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gl,女尊)-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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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相思复相思。
宁王城惊讶回头,望见那红衣人白纱已掉,露出的是那样一张倾国倾城面孔。没有笔墨可以描绘。没有画卷可以临摹。
那红衣人对着宁王城嫣然一笑,天地芳华。
而众人都上前望见那微红宣纸上映着的乌黑字迹。
梦里泪短红烛灰,
锦瑟十端却无回。
当时明月今不似,
只是相思复相思。
那年,化名栖梧的宁王城与虞倾城一同得到了那一瓶无双的相思酿。
躺在马车上的由于情牵已经武功尽失的宁王城看着身边那个执笔的红衣人。忽而明白了那样的心情,以血研墨,繁花如水,前尘梦断,红烛垂泪,天意弄人。
还有,那句,当时明月今不似,只是相思复相思。
“这是哪里?”宁王城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力不从心,口中一阵腥苦味竟令人感到有些眩晕。
红衣人好似没有听见她的问话一般,依然在纸上写着一遍又一遍的句子。
望天上云卷云舒留无意,看庭前花开花落宠辱不惊。
宁王城看着红衣人的侧面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一股苦涩比口中那阵腥味还要让人难受,肝肠寸断,无力支撑。
红衣人忽然停笔,抬眼看着宁王城,用那白玉般的纤长手指轻轻拂过宁王城的脸颊,那有些微凉的体温透过指尖传达到宁王城的脸上,或者传到了更深的地方,宁王城感受着她的体温,心底隐约涌出的是那种无法言喻的喜悦。
活着,她还活着。
而那手指却在宁王城有些干裂的嘴唇上留恋不舍。
她坐在她的身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唇,想要从上面汲取更多她的气息。
终于,红衣人的唇覆上了宁王城的唇。仅仅是一个吻而已,浅尝即止,毫无流连。
而宁王城的眼神却不似刚才那般透着股欣喜劲。你活着,那意味着这场战役还没有结束。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站在两个巅峰,如何靠在一起相互取暖?如何相依相偎见证那所谓的生生世世?还有皇姐,她……
红衣人,也许该称之为,虞倾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宁王城,表情竟无一丝悸动。宁王城对上她的眼,在那双毫无神采的眼中,看到的是苍白无力的自己。
今时今日,你已不是当年的你,而我从来都没有成为过当年的那个我。
“为什么不问我?”虞倾城低垂下眼睑,看不清表情。她周身再也没有当时那凌厉的气势,如同一个受伤的孩子正在弱弱质问。
宁王城有些难过,闭上眼不敢去看眼前的这个人。
她是她吗?她,还是那个气势逼人谈笑风生令人望而生畏的她吗?
而宁王城没有看见的是,在她闭上眼的那一瞬间,虞倾城像早已料到她的动作一般仰起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虞倾城绝代的容颜在这一刻竟然变得有些说不出的扭曲,还有眼底那显露无疑的轻蔑。
“你永远都是这样。”听到虞倾城那有些嘲讽的口气,宁王城睁眼看着她,表情显得无比悲伤。
“不敢,不怨,不求,不得。”虞倾城的表情看不出悲喜,声音平稳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个很平常的事情。
听了她的话,宁王城淡淡一笑,“我姓宁。”
虞倾城眼神一冷,“是,姓宁的人都一样。前有宁覃,今有宁王城。”
宁王城忽而又想起了那个一袭紫衣在深夜里写着无法言语的相思的帝王,还有那个一身红衣站在万千红仗前嫣然一笑回首道那句,我叫葬心。这是宿命吗?我们在延续着谁的故事?可惜,我从来都不需要有人为我葬下那颗等待太久只能荒芜的心。可惜,我从来不是一个可以写下那段缠绵悱恻相思的人。
如若不能相守,何必相爱相知。
前有宁覃,今有宁王城。
虞倾城,你错了,我从来不会把那一段又一段的相思放逐成惘然。
我只会,亲手割断一切相思。不给它化作惘然的机会。
很久很久以后,虞倾城都会在某个时刻想起。当年,在那辆驶往她们最后结局的马车上,听见那个白衣如雪倔强依旧的人对她说着。
“虞倾城,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你。”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上你。
我后悔的是,我也只能这样爱上你,然后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擅长写打斗场面,将就吧。。。。。。。。。。。。=====其实,王城没那么坏的。。。。。。虞美人,也没那么简单的。。。。。
☆、潇湘泪冷
若说篱城烟雨湖是文人墨客心中诗画无法描绘的小江南,那么临南的潇湘湖便成为江湖豪侠心中膜拜的武林圣地。
原因无法,仅因为潇湘湖心有一座神秘岛,唤名,卸刃。那卸刃岛上住着千百年来依然屹立腥风血雨而不倒的武林世家,南宫。
入我卸刃,必先卸刃,否则,死。
入我卸刃,不得见血,否则,死。
入我卸刃,再出无期,否则,死。
这是多年来卸刃的规矩,无人敢破。因为这个江湖上,有这个江湖的规矩。南宫,无论是威望还是手段在这个江湖上都足够令人仰望。
所以那些窥望卸刃岛上秘籍的江湖肖小只能在这潇湘湖边仰望着那片可望而不可及的武林圣地。
久而久之,在潇湘湖边就出现了临南。临南,寓意便是靠近南宫之地。或许是因为潇湘之地人杰地灵,临南前前后后出了不少巨富商贾,临南渐渐也富裕了起来,如今房屋鳞次栉比,街上车水马龙,来往行商之人数不胜数,俨然已经成为南唐商城。
这千百年来的历史变迁,这沧海桑田的临南,这一切的一切,唯有潇湘湖依旧。
有人说,潇湘是神的一滴泪。
