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蔷薇-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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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和她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为什么她会对他的态度这么地在意而生气呢？
或许，是因为简薇在害怕吧。
一个不算熟悉的人尚且是这样的态度，要是小羽知道了这一切呢？如果她知道了这一切的肮脏交易！那会是怎么样的态度？又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她？
这一切都不是在简薇能猜测到的范围。
所以，她才会这么敏感而脆弱，精神紧张。
人言可畏。
“简薇！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要说的又是什么？”祁允逸一头雾水，连说出来的话都很纠结。
为什么简薇会说这样的话？
难道，这其中还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走开！我不要你管！你滚！滚！”简薇狠狠地推他离开，平时那个温柔的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其实，只是想说，她不需要任何人！
就算，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她也不会放弃，不会放弃她赋予自己的意义。
而那样的意义是什么呢？
最后会变成什么呢？
她不知道。
没有人拥有能预知未来的能力。
但是，她不能做此刻已经能预料到了会后悔的事情。
所以，固执地坚持着，顽强地生存着。
为了一种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信念而存在着。
等待着。
时间来告诉她，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
“简薇！你别这样！你冷静一点！”祁允逸有点被吓到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是如此陌生。
越陌生，却越带着一种吸引，让人欲罢不能。
人，卑下的劣根性，疯狂地犯贱。
没有喝酒，她却一直在说酒话？
她是怎么了？
突然。
“你走！我不要看到你！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我也讨厌你们！”简薇嘶吼着，痛彻心扉的，是什么在作祟？
“简薇！”祁允逸有些手足无措。
“……”简薇只是推开他，使劲地推开他那抓着她的手，挣扎。
“别闹了。我送你回家。”祁允逸抓着她的手腕，要把她背起来。
“回家？回什么家？！我没有家！没有……”简薇喃喃道。
“简薇，你失去理智了吗？”
“我就是因为太理智，所以才会失去那么多！”
“……”
“我已经失去她了。我真的失去她了……我最害怕的，已经发生了！我做了那么多，全都是为了她！为了她！我最后还是失去了她！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凭什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虽然我没有做对什么！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简薇抱怨的不是人，而是天！上天对她的捉弄，她已经无力抵抗。想要顺其自然，却心痛得无以复加。
失去的。
远远超过了得到的。
伤痛着。
远远超过能承受的。
“简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祁允逸心中有种很不安的躁动。他希望自己是想得太多了，也希望自己想到的，都不是事实！
“……”她只是神情恍惚，眼神游移，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极力地往外跑，抓也抓不住！你要去哪里？简薇，你去了哪里……
“简薇？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你看着我，相信我！”祁允逸诚恳地说道。
“……”简薇安静了一会儿。头脑空白。
“相信我。”
简薇深深地吸气，吐气：“我想，去一个地方。”
“嗯？”祁允逸对她实在是很难掌握。这一秒钟，无法预知下一秒钟。简薇，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琢磨不透。
“我现在很想去做一件事情。”
“是，什么？”
“你愿意带我去吗？”简薇那微弱的声音，让人揪心。
“当然可以。”祁允逸只是看不明白，眼前这个突然温柔下来的简薇，真的是刚才那个简薇吗？又或许那个才是简薇？
而，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一个温柔和脆弱，一个疯狂而危险。
……
站在这里。
已经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平静了？
简薇不记得。
“谢谢，你可以把东西给我了。”简薇对祁允逸说道。
“嗯。”原来，她是到寺庙里来！祁允逸没想过简薇还有这样的迷信。
“如果，孩子可以听到我说话，我希望，他能够找到一个有资格做他母亲的人，而那个人不是我。”简薇把那些崭新的婴儿用品一样一样地放入了火盆里，看着它们，慢慢地燃烧，殆尽。
“简薇，你不要这么想。”
“刚才你不是还说我残忍吗？你心里是在怎么想的就可以怎么说，更不用说谎话来安慰我，因为，我不会介意的。”
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哪一个简薇才是真正的简薇呢？
可是，不管怎样，都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心痛？
因为，她是美好的。
晶莹剔透的美好。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保护，去守卫。
哪怕是付出鲜血的代价，都不想要失去的东西。
是什么呢？
那，或许，就是爱情吧。
“简薇，你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其实……”祁允逸想要告诉她自己心里的感受，想要把那种心痛说出口，却又，无法形容。
“不重要了，真的。”
