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ano-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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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对不起。”蓁道歉。
“我还有比赛,先走一步。”凌匆匆地消失。
“还是伤害到他了吧……”蓁歉疚地说。
“任何人消化这个事实都要一段时间吧……”
笙想了想,用手揽住蓁的背,开解道。
“喀拉。”门又一响,两人条件反射地看过去。
“呀!你们干嘛蹲门口,吓死我了。”出来的是小遥。
“你出来上厕所?”笙问。
“恩,顺便出来找你,BOSS,来了。”
“我知道,她应该一早就在后排。”
“那个……你们俩这是?”
小遥看到笙揽着蓁的手,用手比划了几下,大概意思是你们在一起了?
笙点点头:“今天想明白了,确定了。”
“那秦蓁大师怎么这么不开心?”
笙苦笑:“被我哥知道了。”
小遥疑问:“你有哥?哪位?不会是多年前走了的那位吧……”
“就是他,你花痴的那位帅哥钢琴师,陆凌。”
小遥咋舌:“他是你哥!?好吧,敢情我一直状况外……妈呀,你们这个速度,刚确定就出柜……”
笙无力:“谁想这么快……”
小遥想着事已至此,干脆安慰起她们俩:“速战速决好,我觉得那帅哥应该是看起比较硬,内里应该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捏死他就对了。”
蓁被小遥逗得一笑:“哪有这么简单。”
小遥一本正经地说:“笙这糊涂蛋闷骚钝感王你都能收服,还有什么可以难倒你。”
笙拍了一下小遥都脑袋:“别胡言乱语。”
蓁笑着摇摇头:“谢谢你看得起我。”
“哎……真谦虚。不说了,我膀胱不太给力,上厕所去。”
小遥也走了。
蓁问:“现在去哪里?”
笙想了想:“我先给白管家打个电话。”
-
再入席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位钢琴师的最后一曲了。
笙来听分数,而蓁说她要去其他地方走走,不想进去。
大概也明白,出双入对会对谁造成怎样的伤害。
身旁的座位终于填满,笙看着莘,她正很认真地欣赏着音乐,眼里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大概这场比赛真的让她有所触动。
不能给她爱的话,就帮她找回其他吧。五年里她帮了自己太多,欠她的大概很难还清,只好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
小遥用手肘拐了笙一下,小声地咬耳朵:“看够没?你骨子里带劈腿基因?”
“不是这回事,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提供暧昧的蛋糕了。”
“唉,这么讲我心里真酸,朋友做太久就做不了情人,BOSS这个傻子应该早一点才对。”
护主这是每一个下属的职责。小遥其实对蓁挺有好感,不过她一直属于义气女,喜欢偏帮自己人。
“别说了……已经结束了。”
最后的协奏曲随着钢琴师起立鞠躬顺利地结束,一片掌声里,莘轻声重复道:“都结束了。”
笙鬼使神差地听见了,回头看她。
“莘?”
“我没事。”
莘本想笑着给她一个释然的微笑,却不知为何流出了眼泪。
原来,爱恋和钢琴都是一场错觉。
期待时间是个愚蠢的想法,时间的药效有时候非常慢,依靠它只会拉长痛苦,延长你的幻觉。
“很痛吧……”笙什么也没做站着,她已不可能帮莘擦泪。
莘自己用手背擦掉:“怎么可能不痛。”
这是让她最难受的地方:笙分得清五年里的感情,她却理不出友谊和爱情,她的感情并不是一直都泾渭分明。
“其实……”
“不要再说安慰我的话,也不要再刺伤我。阴差阳错的曾经就让它埋葬,说出来并不能让我更好受。”
现在的我认识到有些东西不该再死守。
或许我们该选择最恰当的处理,而不是最勇猛的决绝。人生并没有分明到不是得到就是失去,有些情感可以沉淀成另一种形式。
“我们认识五年了,莘,我虽然希望还有下个五年,下下个……可我不想你痛苦。如果你说……”
莘阻止笙继续说:“我也害怕没有下个五年,你的体贴该收敛一点,不要担心我拉长的痛苦,是我选的,再难受,我也熬得住。我不想拔掉整棵树,这不可以吗?”
强行剪掉多余的枝叶,留下的树干不知道能否长出新的嫩芽。
可是,她想试试。
她噙着泪却又努力地微笑,带着独有的小小梨涡:“不会开花的花苞,等不到花又怎样。我的笑和泪都是真的,当初爱它的心也是。”
多爱过,就会有多痛,你若问我有没有什么期望,我只想能带着曾有过的爱,再投入地去爱。
钢琴,再见。
笙,再见。
这重叠的两架钢琴,终究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余震好像过去了,昨晚就一次,再没怎么震,希望大家与家人都安好,雅安加油。朋友前两天被震得各种睡不着,每次震,无论大小都会像弹簧一样弹起。我们笑她太胆小一惊一乍,她辩解说,面对大自然的力量,生命很容易有绝望感。
☆、Chapter56 结局
两个星期没来,鱼缸里的热带鱼好像换了一拨,纷繁的颜色比之前更甚。
蓁抓了少少地鱼食,她记得笙对自己的叮嘱,只打算喂这么一小撮,不会像之前那般大把地投食。
鱼食缓缓地沉入,静静呆在一角的鱼开始朝食物游动,鱼身扭动,生命所有的动与静都是独特的美。
头顶的喇叭传来主持人公布分数的声音,替威尔说着最后给每个人的分数及评语,蓁一边赏鱼,一边侧耳聆听。
“……秦蓁,独奏曲9。3分,四手联弹9。7分,协奏曲10分。评分总结:独奏曲《少女的祈祷》,技巧过关,感情略微过火,值得称赞的地方是由于个人原因心情略带的犹疑,恰使少女复杂的情绪得以体现,不足在收尾激情略过……”
话筒突然发出吱刺声,主持人的评语中断。
秦蓁看着喇叭,捂住耳朵:“下面的点评,应该会挑我和凌练习时间不够吧。”
未来像被预测一般,话筒恢复后,传出的评语正如她说言。
“……而四手联弹《匈牙利舞曲第一号》,两人的合作可以算作联弹的经典,各自弥补了对方情绪上的不足,只是期间有两小节感觉稍乱,应该是一起练习的时间不够。”
蓁笑笑,意料之中的评分,三个十分只做到了一项——无可挑剔的协奏曲。
曾看过有人不平地说,完美对于天才是唾手可得,这理论实在是搞笑。
我们的努力不仅不会百分百地拥有回报,连努力本身都不会被承认。
承诺的三个十分,只拿到一个,看来老天并没有大发慈悲。
“秦蓁。”背后传来意外的声音。
“竟然是你。”蓁微笑。
“恩,我擅作主张地来了。”莘走到她的旁边:“分数知道了?”
