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春说-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该动了一些不太满意的地方。继续求评论QAQ
☆、春暖星动红鸾禧
玉河早上醒来的时候被自己脖子上的条状物吓了一跳。缓过神方才想起来是小二叔给的帕子。多半是二叔又做了会梁上君子,夜里来过了。“嗯,埋到梨花树下,”玉河把帕子拎起来背着阳光看着,“左右不过给梨树松松土,给二叔个安心也罢。”
想到这儿,玉河索性起了床,趁着没人去给梨树松土去了。
“哎呦我的三祖宗,”陈妈一着急就喜欢把“祖宗”两字挂嘴边上,“您愿意侍弄这梨树是它的福分,可您这大早上的也不怕这露水湿了身上。赶紧进屋去,老爷今天吩咐早饭开大伙儿,怕是有事儿要提,您可得精精神神地过去。”
玉河用铲子拍实了挖过的地方,回过头来冲陈妈笑笑,“知道了,这就弄完了。天凉,您也别在这儿呆久了。”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陈妈说着,颤颤巍巍地回了屋,心里想着看玉丫头笑这一回真能折了十年的寿。
玉河听着背后陈妈小脚悉悉索索走动的声音,心里有点泛酸。这么多年还真心把她当个女娃娃疼爱的,人前人后怕是只有这个乳母一人了。很多时候玉河会很奢侈地羡慕二小姐宝琼,那种女红飞丝,琳琅相绕,相夫教子的日子,真正的女儿该有的日子。
玉河对着树干叹了口气,把铲子扔到一边去屋里洗漱。这个早晨要宣布的事情,多半是自己的婚事——一个想做别□母的女子娶另一个女子,无论事成与否,也不过是个笑话。
进了大堂,除了大哥家的奶娃娃,全家都已经严阵以待,想必是陈妈被授意延了半个时辰去唤她。陈老爷子见她进来,清了清嗓子,喜笑颜开地招呼她坐在自己身边:“三儿,来,跟爹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来来。”
大少爷险些没忍住笑,连忙吞了一口白粥掩饰一下,半晌才不慌不忙地对着玉河说,“李家传人来说了,这亲事是天作之合,择日不如撞日,下月初一就给你们两个娃娃把事儿办喽。”
玉河这才明白大家这似笑非笑的脸色是怎么回事。但凡有些底子的人家,都恨不得把嫁姑娘当生意做,其一为了犒劳自己这些年给别人家生养媳妇的辛苦,其二也是为了给女儿在婆家面前长些声势。如今看李家的这副做派,也难免被陈家里的众人看低了去。
“说完了再吃,不差你这一口”陈老爷子扫了大少爷一眼,然后看向全家,“三儿是我心头肉,李家这是犯了什么浑我管不着,但是我儿子的婚礼,那必须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事。一缺不得礼数,二缺不得钱财。这个儿媳妇,我陈劲松就是要拿我这半幅家当迎回来。”
“老爷说的是,您就算不吩咐,我们这也不敢怠慢三少爷的大事。”老孙赶紧从仆中中间踏出两步,一边示意大丫头春荣递毛巾把子给五姨太。
五姨太接了毛巾伺候陈老爷子擦脸,“老爷您说得这是什么话,三少爷就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一样。”说着五姨太起身把毛巾放一边,腾出手来揉了揉玉河的头:“给你四弟弟做个样子,风风光光的娶个天仙儿回来。你母亲和三位姨娘去的早,这个婚礼的主,五娘给你做定了。你呀,什么都甭管,躺炕上等新媳妇吧。”
玉河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温柔地弯了一弯,“婚配之事,当是父亲和五娘做主。”
“好,好”陈老爷子拍了拍玉河的手,赞许地看着他,随后示意了一下大少爷:“玉阶,把东西拿来。”
大少爷在自己头上拍了一掌,恍然大悟一般地说:“对对,好东西,可是好东西。”说罢去取了一卷卷轴出来。
“爹,您这好东西都给了三哥,那我娶媳妇的时候怎么办?”众人问言一惊,抬头一看,竟是在外游学了一阵子的老四玉麟。
“你个不着调的登徒子还想娶媳妇?”陈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作势要用茶碗盖子砸他:“看我不砸死你个浪荡子!”
