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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就算世界冇童话-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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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鱼取出枪械包,叶舟整日把玩。虽然有所生疏,拆装的动作依然很迅速。章鱼想起十年前,刚刚发育的叶舟装束像一个美少年,眼睛里暗含着对未知世界侵略性的光。并非是单纯的敌意,蕴藏着一个孩子所能够拥有的全部情感,探求,渴望以及惊恐。必须练习的暗示拆装枪械,起初舟动作十分笨拙。三天后再见却已经比其他经过半个月训练的孩子都熟练。
  为了挣得他人的珍视,可以花费比常人多几倍的努力。
  这种敏感的心态让她脱颖而出,也可能毁掉一生。章鱼不知道那份感情是否出于爱惜。
  叶舟只是不厌其烦地摩挲着枪管,专注于此可以暂时忘记无谓的烦恼。不再担心明天是否可以安稳醒来,不再担心未来是否是难以名状的黑暗。

  第 15 章

  带着一丝甜腻的血腥气息直逼过来,叶舟紧紧咬着牙,脸色发青。枪的触感,布着规则横纹的敦实后座,叶舟感到直入骨髓的凉。像握着冰块,寒意沿着肌肤寸寸传来。又好像黏在手里,想要甩掉但是没有力气。司徒靖看着叶舟颤抖的手臂,嗤笑出声,却悄然转身离去。
  把人逼迫到这个地步该是很好看吧,司徒靖却开始觉得厌恶。原本认为这样的惩罚是应该的,可是就算眼看着叶舟失措崩溃,难道真的存在什么乐趣?
  章鱼的目光逐渐有了焦距,“傻啊,你不该来……”原本希冀她明了任何努力都不过是徒劳的局势,懂得保全自己。叶舟大概也是这样想着,不能平白增加损失。可是依然来了。
  伤痛所致,夹杂着重浊的呼吸声,纵然似乎恢复了神智,声音却像破旧的风箱,只能勉强分辨。失明之后,倚重的其余感官效果似乎逐渐强烈,仅仅是听到章鱼这样的声音,叶舟简直不敢挪步。
  逃避,已经逃避了三天。第一晚章鱼没有回来就已经心如明镜。就算怀着侥幸拖延至今,难道不亲手触摸,真相就不曾发生?失明,反而成了最后一道保护。相比死亡,在司晨似乎还存在更多完全无法想象的恐惧。
  “哗啦啦”的沉重声响。“啊……”,不等叶舟反应过来,肉体摔在地上的钝响以及紧跟着濒死一般低哑的嘶吼完全淹没了叶舟的听觉。
  叶舟跪在血水里,托扶起章鱼略显沉重的身躯。章鱼全身的重量落在叶舟身上。叶舟沿着章鱼的肩膀摸索下去,手指瞬间僵硬。剧烈的疼痛让章鱼几乎不能喘息,血液从口鼻处喷涌而出,伤口也不断漫出混杂着脓水的粘稠液体。叶舟的脸近在眼前,苍白如大理石雕塑的面颊沾着血渍,眉心拧紧抑制不住的悲恸表情,印象里的叶舟从不曾如此愤怒。很想替她抹去脸上的血点,抹去眉心的死结,可是不能够了,甚至还没有在她醒着的时候认真地握一次她的手。
  “我……对不起……”一滴泪水沿着光滑的皮肤轻轻滑下,叶舟自己都没有知觉吧。
  “舟,哥哥羡慕你……爱一次……才算活过……”想要宽慰,却不能说出更有效的。
  热气混着血液喷溅在叶舟的围巾和毛衣上。叶舟猛烈地摇头,泪珠跃下,“不是的……我错了……”以为自己是为了爱拼搏一次,明明感受到章鱼的心意却暗自认为他恐惧死亡而不敢迈步。现在想来,根本是因为他真正深爱,不愿意对方遭遇不幸。所有的错误只是因为自己渴求疯狂恋情的一意孤行。完全没有能力为梁安澜负责,拖累用生命默默爱着自己的人。
  “章鱼……你撑住,我求她们放过你,无论如何,我求你了,好好活着……”叶舟变得语无伦次。明明知道根本没有希望的事情,空头诺言,许或者不许都是一样痛彻心扉。