不然不会有那样透彻的颜色,如同一面明镜般的映照着这个世界的变迁。
不然不会有那样冰冷的温度,如同神那双看透世间嬉笑怒骂的冷漠。
潇湘的水,永远都是冰冷彻骨的。再炎热的季节也无法温暖那寒凉的水温。再灿烂的阳光也无法融化那无尽的寒冷。
“这位姑娘,这潇湘湖的水那可是碰不得的啊。那一碰,准伤风。真是冷啊!”问君楼小二一副谄媚嘴脸向邻桌衣着华美的女子介绍着临南特色。
潇湘冷,蒋林美,最好还是问君酥。
问君楼内有着卖唱者在清唱,娴熟的弹奏着琵琶,那铿锵有力的声音配上女子的喃喃低吟,不可谓不经典。
邻桌的女子到还真是有趣,水色衣袖,上面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朵朵正是花开时节,朵朵娇艳绽放,艳俗无比。真是可惜了她腰间别着的那支白玉萧,那可是上好的翡翠玉石。
更让宁王城感到无力的是,这个女人在身边有着一个无比鼓噪的小二,嘴巴里叼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狗尾巴草的时候,还对自己抛了一个媚眼。
“潇湘冷?”虞倾城依着栏杆,向身后那一望无际的潇湘湖,讥讽一笑。
“你说,这潇湘可有你冷?”虞倾城回头对着坐在对面的宁王城道,轻纱遮面,半掩半遮,带着一种另类的风情。
宁王城不再看向邻桌,反而低下头一语不发。
“你还要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虞倾城凤目一挑,咬牙切齿道,“我,的,二王爷。”
“情牵一线。”宁王城的声音变得有些发哑。“你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样吗?”
听了她的话,虞倾城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回头再次望向那无际潇湘。楼内卖唱人唱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声音带着那样看尽世俗的苍凉。
“王城,你说,这潇湘是不是真的永远寒凉?”
宁王城有些吃惊的看着虞倾城,这是这么多天她第一次唤她,王城。
这也是这么多天,她第一次觉得,她对她还有一些情义的。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望见的是那清湖潇湘,蓝天下的潇湘,依然是那般的安静的,只是上面那光掠过的粼粼波纹才会觉得那不是一幅画卷。
那是神的一滴泪。所以带着不沾世俗的姿态。无论多少的温暖都无济于事的冷漠。
虞倾城,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王城,我在你心中排得上第几?”虞倾城淡笑道,那声音却总是让人觉得那般哀伤。
宁王城一愣。“虞倾城,你和我之间,……”
话还没有说完,又被虞倾城打断,“王城,若是我和你皇妹也就是当今圣上一同掉入这潇湘,那么只能救下一个,你会救谁?”
“我会救初愿。”宁王城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么,你会陪我一起死吗?”虞倾城依旧望着潇湘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宁王城看着虞倾城,眼里带着哀伤,欢喜,以及,那无尽的痛,仿佛要把人生命中最悲伤的地方揉碎在那里,再一点一滴的呈现出来,无法承受下的悲伤。
“不会。”她说的很轻很轻,仿佛不经意要被那淡淡微风吹散了一般。可是,她还是听见了。
王城,你就不能骗我一下吗?
潇湘湖面,水光潋滟,可是谁都不知道,水中寒凉,彻骨依旧。
“可是,……”宁王城言而欲止,那段话在心中回荡了几遍,然后埋下。不再提起。
虽然我不能救下你,虽然我不能与你共赴黄泉,可是,……
问君楼内卖唱人依然在一遍又一遍的唱着那首已经唱得太久的歌曲。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那悲怆的琵琶,那女子的低吟,都化成潇湘湖上无尽的悲伤,冰封了阳光。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若我能解君之愁,东流春水依旧不回首。
她们依旧看着潇湘不语,而她们却不知道,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邻桌的华衣女子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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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太冷,所以连看着站在对面那个红衣翩然的身影都觉得有些朦胧。
宁王城紧紧搂住抱着自己的女子的脖子,不愿松手。
“咳咳…是草桔叫你来的吗?”宁王城嘴角已经咳出鲜血,在朦胧的夜色下甚至觉得连那样的殷红都不太真实。唯一真实的,是空气中若有若无飘散着的血腥味道,还有,对面红衣女子的杀气。
女子微微点头道,“是草桔姑娘要求在下来的。”女子笑得有些狡黠,“还有,在下也想看看传说中的鬼手伶医。”
这女子正是白天坐在她们邻桌的那名华衣女子。
女子抬头,对着红衣人微微一笑,“还有,幻海城城主,虞倾城。”
那杀气又重了几分。
她们站在潇湘湖前对峙,因为夜,这潇湘湖似乎带着些月那冷感却柔和的光晕。
月冷,水凉。你说,是这月更冷上几分,还是这潇湘胜上一筹?还是相互之间的冰冷才能温暖彼此。
“王城,过来。”虞倾城的语气里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呵呵,虞倾城,你以为我们还能走同一条路吗?”宁王城看着被乌云掩住的月亮,觉得此刻的一切才是最真实的。夜的黑暗,还有我们的殊途,永远无法同归。一切,都被黑暗以最真实的姿态显示出来。
两条路,两个人。
“虞倾城,你又能带我去哪里呢?”宁王城轻叹一声。仿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