玉麟是料定了陈老爷子不会下这个手,一派轻松地继续说:“爹你不是气我要找媳妇,是气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吧?大哥,把那‘好东西’给我看看。”
玉阶看了眼老爹的脸色,最后还是把卷轴给了老四,然后一脸悠哉地作壁上观。
“嗯,好笔,好墨,好裱工。”老四抬起一双狐狸眼,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三哥:“父亲的贺礼,三哥你可收好了。”
玉河只得结果画轴,只见期间是一幅画得,额,略为拙劣的水墨梨花,右下落款:镇海真人。
玉河觉得这一早上信息量有点太大了:“父亲,这画着实意境深蕴,不过这镇海真人,竟是何方画匠?”
玉麟听到这句已经要笑断气了,挺着一口气奚落他三哥:“三哥你这就孤陋寡闻了,这镇海真人,因生辰五行缺木,才改了族谱上的字辈,取了‘劲松’之名。”
“你你你”
“爹,爹,我真是冲着哥的婚事回来的,哎呦,不是为了抖落您那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哎呦疼疼疼疼疼”
玉河低头看看怀里的卷轴,落笔的日子正是自己和老四的生日,玉河耳边似是能听到父亲二十四年前更为浑厚有力的声音:“给我最好的笔墨,我要给这两个娃娃留点东西。”
玉河忽然觉得娶个媳妇也是不错的事情了。
日子怕熬不怕盼,转眼已是三月的最后一日。虽然是自己的婚礼,全家最闲散的还是玉河。五娘决心信守让玉河躺在炕头上娶媳妇的诺言,筹备婚礼的整个过程除了让玉河试试礼服看看珠宝愣是没让玉河动一个手指头。
玉河闲的发慌,索性在梨树下一躺,看着光秃秃的枝桠出神。看着看着觉得有点晃神了,黑褐色的树枝间竟然影影绰绰地有一个人脸的摸样,定神一看,却又不见了。正想爬上去看个究竟,却是玉麟一个猴子翻身从树上蹦下来了。
“哥,恭喜。”玉麟定定地看着她,似是有些踌躇。
“这话留着明天说。”玉河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长身玉立的弟弟。自己的身高原始跟弟弟差不多的,谁知也不过就是出外游历的这一两年,像攒着一股子劲头的植物似的,老四居然高出了自己许多。
玉麟在她身边坐下,用手挡了挡肆无忌惮地穿过枯枝的光线:“等不及啦,明天我又要走了。”
玉河一惊,原以为老四是回来参加这场婚礼的:“怎么,连口喜酒都不喝?”
“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巴黎学美术么?”
玉河看着身旁的弟弟,侧过头去拧他的鼻子:“不是说巴黎有坦胸露乳的美女么?”
