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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想是自由鸟-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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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嫂,让千桦去定亲的是你,让她去外国你也同意,让她从学校里走,又回来学校;可没有一句经过跟我商量。我只是负责女院校的,她如果是学校里的学生,我就把她当成普通的学生对待;你可没有叮嘱过我要捆着她,绑在裤腰带上。”黄芳菲犀利的反驳沙莞华,她从没有照顾过女儿的感受,左右都得惟命是从,到头来人不见了,反倒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去了。
  “她是黄家人,是你侄女儿,你怎么可以当她是普通的学生呢?”沙莞华痛心疾首,似乎把黄千桦交给她就是做了种极其错误的选择一样。
  “行了!少说两句,爸怎么看?”黄少昶端出做丈夫和兄长的威严,不让姑嫂之间挑其间隙和争斗。
  “我去接个电话。”沙莞华这个做母亲的,非要等到孩子不见了,现在才来表现她当母亲的焦虑,连席间不能带接手机的规矩都不顾了。现在,有人给她来电话,她起了身往后院里走去,“什么?安瑜也已经有两天没有来上班了?千桦还到过总医院?为什么到现在才向我报告;你们卷好铺盖,等着我发发配吧。”
  “爸!那孩子,肯定,肯定是私奔了。安瑜那小妖精,也没少在我面前说要把千桦带走,肯定是她把千桦拐走了,千桦也是让她给带坏的。让少杰派部队去找吧,把那小娇精抓起来。”沙莞华一直不屑于安瑜的那些言语,她仗着黄家的钱权势,向来有恃无恐;又是个总医院的院长,落得人敬人愄,自然不把孑然一身的两袖清风的安瑜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安瑜却真的做到了她一直不放在眼里的事,打乱了她的阵脚,扫打了她的自尊,她当然会跳起脚来。
  “咳咳……”黄少杰清了清嗓子:“部队哪能随便出动,这可是由国家指令的。”
  沙莞华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故意不肯帮手,但不敢当着老爷子的面发难。
  “人,找就是了。何必劳动部队?二嫂你小题大做了,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乱了方寸。”老爷子悠悠的开了口,一点也不着急:“少昶,千桦是你女儿,这件事情你自己处理。不要劳动部队,适当的时候,需要的话再报警。”
  黄少昶低眉想了想:“好,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嗯,其它人各回各位,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有什么情况再向我汇报吧。”老爷子的态度从容淡定,波澜不惊。
  饭后,老爷子叫了两个人:“千扬和五女跟我到房间去。”
  “是,”黄芳菲答声,再招呼陆千扬过来搀住老爷子。
  三个人在老爷子的房间里呆着,没有人说话;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轻轻的摇着,黄芳菲立在门口,陆千扬则站在垂着纤细竹帘落地窗旁边。
  “起风了……”忽的,老爷子轻轻说了一声,那细竹帘就随外头吹进来的风晃动起来,落地窗外探进来的绿植,叶子也随着风轻轻的荡起来。
  黄芳菲意会,轻轻叫了声陆千扬:“千扬,把帘了搁下来。
  陆千扬听了,也没说话,上前一步把细竹帘搁下来,拉了半边将风口挡住。
  “起风了……”老爷子又说了声。
  这回屋里的两个人似乎听出来这话里有着别的含义了,便都立在原地互相投递目光,却没敢问什么。
  “五女,抽屉里的文件袋拿出来。”老爷子又说话了,躺在太师椅上,却是闭着眼睛,手里轻摇着纸扇。
  黄芳菲听话的把抽屉里的文件袋拿了出来,正要递给他;他却又说:“你拿着。”
  “爸,这是?”黄芳菲问了句。
  “遗嘱!”黄仲谦轻描淡写的说了两个字。
  陆千扬和黄芳菲一愣,异口同声:“爸,爷爷……”
  “起风了……”老爷子又说了声,太师椅的摇晃停了,他睁了眼看着黄芳菲:“千桦还好吧?”
