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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戏生缘(gl)作者:莫年少-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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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神大人,你怎么看?”上官流云秀眉紧蹙,沉下声来问身旁的龙清寒道。
“是福是祸尚未知,只道是故意为之。”龙清寒幽幽答道,回看向上官流云的目光中暗多了几分担忧。
“二位,可是看出了些什么?”小愣子见她二人神色凝重,颇有些担忧地问道。
“楚老板,咱们且下楼细说。”上官流云回过身,正了正颜色,道。
小愣子见状便也点头,三人复又回到大堂内,坐下。
“楚老板这楼论风水的确是招财纳吉之大成,只是这世间有个词叫盛极必衰,您这楼子里除了聚财气,更聚的是灵气与帝气,这灵气多了招鬼,这帝气多了招来的……”上官流云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继而压低声音继续道:“许是杀身之祸!”
“啪嗒!”一声脆响,惊动众人,小愣子抬头,却见是云衣伶身旁的茶杯被打翻了去,茶水顺着桌沿凝成一条线缓缓垂落。
“云姑娘可需得小心这点,这身子才补好,可别再沾了水了!”她说着口中轻念了一道咒语,一弹指,那茶水便渐渐浸到了木质的桌子里去,不过片刻便还原了如初的模样。
“上官姑娘可有破解之法?”小愣子开口问道。
“这风水若是要破,说难也难,说容易到也容易。”上官流云故作玄虚地说道,目光却暗自打量了一番云衣伶的反应,心底暗暗笑了笑。
“上官姑娘此话何解?”
“要破这风水格局又不伤了这招财纳吉的道场便需得能有吸收天地灵气与帝气的灵物才行,这天地间吸取灵气的灵物倒是不少,但这能取帝气的却是寥寥无几,毕竟这帝气乃是天道之物,若本身未有帝气绕身,要想吸取这帝气只会招来天谴,下场无非形神俱灭。而且只此一法。”
“既是如此,那又何来容易一说?”
“我说这容易,自是因为这灵物已然现了身。你说是吧,云姑娘?”上官流云将手中的折扇轻轻搁在桌上,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水,悠悠然说道。
小愣子听她唤云衣伶,颇有些错愕,扭头去看云衣伶,却见云衣伶依旧未言。小愣子心下一寒,却也知云衣伶着实是恼了她,甚是懊悔。
“如此,劳请上官姑娘破此格局,楚枫定当感激不尽。”
“啊呀呀,楚老板言重了,这局破还是不破全依着云姑娘,若是云姑娘能心甘情愿的留下,那流云也绝无二话。”
“这……”小愣子落在云衣伶身上的目光变得更为复杂了几分,云衣伶如今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自己又如何能让她心甘情愿留下。往昔里看似简单的事,如今却是连如何开口都不知了。
“话已至此,该说的流云也都说了,时辰不早,流云也该回去了。楚老板,就此别过!”上官流云搁下茶盏,拿起桌上的折扇,朝小愣子拱了手,轻言道。
“这……”小愣子的目光在云衣伶和上官流云身上来回游移,甚为犹豫。
上官流云和龙清寒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起了身便朝外走,龙清寒缓步跟在她身后,云衣伶亦转了身撑伞跟上,三人前后依次出了听涛楼的朱红漆大门。
只是云衣伶方未走几步便闻得身后脚步声匆匆,紧跟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熟悉的点地节奏让云衣伶的心暗自颤了颤。终是在几声踏过雨水时溅起的水花声后,来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云姐姐家法机会来了!
e on!!

今天有二更,照旧四点不见不散~~
本来画了插图的,不过作者君改图强迫症犯了,果断的改好了再丢图吧╮(╯▽╰)╭

 



第48章 【第四十八折】
“别走……”
“求你……”
堪堪两句话,四个字,带着哽咽的声音,却如此刻天边飘起的寒雨一般,冷冷然浇在云衣伶的心上,激起心底一阵颤抖。若只是“别走”两个字的挽留,云衣伶许能依旧硬下心肠垂着眼睑黯然置之,可偏生就是这紧跟其后的“求你”二字,却生生如利刃插在了云衣伶心里。这是自她与小愣子相识后第一次听见小愣子用上“求你”这两个字,云衣伶不知道要有多深切的渴望,才能让小愣子放下一身傲骨用上求这个字眼。而此时此刻,小愣子就站在自己面前,握住自己的手,用上了这个“求”字。
心底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气,云衣伶抬起头看向小愣子,清清凄凄地问:“伤心之所伤心地,叫我何故不离去?”
