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谣(gl)-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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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蔺季雪慌了，手忙脚乱的抹着叶青鸾脸上的泪，一阵心酸。
“别说话。。。”叶青鸾遮住蔺季雪的口，正面投入她的怀抱，放声大哭，不似那日在冉冰怀中的隐忍，这次的她是真的哭的毫不掩饰，伤心欲绝，搞得蔺季雪更是心如刀割。。。
“你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性。。。”蔺季雪缓缓将她扶到床边，解开两个人的外衣，钻进了被子里，将她搂进了怀里。
叶青鸾没有回答她，。。。上次在冉冰怀中隐忍的哭，是有些委屈，只有在蔺季雪怀里，她才能卸下所有的包袱，痛哭失声，可是任我再哭再伤心，你都不肯带我走了啊。。。。怕是十个我，都抵不过晏夕拾的一句话吧。。。。。。她恨恨的想着，哭着，突然扬起满脸泪痕的脸，抓着蔺季雪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蔺季雪龇牙咧嘴的吃痛，却没有叫出声来，蔺季雪就是蔺季雪，怎能如此迟钝，不懂叶青鸾无声的话？她不是不懂，只是知道自己做得过分，在装糊涂而已。。。所以她不叫不动，任她咬，任她疯。。。什么都随她。。。
血腥的气息窜入的鼻尖，盈满了齿间，叶青鸾松口，有些后悔的看着蔺季雪惨不忍睹的手腕。。。“疼吧。。。”
“只要你能解恨一点，怎么都好。。。”平日里跋扈的眉眼，此时温暖的可以融化掉万里冰封。。。
一双手勾上了蔺季雪细长的脖颈，随之她冰凉的薄唇上被一阵温暖覆盖，随之而来的是钻入口鼻的一种熟悉的香气，与那夜坠落前的闻到的那股，如出一辙，蔺季雪倏然睁开了狭长的凤眼，震惊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吹弹可破的肌肤和紧闭的双眸，以及那浓密的数不清的睫毛。
只是短暂的一瞬，一下刻，蔺季雪飞速的分开两张脸的距离，她顾不得胸口的伤，从床上踉踉跄跄的翻了下去。。。一阵剧痛，她捂着胸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艰难了吞了下口水，看着床上慢慢坐了起来，斜靠着床头的叶青鸾惨白的脸色。。。
“鸾儿。。。你。。。你做什么？！”蔺季雪尴尬的看着她。
“亲你啊。。。”叶青鸾倒是不怎么介意，抱着蜷起的双膝，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着蔺季雪，仿佛蔺季雪有些大惊小怪。其实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就要去吻她，就像那女子要亲自己一般，但是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去吻蔺季雪。
“。。。”你这是在表达不舍之情么。。。蔺季雪不自然的抿了抿唇，这句话还是没说出口。
“真是个傻子，哪个女孩子家会傻到为了报仇真要嫁给一个女子的。。。若不是我心甘情愿想和你在一起，这天下谁能逼我做出如此荒唐又轰动的事”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惊雷，雨点落地的声音由小变大，最后演变成了突然袭来的倾盆大雨。。。为寒冷的夜，更增添了几许彻骨。。。
“哈哈。。。鸾儿，戏还没开始，你怎么就入戏如此深了？”蔺季雪因为受惊依然伏在冰冷的地上，此时她终于艰难的站了起来，思量许久，她干笑着拍了拍藏蓝色的衣袍“好好潜心修行，别想那么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得。。。”她怎会想过，新的轮回，竟然轮到了眼前这个让人可以心疼到骨子里的女子身上。。。叶青鸾是个多么有诱惑力的女子，天底下有谁会忍心去拒绝她，伤害她呢？丢下床上眼睛正如刀一样在盯着她的白衣女子，蔺季雪踉踉跄跄的夺门而出，同一时刻，胸口的伤口开始又流出了鲜红的血…
“你站住！有种你就呆在这里不要走！”彼时婉转悦耳的声音，此时却给人无形的压力和紧迫感，蔺季雪虽然停住了身子，却未曾有留在这里的打算，那太冒险了！以前就算自己没有非分之想，都三番五次被她无意的温柔迷的神魂颠倒，何况这个节骨眼上，叶青鸾可不是什么可以安分下来的人！
蔺季雪转身，攥紧了拳头，表情却还是有些迟疑，又有些凄然“为什么偏偏要这样？”
又是一道闪电照亮的夜空，照亮了床上脸色苍白神情凄然的女子，那个复杂的眼神，包含着许多说不清的感情，叶青鸾看着蔺季雪琥珀色的双眸，将她此时的眼神牢牢的记在了心中，不禁自嘲的摇头低语“这些年来我一直倨傲自持，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去倾心一个心中对自己丝毫无情也无感应的女子！真是着了魔，着了魔。。。你不是说，十八岁之前，要一直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变故，如今，你为何反悔，为何啊，就因为她才是唯一你肯低声下气倾心付出的人吗！”
莫名的心疼与揪心让蔺季雪再也没办法安然呆在这里，她不管不顾的纵身向外冲了出去，谁知谷中已是狂风大作，她胸口一片血红，衣衫不整，冰凉的雨点无情的打湿了她的衣袍，不一会她就周身湿透了，她的伤口被雨水打湿，痛的几乎能令她昏厥，习惯性守着他的蒋瑟和汤辙此时不知道是该去拦她还是放任她，汤辙剑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只感觉心口闷痛“我去把冉姑娘叫来！”