  黄芳菲愣了一下,马上避开他的目光,像是怕他看出些什么来,她没有胆在老爷子面前撒谎,可也不愿意说什么。
  老爷子也不再追问,起了身走到书架旁,抚着上头的书,书是巴金的《家春秋》;“ 需要的话,你自己看着办。”
  黄芳菲心想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爷子的眼,没有人知道黄千桦走哪儿去了,唯独她知道她做了什么;现在老爷子也是一眼就能看穿了,她们在他面前都是小小的蚂蚁,一举一动都躲不过他的法眼。
  “千扬……”老爷了又点了陆千扬的名字。
  “啊?”陆千扬走了一下神,听到叫她,心一下跳慌了。
  “不想上影楼就别去了。”老爷子又是淡淡的说。
  陆千扬没明白他这突然的转变是怎么回去,轻轻应了声:“哦。”
  老爷子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一女一孙,眼神里透出曾经从来没有过的浅浅的忧伤,有着些许的恨铁不成钢,却又很无奈;“五女,你手里的东西保管好,别给任何人看,包括你自己。等到我快要死了,再拿出来公开,知道了吗?”
  “爸,你还很健康呢,这遗嘱立得有些早了。”黄芳菲说着安慰的话。
  老爷子摆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你们出去吧,去你们想去的地方,不住在家里也没关系。”
  陆千扬和黄芳菲狐疑的互相对视,实在不明白老爷子葫芦里买了什么药。可是,就是没有细问的胆,只好带着这些疑惑,缓步的走出房间去。
  “爷爷这是要干嘛?”出了门,陆千扬问自己的姑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陆千扬一下子有些犯蒙了。
  黄芳菲看了她半天,淡淡中又有些无奈的说:“去你想去的地方。”
  陆千扬讶然,看着她转身走去长廊尽头,觉得她似乎体会到了老爷子的什么态度,却也不能确定。
  黄芳菲回到自己的房间发了一会儿呆,她有些意识到老爷子的态度的转变,但是这突然的改变叫她有些措手不及,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半晌后,抬头到了桌上了的那两瓶清酒,是从岛国回来的时候带给田希文的,却是到现在也没有能给到她;一是忘记了,二是一直搁在家里头也没想起来。
  老爷子叫她去她想去的地方,这乍然而来的自由,叫关在笼子里的她一下子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飞起来了,现在看到这两瓶子清酒才记得自己原来还是有个方向的。
  她把文件袋装进自己的手袋里,然后关上门出去。她没有坐黄家的车,打了车,一路走到圣皇设计总院的公寓楼,在楼下抬头看上去,属于田希文的那间还亮着灯;这样突然叫她心里溢起一阵荡漾不绝的暖流,一种归属感填满了整颗心,暖流漫过周身所有的毛孔,叫她全身都发起暖来。这入秋的夜里有些见,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只觉得有种难以言说的感动。
  她按响了她的门铃;她拿着锅铲围着围裙一脸诧异的给她开的门。她本想凶她这般没有教养,却不由的笑出来,这样的不拘小节才是待熟稔的人的礼节。
  “你怎么来了?”田希文把她让进门,才发现自己这一身打扮,忙解释:“呵呵,不好意思,一直在加班做设计稿,刚刚才回来,饿了给自己弄点饭吃。”
  “来你这坐坐,”黄芳菲不客气的进门,坐到沙发上:“晚上帮我刮痧吧?”
  “不怕起斑?你明天还要去学校吧?”田希文挠挠脑袋,想她突然跑来就是为了让她给她刮痧吗?
