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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绮淑英豪传之归自谣-第17章

小说: 绮淑英豪传之归自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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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过,却是削掉了那倒霉鬼的脑袋,那人未及惨叫便死得憔悴。
  长生急忙扶起锦昭,锦昭却面露菜色,眼看着两只回旋镖朝长生背后飞来……
  
  长生反手一削,一只镖被打落,另一只擦过右臂直直往前飞了出去。再一晃,那四尺青锋已然架在了锦昭脖子上,长生怒喝:“你想杀我?!”
  
  ……
  
  事后双双挂彩的两人寻到了间破屋,清理伤口,生火过夜。
  “本来只是交不了差,现在却差点搭上条命……”长生想,还是区区一只回旋镖,这种阴沟里翻船的事情,说出去岂不被人笑死 
 5、长生剑 。。。 
 
 
  ,以后还怎么在青寮混……
  “我本想提醒你的,可是话未出口你人已到,不愧为天下最快的长生剑……”
  长生闻言只得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伤口更深了……”
  
  二人上完药,在篝火两旁睡下。
  锦昭略有疲态,稍显沉默,话痨长生开始憋不住了。
  “哎哎,朱雀街有家赵记豆腐铺卖的豆花味美价廉,你有没有吃过啊?……啊?你不爱吃豆腐啊?真是的,有吃不吃猪头三嘛,那算了……对了对了,我听说荷则家的那位荷则雅大小姐前阵子又闹腾了,买了箱价值连城古玉,你猜她怎么着?一块块都给摔了!唉哟我的娘诶,说是只听听声音,你说这有钱人可恶不可恶!!……什么?你不关心京里的事啊?我刚想告诉你我隔壁符妞儿家的狗又生了一窝崽子呢,太可爱了~~啥?你爱吃狗肉?!你个畜生不如的!不是人!……”
  锦昭被她逗乐了,笑着伸手拍她肩膀:“你平时一定爱管闲事!”
  
  长生也笑,翻身朝天睡好,双手垫着脑袋,望着残瓦缝中漏下来的几丝天光微微出神。她觉得这一瞬的平静来得似乎有些唐突,她的表情和口气都很淡,像怕稍微有点起伏就会点破天机:“人生除了生与死,还有什么不是闲事呢?”
  
  二人扯淡了会儿便都睡去,只余微风伴着篝火,断断续续的哔剥声响至半夜。
  
  ……
  
  次日,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又经一战,两人虽都只受了无碍的皮外伤,却折损了两匹马,无奈,只得步行。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风景却是极好,锦昭兴致颇高,一路拈花惹草倒像是来春游的。
  长生抱胸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冷眼旁观,找机会传消息吧?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可是一清二楚。
  
  长生想起那晚流云蔽天,月色如丝,锦昭眼神闪烁,镖上涂毒,来势汹汹,是否真想取她性命,只有她和她上头的那位知道了。
  然而两只镖都最后都偏了方向,那擦过镖身的不是她的剑锋,而是两根蛛丝针——本只是怀疑,这下便能盖棺定论了。
  
  长生想在这种人身安全没保障的情况下自己不是没有机会先下手,很多时候对自己好一点就得对别人残忍,可是对别人残忍你又于心何忍,于是绕了一圈回来依旧决定还是对自己残忍一点。她看着锦昭在远处沾花惹草,此情此境,温馨和平,管他什么虚假繁荣。阳暖花好,何不将错就错乘春美意?
  
