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在上(gl)-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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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弄了热水,正准备让小公主沐浴更衣,把那身脏衣服给换下来。这衣服刚脱下来呢,就来了人催说让小公主出去接太后赏赐的糕点。自然澡是洗不成了,李嬷嬷只得粗粗用水替小公主擦了擦手脸,换了套干净衣服就带着她出来了。
一个人,想见另一个人,有多难呢。也许只是一个抬眼的功夫,想了数日而不得见的人,便在眼前了。
温惜玉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一旁笑意盈盈的宁昭仪在说些什么,已经听不到了。此时她满心满眼的,只有那个身着锦衣华服,却是一脸惊慌望向自己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趴地……2012了……想写末世文……
滚动滚动滚动……挠心挠心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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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证实 。。。
宁昭仪自进宫以来;不说是步步为营;总也是心有算计地过着日子,才从最初入宫时的才人升到了今日九嫔之首的昭仪。只是这一路的心机所成就的东西,似乎就因着一个错误的想法;而将在近日土崩瓦解。
当被李嬷嬷带进来的小公主;还未站定便挣脱嬷嬷的手;一溜烟地跑走时,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宁昭仪,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当初皇帝问自己是否愿意收留小公主;与大公主一同抚养时;自己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居然把这个烫手的麻烦收了进来。沉默寡言,不亲人就算了;皇帝对这孩子的态度阴晴不定,得不到好处自己也认了,只是这一次次地当着太后德妃的面,落自己的面子,这孩子莫不是故意的吧!可怜了自己,自这个孩子被带过来养,前期费的心血不说,后期也没缺着她吃穿,用得着这么当众不给脸么!
如此想着,宁昭仪虽还是陪着笑,与温惜玉说些小孩子不懂事,一会儿再让人带来和她见礼这样的话,但是心中总是生出了许多怨念的。尤其是看到温惜玉望着小公主落跑的方向,皱眉久立的模样,宁昭仪对小公主便更是不满了。也不知当初文妃是如何管教女儿的,今日竟是如此模样。
对于温惜玉而言,宁昭仪的面色与想法,都不在她的关心范畴之内。她只是觉得,自己许是眼花,那个惊恐着望了自己一眼,便转身落跑的孩子,为何和自己念叨了数日的小宫人有着同样的面庞。不,定然是自己眼花,金枝玉叶的身子如何会有那样的伤。有那么一个瞬间,温惜玉觉得十分紧张,甚至是害怕,急切地希望有人来告诉自己,刚才跑走的孩子,和那个小宫人,一点儿都不一样,希望有人来告诉自己,当初自己拒之门外的孩子和现在急切寻找的,不是同一个人。温惜玉侧身向后求助般地看了一眼夏容,继而颓然醒悟,那日看到小宫人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没有人能证明自己刚才是眼花,也没人能证明那是根本不同的两个孩子。
这样混乱的情绪,让温惜玉也有一种想要拔腿离开的想法。或者人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逃离虽不是最佳的选择,但总是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想法。没有人能无畏地面对一切,除非她真的无知。
温惜玉在后背被夏容轻轻推撞后,才恍过神来。宁昭仪勉强着的笑意和贫瘠非常的解释终于得到了温惜玉的关注。明明刚才太后才说过,身为皇帝宠妃,后宫中位分最高的妃子,当与其他嫔妃好好相处,以求平衡后宫。但是此时此刻温惜玉一点都没心思按着太后的话,虚伪着进行一场实践。令人放下太后所赐的糕点,温惜玉随意敷衍了宁昭仪几句,便借口身体不适匆匆返回瑶华宫。
至于温惜玉这般心生慌乱的求去之意,在宁昭仪眼里那就是切切实实的不满,对小公主的,也是对自己的。宁昭仪想起那日在太后宫中,与庄华妃一同向太后递话的举动,忽觉自己实在蠢钝。就算太后一直大公无私,就算温惜玉与太后只是远亲,但总归她们都是姓温的,亲疏有别。自己那日本只是想借着两位公主的名义,请太后怜悯,促着皇帝多来看看,可是庄华妃一搅和,还是明打明地扯到了温惜玉身上,自己实在不该……
就在宁昭仪千般懊悔万般盘算之际,本想一路行回瑶华宫的温惜玉,倒底还是转了个弯,去了存艺馆。
每年太后,皇帝,皇后,皇嗣及居于妃位的妃子,到了生辰时,便会由存艺馆的画师为其绘制画像一幅,或自取回宫,或留于存艺馆库房内。前阵子,温惜玉身子开始好些时,也有画师来为新入宫的妃子作画一幅,这才知道这一惯例。后来温惜玉问其要故皇后姜韵茹的画像时,却被告知,都被皇帝取走了。温惜玉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对存艺馆有所兴趣,想不到没隔多久,竟又要为了另一桩事情,再去一次。
小公主一共有六个画卷,出生一张,一至五岁各一张。温惜玉记得自己刚入宫时,姜韵茹和自己说过,小公主是四岁,看来就是在这几个月里,过了五岁的生日吧。如此想着,温惜玉让画师直接打开小公主五岁时的那幅。
