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在上(gl)-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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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开口,跟在皇帝身边的人,自然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般诡异的情况,还是被从里屋出来找小公主的嬷嬷给打破的。皇帝看着被嬷嬷带来身前给自己请安的小公主,皮肤有些苍白,双眼却没有小皇子的红肿。皇帝忍不住冷哼一声,拂袖丢下跪着的两人,进了屋子。
“她怎么还在这儿,不是送去德妃那里了吗?”皇帝进屋给太后见了礼,直接就问起了小公主的事情。
本来是为了找皇帝来商量一下,是不是要开始偶尔去温惜玉宫里做做样子的太后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上次对温惜玉提起让她养小公主的事情已有几日,中间也遣了人去问过,可是温惜玉还是不愿。于是这事儿就搁置了下来。皇帝特地问起,太后也不好隐瞒,只得把温惜玉的意思说了。太后本以为皇帝会觉得温惜玉太不懂事,谁料皇帝略沉默了一下,就开口说:“这样也好。”
也好?好在哪里?太后不明白。皇帝心中却是有计较的。若说对着小皇子,他是心疼怜惜,那么对着小公主,他就是闹心烦闷了。那时文凌雪说着讨厌小公主,恨不得她死,引起了他的护犊之心。可是,这心是一时的。这些天过去,皇帝刻意地不想去想起文凌雪,连带着忽略不想去想起小公主。知道今天看到小公主,皇帝发现自己对小公主非但完全喜欢不起来,而且甚至有一种隐约的怒意。
这样奇怪的情绪,或者源自于以前和小公主相处的时间就不长,没有什么温厚的情意。短暂的,因为想要和文凌雪对立,而产生的舐犊之情之后,就是一种奇怪的别扭。她是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生的女儿。可是她也是一个,自己爱的女人,生的女儿。皇帝无法形容自己对小公主的感觉,总之不看见,就不心烦。
于是在得知温惜玉没有抚养小公主的意思时,皇帝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日后去那里做戏的时间很多,若总是看到小公主,心里也难舒坦。
“要不,梦瑶就在哀家这里养着?”太后本想再试探看看有没有希望把佑哲送去温惜玉那里,可是看着皇帝那副冷淡的模样,又觉得这话问不出口。
“佑哲还是闹得厉害,梦瑶这几天如何?”皇帝没急着答应太后。
“梦瑶也就是送过来的那几天哭得凶些,后来倒是不怎么哭了,也不念叨着找凌雪。”太后停了一下,“是不是那头上的伤把她给磕碰出了问题?”
皇帝愣了一下,唤人把小公主领了进来,问了几个起居饮食上的问题。小公主倒是有模有样地都答齐了,看着也不像碰坏了的。皇帝盯着小公主头上的绷带有些出神。太后想让人把小公主领出去,继续和皇帝讨论小公主的抚养问题,却被皇帝拦住了。
“母后,朕想带她出去走走。”说罢,皇帝也不多解释,领着小公主就出去了。留下不明所以的太后,皱着眉,心有担忧。
皇帝径直将小公主带去了养心殿,进门便随便指了个宫人说:“去,取碗水来。”
等水的过程中,内堂只有皇帝和小公主两个人。皇帝因为自己一时突发的念头而有些烦闷,来回踱着步子,难掩焦躁。而小公主则是拧着衣角站在一边,低头看地,一言不发,像是做错了事情而正被责罚的模样。
“今日之事,不可对他人言。”皇帝终于等到了那碗水,关上门,严肃地对小公主说道。
