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春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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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VIP席位中,有一个引起了成君的注意,这个位置面对玻璃幕墙,并且要比其他VIP机位高出一些,看上去就好像——
“俯视着众神和人类的宙斯宝座么?思春,中间的位置就是叛逃的工程师的吧?”成君指了指那个位置。
“Is this your little niece?”
成君闻言看去,一个美国老头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成君对这些大洋彼岸的公民们的认识仅仅限于自己没怎么好好听的那几节外教课。显然这位完全颠覆了在华的Colin、Mark们苦心为中国人民打造的美好外国友人形象——怎么跟一捡破烂儿的似的,真他妈的朴素。
【和老头儿的对话基本还是英文,就不让大家添堵了,直接中译过来了。】
“恩,是我小侄女,布朗教授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思清对这个教授的态度非常恭敬,这让成君不禁多打量了几眼,不过——还是像捡破烂儿的。
“那个确实是Wesley的位置,甜心。没想到不是个小姑娘啊,嘿,我还真的以为Adam是lolicom呢。”
听得出Adam应该是李禹凡的英文名字,提到这个人成君有点不舒服,脑袋一热就开口了:“Nice to meet you, teacher !”
布朗教授表情古怪地说:“你也想做我的学生?这是好事,不过我的考核很严格。Qing和Adam都是他们这一代心理学者中的天才,宝贝儿,你要努力呀。不过,我非常荣幸能见到Adam的爱人。Adam非常优秀,虽然我尊重她在个人事务上的沉默,不过我也的确一直很好奇。”
“教授,我不是他的恋人,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成君真的不想再提起这个人了:“我们可不可以直接进行那个······额······思清那个叫什么来着?”
魏思清从李禹凡的话题开始就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这句话,他愣了一下,然后接过成君的话:“我侄女听说工程很紧,想现在就过去输入数据。”
布朗教授还沉浸在“传统的中国人在感情问题上是多么保守而害羞”的哲思里,这是才想起来昨晚整夜不睡怕今天睡过头是为了什么。
“甜心,跟我过来,输入数据虽然有点麻烦,不过也是很有趣的,”布朗教授挤挤眼,向成君招招手。
成君回头看了看思清,思清安慰地笑笑:“别担心,你能做到的,大概三个小时之后我去那儿接你。”
布朗教授带着成君走进了,好吧,依成君的翻译水平大概是“采样室”这样的房间。房间看起来像一个小康之家的客厅,唯一不同的就是环绕三面的屏幕显示器。
“这,这太赞了!”成君站在门口,欣喜地看着这个房间。
“没有得到主人的邀请,即使非常渴望也不肯踏入别人的领域半步,”布朗教授心中想着:“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布朗教授,你好,这位就是成小姐?”一边的幕墙中竟是有个小门,走出来了一位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
“没错,Adam的爱人。Cheng,这位是这个采样室的负责人。如果输入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问题,你可以向他咨询。”
“成小姐请坐,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中年男人将成君领到沙发上坐下,把一个耳麦状的东西扣到成君头上:“成小姐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看着这些就可以了。不过,成小姐的叔叔真是很疼爱你,前期采样都是他帮你做好的。”
成君茫然地看着中年男人启动机器,屏幕上开始显示画面。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所谓的数据输入居然是重温她初中时代的某一天。
最开始的画面是清晨,爸爸把她叫起来,再使唤她去叫醒思清。看到那个小姑娘气势汹汹地打思清当年尚且稚嫩的屁股的时候,成君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吃完早饭,爸爸一手拉着思清,一手拉着成君,走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去学校。下第二节课爸爸会给成君送热水喝,并且一定会看着成君把大半杯喝完。中午和思清两个人回去饿着肚子先睡个午觉,然后眼巴巴地等着去买午饭的爸爸回来。不过后来思清就学会做饭了,而且做得很合爸爸口味。下午自习的时候成君回去办公室问题,其实她很害怕去办公室,离老师很近地听,她也往往是一片空白记不住什么。只是爸爸规定了,一周至少去问三次题。这一周的三次,总会有那么两次碰到被爸爸骂的很惨的思清,主题大概有早恋、打架、上课传纸条······最惊世骇俗的一次居然是在历史课上画以爸爸为原型的暴走漫。成君清楚地记得那天她一进办公室,全体的老师们都开始笑,小魏老师拿起一张画问她认不认得出这是谁。她只好硬着头皮对付这群笑得前仰后合的老师,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叫“节操掉光了”,现在看来,这个短语形容这些老师真是生动形象······
屏幕上的画面结束在爸爸看着两个人喝光睡前牛奶的那一幕,因为再接下来的部分,成君已经用紧锁的屋门将思清隔离在外,他大概永远无从得知。
成君怔怔地看着显示着Window经典桌面的屏幕,依稀觉得脸上有泪痕。这是她最怀念的生活,她好想带着思清早点回家。家里面爸爸一定还坐在电脑前看着恶俗的大陆电视剧,或者是任电脑里的剧情放着,手里一字一句地编辑给她和思清的每日短信。这是他们上大学离开家之后爸爸新养成的习惯。思清较真地换算过两国的时差,最后还是得承认每一天的都是成君早收到,那十几分钟的差距让思清受挫了好一阵子。
