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病-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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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这女人也太可怕了。”
“自以为是的人,就是这么可笑的,自信过头,从来不愿承认自己的错,遇到不顺心的事,总是将过错推给别人,靠着惩罚他人来博取快感,如此一来她心里便会好受一些。不管我的分析是不是正确,你只管动手就是了,若分析错误,就算她倒霉,反正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该她受的。”
“是,伶俐明白。”
……
再说宁子怡,被凤伶俐暗算了之后,并未捕捉到凤伶俐的人影,只觉得脖颈有些不舒服,便伸手朝着脖颈后抓了抓,抓好之后拿到眼前一看,并未抓到什么东西。
也不知方才那一下是怎么回事……
宁子怡觉得身体没有出现不适,便也没有多想,转过身继续走开了。
同一时刻,华阳殿内的宫宴依旧在继续着。
凤云渺低头品着酒,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大殿之内的众人,只不过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桃花美目之中泛起丝丝冷意。
刚才只是那么随意的一眼,便将许多人的神情都看在了眼中,宾客席上男多女少,贵女们的眼神,有落在自己身上的,也有落在宁晏之以及段枫眠身上。
而男子们的眼神,有多少望向颜天真的已经数不清。
天真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动静,只是静坐着,甚至也没有开口说几句话,按理说,如此安分,大多是不会被人注意到的。
可偏偏她有着无法掩盖的容貌与风华,即便只是坐在那儿不说话,像一座石雕一般,也有无数目光投过去,难以挪开。
这个丫头,还真是很耀眼……
耀眼得让他心里都不舒服。
凤云渺正郁闷着,余光瞥见大殿之外一道浅蓝色的身影走近,随意瞥了一眼过去,正是已经换好舞衣的宁子怡。
凤云渺收回了视线,不再多看一眼。
伶俐应该是得手了。
看歌舞有什么意思,要看就看好戏。
她肌肤之上依附着的痒粉,遇水即化。
眼见着宁子怡的身影走进了大殿中央,凤云渺端起桌上的酒盏,端至唇边饮下,饮酒之时,刻意从杯口漏出了一滴,落在指尖之上。
宁子怡已经准备起舞。
空气之中,响起了丝竹之声。
宁子怡右手轻抬,将一把羽扇抖开。
她所跳的,依旧是颜天真教她的扇子舞。
而就在她抖开羽扇的那一瞬间,凤云渺将落在指间的那一滴酒水,朝着她的脖颈之上弹射而出——
这个角度,宁子怡的羽扇,刚好隔绝了他与首座之上的视线,为他的动作打了掩护。
首座之上的宁子初,因着角度问题,便漏看了这一次凤云渺的出手。
大殿之上,琴音渐响,宁子怡的舞步忽然便也加快了一个层次,随着舞动的节奏,手中羽扇一抖一收,挥舞自如……
这一支舞,她也算是很熟练了,因此舞动之时,眉眼之间颇有自信,神采飞扬。
而就在下一刻,她唇角的笑意僵了一僵。
为何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觉得背后有异样?
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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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痒死了(二更!)
方才明明还没有任何感觉,为何这会儿就觉得背部传来一阵麻痒?
而且,这痒寒起初还不是十分明显,她还能勉强稳得住身形,可以忍着不拿手去抓,片刻之后,那麻痒之感已经越来越强烈,整个后背都痒得难受,不仅如此,还有渐渐向四肢蔓延的趋势……
宁子怡心中叫苦不迭,她这支舞跳了还没一半,若是现在忽然离场,似乎有些不大合适,但若是继续跳下去,她都不知自己能不能坚持到结束。
为何,会这样……
宁子怡费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舞动依旧在继续着,尽量不让在座宾客看出自己的异样。
然而,她渐渐发现自己有些抵抗不住,大殿之中的乐曲还在进行,她脚下的步子,却有些乱了……
在座的众人,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宁子怡的异样。
“公主殿下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也看出来了,眉眼间的神色似有古怪,不如一开始那般云淡风轻,且,她脚下踩着的舞步,与乐曲似乎有些违和?”
“怡长公主莫非是太过紧张,以至于乱了步伐?”
“不对,不对,你们看,她眉头已经拧起来了,总觉得她是在隐忍着什么,倒像是有哪不舒服?”
“真奇怪啊……”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颜天真望着宁子怡,目光之中浮现一丝疑惑。
其实,她是最早发现宁子怡不对劲的。
因为宁子怡此刻所跳的这支舞,正是自己教给她的,对这支舞的舞步,她自然再熟悉不过,宁子怡已经跳错了好几下。
这着实有些奇怪。
宁子怡早已将这支舞练得很熟,之前跳过几回都没有任何问题,即便是她忽然出了错,错上两三个动作也算多了,可就在这片刻的工夫里,细细数来,少说也错了七八个节奏。
宁子怡的水平还不至于如此差劲。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颜天真思虑了片刻,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将视线投射向凤云渺。
她并没有看到云渺出手,但是这一刻,还是怀疑他。
想想今夜的宫宴,先是楚皇后严淑妃连环摔跤,在之后,这两人向段枫眠敬酒时又丢了脸,这会儿,恐怕要换成宁子怡丢脸了……
这三个人,是自己最近得罪最多的,与宁子怡,可算是撕破脸了,再也不会是什么朋友。
正因为如此,云渺才会在今日的夜宴之上,暗中出手整治她们?
