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ano-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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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需要一个保镖,但你赶走了几乎所有的保镖。”
“呵,竟然是这个理由。”
老管家捡走凌肩头沾上的短发。
“少爷,这是唯一的理由。”
凌挑眉:“你以为我在期待什么。”
老管家叹气:“少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还是有些眼力劲的。”
凌将头转向舞台通道,悠悠的问:
“你说她会不会来?”
明明不是第一次登台,却因为下面可能坐着的人,心脏不可思议地加快跳动。
“少爷,开幕式的时候你问过一样的问题。这次是不同的吗?男他?”
管家还是一样的严谨。
“老头是不可能来的,你比我更清楚。我说的是我的……就是叶笙。”
妹妹这两个字他还是无法说出口,那歉疚与失落依旧压得他张徨失措。
“叶笙是秦蓁的保镖,照常理是会在的。”
管家用手抚平凌衣服上翘起的皱褶。
“……是因为蓁啊。”
凌突然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失落。
“少爷,你应该记得你当初的选择吧。”
凌哑然失笑,是啊,他怎么会不记得。离开了母亲依附了父亲,改回了父家姓,拥有金钱却孤身一人的理由。
是钢琴,是音乐,是想要梦想像现在这样受到瞩目。
这是他的第一渴望,凝重庄严的黑色三角钢琴,弹着它的快乐无比的自己。
但是……
“但是我也有实现梦想以后,找回家人的选择。”
老管家叹了一口气:
“少爷,任何感情都是不能打借条的,利息你永远还不了。”
凌默然,他想起了上次扬长而去的自己,再一次体会到无法弹琴的晦涩心情。
“管家爷爷,你不要吓凌啦,要不要利息是借债人决定的,亲情的本金是1,你挺到她不收利息那天,巨债就不是巨债了。”
蓁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长裙依旧是淡雅的式样。
“小妮子,你是否太乐观了啊。”
老管家慈祥地摸了摸她的头。
他很感谢这姑娘,并没有因为不能接受凌的爱意而疏远他。他的少爷是很孤独的,这些年能有这个愿意稍微交心的朋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反正凌从来都不听你劝,这次虽然动作慢了点,还没开始,但你多鼓励比打击好。”
“恩,少爷是个死脑筋。”
管家爷爷在沉思,好像正在思考蓁的建议。
“对啊,跟小笙一个样,果然是兄妹。”
不过,小笙搞不好比凌还倔。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高兴不起来。”
话虽如此,但凌郁闷的心情好歹地被开解了些许。
继续的烦恼与纠结并不能让事情有所进展。
“要感谢就坦白一点,别扭的家伙,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孩看上。”
蓁捣鼓着她的对讲机,换上了新的电池。
“看上又如何,都不是我喜欢的。”
凌冷冷地说,眼神落到蓁的身上。
蓁感受到视线,抬起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哎,我真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来面对你的这句话。”
“装傻吧,秦蓁不就最擅长装傻。”
“感谢我吧,所以我们还是朋友。”
“……切。”
喇叭里的开场音乐响彻全场,主持人在一长串介绍后,终于念出了第一个表演人的名字。
“下面有请上次因病错失没能表演的陆凌大师上台演奏。”
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忧愁与疑惑虽未能解开,但他已不能再退后。
…
人还未上台,观众席中便爆发了一阵热烈无比的掌声。你可以鄙视这种自家亲的心理,但这也是海城人民不加掩饰的自豪与实诚。
凌绷着脸,在掌声中出场,他对这份热情毫不领情,如石般冰冷的表情,只在余光瞄到一旁的钢琴时,稍稍缓和了些许。
台下的小遥再次两眼发光:“虽然这次我不得已又来了,但是看到这么帅的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点音乐的意义。”
莘直接给了她脑勺一击:
“你要俗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小遥揉揉头,委屈地说:
“我也想悄悄地躲在家里恶俗,是笙要请的。”
笙耸耸肩:“正好四张票。”
四张,老样子的组合,讲义气的小遥不可能不带兄弟。
黯然在角落里的木柄望着和自己隔了一人的莘,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瞧着他一蹶不振的样子,旁边的小遥义气上头,低声商量道:
“要不,咱俩换换。”
木柄想起了上次被扣的工资,面如死灰:“别,我再扣就要喝西北风了……”
“嘘……要开始了,有什么话一会说。”
莘察觉到了旁边两人的窃窃私语。
小遥和木柄赶紧闭嘴不说话。
轻巧,细腻,好似水滴落下。独有钢琴鸣响的音乐厅,变得前所未有的寂静,当凌弹奏出他的曲子时,不少人瞪大了眼睛。
是李斯特的《钟》,改编自帕格尼尼的大练习曲第三首。此曲技巧奇难,非常好听也非常不好弹。
但凌既已挑选,自然不会让听众失望。
音质颗粒分明,音色别致傲人。
斯坦威的钢琴发出绝妙的琴音,众人沉醉在他营造的高楼古钟的意象之中。
小遥竖起耳朵,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那双飞快闪动的手。
脑内的钟声叮当作响,笙什么表情都没有,什么表情都消失。她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多怀念的曲子。
键起键落,钟声轻透灵快。不同于佛寺大钟的悠远宏亮,却也可以穿透漫长的时光。
笙叹了一口气,可惜来得太晚,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想怀念什么。
但思绪却由不得人说不愿意,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跟着旋律飘飞。
舞台在眼中似乎有了薄雾,此间被缭绕的青年在一点点地变小。
变成穿着格子衫的少年。
变回面色苍白神情执拗的少年。
变到那个当初。
变得连耳中的琴音似乎都磕磕巴巴。
断断续续的琴声里,他仍笑着对自己说:
“妹妹,怎么样好听吗?我天天给你弹好不好?”