玉麟躲开她的手:“哥,我不是开玩笑。”
“我去巴黎,学美术,做纨绔子玩老爷子的钱,都是因为我不想做你影子后面的那个人。姐,你把陈家的少爷做的太好了,好到已经不需要我了。”玉麟侧身轻轻抱了一下玉河:“对不起,姐,我走了。”
玉河闭上眼睛听着玉麟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无比希望这只是一个梦,醒了老四还是嬉皮笑脸惹父亲生气的孩子,而自己,自己穿着玉琼的衣服,帮着五娘绣花样。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客观事物依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玉河终于知道成亲不是把一个美人领到自己炕头上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从半夜被五娘陈妈一众人等从被窝里拖出来,到现在站在高头大马旁边准备去李家府上接人,玉河只来得及匆匆喝了一口燕窝。陈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种对可能的幸福的期冀里,这种心眼儿里的欢欣取代了三餐饮食,给予着虔诚的人们取之不尽的动力。
“好,好真好”五娘看着玉河,忍不住趴在陈老爷肩上哭了。大家伙儿慌了神,连忙上去好说好劝了一阵。五娘揩了把眼泪,抽抽搭搭地说:“你们这群大老爷子懂什么!这肉疙瘩不是从你们身上掉下来的!看着我这好摸好样的孩子我,我高兴呐。”
围观群众纷纷在心里表示这块肉疙瘩还真不是您能掉出来的。
玉阶趁着这会子功夫又把该有的礼数叮嘱了一遍,然后给玉河正了正衣帽:“快点启程吧,照这么个哭法真不知是谁家嫁女儿。”
玉河会心一笑,冲着玉阶的胸口给了一拳:“哥你放心,我媳妇一定比嫂子好看。”然后飞身上马,冲着陈家夫妇喊:“爹,五娘,孩儿这就给两位接儿媳妇去!”
玉阶看着意气风发的弟弟,心里开始盘算如何把跑回娘家的媳妇骗回来。
玉河不是没有去过李府,只是这一次太过刻骨铭心。
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民群众,这种待遇一般只会在皇帝出巡和死囚巡街之时出现。多数人是冲着女少爷娶亲的噱头而来,玉河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不过,似乎还有些别的声音,实在让她有些意外。
“意外?这是意料之中的意外!就是这种戏剧般的效果。”张爷瞧了一眼走远的迎亲队伍,转过头来继续解说:“自古扮相上乘的旦角儿,哪个不是女儿身?着女子扮作男儿,自是有一番好处。”
“呦呵,照您这么说,若是张爷的闺女待字闺中,也要去攀得一攀这门亲事了?”一个黑衣胖子出言讥讽。
张爷闻言摇了摇头,摆了个把式把盅里的酒一饮而尽:“所幸小女年幼,不然见到这一位,怕是要废了嫁旁人的心思。”
黑衣胖子险些把酒喷出来:“小女儿当然不知道男儿的好处。不然这天地之间,何苦分了个阴阳出来?我们这些实打实的铁血汉子,难不成还真不如一个空有皮相的假少爷?”
角落里一个算面相的人闻言一动,不徐不缓地说:“这位先生好见地。自混沌初始,,上古先神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开天辟地,间隔阴阳。试想若这阴阳始终混在一处,男不为男,女不为女,实可为虚虚可为实,这世间又该是怎么一副摸样。”
黑衣胖子和张爷一时间被这文绉绉的一段话着实绊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儿来,角落的位置已经空了。
迎亲队伍踩着吉时到了李府门前。李家家主曾是一方枭雄曹司令的文笔师爷,前十几个年头随着曹家的军队在这小城落了脚。谁知老爷子竟染了风湿的恶疾,这随军师爷是做不成了,便叫自己的长子去顶了缺儿。全家也就此落户生根。
“贤婿哟,”这李家老爷子属实是一副在此地养病的样子,膘肥体壮红光满面:“贤婿果然如传闻所说,临风玉树,一表人才啊,快快,把小姐领上轿子。”
玉河总觉得她的老丈人似乎是怕她跑了的样子,难道是李家小姐长得太不济?“岳父谬赞,思思小姐千娇万贵,玉河多等些时辰理是应当。”
“贤婿······”
“这亲今日结不得!”
玉河闻言一惊,这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还是没有写到梨子最想写的地方!!!!【崩溃走。。。还有求评论。好撒鼻息QAQ
☆、晴日霹雳惊春色
玉河闻言看去,说话的是个江湖道士摸样的人。
“这这是什么人!”李富甲被这突来的一句气得脸色青紫:“快,快给我拿下!”
“这亲结不得,那轿子里已然有人了!”那道士紧锁眉头,不顾团团围过来的家丁,只是死死顶着玉河身后的大红轿子。
媒婆听了这话,颤着手掀开了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