就在这片刻的时间,宁子怡的动作已经完全乱了,在大殿中央,滑稽地扭动着,显然是再也不能维持身形,原来的舞步是什么样的,这会儿已经没心思去想了。
痒——
浑身都痒,背部最甚。
直让她想抓耳挠腮。
他不能再这么坚持下去了,否则只怕会丑态百出,想到这儿,宁子怡连忙止住了动作,朝着首座之上的宁子初道——
“皇兄,我身体不适,恐怕无法继续表演,我……”
痒死了!
宁子怡上一刻还能隐忍,这一刻已经完全忍受不住,身上的奇痒之感,似是在摧残着她的神智,让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开始抓挠着背部。
锋利的指甲挠上肌肤的那一瞬间,将身上的痒感缓解的很好。
如此一来,宁子怡便再也抑制不住地抓痒。
“皇妹,你怎么回事!”
首座之上,宁子初望着宁子怡滑稽的模样,脸色一片阴沉。
先是楚皇后与严淑妃频出状况,这会儿又是宁子怡当众出丑,看她那抓耳挠腮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公主,分明就像是郊外的野猴子。
四周众人,此刻望着在大殿中央抓痒的宁子怡,大为惊奇,有几人甚至有些抑制不住地窃笑。
只因宁子怡的动作实在太过滑稽,抓完手臂便抓后背,之后,又是抓挠着腹部与大腿,只差在地上打滚了。
一身舞衣都因着她的抓挠,凌乱不堪。
“皇兄,我好痒……”宁子怡在这一刻,还能维持一丝清醒,向宁子初求助。
“皇兄,救我,我快……痒死了……”
若说一开始抓痒,还觉得舒服,这会儿却是,觉得痛苦了。
在同一个地方,一直抓挠着,自然是越抓越疼,细嫩的肌肤,受不得她这样的摧残。
“来人!”宁子初低喝了一声,“将公主带去太医院!”
眼见宁之初已经动怒了,宫人们忙不迭将宁子怡扶了起来。
即使有人扶着她,她依旧控制不住双手,还是在自己身上抓挠着,甚至已经开始向宫人求助。
“你们也帮帮我,帮我抓……”
“公主殿下,您再忍忍,咱们这就去太医院了。”
宫人们一边好生劝慰着,一边将宁子怡拖远了。
宁子初眼见着宁子怡远离了视线,锐利的目光,盯向了远处的凤云渺。
这厮到底还有完没完!
起初见楚皇后与严淑妃摔跤,倒还不觉得有什么,既然凤云渺想为颜天真出气,就随他去了,之后,这俩人给段枫眠敬酒,他又出手捣乱,此刻,宁子怡献舞,他竟设法让她丑态百出。
今夜的宴会上,出这么多状况,都与这厮逃不了干系。
宁子怡如此出丑,北昱皇室可不就脸上无光。
大殿之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宁子初隐忍着怒火,并未朝着凤云渺发。
虽然凤云渺所作所为他心知肚明,但苦于没有证据,凤云渺擅长诡辩,若是想要指责他,总得拿出令众人信服的证据,否则,再怎么争执也是无用。
既然这气不能朝着凤云渺发,那就先不发。
玩阴的,谁不会呢。
他若那么想玩,就陪着他玩。
“北昱陛下……”东陵国的使臣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了,“贵国公主……”
“皇妹兴许是得了什么怪病,已经让太医去诊治,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宁子初面不改色,“诸位若是还想再看表演,朕可以再点其他人。”
凤云渺已经整治完了该整治的人,想必不会再捣乱,这接下来的表演,多半顺利。
而就在下一刻,凤云渺开了口,声线慢条斯理,“诸位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就让本宫的义子来表演一场剑舞,诸位意下如何?”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凤伶俐已经从大殿之外回来,朝着宁子初抱了抱拳,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他是以解手作为借口离席,掐着时间差不多了,自然就回来了。
凤云渺的提议一出,得到了诸多附和声。
“如此甚好,听闻太子的义子是少年将才,我等十分想欣赏他的表演。”
“这位小将军,看似乖巧稚嫩,不知舞起剑来,会是怎样的情形?我等十分期待。”
听着大殿之上的众多声音,宁子初作为东道主,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异议,只淡淡道:“小将军意下如何?”
凤伶俐道:“那伶俐就献丑了。今夜赴宴,未带佩剑,请陛下赐一把长剑。”
宁子初随意点了一个侍卫,让他将身上的佩剑交给凤伶俐。
凤伶俐接过了佩剑,迈着轻缓的步子走向了大殿中央。
站定之后,他将手抬起,拔剑。
剑从鞘出!
一个起身轻跃而起,手中长剑一晃,划开了气流——
剑光挥洒,剑花带起点点银芒,彷如天降霜点,回旋之间行云流水,剑花划过空气的道道劲风,听在人的耳中分外清晰。
白皙瘦削的手腕不断地翻转,却能极好的控制着剑身的力度,不懂武艺的人,看着他的身法,都会觉得有些眼花缭乱,却又暗暗在心中钦佩他的敏捷灵活。
这套剑法,轻快中带着一丝柔和,并无杀伐之气,看着只令人觉得,连心情都能随着那变化的柔和剑花,而变得愉悦轻松。
颜天真托腮观看,目光之中浮现淡淡的欣赏。
云渺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武学奇才,年纪轻轻就给他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