疯狂跳动的音符,看不清的手影。台上的他汗如雨下,一样的拼命,一样的表情,让人恍如隔世。
她突然觉得记忆真是害人的东西,好与坏统统忘不掉。
灵妙空阔的琴音终于圆满收尾,但笙却闭上了眼睛。
“笙儿,你要原谅你哥哥。”
什么啊,我听不见。
掌声震耳欲聋,几乎遮盖了所有的声音,听不见她离去的脚步声,也听不见台下某人短促的嘁。
她提前在掌声中离场,走得静悄悄。
可并不是只有耳朵才能辨别所有的声音,譬如衣角擦过皮肤的微痒、毛孔突然地舒张和突如其来的心跳。笙离去的时候,莘只是轻轻地抿住了下唇。
修修补补这么多年,线缝仍会浅浅地流出血来,而她既不能装作没看见,也不能立即缝得滴血不漏。
小遥目送帅哥下台,偏头发现了笙空着的座位:
“这家伙是猫么,怎么走了我都没感觉……”
莘习惯性地打着掩护:
“上厕所去了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小遥想想觉得不太对:
“你们不是才刚上完?”
“……刚才人太多,来不及。”
可以做的那么少,能给你营造单独的空间也好。
只是40分钟过去了,比赛的下半场都开始了,却还是不见笙。
莘知道,笙并不愿意别人担心她。所以,她会赶紧平复情绪,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回来,而这么大段时间的空白,对于心急的她,实在太久了一些。
“小遥,你帮我看下包,我出去打个电话给笙。”
这时小遥手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亮,莘一眼看见了那个名字,将手机一把抢过去,接通:
“……木柄来了,你也来男厕所,三号坑位。”
听完这句,莘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回给小遥。
“小遥,我出去一下。”
莘也没知会小遥,直接单枪匹马地杀进男厕所里去了。
正在尿尿的男人被吓了一跳,爆粗口刚爆了两字,就被莘踹开的三号厕所门里一大条血迹给震愣了。
“这,这是?!”男人裤子还没穿好,又给吓掉了。
“厕所里的人呢!!!!”
莘头一回这么不顾形象地着急。
“我,我怎么知道,我,我要是知道,还能在这里淡定的撒尿么……”
男人受惊不小,讲话都有点结巴了。
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那你现在到底是准备撒尿还是准备走。”
“走走走!”男人一把提起裤子,边扣边分奔出去。
莘生起气来真是不管不顾,总之,男厕所也变成了她的地盘。
她细细回想了刚才的情况,想到自己接听的是小遥的手机时,她突然恍然大悟,掏出手机就给木柄打过去:
“你和笙现在在哪里?”
木柄支支吾吾地说:
“我不在音乐厅,笙不在我这边……”
“那你干嘛去了?”
“陆凌的老管家被人打晕了,我被笙拜托送他去医院。”
莘糊涂了,好像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这个神抽,更新竟然可以抽到0字……还好多看了一眼……
☆、chapter20 原委
40分钟前
笙捧起一把水往脸上扑去。
冰凉的水,有益于精神的振奋与理智的恢复。
抽出干净的面巾纸,擦干脸上的水珠,凝视着镜里的自己,洗过脸,也没有变得多好。
笙将手放在厕所门把上,在拧开大门的前一刻,目光透过门上安装的单向反射玻璃,发觉门口站着两个人。
没有想过的两个人——凌的老管家和威尔怀特。
笙不动声色地放下手,将耳朵轻轻地贴着门,试图偷听他们的谈话。
可惜这门还是有些隔音效果,断断续续的只能模糊地听到几个词语。
求情……老子……很不错……
笙的运气有些背,得到的词语串不出完整合理的句子。
笙只好将整个人都贴在地上,期望从下面的门隙更容易听到。不幸的是,刚贴上去,两人的对话就结束了。
皮鞋的声音渐渐远去,笙又趴了一会,确定人是真的走了,叹着气站起来。
突然,耳旁意外地传来一声响。
闷闷的声音,像重物落在棉花上,也像棒子击中了人。
笙急忙垫脚,双手撑着玻璃向外看,但什么也看不见。而这一声响后,也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传过来。
笙没有急着出去,她在厕所里又呆了一会。
多年的保镖经验告诉她,如果贸然出去,很可能有危险。
但她不出去,却有人进来。厕所的门被猛地一堆,笙几乎来不及躲藏,所幸她就站在门前,顺势溜进门背后,拉住把手,尽量地掩住自己。
视野缩小到无法确认来者,笙只能靠耳朵听。
来的人倒像真是来上厕所的,她推开了一扇厕所门,发出门开的声音,然后是汹涌的水声。但貌似素质不太好,没冲了厕所,没洗手就出去了。
笙又等了几分钟,才放开门的把手,从背后出来。
脖颈上的冷汗还在滴,她掏出纸巾擦了擦。然后小心翼翼地准备出去。
哪知刚迈出去,一棒就从侧面袭来。她下意识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