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蝉(gl)-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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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夏蝉暗自想着,首先就将自己先嘲笑过了。
“你在笑什么?”
夏蝉摇摇头,说:“没什么……姐,我饿了。”
“我给你倒杯水,你们那个主任说一会儿要带你去做检查,你现在不能吃东西。”
夏蝉眼一睁。“嗯?你见到她的?”
“见到的。”
“昨晚幸亏有她,不然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可能会痛死在这里了。”说着,夏蝉就一脸悲催状,问:“昨晚你干嘛去了,怎么手机无法接通?”
“我这几天手机有点问题,电话经常无法接通。总之是我不对了,不过幸好你没大碍,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跟爸妈交代呢。”顿了顿,夏川说:“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了,我该起来换衣服了。施昱婕说了会过来,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来的。”
“那个主任倒是很关心你,都折腾了一晚上,一会儿还要来带你去做检查。”
“嗯。”夏蝉只以最简单的一个字来回答,并不是她的态度很随便,而是她觉得,不管她用怎样的语言去形容,她都讲不清施昱婕对她的喜欢,就像她讲不清自己对顾荏的喜欢。
☆、10、如何
换了衣服,洗漱完毕,夏蝉一直闷头关在屋子里。夏川问她怎么不出去?她说外面没有空调,自己怕冷,所以不想出去。夏川知道她为了谁而跨不出这道门,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啊,夏蝉是个宁愿被顾荏无视,都要死皮赖脸呆在外面的人。
因为夏蝉病后的表现有些奇怪,夏川有些不放心,就老在屋子里陪她。这样也好,夏蝉正好需要一个人可以陪她说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定力,害怕自己忍不住就会跑出去碍人眼。后来施昱婕来了,和夏川打了个招呼,又叫夏蝉多穿了一件外套,便将夏蝉领出了房门。
那时候顾荏在客厅中央站着,夏蝉走出房门就发现了她。夏蝉必定是忍不住要扭头去看她的,可这时候,施昱婕却很是及时地挡在了夏蝉面前。
“走吧。”施昱婕轻轻抓着夏蝉的胳膊,夏蝉与施昱婕四目相对之时有些惊讶,也带着些厌恶,为什么施昱婕这么执意要挡在她面前。
施昱婕小声对夏蝉说:“别再看了。”
然而夏蝉却在那一时相望之后,选择了垂眸,谁也不再看,最后由施昱婕半拉半推地带出了画室。
上车,施昱婕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与夏蝉说:“我们还是去北城的医院,那边人少些。完了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带你去吃东西。”
夏蝉仍旧带着刚才的情绪,所以没有理会施昱婕。施昱婕只心里沉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开着车照着自己的路线走了。
到医院,医生给夏蝉做完检查,得出的结论是她这两天饮食很有问题,所以引发了昨晚的胃痛。后来施昱婕问了才知道,那天夏蝉在她那里喝了不少酒,第二天在外面流浪一整天,什么都没吃,然后夏蝉就在那样的情况下和夏川、叶小夕一起了那传说中辣到能让人冒烟的火锅。
走出诊室,施昱婕无语地看了夏蝉好几眼,一忍再忍,最后终于忍不住才说了她一句“活该你胃痛!”
夏蝉给施昱婕摆了一张臭脸,提上自己的包包就大步向前走。可惜她那么骨气地走着自己的大道,却在半路上被施昱婕拽着偏离了线路,活生生地给拽上车了。
施昱婕锁好车门,看夏蝉跑不掉了才放心大胆地问她:“吃嘛?”
夏蝉还臭着一张脸,根本不理施昱婕。施昱婕合计着,反正她也只说得出来一句“我要吃肉”,于是自己做了主,把她拉去了一家粥铺喝粥去了。
“来,皮蛋瘦肉稀饭。”施昱婕把粥端给夏蝉的时候,特别着重强调了“瘦肉”和“稀饭”这几个字。夏蝉白了她一眼,那张臭脸的表情更难看了。
施昱婕吹着自己碗里的稀饭,再次连着看了夏蝉好几眼,然后她稀饭也不吹了,只咂舌道:“要不你去洗个脸再回来喝粥?”
夏蝉刚准备拿勺子,就茫然了。“为什么?”
“因为你的脸太臭了。”
施昱婕以为夏蝉会让那臭脸再升级,谁能想到夏蝉竟然从包包里拿出一瓶婴儿润肤露,挤了一些在手上,拍拍拍地拍上脸,抹匀了,不带停顿地就将小瓶子盖上盖子。整个动作完成得极迅速,然后等到将小瓶子放回了包包里,马尾一甩,依旧用着那个难看的表情,拿上勺子舀喝粥。
施昱婕看得目瞪口呆,到底是她没有幽默细胞,还是夏蝉太冷了?说了那张脸太臭,夏蝉居然用强生把脸给抹香了,虽然她还是那个臭脸的表情!
发现施昱婕一脸惶恐地看着自己,夏蝉眉毛都挑起来了,问道:“有问题?”
施昱婕摇头,默默地吃了两口烫嘴的粥,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最后自言自语一样的讲了三个字“你厉害”。
吃完午饭,施昱婕就说将夏蝉送回去,可是途中下起了大暴雨,沿途总在堵车。因为昨晚没休息好,夏蝉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雨还在下,雨势依旧很大。雨水打在车窗上啪啦啪啦的,夏蝉虚着眼,挺着身子伸了个懒腰,稍微清醒一些才认出来已经到了画室所在的那个小区。
夏蝉很想问施昱婕为什么把车停在这里而不进车库,可是想了想,自己现在根本不想回去,所以懒得问了。就当是雨太大,此时她没有理由离开这里,冒雨跑回去,免得像上次一样得个感冒。
施昱婕停车之后就从椅靠后面的收纳袋里取了一本书,夏蝉醒来时她还看得专心得很。知道夏蝉醒了,她才合上书。
“醒了?”