“我只不愿你我再次错过,抱憾终生。”小愣子声音沙哑地说道。
“倘若你忧心那楼内风水格局,你大可放心,纵使我不在,上官姑娘也会想法破解,保你性命无虞,继续陪在你的拾月姑娘身边。”云衣伶幽幽然说道。
“纵拾月姑娘待我极好,可我心底早已镌刻了你的姓名,入骨深。我想你,唱戏的时候想你,写字的时候想你,看雪的时候想你,做梦的时候也在想你,无时无刻,至深至重。我不擅挽留,所以求你别走,别再留下我一个人,人也好,鬼也罢,式神亦无差,只要是你就好。回到我身边,可好?”小愣子哽咽着说道,像是心底的旧疾复发,所有被深埋在心底的疼痛此时此刻都倾巢而出,排山倒海向她涌来。
“我曾爱你之所爱,恨你之所恨,到头来却终为你所伤。如今你让我怎敢回头?”云衣伶合上眼别过头,戚戚然道。
“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灵力耗尽终至神魂俱散的境地?我本只欲求你不离此世,却未曾想却是让你离开了我,好生作弄。山水不相逢……当真残忍决绝之至。”小愣子回想起当日之言,便觉心头猛然生疼,鼻尖泛起阵阵酸楚,终是抑制不住地落了泪。
云衣伶闻得隐隐的抽泣声,心尖终是忍不住一软,轻叹一声,抬手抚上小愣子的脸替她拭去了滑落的泪。
“过了这么久,怎还这么容易哭。”颇有些心疼的语气,字句里透着关切。
小愣子听着她的话忙慌乱地用袖子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抽了抽鼻子,复又深呼吸了几下方才渐渐稳下情绪,她对上云衣伶的眸,深情问道:“此番重逢,尚有天意,你可愿留?”
“我只问你一句,倘我待你如情郎,你当如何处之?”云衣伶垂下被小愣子握住的手,抬起头轻佻眉梢却是极严肃地问她。
“你若待我如情郎,我必待你如妻子,此生不弃。”未有分毫犹豫地开口,却是掷地有声地承诺。
云衣伶闻她此言,常凝的眉此刻终是舒展开来,欣然一笑,点了点头。或许这世间情之一字便是如此,她让你失望,让你垂泪,尽管如此,只要她站在那里,朝你伸手,你还是会走过去执起她的手,不由自主,毫无缘由。
小愣子见她点头,心下顿时欢喜之至,伸手将云衣伶抱入怀中,却是再舍不得放开。
“式神大人,看来今日之后,你我二人许就少见云姑娘了!”颇为惋惜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上官流云这一声轻叹,声音不大不小,堪堪能传到正相拥着的小愣子和云衣伶耳中。
“你不舍得?”龙清寒轻挑了挑眉问。
“怎么会,我可是谨遵式神大人教诲,成人美事一桩呢!”上官流云轻笑着回答道。
“上官姑娘,龙姑娘,这天色不早二位还是先行回去吧!”小愣子自也是听得她二人说话的,如今云衣伶已然答应了留在她身边,她自是要好好守着的,这上官流云和龙清寒还是早些打发走的好,免得万一云衣伶临时生变随了她二人去,自己只怕只再寻觅不得。
“哎呀,这刚从我这儿抢了人,如今便下逐客令了,楚老板到真是伤流云的心啊!”上官流云故作心痛地叫嚷道。
“近来多蒙流云姑娘之恩,此生难报,他日若有差遣,定当全力以赴。”云衣伶亦回过身来,行步至上官流云面前施施然施了一礼,诚心说道。
“云姑娘说这话倒是见外了,有云姑娘在此替流云镇着这风水局子,流云亦可心安几分。不过流云倒有几句话想与楚老板说,不知云姑娘可否回避一二?”
