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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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息也看着居然,良久,转过头看着殿下站着的舒青莺,说道:“首辅大臣,请《古典法则》。”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全都一震,居桩也猛然抬起头,脑海中有一道光一闪而过,居桩霎时清明。
居然愕然地看着悠息,忙说:“大魔法师,你何必……”
悠息置若罔闻,只是看着舒青莺。舒青莺异常庄重地施礼,疾步出殿。不多时,四位赤衣五弓的侍者抬着一本巨大厚重的书来到殿中,将书放到一个篆刻着飞龙在天的乌金四脚架上,架子四角镶嵌着拳头大小的祖母绿的宝石。居桩放眼望去,那是再熟悉不过四个金篆大字——《古典法则》。居然携诸人站起身,双手合十三拜,而后重新坐下。舒青莺打开书,仔细地察看着,很快将书翻到一页,然后施礼问询。
居然无奈地挥手,道:“念!”
居桩的脑子里早已出现那些文字,随着舒青莺的声音一一浮现:“王储伴读之选,谨遵两律,一则通过八关;二则王储青睐。国在则法不可破,违者除面以警。”舒青莺读完后殿内安静得居桩可以听到自己的急促的心跳声。
到底是商者圆滑一些,商族族长商博打圆场说道:“王上,王子燕为伴读一事,还需从长计议,现下不如先确定其他伴读的人选。”
居然知道今日想要成事怕是不能,不如先退让一步再做打算,于是他率先朗郎一笑打破僵局,说道:“商族长所言甚是,就先确定其他人选吧。”说完伸手轻拍了居桩的肩膀,温和地说:“桩儿,你自己去选,定下来的人将来要辅佐你治理国家,你要用心选择,不得含糊。”居桩点点头,下意识地看向悠息,见她安然端坐,心下稍安。
此番需要王储最终确定并不多,像祭祀族、智者连家、武者武家以及部分十六大家等都是名额内获胜的,无需居桩挑选,居桩很快就选好了全部人选。值得一提的是魔法师族胜出者有五名,只能选择两名,居桩毫无疑问地选了那名叫悠雪的魔法师,和她旁边一直笑盈盈看着他的另一个女孩。
魔宫,书房内,悠息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案后,盯着正垂头丧气站在堂中的居桩。此刻他低着头,手攥着拳,身躯微微颤抖。很长时间,房间里都静得令人窒息。居桩此时大气都不敢出,手心汗津津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罪过加剧,不知道悠息会采取什么惨绝人寰的方法来惩罚自己。
又是一段漫长的时间,居桩觉得自己身躯都要僵硬了,才听到那嘶哑的声音:“你自己说,是怎么回事?”
居桩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悠息,见她平静地靠着椅背坐着,目光犀利地望着自己,心中更加忐忑。他稍作了一下思考,觉得骗到悠息不太可能,于是他决定实话实说。他一如既往用稚嫩却刻意增加了甜度,此时却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回教母的话,桩儿与那名魔法师一见如故,倍觉亲切,所以才会殿前失仪。”
悠息口气疑惑地问:“是吗?”居桩赶紧极为真诚地点头。
悠息又问:“你自出生起便是王储,什么场面没有经过,什么人物没有见过,怎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魔法师忘了身份?”
居桩一听立马挺直了身躯,高声说:“她不是个小小的魔法师……”忽的又明白过来,又是一身冷汗,声音也随即软了下来,“我是说,她是魔法师……和教母是一族的,而且……魔法师素来珍贵,怎能说是小小的呢……”说道后面已如蚊鸣不可闻,居桩幼小的心里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不能容忍对那女孩的藐视,竟顶撞一向敬畏的教母。
悠息一蹙眉,虽依旧平静,但声音里已多了凌厉之气:“你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魔法师顶撞我,又是何故?”
居桩把头低得更低,用细小的声音说:“我说的是实话……”
悠息又严厉地问道:“你说实话,你殿前失仪,只是觉得和她一见如故?”
居桩复抬起头,歪着脑袋仔细地回想初见那女孩时的情形,除了一见如故,似乎确实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原因了,于是他郑重地点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是的!”
悠息闻言似乎放松了不少,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不管怎样,你殿前失仪,一定要接受惩罚。”
居桩心中暗道:“在你手上,我还指望能逃过一劫吗?”口中却乖巧地说:“是桩儿的不是,理应受到惩罚。”
悠息点点头,说:“既是这样,对你惩罚我稍晚会告诉你。眼下灵长不会善罢甘休,王子燕为伴读一事还会再起波折,你先回自己的宫殿等候吧。”
居桩猛然想起几日前自己内心的那几个疑惑,赶紧问道:“教母,那个智者连家和您设的是什么关?还有为什么父王说我一定可以过所有的关?还有……还有……”居桩努力的回想当时的疑惑,怎奈之前的意外与紧张倒叫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悠息好笑地看着抱着自己脑袋苦思冥想的居桩,因居燕产生的不快倒也消了七八分。悠息站起身,绕过书案来到居桩面前,说道:“其实都没什么,你是王储,而那些关都是针对伴读所设,对你来自然不起作用,依旧是普通的宫殿而已。至于我设的关是考验候选人对你的忠诚度,而连家我也不知。”
居桩不解地问:“为什么连家的事父王和您都不能知道呢?”
悠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远处,居桩知道身后是道门,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悠息收回目光,说:“连家是古老的家族,比人之国还要古老,这个家族的传承一向神秘,外界无法窥探,他们又从不屈于权力与富贵,因而即便是你父王也不能知晓一二。”
居桩又问:“连家不是智者世家吗,有什么神秘之处呢?”
