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青丝-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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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不是傻子吗?傻笑呢?”,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语气含着厌恶和鄙夷,听得青笙敛了笑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苏欣带着侍女,绮儿也跟在一侧,款步走来,
“青笙,快见过苏家小姐”,绮儿抢先说着,青笙闷声不语,垂着脑袋,眼睛咕噜噜地转着,
“不用了,一个傻子哪懂这些规矩啊”,苏欣哼笑着,青笙抬头,回了她一个微笑,苏欣楞了下,这笑容跟之前那傻乎乎的笑容似乎有些不同,似乎带了丝的算计,怎么可能,自己一定看错了,
“傻子来,要不要吃糖啊”,苏欣捧着几颗好看的石头,哄骗她,
“哦?这是糖啊?”,青笙咧嘴一笑,仔细地盯着那几颗石头,
“是啊,快拿去吃”,苏欣笑的诡计,捧着石头送到她嘴边,青笙取过一颗石头,举着放在嘴前,张嘴欲吞,看的苏欣脸上喜色闪过,青笙扫她一眼,停住手,又送到她嘴前,嘟囔着,
“姐姐常说,好东西要先给别人吃,你先吃”,苏欣有些失望地见她停手,将石头送到自己唇边,
“姐姐不吃,你吃吧” 苏欣勉强笑了一下,推到她嘴边,
“那肯定不好吃,我也不吃了”,青笙有些失望,举着石头将要放回去,
“我吃,我吃,你也吃,待会要大力咬哦”,苏欣赶紧取了颗石头,放回嘴中,满含期待地看着她。
“傻子~~石头也吃~~”,青笙扔掉手中石头,拍拍手,负手挺背,缓步走了。
苏欣呆住了,眼睛瞪得跟铜铃样,嘴里还含着石头,她一下回过神,猛地吐出石头,将手里的石头全部扔在地上,气得浑身颤抖。
“娘娘,青笙就这么把那苏家小姐给气得不行了”,绮儿给宁子沐梳着发,一边绘声绘色地讲到,嘴角竟是强忍不住的笑意,
“奴婢给娘娘惹麻烦了,请娘娘责罚”,青笙在旁奉着茶,淡淡说道,
“罢了,敢欺负本太妃的人,受点教训是应该的”,宁子沐脸上淡然,语气仍是那么盛气凌人,青笙竟觉得并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娘娘,苏小姐如何识得我的?”,青笙问道,
“你失忆时,随我来了苏州,自是识得”,宁子沐懒懒说道,
“想必是与她有些恩怨,才结下了梁子,奴婢都已失忆了,为何娘娘仍要带奴婢在身边”,青笙问道,绮儿、菱儿稍有差池,便被重重责罚,可见宁贵妃有多难伺候,若是带着失忆的自己,怕早该死了百遍了,青笙暗想。
宁子沐沉吟不语,眼眸里闪着复杂的情绪,终是缓缓开口,
“你失忆因本太妃而起,而且,失忆后的你,折磨起来更有乐趣”,端若华必定未告诉她失忆的缘由,何况,若不是当初她放手让她去凤栖宫,也不会落得如此。
青笙深邃的眸底闪过几团火焰,果然这人,还是如此的讨厌,蛮横跋扈、肆意凌人。
即日,宁子沐便启程前往漠北。
作者有话要说: 事妥了,进入热爱写文期,后面更新勤勤的~
☆、落仙
“传说某夜,天象有异,一道火光燃烧着划过天空,发出耀眼的强光和巨响,彷如白昼,坠入山后,砸出一个大坑,火光冲天,劲风而起,寸草不生,传言天降神人,仙福广施,神威相助,后开祖皇帝建立大周朝,国泰民安,福泽万民,所以此处便取名叫落仙”
青笙瞄了眼夸夸其谈的陈德庆,翻了个白眼,“不就是陨石坠落么?”,突然,啪的一滴水,落在脸上,抬头一看,天空阴霾,遮天蔽日,翻滚的乌云汇聚分离,一场大雨即将而至。