云衣伶闻言回看了小愣子一眼,点了点头,撤身退到一旁,却是与龙清寒并行闲话了去。
上官流云抿唇轻笑着走到小愣子身边,倾身附到小愣子耳边,耳语了几句。
但见小愣子耳根一红,双颊不可抑制地一热,却是堪堪低下头来轻轻点了点。
上官流云颇为满意地直起身,转身走到龙清寒面前,轻轻牵起龙清寒的手,回头朝云衣伶轻笑低语一声道:“云姑娘,今日你我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山高水长自当再见。”
云衣伶灿然回眸,轻颔首,目送上官流云和龙清寒慢慢消失在黑暗里。
“冷吗?”小愣子执伞走到云衣伶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温柔问道。
“无碍。”低语应声,却是掌心翻转回握了那人的手,心满意足地浅笑。
“这初春淫雨霏霏,我方才听上官姑娘说你这身子沾不得语录,所以你且穿上这个,避些风雨也好。”小愣子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一面替云衣伶系上,一面关切道。
云衣伶凝视着面前熟悉的容颜,心下似有暖流涌过,融去了这一身风雪。
“我们回去。”
“好,我们回去。”
两人执手共撑一把伞缓步回到听涛楼中,如今唐拾月将听涛楼送给了小愣子,故而这听涛楼后的几间院子也一并归了她,小愣子牵着云衣伶入了后院的屋子,点了屋内的灯笼又亲自去端了炭炉,这方才拉着云衣伶在桌边坐下。
“让我好好看看你!”小愣子坐在云衣伶身边低语一声说。
“梦里曾千百次盼着能与你重逢,今时今日终无需在梦中。你走之后,我常梦回惊醒,梦到你与他人遍赏山河,相携百世……”小愣子握紧她的手,呢喃低语,却是堪堪字句触痛了云衣伶的心。
“自那日一别,行至四方,本想了断此情,但未曾想,百日梦,有你。到头来,空欢喜,独醒。”言语间云淡风轻,落到小愣子心中却是字字千斤。
“那日所言非我真心,只是这世间所有的梦都会醒,所有的梦都会尽,我只希望你还在这世上,这样我们就不会分离。”
“你说你畏阴阳两道之隔,忌天谴,若此番我未随上官姑娘进京,你可会来寻我?”云衣伶偏过头凝望着她,问道。
“会!”她答得不假思索。
“哪怕只是一点音讯,碧落黄泉定相随。”
云衣伶闻她此诺,心下立时颤了颤,所有的心绪在这一瞬冲开闸口,汹涌而出,满心的欢喜化作泪光点点,润湿眼眶。
“别哭,此番一别,虽是情丝纠缠,但如今观来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小愣子抬手拭去云衣伶眼角挂着的泪,笑颜道。
云衣伶握上她的手,暖暖的温度从手心里传来,融到心底。这或许便是龙清寒口中所谓的命数吧,福祸总相依。
“你瘦了!拾月姑娘待你不好么?”云衣伶抬起眼来仔仔细细打量着小愣子,见她脱下大氅后瘦骨嶙峋,当下便几分心疼地说道。
“好是好,只是我应不了她这番情,终无意。”小愣子回想这一路,唐拾月待她真真是上好,只是这翻礼遇背后却也总有着她唐老板的谋算,小愣子虽然猜不透唐拾月谋算的到底是些什么,但总归是能感觉到的。只有在云衣伶身边,小愣子才觉着自己的心能安定下来,仿佛是回到了当年在苏沪城程家戏班子里的岁月,年年岁岁时光无恙。
“傻子!”云衣伶莫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嗤一句,抬起头深深凝望着她,眼中秋水横波,一池幽深。
随后又听得小愣子继续道:“我所有的等待,源于对你的执着。心里希望陪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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