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良梦如泠-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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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深的捶打自己,她什么都保护不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的,是我,是我……”
泽走到青梦床前,替她拉了拉被子,温和的声音如水一般渗入心底,“不要紧的,没有人会怪
你,好好休息吧。”
泽的手轻轻覆在青梦的眼睛上,不久就传来绵长的呼吸声。泽松了一口气,冲着语比了个胜利的
手势,“看来安眠香还是很管用的”
语微微一笑,静静的看了青梦一会儿,又去弦那里呆坐到夜尽天明之时,拿起血薇双剑,跨门而
出。
“你准备去哪儿?”泽倚在门栏边,揉着没睡醒的双眼,低声问道。
语握紧手中的剑,抬头看向远方,地平线上已泛出鱼肚白,又是新的一天。“我要去取必须要取
的东西,青梦和弦,拜托了。”
看着语纵马远去,泽怅然轻叹,“又是一个不要命的,明明伤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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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吃了几口早饭,刘邦就带着萧何往青梦这边赶,也不知道几人伤势如何,而他这边关于张良
的情况也须得告知一声。
两人赶来的时候,泽正在院中倒弄药草,见二人气喘吁吁的样子,便先招呼他们喝茶缓缓。
“神医,他们的伤怎么样了?”刘邦放下茶杯,小心翼翼的问道。
“命都保住了,青梦昨天就醒过一回了。”泽回道。
刘邦放心的点点头,忽而又皱起眉头,说道:“神医,昨天语姑娘让我们查的事我们都查了,这
个泗水县都快找了一遍,也没有任何张良先生的影子,只有院中的一点血迹,甚至连院门都没
出,那血迹就断了,你说张良先生不会是……”
泽听罢也拧紧眉头,问道:“那日你们可看到有多少人围攻张良?”
刘邦欲言又止,冲着泽又是眨眼睛,又是歪脖子,弄得泽一头雾水。
“怎么了?”泽不解问道。
刘邦还是不说话,用手指了指泽身后,泽一瞬间就明白了,惊急回头,果然见青梦站在门边,想
来刚才的话又被她听去了。
泽刚想说些话安慰青梦,却见青梦凄凄然然一笑,眼泪就跟着往下掉,“张良,张良,张良他没
有事的对不对,是吧,一定没有事的对不对?!”
青梦满怀期望的看看泽,又看看刘邦萧何,只希望他们给一定肯定的答案,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不
忍的表情和一声声叹息……
她终于明白千橘死前的那句话,千橘的确赢了,彻彻底底的赢了,她愿倾其一生想要守护的东西
通通没有了。
那个包袱终究过于沉重,即使咬牙前行了这么久,也到了崩溃的境地,青梦跌坐在地上,失声痛
哭,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悲伤都一起宣泄出来。
天色突暗,狂风骤起,似乎老天也被感染,不一会整个院中只闻得磅礴的雨势与凄然的哭声交汇
成曲。
哀莫大于心死。
幼年时,父王母后是她前行的方向,一场大火,一骑铁蹄,将它碾成粉末;家破人亡之时,为了
姨母,为了她最后的亲人,是她活着的动力,世态炎凉,重病难医,又让她从坠深渊;索性遇到
师父,却在十五岁时被勒令离开,只留一句:我能教你的都教了,从此她踏入世俗险恶;命悬一
线时,被弦所救,却莫名的成了尊主,在一段为了被承认而在炼狱中摸爬滚打的日子,似要耗尽
她所有的心力,还好一直有弦陪着她,护着她,熬过黑暗;再后来与张良相遇,心不知何时沉
沦,回想这十七年,即使身处乱世,也默默纵了自己的心,像是飞蛾期盼着最后的光明和温暖。
而如今,一个人,一把剑毁了她的全部,一点余地都不留……
满目仓皇,四面悲歌。
冬寒雨水稀薄,这场少见的冬之滂沱大雨也终究熬不过时间,渐渐偃旗息鼓。
青梦静静坐在门槛边上,若不是未止的眼泪,怕要让人以为她已经熟睡了。
泽无奈的摇头,撑着最后一点笑对刘邦萧何道了声谢,亲自送走二人。
刚下完雨的木板上还留着水珠泥土,一向甚爱干净的泽视若无睹的撩袍坐到青梦身边,将青梦的
头不客气的按到自己肩膀上,轻声说道:“想说什么就尽情的说,想哭就大声的哭,没人笑话你
的。”
“我,我可是,有很多牢骚的哦”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眼泪仿佛无源之水流之不尽,“我要把
以后十年,二十年都哭完,这样就不会伤心了。”
从来没有豪言壮语让人听到黯然心伤。
“我呀,一直觉得自己命好,当过公主享过荣华,即使好多次就要去见阎王了,但总是能活下
来,我以前都在庆幸,我这算其他的再不好,还有个命硬的优点。可是现在我一点都不想要这个
优点了,一点都不想。”
青梦猛然揪住泽的衣领,犹如槁木死灰的面上已经花成一片,眼睛红肿的像个核桃,“你知道
吗,一定是我活的太久,所以要用他们的命来换,我早就该死了不是吗,如果我早点死了,笙不
会出事,语不会出事。还有弦也不会出事了,我如今唯一的亲人就不会没有了!弦对我很好很
好,非常好”青梦拿手笨拙的比划着,好像非要比出个大小来才罢休,“比母后对我还好,所以
那年他为我受伤之后,我就在心里发过誓,要把他当作我最亲的兄长,保护他。可是我根本办不
到,不仅总是惹他生气担心,我还把他害成这个样子,我每日每夜都梦到自己求他原谅,可是他
一次,一次都没有原谅过我!一次都没有啊!”