  章鱼咧开嘴,“最后见到你,我很开心……难为你了……”生或者死,究竟哪一个才是更值得许诺的幸运?然而,亲手杀死至亲的折磨,恐怕更是永远不可摆脱疼痛的伤痕。
  “难为”……枪似乎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沉甸甸坠着整个身子。如果早一天出现,是否不必这样。
  话不多,也不可能说更多了。呼吸像蛛丝一样细弱,鲜血不断地涌出,喷在叶舟脸上,叶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叶舟茫然地抬起手,想要触摸章鱼双臂的切口,隔着洇湿的纱布,手指慌忙逃开。沿着章鱼宽大的肩骨抚摸,布满伤痕的皮肤如龟裂的土地。手最终悬在半空。
  原本铁链在胸前交叉把人绑缚在墙上,司徒靖走时手下撤去铁链,躯体几乎已经崩溃的章鱼重重摔在地上,现在根本已是气息微弱。
  “准备手术。”一旁传来冰冷的声音,相比人声更像是机器警告发出的合成音。叶舟猛地战栗。
  “舟……”恳求的语气。
  隔着单薄的毛衣,似乎紧贴着章鱼的心脏。手中的枪口不知不觉中滑到两人之间。不下手,章鱼遭遇无间地狱,活下去,残忍地被夺去意志,这样难道还能谓之生?固执于浅薄的良心,自己来的意义又有什么?
  叶舟沿着气息传来的方向寻去,一抹腥甜渗入口中。干燥开裂的唇受到血的滋润。舌尖打开这汪泉水的根源,男人残存的热气贴着脸颊。
  “额……”喉间溢出的最后声响,不知道是否蕴含着解脱的意味。卷着微热的舌,叶舟一点点移动身子,小心地把章鱼放在地上。浓重的腥甜气味沿着咽喉侵袭而下,趴伏在章鱼身上,叶舟猛地咳出血来,分不清是章鱼的或者是自己的。
  有时候闻到来苏水的味道,有时候是酒精。不过更多时候是一丝血味,压在喉间,难以退去。
  清醒,模糊,好像漂浮在水床上。没完没了的眩晕和强烈的昏睡意愿。
  纵然置身血海的梦靥,所见所闻全部都是地狱的图景,能够丧失思维便是一种幸运。
  彻底苏醒的叶舟很难说明自己是否更留恋梦境里那个地狱。被动接受煎熬,总好过不得不活在一场摆明了测试极限的无尽试炼中。
  然而,拥有那样的梦境大约是出自精神上的自我惩罚,所以潜意识里接受唤醒使自己更加清楚地承担,出于这样的目的也未可知。
  能够拥有这样强大思辨的意识时,叶舟站在司徒靖办公台前空荡荡的大厅中央。
  “刚烈到吐血气绝,真要是死了,章鱼算是白白为你受了那么多折磨。”与内容毫不相符的,司徒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
  “……”
  叶舟好像在那一天点爆了所有感情,对自身产生的伤害,导致身体极度衰弱下去。送到医院的时候枪被紧紧攥在手里,甚至不得不注射药剂才能放开。司徒靖无法想象这是怎样超越底线的愤怒。击溃了所有希望和信心。
  连续半个月的重度昏迷,在病房度过整整两个月光景。甚至手术后医生居然不能做出保证,反而推说半年前的重伤没有得到完善的护理,又遭受重创。而且这个人早已丧失求生的欲望。
  再一次站在面前的叶舟沉默地像是从棺材里捞出的死尸,身体复苏感情却像遗失了。叶舟裹挟着降到冰点的冰冷气息,失明阻隔目光的传递,就算对她说出多么恶毒的话语,也好像坠入冰洞,完全没有回应。
  “叶舟,我一直想,究竟怎么处理你比较好。肉体的伤害似乎根本没有价值——你已经是废人了。看到你这么执意想死,才明白怎么做比较好。”
  依然是沉默。放弃了一样,石头一样静默地竖立。无论对方选择刀砍斧斫或者暴晒水淋,即使化成粉末,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然而如果真的没有一丝一毫顾惜,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活下来?