“简薇……”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冷静地面对指责！虽然，被简薇发脾气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过，祁允逸还是希望简薇能释放自己，那些憋屈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或许，就能好过一些。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儿。”
“你说。”
“可不可以当做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简薇一边给逝去的生命烧着祭奠，一边淡淡地说道。浓浓的烟，几乎要把她的眼泪熏下来了。不是她在哭！而是烟味太浓！太浓……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可以相信我。”祁允逸保证道。
“谢谢。”简薇知道他会答应的，还没有开口，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
为什么呢？
然后，
又是一阵沉默。
随风而逝的，是那些耻辱，那些脆弱，那些愧疚，和那些不安？
还有一些风吹不散的情绪。
原来，以为不会不舍得的东西，其实，在某个时候就已经扎根在了心里，只是没有察觉，等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对失去的东西有了情感，也就有了接下来的心伤。
对不起，这三个字，丝毫不能安慰痛创，反而更加叫人痛恨。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太过于情绪化。
人，最不应该有的东西，就是感情。
离开。
是最直接的方式。
思想无法抽离，至少，身体还能任由摆布。
“还想去什么地方吗？”祁允逸开着车，见到简薇一言不发地望着车窗外，怕她安静下来又去胡思乱想，于是，主动地问道。
“没有了。回去就好。”简薇已经很累了，觉得自己就快要虚脱了。这么久没吃东西，却还是没有饥饿的感觉。
“那你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去。”祁允逸知道，她很累了，不仅仅是身体累，心，也很累了吧。
“谢谢。”简薇闭上眼睛，说道。
虽然在她身上动的只是一个小手术，可医生的刀却在她的心里拉开了一道口子，止不住的血，浸满了整个胸腔，窒息……
脑子里乱麻麻的一片，就像长满了杂草，很久都没有清理过的坟头一样……
坟头？
坟头……
“等一下！”简薇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坐正了身子。
“怎么了？”祁允逸一惊，差点就打错了方向盘。
“我不想回去了，你再带我去一个地方，可以吗？”简薇诚恳地对他说道。
“简薇，你没事儿吧？”祁允逸很担心她的情况，心里总有那么一些不安，说不上来。
“去那里，我要回去……真正属于我的那个家。”简薇的眼睛里黯淡了神采，她突然想到了两个人，她一直想要摆脱的阴影和一直无法摆脱的阴影，至亲的，却又疏远的家人。
有一种流淌在血液里的默契。
或许，血腥在灵魂的深处早就埋下了种子，一直默默地生根发芽，长成大树，她不知道，还是不肯承认？
无论如何，残忍，是她血液里残留着的基因。
是时候该去祭奠一下死去的人了。
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去过了，也很久都没有去探望过他们了。
你们，怎么样？
在另外那个世界里。
简薇很少去父母的坟头祭拜，是因为怨恨，也是因为恐惧。
那个缠绕着她多年的梦，从未褪去的真实感受，那些事情如同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可触。
因为深刻，所以，直到这一刻想起来，还是那么真切，血，呻吟，呼救，笑容……
是他们不肯放过简薇，还是简薇不肯放过自己。
恨。
难道会不必爱深刻？
其实，它们都一样。
给予了，就难以忘记。
烙下深深的印记。
“是去祭拜吗？我们还是带点东西吧。”祁允逸跟在简薇身后，唠叨着。其实，他挺喜欢爬山的，不过，现在爬山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呵呵。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见家长呢？他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想歪了！
“不用。”简薇很平淡地回答他。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就像她对自己的父母一样，平淡。
“你经常回来吗？是不是你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来找他们说呢？我觉得啊，有些话就是不能憋在心里的！你……”
“我不会。”
“嗯？”
“我已经忘记他们了。”
“简薇，你别这么说嘛。”
“你不会明白我，因为，你不是我。”简薇没有回头，她说这些话只是不想再听到祁允逸在一旁胡言乱语！谁会找这样的父母寻求心里安慰？想太多了吧！不会，怎么可能会！
“你别口是心非了，你现在不是来了吗？”
“我讨厌他们！讨厌极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做子女的真正讨厌自己的父母的？”
“就是我！如果你知道他们给予了我怎样的童年和怎样的记忆，或许你不会这么说了。”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天底下既然有这么不在乎儿女的父母，就会有这样痛恨父母的儿女！所有的一切都是相互的，包括亲情。”
“可是，简薇，或许这些是误会呢？”虽然祁允逸不知道简薇经历过的是什么，可是，他知道，简薇既然会来看他们，说明她的心里，需要这样的亲情，需要亲人的爱，需要的是一种永恒不变，可靠而安心的依赖。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的事实更残酷的东西。”简薇并不想说这么多话，既浪费体力，又没有必要。说了，他会懂吗？他能知道吗？不能！可是，简薇需要的是发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为什么突然想要来看看那两个挨在一起，都没有墓碑的坟！她或许是想问问，作为一个母亲，这么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感受？是否和她此刻的感受相同？
内疚吗？
感到抱歉吗？
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这样死去的人。
是多么可笑！
“……”祁允逸对简薇的故事一点都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