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明仪玉-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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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锦明扬了扬手,拦下秦云青三人接下来的劝语,温温一笑,又道‘邱耀跟了本帅许久,他虽为下人出身,可性子却颇为谨慎,然邱瑜为世家出身,但好胜之心过强,本帅知你两人并非郑全民对手,所以本帅要你们‘抵挡’而非‘击退’敌方!’
‘可若万一失守,皇都岌岌可危!’秦云青担忧的开口道,一时间也理不清这主是何意?
‘还请兄帅收回成命。’邱瑜也担忧的开口劝道。
不拟秦云青与邱瑜那般的劝阻,侍耀面色郑重的保证道‘末将领命,定不负帅命,死守边城!’
邱锦明双眸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含笑将侍耀扶起‘本帅不需要你死守,必要时,你甚至可以领兵弃城!’无视在场三人惊诧的神情,邱锦明自顾又道‘本帅只要你去拖住郑全民,你若能用五座边城拖住郑全民一年,那便没负本帅所托!切记,尽量减少伤亡,若能毁了郑全民的粮草那自是最好,若不能,也无需勉强,拖住他便可!’就是怕邱瑜为逞一时好胜之心,而到时不愿弃城,才让邱耀做了这主将!
‘末将遵命!’侍耀再次低头抱拳应道,不去询问爷欲何为,他只需遵从爷的指令便是!
邱锦明挥了挥衣袖,对秦云青两人道‘都起来吧。’说完又看了眼邱瑜。
邱瑜立即抱拳低头应道‘邱瑜谨遵帅令!’眼中闪过一丝不舒坦的神色,他越发不了解也看不透二哥了,那唯唯诺诺受人欺压的二哥,那杀父夺权的二哥,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邱瑜,’邱锦明开口打断了邱瑜的思绪,关心道‘你是有家室之人,弟妹与府中小侄还等着你平安归去,切记不可再鲁莽行事,万事要与邱耀商权。’
邱瑜听言一扫方才的不悦,裂嘴一笑,自己怎么犯浑了?不管如何,这人终究是他二哥!在邱锦明的应允下,侍耀与邱瑜接过兵符,便退下,为南下征乱做准备。
目送着侍耀与邱瑜离开的秦云青转过身子来,正想对邱锦明说些什么时,突然一个不明物体向他迎面袭来,秦云青不悦的看向‘偷袭’他的人‘元帅……’说着低头看了眼手中那块刚刚差点砸到自己的东西,突然神色大变‘元帅这、这是……’
邱锦明一笑,在主帅位坐下,努了努肩膀,无奈道‘本王不懂打战。’
秦云青眼眶一热,声音有些哽咽起来,也唤一声‘王爷……’今上的十五万兵马,爷刚刚才给了邱耀与邱瑜二人,现又将那能差遣二十万兵马的兵符给了他,若他有二心,那……这兵符代表的权力有多大,就说明了爷对他的信任有多深,得此慧主,夫复何求?!
邱锦明将玉葫芦别回腰间,取起折扇,一扬,含笑道‘希望秦将军能带领这二十万子弟兵一挫湘王的锐气!有邱耀与邱瑜南下抵挡乱贼,有秦将军北上讨伐贼王,本王也可放心了!’
秦云青心微微一动,正想抱拳向邱锦明保证些什么时,便见邱锦明折扇一收,一改方才的温和,满脸严肃道‘本王给你半年的时限,你可以不攻下一城一池,但必须断了湘王的粮草!你是烧毁也行,是偷袭抢夺也罢,总之,半年后,本王要听到湘王征买粮草的消息!’
秦云青愣住,不攻城,专攻粮草?古往今来哪有这般打战的?古往今来不管是用什么战略来打战,那其主要目标都是攻城掠地!对上邱锦明认真的双眸,秦云青回过神来,在邱锦明凝视下抱拳应道‘末将领命!’他是将,爷是帅,哪怕爷将兵权都给了他,他也只是将,而不管爷打的是什么算盘,他只需听从军令便是!服从命令,不问原由,这便是军人的天职!