  这样杀杀停停地走了七日,总算到了琴泊州郊外的一片树林。
  雨下得好像天都快要塌下来了,二人只得逃到棵大树底下暂避,被浇得犹如落水鬼。
  
  却见雨雾迷蒙中走来一个娉婷身影,手执绢伞,青丝白衣,腰间那抹亮红犹为扎眼,那人在十丈开外的地方停住脚步,下颚微扬,似笑非笑。
  
  锦昭两眼发直:“雪滴血、伞中剑、笑红颜……这就是你说的……”
  “没错,另一把长生剑”,长生颔首微笑:“优昙,好久未见……还是该称你一言堂首座杀手?”
  优昙偏过头,冷冷打量锦昭,“……看来我是中计了,亏我还以为那晚她真要杀我的小师妹呢,敢情与你同是青寮中人。”
  长生苦笑:“为了引你出来,想必大家都入戏颇深。”
  “然我用蛛丝杀人,你又怎知是我?”
  “只因那蛛丝针极细,却有微雕赫然其上,上书‘蜗矮泥’三字,字体蹩脚如斯,不是村口暗恋你多年的周大福打造是谁?”
  优昙闻言扶额,一副“真是瞎了我的狗眼”的表情。
  长生掌不住笑了出来:“这你都信?”
  优昙眉弓一紧:“我何曾不信你?”
  长生被她的目光刺得骨头冷,要么多年不见,要么兵刃相见,尔虞我诈,何苦?她按住剑柄,想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一旁的锦昭见状便问:“夏官司马寮护军参领龚麟方,冬官司空寮应泽卿魏池,地官司徒寮少伯卿梁文都是你所杀?”
  
  “明知故问。”
  优昙语音未落,锦昭手中暗器已尽数飞出,长生同时提气一跃,飞身至三丈高,点树借力,如蛟龙出海,直逼优昙近身,出剑疾刺。
  优昙轻转伞柄,一股无形之气如盾急张,冲得一片雨帘蹦飞,暗器被猛地弹开数丈,打落高处一片树叶。长生随到,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避开针势,却一剑刺空,转而疾出马踏飞燕,足尖轻点伞头,只听裂帛之声乍起,伞面伞骨分崩尽毁,四尺长生剑应声而出,与长生所执之剑无二,刃窄而薄,渗银郁李纹,如白虹贯日。 十步一杀之剑,百步不留行!
  
  长生与锦昭交换眼神,兵分两路。锦昭轻功了得,跃至大树上段,在空中左右奇袭,长生则在地上疾攻,招招直刺要害,剑如游龙,二人攻守互交错变幻,配合得天衣无缝,攻势密集。尽管如此,优昙却完全未被打乱阵脚,出剑凌厉,速度奇快。
  
  长生剑本为双股剑,她与优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姐妹,如今却要自相残杀,长生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果然都是假的,她想出家。
  
  雨水从优昙的发梢滴下,在滴落到地上的一瞬,她转守为攻,扬剑而起,长生穿剑相迎。
  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剑!从来没人看到她们如何出剑,看见她们出剑的人,都已经死在她们的剑下,连作者也没能看到她们如何出剑,故以下武戏部分省略。
  
  自此锦昭毫无下手的机会,她们的速度太快,且剑气凌厉,削巨木如削泥土,让她近不了身,只得在远处观战,不住惊叹:“都是出来打工的,何必这么搏命呢……”
  长生的剑长四尺一寸,优昙的剑为四尺三寸,一寸短,一寸巧,一寸长,一寸险。二人缠斗不休,一时竟难分高下。
  
  优昙下手渐狠,五十招后长生已露颓势,边守边退,不知不觉已近悬崖,锦昭也无迹可寻。长生暗自心惊,莫怪师傅常说她资质与努力皆在自己之上,只对她倾囊相授。不愧是天下最快的长生剑,敢情之前练剑都是她放过水的!
  长生发狠拼剑,直砍过去,优昙侧剑一避,长生一个踉跄险些跌出去,抬头撞见优昙憋笑的表情。长生心知犯了入门级的低等错误,悔得肠子都青了,脸红脖子粗又不好发作,随即转移话题,怒道:“你为何要替一言堂卖命?”
  优昙不紧不慢:“因为欠他们一个人情。”
  长生大骂:“人情你个头!”使了招燕尾翻风,虚挽一剑,回势直撩下盘。优昙疾剑下截,剑尖相顶,若一线相连……
  燕尾翻风这招虚实难测,看似轻柔却实为极狠戾的杀招,优昙皱眉:“你当真要与我一决胜负?”
  长生点头,向后退出一丈,举剑。优昙亦调息迎战。
  