悠息说:“连家是智者家族不假,但是几大家族的底蕴都是为世人所不知的,自然充满了神秘之处。”悠息见居桩还要继续问的样子,便说:“你现在还小,等你再大些,这些事都会要你知晓的。”
居桩只得不问了,却还是不甘心嘟囔道:“那得什么时候啊?”
悠息说:“等你百岁之后。”
议政宫,勤政大殿,凡是一方之长汇聚一堂,有种族族长、世家家主、辅政大臣、大家族家主等。显然居燕为伴读这一显而易见的事已动用了廷议,足可见大祭祀灵长的权利与霸道。
居然端坐于王座之上,看着皆沉默不语的众人,他心中明白自从悠息请出了《古典法则》,此事便就算敲定了,怎奈大祭祀坚持再议一次,居然一则不想驳了灵长的面子,二则也想寻找峰回路转之机。
居然心念一转,开口说道:“燕儿为伴读一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看从哪方面看,今日一聚众卿应畅所欲言,不论说什么都不怪罪。本王是想燕儿可以为伴读,了却我这个为父的希望的。”
殿内诸人都再明白不过居然得想法了,那些反对的人此刻倒不方便言辞激烈地反对了,然而言词轻微又怎能起到作用,反正结局一定,何苦开那个口见罪于王上;而支持的人也不好过于顺从大祭祀的意思,毕竟大魔法师还在那呢,大魔法师有“无上尊荣”之功,且大魔法师一直令人琢磨不透,万一一个不小心惹她不满,岂不得不偿失?故而殿内诸人各怀心思依旧无人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圣血之旨
灵长一见此种情形,心中不免焦急,他可是准备了很多来应对今日可能的反对之词,若无人开口,结局岂不无法更改。他心知自己开口反而会处于下风,便放眼巡视殿内诸人,突然他的目光落到辅政右相漆戚的身上,右相是他一力荐举的,怎么说也有知遇之恩,况且往日也未要求他做什么。灵长想到这里,便向右相使眼色。右相也是聪明人,怎会不知灵长的意思,只是这个时候开口无异于自讨苦吃,可是灵长不但有恩于自己,并且权利滔天,连大魔法师也不能压制,自己若不顺从,恐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想到这里,漆戚把心一横,轻咳了几声,然后开口说道:“王上所言甚是在理,王子燕为伴读一事往大了说,那是违背了祖宗法度,可是往小了说,也就是一个破例。细想想也不算破例,毕竟王上唯有两子,我们都看得到王上都是极其疼爱的,而王子桩为王储也得到了王上更多的疼爱与关注,那么王子燕为伴读,也只是伴读而已,并不是其他过分的事情,实在不必用法度来苛求。”
灵长闻言很是满意,接着说道:“右相不愧为辅政大臣,言之有理。就是一个王储的伴读这么一个小事,某些人却连《古典法则》都请上来了,岂不是有偏见之嫌?”
预言家紫衣轻声一笑:“右相的意思就是鼓励我等都将王储伴读之选看成是小事,也就不必遵循什么规则法度了,就直接拉关系套亲疏,得一些人喜爱的就可以是伴读了,何必设八关考验候选人,岂不多此一举?”
右相一听马上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月司姬盛乐犹如天籁的声音响起:“您竟不是这个意思吗?倒是我们理会错了,那您是什么意思呢?”
“我……”右相一伸脖子,却无话可说,又缩了回去,不再开口。
灵长冷笑一声,说道:“预言之事虚无缥缈,预言家之言也虚得很啊,右相何时说伴读之选是小事,他只是说王子燕为伴读这事是小事,紫衣你不要扭曲了他人之意,也不顾王上的颜面。”灵长直接攻击紫衣让在场的吃了一惊,不过马上释然了,灵长一向言出必行,王上也是过多顺让,此事却遭遇多番阻挠,以他一贯的脾气怕心里早已恼羞成怒了。
紫衣也未料到灵长会当众直呼自己的名字加以斥责,心下恼怒万分,正待据理力争,大魔法师却开口了:“预言是万古流传守卫王国的力量,怎能说是虚无缥缈?”
灵长早就不耐烦悠息的淡定,马上对道:“既是万古流传,我们怎么都为见过预言之力?又称守卫王国,我倒是见过魔法之力守卫王国,但大部分时间还不是我们祭祀之力在兢兢业业守卫王国,那预言之力在哪?”
悠息淡然说道:“我们大部分时间见到的都是日出东方,西方而落,而偶尔的阴天雨雪却是万物生长的关键所在,难道就能凭次数来断言雨雪是虚无缥缈之物?”
“你……”灵长一时语塞,不禁恼怒之情溢于言表,疾言厉色道:“大魔法师既然这般推崇预言之力,为什么不把第一守护族的宝座让与预言一族,想来也算实至名归啊,再者……”
居然赶紧制止出言制止灵长说下去,“大祭祀,不要失了分寸。”灵长自知失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居然只得再次说:“今日只是议论王子燕为伴读一事,诸位都不要扯远了。”
悠息看着居然,说道:“王上,王子燕为伴读这事不是已经确定不可破例了么,为何今日还会再议?是否需要再请一次《古典法则》!”居然很是尴尬,也没了言语。
灵长大急,说道:“大魔法师,你一定要如此不讲情面吗?从君臣来讲,你是臣,应听从王上之意;从私交来讲,你是王上挚友,理应体恤王上的爱子之情。你如此冷血无情,怎担得起王上向来视你为至重至亲之人!”灵长此语在情在理,令殿内诸人不能不动容,他们也都是居然幼时的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