五日后,侍耀与邱瑜领军抵达安恒城,抵挡郑全民的进攻,而秦云青则主动向湘王叫起了阵。
然——本应待在帅营里坐阵的邱锦明却身着一身简单的儒雅便服,此刻出现在那离军营有大大一段距离的周边山顶上,身后自然还跟着墨影。
邱锦明站在山顶上,展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体验了一把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对着身后的墨影温温一笑‘难怪有那么多的能人异士,不愿接受朝庭的高官俸碌,只愿做那闲云野鹤的草莽,与朝堂的尔诈我虞相比,这好山好水确实是更加诱人的多。’
墨影倒没有自家爷那么好的闲情逸致,此地虽属我军的管辖区,但如今这般局势,也不知有多少人对爷的性命虎视眈眈。
对于墨影一惯的沉默,邱锦明也不恼,独坐在地上,自顾的取下背上的文房四宝,铺在那突出的大石头上,轻倒了一点玉葫芦里的竹叶青,慢悠悠的磨起墨来,边磨边温温道‘跟了本王这么多天,诸位也辛苦了,不如在此歇上一歇,好好欣赏下眼前的美景……’
邱锦明话音刚落,余雨便领着两名暗影出现在她身后,朝她恭敬的抱拳,不卑不亢缓缓道‘属下余雨,奉家主之命前来护睿王周全,还请睿王宽心。’
家主?邱锦明磨墨的手一顿,随即继续手中磨墨的动作,嘴角半勾,温温喊道‘墨影。’
余影一愣,不明邱锦明怎么不问他的主子是谁,反而唤他的护卫作什么?可还没等他想明白,一旁的墨影便朝他们三人出手,招招都下了狠手,容不得他再分神。
满意的看着那纠缠在一起的四个身影,邱锦明收回视线,提起笔,自顾的画起了风水图来,嘴角挂起了温和的笑意,如此惬意,不束缚的生活才是她所求的,若时此仪玉与云儿也能在此相伴……邱锦明轻摇了摇头,低头接着作画。
约过了一柱香的时辰,邱锦明停下了笔,取出玉葫芦,吮了一口酒,对那头还在打斗的几人唤了一声‘墨影。’
墨影随即退出打斗,而余雨三人也停止了进攻的姿势,墨影除了手臂被划了一刀外,看不出还有何处受伤,反观余影那三人,远远要比墨影伤得重多。
邱锦明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又饮了一口酒温温道‘尔等三人连墨影都敌不过,谈何护本王周全?’
‘属、属下……’余雨抱拳低下了头,脸上满是涨红,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这睿王无疑是在道他学艺不精!
邱锦明也没多为难余雨,便又开口道‘回去……护好你的主子便可,本王这——无需担忧!’说完便将玉葫芦别回腰间,转身收拾纸墨,她的处境又岂会比她好多少?
余雨抿了抿嘴,对转过身来对着他的邱锦明严道‘属下恕难从命,家主之命不可违!’
邱锦明将文房四宝背上,从怀里陶出一个香囊递给余雨‘将这交给你家主子,她定不会怪罪于你。’邱锦明说着温温一笑又道‘包扎下伤口再上路,若让外人误为是本王欺负了你们。’
余雨努了努嘴,终究是接过那荷囊,抱拳应道‘属下遵命。’说完便领着两名暗影离开。
墨影站在邱锦明身后,冷冷道‘爷,言过了!’若非余雨忌惮他是爷的人,处处手下留情,他未必讨得了多少便宜。
邱锦明浅浅一笑,翻上马背,对着墨影温声回道‘她的情意,我自是知晓,!可——只有她安好,我才能真正安好!’说完便策马离开。
五日后,余雨等人快马加策,连夜赶回了皇宫,对着待在御书房的郝灵行了行礼,在郝灵冷眼,压抑的气氛下,余雨取出邱锦明交给他的香囊递给了郝灵。
‘睿王可有何话要你带给朕?’郝灵磨擦着那香囊上的花纹,与一般的花草香气不同,也不知这驸马怎么弄的,这香囊竟散发着诱人的汾酒香气,这人还真是……嗜酒如命,郝灵不禁嘴角微微往上勾。
余雨抱拳硬着头皮恭敬道‘睿王只是让属下好好护全主子的安危!’哪怕主子怪他办事不力也好,相比睿王,他觉得主子的安危更重些,且睿王身旁的那人,身手也不低于自己,这便是他听从睿王回京的原因,出乎意料的,主子并没有责怪他,还让他下去歇息……
唉,这驸马虽然温和,但若是掘起来,谁又拧得过她?郝灵在御书房静坐了许久,才缓缓的打开那香囊,一颗红豆先滑入掌心,再则是一封书信,郝灵嘴角不禁染上笑意,不急于拆开那封书信,而是看着那红豆喃语道“驸马是想告诉朕:‘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吗?”