“走了,想什么呢?”有一只熟悉的大手揉了揉成君的脑袋。
成君扑到了思清怀里,哽咽着说:“哥,我想爸爸了,我们回家吧。”
思清给她擦干眼泪,把被打湿的刘海梳拢到一侧:“成儿,乖,在这儿再等几天我们就回去,不然我可圆不了在你辅导员面前撒的那个谎。”
成君不好意思地笑了,幸好老头儿和那个负责人都不在,不然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就一时没控制住,”成君吐了吐舌头:“我饿了,带我去吃好吃的。”
“行行行,今天姑奶奶你最大,”思清揽过成君的肩膀:“吃什么你说,我把老婆本儿拿出来给你花。”
成君不知道的是,在玻璃幕墙后面的布朗教授和负责人,看着手中的数据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别着急,小剧透一下,成君现在正在一步一步踏着应有的轨迹走进命定的恋人哟~
☆、春宵一刻值千金
一场春雨洗尽了连日的阴霾,小城里的每一个街巷都像是伸了一个懒腰的少年,蓬勃着,神气着。谁也不知道这街口巷间怎地忽然多了这么多小孩子,或是扎着娇俏的马尾,或是剃了个爽利的青皮头,脑后独独地甩了一根小辫子。每个娃娃背后,还总是有个多事的娘亲。一句一句的“慢点,路滑”或是“小子再弄得跟泥猴儿似的,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就这样,初春的街巷热闹起来了。
“媳妇给父亲、母亲敬茶。”大堂之中,新媳妇乖巧地给陈老爷子和陈夫人敬茶。陈夫人仙逝已久,母亲的席位上放着陈氏明慧的牌子。
玉河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看着思思的背影,笑得有一点促狭。
她还在想着这几日的事情。
在陈府逗留了一日之后,玉河终是将新夫人迎回了陈府。掀开盖头的那一刻玉河就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然——
映入眼中的竟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眉眼、鼻子、嘴唇、脸部和颈间柔和的曲线,好像都曾在脑海用细细摩挲过无数次。是甜美而讨巧的五官,偏偏又是有着英气的眉毛,带着点霸道的神气。
“喂,喂,父亲说你是才貌双全的玉面郎君,我看来怎么跟街口一辈子没娶到媳妇的张二愣子一样?”思思手扶着床边,荡着双腿,好笑地看着她,眉目间有一点挑衅的意味。
街口的张二愣子打了个喷嚏表示无辜躺枪。
玉河被这一问有些措手不及:“我确实是第一次娶亲······”
李思思笑得快直不起身了:“原来是个傻的,帮我把脑袋上这个东西拿下去,快点,沉死了。”
玉河在她身边坐下,把凤冠小心地取下放在一边的桌案上,看着她略有些散乱的头顶,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起梳子,轻轻地为她梳头。
思思很不自然地挣了下:“喂······”
“别动。”玉河把她胸前的几缕乱发拢到耳后,感到思思的身体有点僵硬,便开口道:“夫人莫怕,闺阁情趣罢了。”
思思咽了口口水,神回复说:“相公方才可曾听到寒鸦啼月之声?”
玉河轻轻地笑了下,思思的头发很软,梳起来也是异常熟悉的手感。在发尾为她用绸带打了一个结扣之后,心中竟似有多年夙愿得偿之感。
思思有点困了,依稀觉得身后的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便回过头来看。
玉河被这一幕蛊惑了,忍不住轻轻地吻了了一下思思的刘海。
思思登时清醒了,像被逆了毛的小猫一样“腾”得缩到了新床的一个角落里:“你,你你耍流氓!”
玉河得寸进尺地舔舔嘴唇,然后陈述了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你是我老婆,轻薄你不算流氓。”
一个枕头迎面飞来:“霸王条款!美帝主义!资本主义的尾巴!我砸死你!”
玉河不以为然地下了床吹灭了蜡烛。
思思傻了,话本子里写到这一步,然后就是······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玉河觉得如果再逗下去,小猫怕是要咬人了,于是便和衣缩进被窝:“睡觉。”
然后就装模作样地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过了不一会儿,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的声音离玉河渐渐进了,一根冰凉的手指在轻轻地画着玉河脸上的轮廓。她听到思思嘟着:“长得真好看,被你轻薄了,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玉河回味着这句话,满意地睡去了。当然她不知道这句话后来发展成了了一个有关如何区别性骚扰和调情的段子。
玉河思绪被五姨娘千娇百媚的声音打断了。
“思思过来,让五姨娘看看。”五姨太在尽力做出温和端庄的婆婆形象,奈何妆容太妩媚,看起来略有些违和。
“思思见过五姨娘,”思思似乎是害羞了,头低垂着不敢看五姨太。
玉河趣味盎然地看着这只小猫藏起了爪子装兔子的样子。
五姨太一脸欣喜地把思思牵过去,对着老爷说:“老爷您看这老三的新媳妇。我当年怎么也是漳州的花魁娘子,思思倒是别我当年还讨人喜欢。”
陈老爷责备地看了五姨太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思思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怎么拿你跟人家比。”
思思赶紧过来圆场:“爸,五姨娘的风采,思思在闺房中也曾听得一二。爸爸您当年千金一掷为红颜,也让我们小辈们委实羡慕五姨娘的好福气。”
陈老爷脸微微有点红,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老李也真是,这种事情,也在小辈面前乱说。”
五姨娘笑了,在思思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