“暴雨将至,疾行!”;陈德庆立于马上,高声下令,人马走过官道,终于在暴雨袭来前,在朝廷的落仙驿歇了脚。
宁子沐呆在房间,绮儿将饭菜送了过去,青笙呆在楼下,陈德庆一帮人坐在驿站中,吃着酒菜,谈笑风生,屋外暴雨大作,噼里啪啦地打在屋顶上,
“那日,黑衣人从山坡冲下,身怀武艺,下手狠毒,小虎我差点葬身刀下,幸好陈大哥,抽剑一挡,一招游龙升天,将对方击毙,此恩小虎铭记在心”,浓眉大眼的青年,古铜色脸上还带着稚气,眼眸间仿佛还带着那日的惨烈,他站起身,举起酒樽,一口饮尽,
“这杯,我敬陈大哥”,陈德庆起身举杯,豪情笑道,
“为出生入死的兄弟,两肋插刀,何足挂齿”,一口饮尽,猛地一拍小虎肩膀,朗声大笑,
青笙坐在一侧,也不由热血沸腾,勾心斗角的后宫,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而这江湖热血挥洒,义气凌云,豪情万丈,不由微微笑了起来,
“要说那日,最为凶险,还是陈大哥,为保得娘娘,与歹人齐齐从马上跌落悬崖,真乃忠义双全”,又有一人说道,
“好啦,可别光说我了,兄弟们都不容易,这坛喝完就散了,明日还得启程,小虎、蛮牛,你俩待会给巡视的黑子和庆元那两队送点吃的过去”,“好嘞”,小虎应道。
“青笙,来,喝一杯”,陈德庆见得青笙独坐在旁,招手喊道,
青笙微微含笑,遥遥举杯,轻抿了口,陈德庆走了过去,一巴掌拍在她后背,
“怎么跟个姑娘样,扭捏的很,一口干了”,青笙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尴尬,饮尽了杯中酒。她仍是穿着定做的天青莲叶短装,她不会梳髻,系了浅蓝发巾,束发其后,加上她那微平的胸前和约低低的沙哑的声音,所以陈德庆把她当做男子了。
宫女们都呆在马车上,只有青笙为了练马术,骑马而行,所以难怪错认了。
“对嘛,这才像样”,陈德庆蒲扇大的铁掌在青笙肩上一拍,都快把她拍飞出去了,
“身子骨这么瘦弱,太后怎么派来保护贵太妃?”,陈德庆从扬州出发,才见得她男装,所以以为是太后派来的。
“陈大哥,别拍了,好痛”,青笙皱着眉头,却也没躲,陈德庆敦厚忠诚,让人易生好感,陈德庆大笑了几声,又拍了拍她,嘱咐着勤练功夫,结实些,又转身跟人喝酒去了。
青笙坐在窗前,翘着脚,看着众人有些醉意地打闹着,竟是有些羡慕,随着暴雨而来的清新凉风,从窗脚拂过她的发丝,在空中飘曳着。
深夜里,雨渐渐小了,却划过了闪电,响起了道道闷雷,每道闷雷都在寂静山野中,响起回声,余音不止,如此,倒似有千万道闷雷同时响彻天际。
“绮儿,把青笙叫过来”,宁子沐惨白着脸,缩在床角,强作镇定地吩咐道,
笃笃,敲门声响起,
“谁啊?”青笙窝在被里,鼻音浓浓地问道,酒意约浓,所以她格外困倦,
“青笙,贵太妃传你过去”,绮儿开口道
“唔~~说我已经睡下了~~唔~~不对,说我不在驿站”,青笙闷声说道,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青笙,快起来,别惹娘娘不高兴”,绮儿有些焦急,急急地敲门,怕回头吃苦头的是自己啊,屋里没有回应,绮儿就一直敲门,不停喊着,
“你很讨厌,你知道吗?”,青笙闭着双眼,浑身酒意,打着呵欠,身上仅披了件外衫,绮儿也不管,拖了她就往宁子沐房间而去,
“青笙来了”,绮儿将青笙往屋里一推,迅速逃离开了
“大半夜的,不知道贵太妃找奴婢何事?”,青笙酒壮人胆,神色极度不耐,声音有些怨气,
“被褥在那,自己铺好,今晚睡在这”,从前在沐霞宫,备着软榻,如今驿站里,可没有,