夏蝉“嗯”了一声,靠在座位上发呆。她一直看着落在窗上的雨水发呆,施昱婕则心不在焉地看着书页上的文字。车内出现一阵寂静,真怕是没了那些雨水敲打,这寂静会让人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施昱婕装作一副认真看书的样子,然后漫不经心地对夏蝉说:“明天早点来报社,我给你带粥,你最近吃清淡点,养养胃吧。”
夏蝉不知如何回答施昱婕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要直接拒绝么?可夏蝉又不擅长于直接拒绝别人。她只能很是纠结要怎么回答,所以久久的就连一个声音都没吭出来。
等了一会儿,施昱婕没有听到夏蝉的回应,于是转头看她:“怎么不说话?”
夏蝉吸了一口气,想到一些话,算不上是回答,却也能接着施昱婕的问题说下去,于是鼓起勇气与施昱婕对视,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如果我一辈子都喜欢她,你还要这样对我好?”
施昱婕双手抓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儿。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有些人说不喜欢了,真的转身就看上了别人。有的人说想要放下,却花了很长的时间都做不到,甚至更在意,甚至更执着。而施昱婕并非一个随意开口说喜欢的人,自然不会转身就忘记了谁。可她也不会是一个愿意将一份执念持续很久不放的人。
“夏蝉。”施昱婕叫着她,说:“就像你在疼痛中感到绝望的时候,你会产生宁愿就此死去,也不想在痛苦中挣扎的想法,因为你不能求着疼痛放过你。然而此时你遇见了一线希望,你因为那一线希望而获得解脱,而变得健康。然后呢?然后你很快便忘了之前的痛,忘了痛苦时的绝望,于是你又开始了以前的生活,周而复始。
顾荏于你便是那样的痛,你不可能在她那里得到任何回应。可我不是你的希望,你的希望仅是自己虚构出来的东西,你渴望它们会存在,甚至坚信它们会存在。你便是在它们的不断破灭和重生之中在重复着你的痛苦和遗忘。”
夏蝉被说得哑口无言,她不知道施昱婕从什么地方观察到了这些细微的东西,细微到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东西。可是施昱婕说得很对,这是夏蝉不可否认的。
“或许因为你总在意她,目前来说,也没想过要放弃,便以为对你好的人都会与你一样,或是应当与你一样偏执,一样不懂离开?”施昱婕笑了,忽而伸手帮夏蝉将那几缕搭在肩头的头发弄到身后去。“没有人会一直对你好,而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对她死心塌地。”
“你又不是我,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她不喜欢你。”
一针见血,使得夏蝉丧失辩驳之力,便红了脸,眼神有些慌乱。
有些人,你给了她留下一吸存活的可能,只要有时间让她喘息,她便有本事自愈,直至痊愈。这种本事称为自欺欺人。夏蝉就拥有这项本事,所以施昱婕怎么会放过她?
在车内这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施昱婕死抓着“她不喜欢你”这一死穴来跟夏蝉进行对话。夏蝉总是选择以沉默来回应,她大概觉得,不说并非默认,而是懒得辩解。
我的感受你怎能清楚明了?你总将你说得那般了解我,可你明明不是我,你明明只是在猜想。你以为的你的想法,我坚持的我的感受。我无法承认你的猜想,它们只由你的脑中想来,那是与我无关的,即便我完全无法否认。
“你得不到的人,哪怕只是望着都会越来越远。而你已经止步不敢向前,她离你那样远,如何能在一起?”
……
“你可以认真地去做很多事,去玩耍,去学习,甚至是对着一件东西发呆,却不能应该将认真花在钻牛角尖上。这种事情,伤神、伤心。”
……
“有人为你好,你若抓不住,最后你非但得不到你喜欢的,更是连喜欢你的都会不再有了。”
……
“你若总拒绝着靠近你的人,到最后将只剩下你一个人,没有人能靠近你,没有人再想要靠近你。”
……
“不要再看她了,别再看那个冷漠的人,你的眼前有我。”
……
“夏蝉……”
“跟我在一起吧……”
夏蝉一直皱着眉,听着施昱婕说着的那些话,有很多她都来不及去理解,唯独记得这几句特别敏感的。
“跟我在一起吧。”
这一句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施昱婕说起了,然而两次听见,夏蝉的心理活动竟有不同。她不得不承认施昱婕是个能说会道的人,抓住了她的弱点,看穿了她的心思。她怕孤单,不想成为施昱婕口中说的“一个人”,这样一来,她能想到的,能看到的,等得到的,最好的便是施昱婕。可糟糕的是,夏蝉终究转不过那根筋,那根只认顾荏的筋。
突然夏蝉失笑,随后就解开安全带,侧身曲起左腿跪在座位上,一手扶着椅靠,一手撑在身前向施昱婕那方倾去,那双眼里带着犀利,表情中甚至带着平日里的夏蝉完全做不到的邪气。她说:“你要我怎样和你在一起?不牵手、不亲吻、不拥抱、不上床,这样你能接受吗?”
施昱婕当时竟然被夏蝉给怔住,因为夏蝉从未表现得这样,于是来不及搭一句腔,而夏蝉向着她越发靠近,让她很有一种压迫感。在她还没想明白夏蝉要做什么的时候,夏蝉就近到快要与她贴在一起,甚至那一双眼都未曾放过她,逼两人的视线交错在一起。可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听到“咔”的一声,车门锁被打开,夏蝉便退回自己的座位,带上自己的东西开门离去了。
☆、11、擅自
夏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