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在上(gl)-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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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里,甚至,渗到自己的心里。真是……好多的眼泪啊。
姜韵茹走了那么久,温惜玉也没能好好哭过几次。总觉得为她的离去哀伤,又为自己感到凄凉,连悲伤都不能纯粹,找不到发泄的方向。
做个小孩子真是好,想哭的时候,就哭。不用去想,为什么哭,该不该哭,或者是哭完之后,要怎么样。这是一种不会被责备的任性,温惜玉抱着哭泣不止的小姑娘,心中竟有些隐隐的羡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里沉淀了越来越多的事情,没有单纯的欣喜与悲伤,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迷茫。
此时温惜玉的眼里,没有妃嫔与宫人的界限,只有一个迷茫的自己和一个流泪的孩子。小小的身子,每一丝的颤抖都能清晰感觉,温惜玉不由自主地搂紧了这个孩子,慢慢抚背,希望可以缓解她的忧伤。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时候,奇怪的对象,还有突然觉得心酸,想要呵护的,奇怪的心情。温惜玉不大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地上,直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孩子哭够了,平静了,默默滑下自己的身子了。
胸口压着的重量骤减,温惜玉觉得自己又可以畅顺呼吸了。可是轻松与畅顺之余,又像是少了些什么。温惜玉没有立刻坐起身,反而是伸手在心口处按了按,手掌印在湿湿的布料上,似乎又变得空荡荡的了。刚才那种空虚被填满的感觉,果然只是幻觉吧。温惜玉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背部隐隐的疼痛,希望好不容易好了的伤口别再生变故才好。
“腿上伤到了?别乱走了,我去找太医给你看看。”温惜玉说着,瞅了一眼抱膝坐在一旁,边揉着眼睛边偷偷看自己的小姑娘,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要。”小姑娘一听要找太医,立马往后缩了一下,连连摇头。
温惜玉这算是发现了,只有提到太医,小姑娘才能出声给点反应。“也罢,这里也算禁地了,你私闯进来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让我看看你的脚。”温惜玉想了一下说道。算计算计,夏容随身倒是带着些伤口恢复的膏药,就防着自己外出的时候伤口又裂开。这会儿要是真有个什么,又不方便召太医,出去取了倒也方便。温惜玉觉得自己想得也算妥帖,毕竟这里不许外人来,若是召了太医来看这孩子还真是个麻烦。
小姑娘倒也乖巧,先是有些扭捏,可是温惜玉坚持要看,小姑娘也就让看了。伤倒不是在温惜玉估计的脚踝,而是在膝盖。也不是温惜玉估计的轻微撞伤,而是一大片的青紫。
孩子稚嫩白皙的左腿上,那大块的淤青红肿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更可怕的是,那些淤青红肿的周围,还有些快要散去的淤青,微微有些发黄,更贴近皮肤的颜色。这表示,这样的伤,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属于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了。
“你是哪里的宫女,你还是个孩子啊……他们怎么能……”温惜玉看着那样的伤,怔到好半天才回过神,撩起小姑娘的右腿一看,膝盖上也都是伤。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能对这么可爱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小姑娘垂头,默默地把撩起的裤腿往下放。
“不要怕,没事的,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拿药给你涂一涂就好。”温惜玉很久没有这么恼火过了。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居然被折腾成这个样子。温惜玉第一次感谢自己有德妃的位分,至少去别的宫要个人,总是能要到的吧,再不济还有太后呢。怎么也不能让个孩子再被这么折腾了。
裤腿是被放下了,可是仅刚刚一看,那伤已经让温惜玉心里够堵得慌了。匆匆留下一句让小姑娘等自己一下的话,温惜玉就出去,去外院找夏容拿药了。那些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总归都是些有助伤口愈合的,先给上一次药,等出去了,还是要找个太医,给她好好诊治诊治……
从内院到外院的距离很近,温惜玉一边想着如何安置那个孩子,如何和她原本的主子交涉,一边快步出了内院。这种突如其来的念想,夹杂着的保护欲,温惜玉未看清楚,只是觉得不忍心。而那个填补了心中空虚的拥抱,让她对这个孩子有了莫名的好感,这也是温惜玉无法否认的。或者太后说得对,宫中的岁月寂寞又漫长,有个孩子在身边,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不能抚育小皇子,也不想去抚育小公主的自己,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也会是很好的吧。那么乖巧可爱,又惹人怜惜的孩子……虽然不大爱说话,但是肯定也是因为跟的主子太坏的缘故吧。温惜玉的心思越滚愈大,只是内外院一个来去的时间,心中竟有了对未来的许多规划。
只是当温惜玉握着从夏容那里取来的药瓶,回到屋中时,屋中已经没有了那个,自己想要带走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今天还有一更…………~~