果然,不是眼花。这宫里的画师,手艺倒真是不错,五官身材处处细致,一眼看去就和心里的那个影子对应上了。温惜玉望着画卷,默默苦笑,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兜了这么大个圈子,舍近求远地来这里求证。不知道这究竟是在躲避什么,或者今时今日的自己,已经不愿意,也没有直面事实的承受能力。慢慢地,也开始学会用一些相对而言平缓的方式,去接受其实早已猜到了七八成的事实。
苦笑着,笑着笑着又有些自嘲,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原来,无论是被虐的小宫人,还是坏心眼的恶主子,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些天的挂心与担忧,托人去办的打听和安排,甚至方才在太后那处的请旨,就如同自己独自演出的一场戏,从来没有对手,莫说观众,连自己都看不分明。
从头到尾,那个孩子就没开过口。就算那一身宫人的装扮对人有所误导,倒底还是温惜玉自己想多了,非但想多了,而后还惦记多了,准备多了,计划多了……温惜玉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但是她并不是一个会迁怒别人的人,只叹自己太过天真,又总是有些奇怪的执念,而对自己有了些失望。
既然已经确定,其他的五幅再无去看的必要。温惜玉摆摆手,示意画师把画收起来,准备起身离开时,却又不自觉地往画师正在卷起的画卷上看了一眼。
“等等。”温惜玉伸手压住画卷。画师看了一眼突然皱紧眉头的温惜玉,松开卷着画卷的手,重新把画在桌上铺平。
因为之前来看画像的主要目的,是确定小公主和那日撞见的孩子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以初看时,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眉眼与长相,直到刚才准备离去时不经意的那一瞥,温惜玉才发现自看画第一眼起,心中那隐隐的怪异感来自于哪里。
这幅画,画的是小公主在檐下赏梅,檐边垂着冰凌,地上是皑皑白雪,趁得鲜红的梅花格外艳丽。只是比梅花更为娇美的,却是小公主的笑颜。画上的那个孩子,穿着一身淡粉的小袄,俏生生地模样很是精神,眼若星辰眉似月,弯起的唇角满是愉悦,幸福满溢露于言表。
初初看来,这幅画很是符合一个被皇家娇惯着公主形象。只是……温惜玉总是想起那日在故皇后宫里遇到那个孩子时的情景,垂头抱着膝盖低声抽泣的模样,胆怯着害怕别人亲近与触碰的模样……于是怎么看这幅画,都觉得别扭。
人的某些心境,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那日在故皇后那处见到的孩子,身上的悲伤与寂寞,温惜玉可以感觉到。甚至温惜玉曾经觉得,正是因为那与自己相似的感觉,才有了自己这些天的惦记挂心。这种如同阴霾附身一般的情绪,又岂是那么容易开解?
此时已近正午,存艺馆的人本就不多,库房里也只有温惜玉和夏容,再就是跟进来伺候的这名女画师。温惜玉想了想,问道:“这画是什么时候画的?”
女画师的眉毛微挑,这画一般都是生辰前一日开始画,到生辰当日完成。想来倒是这德妃新入宫,很多事情还未了解……只是这新妃进来数月,连这些门道都没有摸摸,也实在……虽是如此想着,女画师却是低了头,掩了神色,将画卷翻了过来,指着背面右下角的小字,回禀道:“若是为生辰专门作的画,都是前一日起草,生辰当日完成,而后在画卷背后标注时间。”
也就是说,落款就是生辰当日。温惜玉弯下腰,细细认了那行小字,竟是新作于几天前。再默默计算一下,居然就是在故皇后宫中撞见小公主那日。
“这幅画倒是画得精细。只是怕是生辰那日,要画上整整一日吧?那倒是整个日子,都用在保持姿势不动上了。”若是如此,那自己撞见的是谁?温惜玉又有些迷糊了。
“谢娘娘夸奖。”女画师低头拱手谢了恩,又继续说道:“这画都是生辰前一日作了底稿,接着连夜凭借记忆完成,生辰那日,只是送去给主子看一眼,就算完成了,并不需要主子花费太多时间。”
温惜玉没想到女画师会突然谢恩,顿了一下问道:“这是你画的?”
“正是。”女画师突然想起那个许久未完成的任务,“不知送去娘娘那里的画像,娘娘是否看过了?”
“画像?我的?”温惜玉看着默默点头称是的女画师,似乎有点眼熟啊。进宫以来,身边人来人往的,自己身子不好,没那个精力,多半只是记了个脸熟。“你是前阵子替我画过的那个,你叫……陆英。”看着画像背后小字旁的落款,温惜玉好歹记起来,某日自己倦极,还被拉着半躺着画了一张画,自己迷迷糊糊的,只看了那画师几眼,就闭目养神了,想想和眼前这个人,还真是有点像。
画像的事情,温惜玉根本记不起来,只是推说回宫再看,便转回了小公主的事情上。既然面前的这人,就是替小公主画这幅画像的人,那么问一问,总是能知道点什么的。
听着温惜玉那些诸如画像是否如实展现了绘画当时的情景这样的问题,陆英觉得这些问题真是犀利到难以回答。
若是往日,这些问题也没有什么。偏偏这张画像,的确是有问题的。给主子的画像,大人的自是要展现端庄大气华贵,画出的孩子当然要活泼可爱,这是指一般时期。可是像是小公主这种,刚刚丧母,就过生辰的画像,多半是要表现出一点对亡母的哀思的。于是也是照着这个惯例,去画的。可是,那副小公主略带忧伤神色,坐在屋檐下呆呆望雪的画像,在生辰那日清晨通过了宁昭仪的审核,却在皇帝那处被驳回了。
“这是什么样子,重新画,往喜庆了去画!”
皇帝因此暴怒,驳回要求重画,不过是数天前的事情,此时想来那般暴躁的话语如同尚在耳边。陆英微微转动手腕,那时被砸到的手腕现在还隐隐有些作痛。皇家的事情并非自己可以过问,于是赶制一日,才在小公主生辰当晚赶出了这副画像。如今德妃问及此画是否写实,倒有些探究绘画当日情景的意思,实在有些难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