郝灵轻摇了摇头,拆开那书信,与自己所猜的内容相同却又不尽全同‘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郝灵心微微一暖,不禁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她倒是高估这驸马了,短短的话语中,包含的不全是相思之意,更有埋怨之味道。
‘余臣…’郝灵淡淡喊道,随即一个同余雨一样身着黑色束服的男子便恭敬的立于郝灵跟前,郝灵嘴角半勾,含笑道‘代朕托样东西给睿王。’
数日后,巧逢下起了细雨,邱锦明并没像往常般外出作画,倒是安分的待在主帅营里雕刻着最近新得的玉石,这般怡然自得的模样,又有谁料想得到这是当朝的睿王,是那领兵出征元帅大人?而邱锦明丢下那句不懂打战之后,还真是当起了甩手掌柜,将讨伐一事全然交给了秦云青去操心。
当秦云青领着余臣来到元帅帐营时,余臣一改以往严谨的模样,呈呆愣状态,若不是那营外还有驻守的大军,他还道是来错地方了……
秦云青轻咳了两声,提醒身旁的这位差使大人,莫失了礼数,秦云青朝邱锦明恭敬抱拳道‘元帅,有差使求见。’
‘喔?’听到声音的邱锦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营内多出了两人,一身月牙白的儒服,给她增了几分书生气的俊秀,邱锦明停下手中的动作,温和一笑,缓缓问道‘差使?奉谁之差?’
余臣回过神来,换上以往严谨的神情,抱拳恭敬道‘属下余臣,受家主之命当了回差使。’余臣说完便从怀里取出一个用金丝打造,绣有龙纹的香囊恭敬呈上,他虽给秦云青看了大内侍卫的令牌,可这毕竟并非国事,所以他也只能以家奴自居。
邱锦明见样,双眸闪过一丝欢喜,连忙扔下手中未雕刻完的玉石,大步走到余臣跟前,接过那香囊,打开,一颗骰子便落入掌心,与普通的骰子不同,这颗骰子的点数都是红色的。
秦云青与余臣眼中毕闪过一丝诧异,无片字书信,就为一个骰子,便着人千里迢迢的送来?就算今上是怕王爷闷,送来骰子给王爷解解乏,可就一颗,也玩不了呀。。
‘秦将军,替本王好好稿劳余差使!’欢愉的语气,含笑的双眸,无疑都在传递着邱锦明此刻的好心情。
秦云青与余臣狐疑的对看了一眼,齐齐抱拳应道‘遵命/谢王爷。’说完便作了个告退的姿势。
在余臣与秦云青准备退下时,邱锦明突然又开口道‘秦将军,替本王挑上一味药材——当归,劳余差使带回去,也算是本王的回礼。’礼而不往非礼也!
秦云青与余臣又一次愣住,但还是抱拳恭敬应道,随即退了出去。
邱锦明把玩着手中的骰子,对一旁冷着脸,守在一旁的墨影含笑问道‘墨叔,可知这骰子的点数为何全是红的?’见墨影还是一惯的沉默,邱锦明温温一笑,双眸中满是柔情之意,缓缓又自顾道‘那是因为,将骰子中间镂空了镶入一颗红豆,再将骰点凿空,故六面皆红,像染了红彩般灵动,故又有: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之意……’而她的那味当归,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