  ……
  
  待锦昭赶来时,长生垂着脑袋坐在树荫底下,整个人像颗蔫了的白菜。
  
  锦昭上前拍肩安慰:“虽然我对剑术不是很懂,但实力差别还是看得出来的,从拔剑的那一瞬,你就输了……不过很多事情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比如说梦想,就是要用来梦和想的,用来实现的那叫目的,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差别。”
  长生铁青着脸抬头,“你这是专程来补我一刀的吧……”
  
  “你不要这样说!虽说这次未能擒到凶手,但至少弄清了整件案子的来龙去脉,回头我会向荷则大人禀明,你不用再被监视了。”
  长生闻言终于缓过劲来:“这次多谢你,若不是有你相助,这戏不可能演得那么逼真,竟用一本不存在的账册骗过了一言堂与素王府,不愧是荷则大人调/教出来的,真是演得比做的还动人,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唉哟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是在夸你……你那演技实在是天人合一自成一派,不像我表情做作,略显浮夸……啊?差不多时辰啦?我看太阳怪大的还以为早呢,那我们这就起程回京……啊!话说我们盘缠都丢了啊,这可怎么办?……噢噢,对哦还有分馆别院的,我都快忘记还有这茬了,真不长记性……咦你怎么皱眉头了啊,难道你也嫌我啰嗦了?……我有这么不招人待见吗?啊?……唉我就说嘛,咱们好歹出生入死同僚一场……哇,这野花真特别真漂亮!带两朵回去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锦昭边走边扶额,一副“瞎了我的狗眼”的表情……
  
  优昙行至远山,想着之前长生对她说的话——那日她从尸体中拍出蛛丝针,那针钉入窗柩时长生听得声音有异,细察之下果见窗柩内藏暗格,却是一本账册。只因这船是白玛湖上普通常供租赁的画舫,想必忽略了这层。再看蛛丝针,与长生剑身同样的渗银郁李纹,此工艺天下仅有一人打造,便是她们的师傅了……她知青寮防她一手,便将计就计……
  
  优昙勒马回望,但见山高水远,满目芳菲,已不见长生身影。
  她从怀中掏出一本簿册,册中书笺上书“今日赠君帐册一面,来日换取扁舟一叶”,遂璀然一笑,策马而去。
  
  ——长生剑 终——




6

6、孔雀翎 。。。 
 
 
  孔雀翎 BY huanghunz
  
  (一)
  
  半夜月幽幽,小吏眼蒙蒙,一袭青裙自瓦顶跃下,步履轻盈踏叶无声,小吏冷汗还没及得渗出,人就立于眼前,非是开口了,还以为活见鬼。
  “请问是守夜人?”薛逍作揖。
  小吏心神未定,愈是谆谆,愈发阴森,“是是。。。。姑娘,大半夜的,不好吓人。”伴得多尸体了还得畏鬼神,不想活人更胜一筹。
  “我想请教夏侯府新丧人的尸首。”
  “。。非官府及家眷不得擅自查探,你是家眷,还是有公文?”
  “都没。”薛逍长吁一气,也罢,横竖都是死人,一声告辞旋身而去。
  
  月高悬,影不动,无风无人。却想不起那姑娘面容,小吏冷汗许是下来了。
  
  从京城到贺城,用走的只需两月。薛逍要不是牵驴子,枕青牛,学农家青青插秧,掺夏水龙舟,或是秋岁重阳放风筝,打着公务幌子游山玩水,拖沓了四个月,才觉盘缠将尽,屁颠到驿站亮了青寮令牌,接头对之:上头大人有令,先公务,后俸禄。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干点正事。”青寮女官对薛逍之名小有听闻,效率最差,俸禄亦最低,偏就不给迁下去,许是用人之际,不得而为。
  “我不就把夏侯家上下六十一口给清理了吗。。。。。。”
  “用了两年。”
  薛逍口中叨念:一年四个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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