  “不怕,这次刮整个后背。”黄芳菲脱掉自己的外套,把手袋搁到一边。
  “哦……”田希文略有所悟,“等我把菜起锅。”
  黄芳菲在她吃饭的间隙,借她的浴室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趴在好的床上露好背等着她。田希文也没有耽误,忙完一切,洗了澡拿了专业的刮痧工具,再不是之前的那种酒碗和清酒。而是,在手上抹了些精油,推抹到黄芳菲的背上。这样的背洁白无瑕,大约是因为黄芳菲保守的性格,几乎没有露过肌肤的缘故而极其白嫩,一滑无际,连一粒红色的痘粒也没有,腰际纤细;抛却她曾有那种性格的结合,这绝对是能让发倾心碎身的一躯美体。
  “油腻腻的是什么?”黄芳菲抱着田希文的枕头,轻轻呼吸着有她的气息,却不是很满意这推抹到背上的精油。
  “精油,刮痧最好的精油。”田希文轻声的说。
  “能像上次一样,用清酒吗?凉凉的,刮过之后有些许的辣,却很舒服。”黄芳菲这下倒怀念起清酒的好处来了。
  田希文疑惑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接受这样的意见,用棉布将背上的精油擦掉,下床翻出自己最珍贵的佳酿,用檀木刮痧板沾上,轻轻的在黄芳菲的背上刮起来。
  “别舍不得你的好酒,我可是有给你准备更好的。”黄芳菲享受着这轻柔细腻的手法,清酒滴在背上,清凉凉的,让自己知道这都不是在做梦。
  “在哪儿呢?”田希文可没见到她来的时候有带酒。
  “没带。”黄芳菲一点也不隐瞒。
  “那你还说。” 田希文的刮痧板一路从肩膀滑到了腰际。
  “这样,”黄芳菲默默一会儿:“我以后就有来找你的借口啦?借着给你送酒,却总是忘记带。”
  田希文滑动的手停了下来,觉得她的情绪不对。
  黄芳菲突然起身,转过了来,胸前的浴巾落了一下去,她盯着田希文:“我们在一起吧?”
  “这突然……”突然转变是怎么了?田希文的疑惑没来得及问出口。
  “不乐意吗?”黄芳菲带着点焦急。
  田希文往下扫了一下她雪白的身子,笑起来:“怎么可能不乐意……”
  话还没说完,黄芳菲突然直起身子吻住她,一下将她推到身下;她任何时候都没有比这会儿更想被她拥有。
  那在她楼下看到的灯光,流过身体的暖流,满腔的归属感,她强烈的感受到了,也知道了只有这个人才能带给她。她曾不敢为爱走天涯,没有挣破牢笼的勇敢;但是还是不可否认是眼前这个人让她把曾经熄灭的渴望自由的火星再度点燃。而如今,突然生活就被打开了牢笼,一直不知道往哪儿飞的她,也因为她有了归宿。现在的她,才明白有时候你在爱情面前别过脸去,却别不过心去,只有心才明白归属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自由二十六

  “好了,终于到家了。”黄千桦蹲在老太面前,替她抹掉了刚刚因为喂她喝水,落在唇边的水滴。
  “这边的房子已经退了,明天我们就启程吧?”安瑜将刚套下的外套和老太盖的小被子晾起来:“出院的手续办的还算快。”
  黄千桦起身走到窗边,她们暂住的地方是一块弄堂里的旧居民楼,对面的楼顶上停了一群觅食的鸽子,她盯着那些鸽子发呆出神。
  “这就开始想念那个笼子了?”安瑜走到她身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指却抚着她领子里失锁骨。
  “呐,偷跑是不好的行为吧?”黄千桦目光没离那群鸽子:“本该有一群鸽子的,现在只有我一个跑到笼子外来了。”
  安瑜捡了一样东西,使劲的丢到对面的楼顶,惊得这群鸽子四下飞散起来;她掰过黄千桦的脸:“其它的我不管,我只要你这一只。”
  黄千桦浅浅的笑了一下,放下心头的那群鸽子,伸手抚上她的脸,将唇凑过去;在就在吻上的时候却住了下来,余光扫到已经转过来冷冷对着她们的老太。老太那又几近瞎掉的眼睛应该看不到什么东西,但黄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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