“恩,失败了啊,我在想可以不可以读取进度,回到过去。”
“……如果人生可以读写,我也想。”
一张纸条飘进蓁的眼里,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这是?”
“那对母子藏身地点的固定电话。”
“威尔给的?”蓁有些惊讶。
“恩,当着我们面给的。”
“说了什么?”
“他说由于没有拿到满分,完全情报不能给,但根据表现可以给个号码。”
说着莘又扬了扬手里的纸条,这也算是完全足够的情报了。
“呵……某人竟然大发慈悲。”蓁颔首笑叹。
莘倒是觉得意料之中,她一点也不意外。
“虽然没有拿到三个十分,但你的表现已经足够精彩。”
“我也是被人拉了一把呐。”
没有凌的帮忙和笙的醍醐灌顶,结果不会这样好。
“人与人之间不就是这样,相互作为支柱。”
这场跌宕的比赛已不光光是一场比赛,仅凭一腔热情能做到怎样的程度,她们给了自己与威尔最好的答案。当了解到人生可以有不一样的轨迹时,分数已经无关紧要。
“对了,威尔还说,如果可以,请秦蓁实现我所有的期盼。”
蓁笑了,他的请求竟然是命令的口吻。
“我会的。”眼前浮现出他傲然的神情。
曾经钢琴界里当之无愧的皇帝,留下不被侵蚀的骄傲安心离去。
“希望你决赛能有好的发挥。”莘伸出手。
蓁轻轻握住:“一定没问题,更何况还有了你的祝福。还有……对不起。”
“现在还说对不起,实在太过矫情,它们都不是我的,仅此而已。”
蓁轻叹:“……没能和你成为好朋友真遗憾。”
莘笑了:“我也很遗憾,若有彻底放下的那天,看看能否弥补遗憾……”
一阵轻灵的音乐声,莘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讲了几句,转头对蓁说:
“我将号码告诉了白老,他说不消几日便会有好消息传来。”
-
月末,机场门口。
凌来送别他的父亲陆刑。
自半决赛后一切都很顺利,如白老承诺的那样,那对母子被抓住了,他们雇佣的杀手也被白老找到,用钱了事。
日常生活终于回归了日常,不用再担惊受怕。
这段日子里,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许不太清晰,但已经有了方向。
大厅喇叭广播着登机的催促,陆刑咳嗽着说:“我走了。”
凌点点头,目光扫了扫周围。
现在都没出现,看样子她不会来了。
对了,唯一还在进行中的难题是凌对笙感情的事仍旧没有松口,不过他虽然与笙拧着,可前几天他还是亲自打电话告诉了她陆刑即将离开的消息。
陆刑背过身去,旁边的随从拖着行李,准备入厅上机。
“等等。”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笙从里面探出头。
陆刑转过身,眯着眼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女儿:“决定改姓了?”
“为了你的病而改姓,你会高兴吗?”
陆刑摇摇头:“如果不能相逢一笑泯恩仇,那相忘便是最好。你最后能出现,我已经很高兴。”
我这个老头,下辈子再给你们赎罪吧。
“和我想的一样……所有人都该为做过的事情负责。我们讨伐过去并没有错,错的只是忽略了对现在的珍惜。这些日子我思考认为应该背负着对过去的愧疚更加努力地生活,所以我虽然不会姓陆,可还是决定来见你一面。”
说着笙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
“这个是我昨天搬家整理时找到的,我觉得应该要给你。”
陆刑从笙的手里接过一封信,信封上熟悉的字体让陆刑不禁愣住。
“这是?”
“应该是妈妈写的,我并没有拆开看。”
陆刑看着信封上淡淡墨迹的“阿刑亲启”四个大字,追溯记忆里重叠的曾经,似乎鼻腔里还留着墨水的余香。
“没想到啊。”他轻叹,眼里似乎有了泪水,“她爱着我又恨着我,这世上再没有比人心更矛盾更公平的裁决。”
凌和笙同时想了起妈妈画的那幅画。
残酷的美好,大抵就是这样。正因为曾经太过快乐,破碎之后才会是切肤之痛。
只是谁都逃不了这样的人生,我们终将背负着过去而活,无论是爱是恨是后悔还是无怨。宽恕是留给上帝的权利,而人类只能带着残缺向前走去。
他非常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