的很透彻。更何况对面那两敌人统统都是她的敌人,不死不休的死敌。

    李氏瞪了眼刚欲反驳过去,福晋那已经恼火的拍了桌:“吵吵什么,都像什么话!我前头刚讲的话你们都当耳边风了不是?李氏、武氏、宋氏,回去后抄五页《妇德》,如有再犯口舌,紧闭五日。”

    福晋宝相威严,这个时候的福晋是说一不二的,教训完了这三人,转头来看着张子清:“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把身子养好。”

    张子清低眉垂眼:“谢福晋关怀。”

    待一群女人终于浩浩荡荡的离开,张子清才痛快的伸了个懒腰,虽然一个女人一张嘴的吵她的头疼,可这活着的感觉真不赖。

    “额娘——”富灵阿从外头一路跑来,就像脱缰的小野马冲她飞快扑来,结实的小身子板重重的撞进她的怀里,差点将她撞得岔气。

    “额娘,额娘,神仙不会再带走你了吧?”富灵阿仰头看着她,手指头紧张的揪着她额娘脖子上的肉。

    “神仙不会再带走额娘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谁能带走额娘了。”

    富灵阿立刻就咧嘴笑了:“额娘不走了,真好,富灵阿就怕额娘丢下富灵阿自己走了。”富灵阿这才放心的拱入她额娘的怀里,同时伸出一只小胳膊,浑身是劲的将她额娘的脖颈死死圈着。

    张子清垂眼看她的头顶:“要是以后富灵阿不听额娘话了,那额娘伤心了,说不定还得自己走。”

    富灵阿立马接口:“富灵阿保证,以后都听额娘的话,富灵阿顶天立地,说话算话!”

    张子清眉开眼笑:“富灵阿真乖。”

    富灵阿咧嘴:“嗯。”

    过了会,富灵阿扭捏:“额娘……”

    “嗯?”

    “富灵阿今日想要跟额娘睡。”

    张子清一听,为难了,要四爷今个不在这过夜还好,若四爷来,她定是不能答应富灵阿的。

    “富灵阿,要不等你阿玛下了朝回来,额娘找人去问问,要是你阿玛今夜不过来的话,那你就来和额娘睡,好不好呀?”

    富灵阿疑惑:“为什么阿玛不过来,额娘才能和富灵阿一起睡?”

    这一刻,张子清终于理解那些总比自个孩子追问小孩子出处的父母之痛苦。摸着富灵阿的脑袋瓜她苦着脸想了会,最终憋出了句:“因为额娘要给你生个妹妹,所以才要和你阿玛一起睡。”

    “妹妹?”富灵阿拧了眉:“妹妹?二姐姐叫富灵阿三妹妹,额娘还要生妹妹,那额娘生的妹妹是不是和富灵阿一样?”

    “当然……有些,可能会有点地方一样的。”

    富灵阿松口气:“还好是妹妹,富灵阿最讨厌二姐姐了,还好额娘生的不是姐姐,是妹妹。”

    张子清同样叹气,她的教育工作实在是任重而道远呐。

    可能是前朝事务繁忙,酉时以后四爷才进了府,外头从晌午开始那鹅毛般的雪花就下个不停,到了晚上地上已铺了厚厚的一层,即便奴才们每隔两刻钟就扫上一回,鞋踩上去还是能末了鞋面。

    在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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