30
30、第三十章 禁足 。。。
这几日温惜玉过得格外不踏实;一来是因为上次被压倒在地;回宫之后传召医女一看,本愈合的七七八八的伤口处,稚嫩的新生肌肤又有撕裂开的迹象。太后知道之后索性下了禁足令;让温惜玉好好调养好身子;在太医说她可以出瑶华宫进行远距离的走动之前;都不得外出,就算是故去的皇后宫中也不许再去。二来是因为那次取了药回去,结果小宫女不见了;所以温惜玉心中一直憋闷。
这说来说去;日子不踏实;心中不舒坦,都是因为那个小宫女。一个人对另一个上心;需要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是一瞬,快到连当事人都反应不及。
原本温惜玉除了去故皇后的宫里,也不会去别处,生活也跟被禁足了差不多,只不过下禁足令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可是真的现在太后下了禁足令,温惜玉又是另一番滋味了。因为现在她是有想去的地方,不可去,有想要找的人,却找不到,这种求不得的滋味,好生磨人。
也许人活着,总是需要一些精神寄托。在姜韵茹和文凌雪双双离世之后,温惜玉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执念戛然而止,人生的方向顿时丧失。为何在这里,在这里做些什么,未来是想要怎样,温惜玉一概不知。生活像是一潭死水,心中遍地荒芜寸草不生。每日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进食喝药,唯一觉得自己活着的时候,就是在姜韵茹宫中的时候。在那里看看书,写写字,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窗边看看风景,都是好的。
温惜玉喜欢皇后宫里内院的书房,书房里,是姜韵茹看过的书,坐过的椅子。窗外是姜韵茹看过的风景,走过的路,墙上还挂着姜韵茹写的字,一笔一划……温惜玉几乎可以想象出,姜韵茹曾经在此生活的模样。温惜玉最喜欢的,就是书房,至于卧房,倒不是常去。总觉得那里除了姜韵茹的气息,还有那个皇帝的,莫名心中便不喜了那个地方。
在之前的一个多月里,温惜玉日日去皇后宫里,几乎以为自己的残生,就要依靠对姜韵茹的思念,如此度过。甚至觉得,如果能这样度过,也算是一种完满。反正,想要靠近的人,已经走了,想要做的事情,也再也做不到了。对人生再无执念,无奢求,如何过,不是过呢。
这样的想法,一直到那天,在遇到那个明明很痛很想哭,还咬着嘴唇硬忍的小姑娘时,居然悄无声息地被打破了。
回来之后,被禁足的温惜玉,一直处于一种不安的状态。总是惦记着那个孩子的伤现在如何了,有没有用药,有没有恶化,是不是还好疼。吃饭的时候,会想着,那个孩子的主子那么坏,会不会给她吃饱,她那么瘦,应该经常吃不饱吧。那白皙的脸色,或者是营养不良的苍白?休息的时候,会想着,那个坏主子,会让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做些什么事情,是举着笨重的扫帚扫地,还是去洗那些成堆的碗碟,厚重的衣服?如果做不好,是不是会被罚跪,那些膝盖上的伤,是不是就是这么来的?也许身上还有别的被惩罚的伤口,只是自己没发现?睡觉的时候,会想着,这么冷的天,那个孩子是不是只有一床薄被,应该没有这屋里这么暖和的炭火吧。
有的时候,想着想着,温惜玉就会因为担心,变得很焦躁。甚至有些自责自己那天出去拿药,没有把那个孩子带在身边。想来也是,内院门口一直有人看着,她能进去,自然也能无声无息地离开。可是她为什么要走呢,是因为怕主子发现她离开得太久,还是怕自己出去不是去拿药,是找人来抓她。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温惜玉都希望是前者,若是后者,那么这种不信任,实在让人有些委屈。
无尽的脑补都是闲出来的。温惜玉对自己突然对一个孩子如此关注感到由衷的不解,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自己怕真是太闲了,没什么上心的东西才会如此吧。温惜玉看不透缘由,也无法开解自己关切的心,只能将其归咎于,太后说得对,深宫寂寞,总要有些东西来寄托感情才好。
这一日,温惜玉依旧一边烦心,一边练字。只是这字怎么写,都不如意的样子。于是当门口传来夏容的声音时,温惜玉直接将笔掷了,快步走了出去。
“事情办得如何?”
夏容这刚回来,还没从外面的天寒地冻缓过来呢,一时脸冻得有些僵,面对温惜玉的追问,都开不了口。温惜玉虽是着急,但还是麻利地给夏容倒了杯热茶又把自己的小暖壶塞进了夏容手里。
“小姐这是折煞我了啊……”夏容一杯暖茶下肚,已经缓了过来,赶紧地把小铜壶往温惜玉手里还。
“好了,抱着。好好说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眼见着最近气温又降得厉害,温惜玉心里急着想知道结果,哪里还有心思和夏容墨迹一个铜壶的事情。
“已经安排好了,今年六局里不满十岁的宫人,每人添了一件冬衣,拨去炭火的份额也比往年多了一倍。至于浣衣局那里,也照着六局的例子发了,只是送去那里的东西,能不能到孩子手上,就难说了。”夏容也算是实话实说,浣衣局里都是些爬高踩低的,进浣衣局的孩子,要么家境不好,要么就是家里犯了事儿的,总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温惜玉听了前半句略微放下些的心,在听了后半句之后又提了起来:“那你确定你之前打听得没有问题?只有六局里作为学徒培养的宫人还有浣衣局里的宫人才有十岁以下的孩子?”
夏容点头:“应当是的,其他宫里,像是伺候太后,妃嫔的宫人,不会用那么小的孩子。”
因为不知道那个孩子准确的年纪,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只能先如此安排。希望她能过个暖冬吧……温惜玉叹了一口气,还是要等自己的禁足令解了,才能去找找,她究竟在哪里。
“小姐还想找那个孩子?为什么不找总管宫人太监的总管问问?”夏容想也知道,这几天温惜玉让自己去安排这事儿,是为了什么。可是为何如此曲折。
“我想自己去六局和浣衣局看看。”温惜玉望了望屋外的大雪,总觉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