声嘶力竭的哭喊,那种绝望的滔天巨浪要把人吞没。
“还有张良,我最最讨厌他了,总是骗我利用我,可是我害死他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连现
在在哭都跟他无关,他就死死的卡在这个地方”青梦指指心口,眼神空洞迷茫,“我没有梦见过
他一次,但就是觉得活不下去了,我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活着了,我常常被自己吓到,吓得快要窒
息了,但却只有在那时候感觉到一丝丝轻松,我从来没有觉得活着这么痛苦,死了多好,我已经
不止一次的这样想过了”
青梦突然朝着泽展颜一笑,握住泽的手,似是蛊魅般的说道:“泽,杀了我好不好?”
像是猛兽袭来,泽惊惧的狠狠甩开青梦的手,气急败坏的指着青梦说道:“你疯了不成,什么话
都说的出口。”
青梦像是个迷路的孩子,不解的看着泽横眉立目,“为什么生气,杀了我就不会有人被我害死
了,不好吗?”
泽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几近暴怒的心情,讥笑道:“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以为死了他们
就能活了?你以为你的死能解脱自己了?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神仙?英雄?你啊,你就应该活
着,就算再痛苦也要活着,因为你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你没有支配这条命的权利!”
青梦看着掌心的纹络,摸摸还在跳动的心口,低声呢喃:“原来已经不是我的了,这样也好,也
好……”
缓缓闭上眼帘,任由黑暗叫嚣,也罢,什么都已经不是我的了,认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素笺成灰
青梦在屋里着手处理这几日的攒下的密报,一件件看了,一件件办了。有条不紊的样子,看了让
人煞是觉得放心可靠。
若是真的,该有多好……
像是一场互相置气的冷战,泽这几日除了不得已接收情报和办事之外,几乎没有和青梦说过一句
话,饭菜也是端到桌前放下就走,吃或不吃亦不关心。这倒是苦了萧何,每日像个老妈子似得,
哄了这个多吃点,又要开解那个想开点。
每回自己苦口婆心的念叨着,青梦不是走神就是发呆,你若是生气了,她就微微一笑向你道歉,
可是那双眼睛放佛流失了应有的光彩,变成了两颗单纯的黑白珠子。每每对上青梦的眼睛,萧何
不由得悲从心来,那些个怨啊,气啊,也消失无踪了。
萧何有时也想,老天真是狠心,张良先生和青梦姑娘这样的一双玉人却要遭受世间最大的苦楚。
常人言道:最恨不过相爱之人,却只能阴阳相隔,但青梦姑娘与张良先生之间却是比阴阳永隔更
可怕。
我愿生死相随,但恨天公不允……
明明那时候青梦已经有了自戕之心,可却不得不活着。
神医说:“她有不得不活着的理由,虽然不是为了自己……”
这种阴郁的气氛总算在语回来时有所缓解,萧何也算松了一口气。
语朝萧何一抱拳,“这些日子劳烦萧先生了,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多谢了。”
“语姑娘不必客气,青梦姑娘也是苦命人啊。”萧何长长叹息,拱手作揖告辞,寒风刮起枯败残
叶,衬着萧何离去的背影,竟有着说不出的味道,不是萧索,而是一撮照亮冬夜的暖暖火光。
语先去看了弦,泽照顾的很好,如果弦能睁开眼睛,就更好了……
从弦的屋里出来,语直接到了后院,从满是药味的屋子里将灰头土脸的泽揪了出来,拍拍衣服上
沾着的灰尘,说道:“你不是最讨厌不干净了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狼狈样子?”
泽随便的抹了一把脸,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去管干净不干净。”
语一时沉默,但是泽不在意的笑了笑,偏头看着语问道:“东西拿到了?”
“嗯”语点点头,想起萧何的话,皱着眉头反问道:“你与青梦怎么了,她现在心里肯定难受的
紧,何必还要与她置气?”
泽苦笑着拍拍额头,“置气?我哪里能跟她置的起气来,每回看到她那双犹如死水的眸子,我就
难受的要命,她心里一直怪着自己,觉得是自己害了我们,我这样冷淡说不定她会好受一些。”
语听罢低垂下眼帘,不自觉握紧手中的双剑,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呢喃道:“我才是害死大家的
罪魁祸首……”
午饭是语给青梦送来的,语拿着食盒看着已经被竹简堆满,连放一只茶杯的地方都腾不出来的案
几,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伸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