青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也懒得说话,自己搬过被褥,铺在地上,就地一躺,就沉沉睡了过去,
轰隆的雷声响过,宁子沐在被中瑟瑟发抖,若是从前的性格,她早就一脚踹醒青笙,让她过来,她心中自傲,又对青笙有情,就像一把利刀,前后拉扯着,往前是伤了青笙,往后是伤了自己。
感情,总是让人变得卑微,连倨傲自负的宁子沐,也伏低到了尘土。
山中回响的闷雷声,连绵不绝,青笙胸前起伏,隐约听得均匀平稳的呼吸声,想是睡沉了,宁子沐踮脚下了床,雪白的赤足踩着地板,轻轻躺在地铺上,睡在她旁侧,地板很硬,可是熟悉的清冽青草香袭来,令她眼眶一红,却不敢靠太近,怕惊醒她,只是小手拽着衣角,蜷缩着,在她安稳气息的萦绕下,渐渐沉睡。
又一道惊雷而过,似万马奔腾声回响在山中,大颗的雨点又骤然地落了下来,一阵劲风吹过,依稀听得门窗被打得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中,显得格外吓人。
宁子沐惊醒过来,手中衣角不见了,抬眼去,身边空无一人,残留着淡淡的青草香,她蜷缩了起来,用锦被盖住头,躲在被里,如小兽般的哭声,压抑而痛苦,委屈而不甘,闷声回响在了宁子沐将自己隔绝起来的被窝里。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承认后面喜欢贵妃多点,表打我。。
☆、背叛
隔日,仍是大雨瓢泼,山路难行,队伍便多停留一日。
“娘娘,该喝药了”,绮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得宁子沐一身白色里衣,发髻未梳,青丝披散在腰间,她坐在窗前,怔忡发呆,绝美的侧面,约有些苍白,显得柔弱不已,令人见了都忍不住垂怜疼惜。
宁子沐回首,黛眉如起伏的远山,青色晕染,眼眸如星辰坠落,浩瀚璀璨,挺直而小巧的鼻,微翘的粉嫩双唇。褪去了妆容精致的宁子沐,掩去了威厉高傲之气,带着小鹿般楚楚的怜意,眉眼间夹杂着化不开的忧伤,单薄的里衣下,身形瘦削,让人心里一揪,忍不住搂在怀中好生呵护。
“药呢?”,宁子沐慵懒开口,绮儿才缓过神来,递上药,取过梳子给宁子沐顺理着长发,
“贵太妃,天姿国色,连绮儿都看呆了,天下没有不动心之人”,绮儿低声说着,
“天下没有不动心之人”,宁子沐冷冷笑了,眼神怔忡地望着窗外,仍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一整天,青笙都没有出现在宁子沐眼前,也不在驿站中,宁子沐让绮儿守在她门口,一旦回来了,立刻让她过来。
直到夜色渐晚,偶有疏雨,屋檐下滴落着水滴,落在驿站外的青绿的芭蕉叶上,再缓缓滑落在地上。
宁子沐支着腮,在窗前坐了一日,从楼上望去,雨雾中群山如水墨晕染,飘逸清灵,一条小道蜿蜒而行,没入山口,那处,一袭青衫,撑着油纸伞,从山中,徐徐行来,步履轻盈,身形颀长。
白色油纸伞上,水墨画的含苞桃枝,枝头绽放的桃花,两只乳燕掠花而过,穿行在青山水雾中,如寻世而来的隐士,淡泊流香。
走的近了,见得靴子和裤子都湿透了,衣角亦湿了大片,紧贴在身上,那人亦不在意。站在驿站不远处,一动不动,偶有风吹过,掀起衣袂的一角,却是迟迟不近,忽然,油纸伞向后仰,那人昂首抬眼,望了过来,薄唇细眼,肌肤如玉,眼眸无波,
青笙感受到上方的视线,抬眼望去,那人高坐窗前,黑发如墨,垂落胸前,映得脸色苍白,唯有唇上一点淡粉色,眼神缱绻如水,看的她心里莫名地不安,青笙垂下眼帘,径直走近了驿站。
“先去换衣服和吃点东西罢”,绮儿领着青笙进来,宁子沐也没回头,懒懒地吩咐道,绮儿愣了下,才低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