小公主被这般板着脸,语气异常郑重的皇帝吓到,抿着唇点头,因为害怕,眼中竟有些湿了。
皇帝沉着脸,拉过小公主的手。小孩子的手有些小肉,软软的,像是无骨一般,因为怯意而微微颤抖,甚至有些想要退缩的感觉。皇帝心里有些放软,却又最终硬起心肠,从腰间掏了把匕首出来,用匕首顶端在小公主的食指上扎了一下。
从皇帝亮出匕首的那一刻,小公主就已经懵得有些呆了,甚至连缩手的动作都没有。直到指尖传来刺痛,才想挣扎着把手抽回来。
小公主紧紧咬着嘴唇,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砸,不出声,只知道拼命抽手……静默无声的哭泣与挣扎让皇帝突然变得很难过。只是已经到了这一步……皇帝低下头,当做看不到,抓紧了小公主的手,捏住她被割伤的食指,一用力,血珠滴落碗中。
作者有话要说:需吃得苦中苦……
方抱得美人归……
挨个虎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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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初遇 。。。
晋齐的秋天一向很短,往往夏季刚过,天气就会迅速转凉,人还未深感秋意,便到了冬季。只是,这一次的秋天,对于晋齐皇宫中的人来说,似乎格外漫长。皇帝遇刺,新妃入宫,皇后与文妃相继离世……忙忙碌碌,战战兢兢,时间被拉到无限长。直到冬季,一场场雪落下,纯洁白净,仿佛预示着过往的一切都就此掩埋,而那些不明所以的紧张日子,总算翻章。
这年的雪,从初冬到深冬,下了一场又一场。偶尔一个晴天,被褥还未晒热乎,天色又会骤变,风起雪落。这是温惜玉度过的,觉得最冷的一个冬天。至于到底是天气冷,还是心底冷,或是两者皆有,便是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
从姜韵茹入葬皇陵至今,已经三个月有余。温惜玉身上的伤,不说痊愈,总归也好得七七八八。在那段只能卧床独处的一个多月里,温惜玉竟会有些感激背后这道总是无法愈合的伤口。因为这道伤口,所以那些寡言少语,汤水不进,泪流不止的日子,看起来都是那么理所当然。没有人知道,这一切是来源于温惜玉心中的荒芜,而并非身体上的不适。
多好的,借口……
因为身子上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了,所以皇帝从一个多月前,就会隔三差五在瑶华宫留宿。这样的夜晚多了,两人虽是还有些尴尬,但到底也开始有了默契。多半是皇帝在晚膳后过来,看会儿书,温惜玉在一边看书或是绣会儿花,到了时辰,便各自沐浴更衣。皇帝自然是睡床的,不过倒也没再像新婚之夜那般,让温惜玉睡地。柜子里温惜玉备了被褥,皇帝在的日子,便在屋里的软榻上将就一夜。虽是没有床上暖和松软,但是有了火盆和铜捂子,也勉强能睡。两人很少交谈,人前一场戏,人后各行其事。至于新婚之夜的粗暴事件,倒是没再发生过。
皇帝要早朝,总是起得早。每次温惜玉起来服侍皇帝更衣,然后送他出去,回来总是睡不着了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温惜玉的睡眠就变得又浅又少。明明身子很乏,闭眼却怎么都睡不着。皇帝是走了,温惜玉却还是会回到软榻上缩一会儿,莫名地不想去靠近那床铺。皇帝不来瑶华宫的日子,温惜玉索性连这屋子都不进,改在旁边本作为书房的地方睡。久而久之,这卧房的床,倒真成了皇帝一个人的专属。