  “梁安澜在S市的大学生活得很好,如果看到你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不知道作何感想呢。”
  一针见血。叶舟脸上泛出苦涩的笑容。一枚子弹,足以让章鱼和自己同时获得解脱。可是后果呢?踏入司晨,就算在来的路上,没有一分一秒不在计算后果。司徒靖要怎么做,叶舟无法预知,唯有用所有的生命力换得一点宽限。章鱼遭遇那样的折磨都没有说出自己的藏身之处,可是似乎自己也没有选择生死的权力。
  “司晨,掌控的不只是别人的死,还有别人的生。是要说明这一点吗?”久未开口,凉薄的声音好像出自陌生人之口。原来自己也已经改变。
  叶舟说出这样的话,司徒靖一愣,又像是听到最稀奇的笑话,发出夸张的笑声。“这样想么?的确,你这副没有半点抵抗力的样子……”司徒靖略微停顿,看起来叶舟的命运不过是自己一句话的选择,可是其实哪有什么可选。司徒菁每天打来三四个电话,忽然开窍了似的。
  饶过叶舟,自己亲手建立的规矩就毁于一旦。不过,相比较司徒菁,这些已经算不得威胁了。
  叶舟还是呆滞地站在那里,等待最后的宣判。
  罢了,这许多年过去了,由司徒菁吧。
  “菁儿派人来接你,她在S市建立了子公司,你去吧。”
  这样……叶舟像没有听懂一样,最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完全处在任人摆布的地位,为了一个毫不知情的女人。司徒靖觉得可笑,可是世人不是都在委曲求全吗。

  第 16 章

  “算是放过我了吗?”
  叶舟忽然侧过头,过长的刘海遮挡着过于苍白的脸颊。
  已是暮春,花瓣散落在葱郁的草丛间。天气正好,阳光斜斜地洒下。
  司徒菁眼前的叶舟,安静地坐在阳光下草坪旁地长椅上,却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淡蓝色细格衬衣和浅灰色休闲裤,明明试衣时让自己吃惊的帅气,偏偏现在觉得不染人气的寒意。叶舟坐着占了长椅不到四分之一的深度,手臂支在边缘,随时要站起来一样。背部微弓,这份警觉变得更像是恐惧。
  一直是这样的状态。无论是带她去商场或者像今天下午一样只是坐在院子里。
  叶舟没有等到司徒菁的回答,意料之中一样,微微一笑。
  司徒菁撩开叶舟的刘海和及肩的头发。叶舟的神情僵硬了一刻。
  “怕我?”司徒菁妖孽一般笑着。
  “怕吓到你而已。”叶舟淡淡地说。
  司徒菁一时语滞。站起身,挽着叶舟的头发,“不觉得热吗?”
  叶舟由着司徒菁把头发拢起,不再说话。
  司徒菁在S市打拼了六年,S市司晨的子公司从无到有,壮大成熟甚至不差于总部。叶舟终于明白当初和梁安澜来到S市不过半年就被司徒菁找到的原因。司晨的情报网固然强大,想要插手其他地区毕竟还是有很大难度。
  如果当初的选择不是S市,或许……叶舟掐断这个假设。
  随着司徒菁的手上下翻腾,头发扫在耳后。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呢。叶舟想起初到司徒菁别墅那晚。
  司徒菁亲自放好洗澡水,叶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吃惊,尴尬,或者更多的迷茫。司徒菁像完全没有察觉这种隔阂一样,解叶舟的围巾。
  “不必,我自己可以。”
  冰凉的语气,司徒菁这样内心高傲的人,一再被拒绝,总会有点生气吧。
  听着拖鞋摩擦在软毛毯上发出极轻的沙沙声和门锁机括滑入碰紧的咔嚓声,又等了一阵,叶舟咧了咧嘴。司徒菁,纵使口头上屈尊降贵的样子,实际还是一点没变呵。
  摸进浴室,玻璃的侧拉门。不知道能不能阻拦视线,叶舟心想。
  完全陌生的空间,叶舟小心挪步。解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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