姜韵茹走了,温惜玉突然找不到自己存在于此处的意义。从七八岁的年纪,就有的梦想,被打碎了,偏偏自己连是该伤心遗憾还是该清醒洒脱都不知道,一片混沌。骑虎难下的温惜玉,看不清让自己骑上这老虎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是一种自小的依恋与执念,还是如文凌雪所说,是一种爱,或者,都不再有意义了。温惜玉陷入一种自我纠结的状态,每一个观点与想法,都会被下一个观点与想法推翻。
该相信什么?什么才是对的?温惜玉已经分不清楚了。如果最大的执念,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么温惜玉不敢去想,自己这一生,是否还能有正确的想法,正确的选择,或者是,正确的希望。
否定了,过去,现在,未来……在温惜玉还未觉察的时候,她对人生的态度,已经有些崩坏了。
宫里的事情,总是一阵一阵的。新妃入宫盖过了皇帝遇刺,一后一妃的离世又盖过了新妃入宫。等到一切尘埃落地,宫中众人有了闲心,便发现皇帝这几个月竟再没翻过牌子,也只在瑶华宫留宿过。自然,嫔妃发现这一点,自是更早,只不过那时候也只当皇帝喜欢新妃,凡事都贪个新鲜,便也没人去做那个出头鸟。可是这都几个月了,皇帝还是未去过别的嫔妃宫中留宿,顶多是在白天去有孕的陈修容那里坐坐,或是在宁昭仪那里看看大公主和小公主。
在大家眼里,温惜玉这是得了独宠了。奈何皇后和文淑妃都不在了,嫔妃里就是温惜玉德妃的位分最高,其他嫔妃也只敢私下怨气一下,一时也没人敢把这些心思往面子上放。加上温惜玉借着养病的名号,平日总是窝在瑶华宫,也不出去走动,嫔妃去探望她,多半也是被德妃正在卧床养病给打发了,所以无人能探其究竟,更别提与其交好。于是温惜玉很快地,便成了嫔妃们心里的一根刺。
这其中,心中最为不平的,便是生了大皇子的庄华妃和生了大公主又抚养了小公主的宁昭仪。庄华妃是恼儿子被强行带离身边,于是皇帝连白天都不到自己宫中走动了。而宁昭仪则是为自己抚育两个公主,劳心劳力,皇帝却还是一心挂在那个病歪歪的瑶华宫里。
这心里的怨气憋得久了,自是要找个方法吐一吐。当这日清晨,宁昭仪冒着风雪,去太后宫里请安,看到庄华妃正眼睛红红地与太后说着话时,短暂的眼神交汇,无需言语的同盟,便算是就此缔结了。人总是盲目的,多半的时候,无法看清,自己要争要抢的东西,其实已经不存在了。
而另一些人,却是不愿意承认,那些……想要靠近的东西,其实也已经不存在了……
夏容不明白,自己作为温惜玉的贴身婢女,都说了是贴身了,为什么每次去皇后宫里,还是会被温惜玉留在院外。几个月前,听说小姐在宫里替皇帝挡了一剑,封了德妃,全府的人都惊得够呛。老爷更是急火上升,厨房天天变着法子给他做下火的食物,炖下火的药,那火都没降下来。后来小姐就这么变成了德妃,也传了夏容入宫伺候。可是夏容入宫的那一日,宫里皇后和文妃就双双去了,让支持小姐入宫的夏容,一下子觉得,一直反对小姐入宫的姚嬷嬷,才是对的。这宫啊,太深了,太可怕了。
这不,小姐才入宫几个月,又是受伤又是晕倒,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多。这病一好些,不好好在屋里呆着,偏偏总是往皇后宫里跑。也不管是刮风啊还是下雪啊,只要身子不是疼得不能动,就会过来。要说传闻皇后生前和小姐的确有交情,可是人都去了,小姐日日往这里跑,又算怎么回事呢。偏偏提了这个,小姐的脸色就变得更差。这几日更是索性带了茶点书籍,白天就在这皇后宫里扎根了。要知道现在宫里都在传言小姐有入主中宫的心,所以才天天过来,自己和小姐说了,她却全当没听到。温惜玉的固执,夏容是打小就看在眼里的,知道劝不住,看着温惜玉举着伞,提着小篮子进了内院,夏容也只能一声叹息,去了偏厅等着她出来,想来这一等,便又是一天了。
自姜韵茹离去,这中宫无主了。按着皇帝的吩咐,日日清晨有人来略作打扫,不过温惜玉身子好了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