蒋瑟点点头，叹了口气，看着雨中的那个身影，一时千头万绪，情这个字，为何会将人折磨至此？
蔺季雪木然的站在雨中，周身的寒冷让她脑中清醒了不少，雨水打进了她的眼睛，她有些狼狈的闭着眼，用手擦拭着眼角，同时，像是心灵感应一般，她仰首，看见了头顶紫竹阁二层回廊上，笼罩在昏黄灯光下，一动不动盯着她的晏夕拾。。。
两人一上一下，相顾无言，雨点拍打地面的声音，一时掩盖住了所有…白衣胜雪的那个人面目表情，却毅然决然的往前走了走，直到走到屋檐遮挡不住的地方，雨水一瞬间也肆意的打湿了她白色的素袍，那绝美的五官，染上了一层让人看不懂的迷雾河决绝…晏夕拾的手扶在竹制的栏杆上，看见蔺季雪胸口染红了一片，她嘴唇颤抖，指尖嵌入了围栏里，同样渗出了血，她沉默着，刚想开口。
“掌柜！”一声娇柔的女声，似是无比的着急，一个淡紫色衣袍的女子冲进了雨中，拉着蔺季雪的手“掌柜，你疯了！这么大的雨，好好的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的伤口会感染的！你不要命了么！！”
蔺季雪一动不动的依然仰头看着上方，冉冰被雨水浇的也有些睁不开眼，她眯着眼朝上面看去，看见了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女子也被淋透…
蔺季雪周身颤抖，泪水搀着雨水肆意横流，像是使劲了全身力气般，朝上面发狠的厉声咆哮着“晏夕拾！。。。五年了，我知道你一直利用我，你喜欢耍我，我是痴，我是傻，我没有自知之明，但只是你想的，我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弄得头破血流不惜与至亲背离都未曾忤逆过你的意思，如今我还是愿意犯傻的直截了当问你一句，你当真对我一点情意也没有么！！？若是没有，我明日就离开，今生不再打扰你一分一毫，若是有，我什么金山银山江山河山都不要，就和你隐没在这青山一生！我永远都不会抛下你离开你！”那个年轻的女子都有那份勇气面对自己丝毫不在意她的心，决然冲动的道出一切，为何自己就偏偏要畏畏缩缩不敢直面失败？有时候，爱是需要一种冲动的，那种小心翼翼的爱，她蔺季雪再也不稀罕！
尖锐的女声和哗哗的雨声掺杂在一起，格外的刺耳，意料之外，晏夕拾没有还是像以往那样无动于衷，她双目低垂，语气温柔，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何苦。。。。。”
“求你放过我女儿，算我求你…”苏凌空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彼时的噩梦交替在眼前，晏夕拾的脑中一片空白，随即她苦笑着，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晏夕拾，你少废话，你没听见她在问你么！”冉冰怒从心头起，看着这些年把一向清醒冷静的蔺季雪折腾的动不动就重伤归来，如今又失态至此的白衣女子，恨不得冲上去刺她几千剑。。。
秋海之听见外面的争吵声，迅速更衣起身，看见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冉冰和一旁脸色如鬼的蔺季雪依然站在雨里，不禁低咒了一声，她不长脑子，你也不长脑子么！真蠢！她冲上去用披风挡在两人头上，将两个人向屋里拉“有什么话进来说，都疯了么！干嘛偏要弄的这么惨兮兮的！”
谁知冉冰一把推开秋海之，依然瞪着上方的晏夕拾，她平日里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从不大声言语，此时却是当真动了气性“你是一代宗师，多年来这样折磨她，你不曾愧疚么，不曾懊悔么，你怎么就能绝情至此！如果你真的这么绝情，当年你为何要救她！”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晏夕拾的背影有些落荒而逃，只说了简短的几个字，便转过身，打开房门，白色的影子从回廊上消失了。。。
三人清清楚楚的听见了晏夕拾说的话，冉冰虽然已是做好了听到这句话的准备，却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边的蔺季雪，生怕她又大受刺激，却未见蔺季雪有什么异样，下一秒，冉冰和秋海之都傻了，她们看见了蔺季雪笑了，在昙花谷的冷雨夜中，她笑的凄然。。。
结束了，她用七年的青春年华，悉心照料，倾尽一切栽培的一根弱不禁风的情苗，就这样真正的死了。。。。。。以后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夜不能寐，提心吊胆，玩命奉陪了，而同样，连期许，或是奢望，也这样，枯萎了。。。谁说的哀大莫过于心死呢？
紫竹阁二层，昏黄简单的室内静的骇人。。。。。。一个白色高挑的身影背对着门，慢慢蹲下了身，一向冷绝清明的目光，却忽而掺杂了些许水雾。。。是雨水流进眼睛了么？晏夕抬起头，努力将二十几年来都未曾滴下，今天却意外的流了两次的液体又送回了眼眶。。。而突然间，面朝自己的那扇门，被猛然踢开了。。。同自己一样白衣翩然的娇弱女子，正表情平静的朝自己走来，那一瞬间，晏夕拾难得的慌乱了一下，冷声问道“你做什么，这般无礼的突然闯进来！”
“真没想到晏谷主如此深藏不露。。。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舍不得为什么要赶她走？！舍不得为什么多年都不见她？”叶青鸾眯起眼，看着高自己半个头的晏夕拾，气势没有丝毫的退让。
“想留就留，想走就走，都随她，只不过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什么叫我赶她。。。。。。”晏夕拾起身，情绪调整的极好，大理国的国师易岑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个不祥之兆，自打自己出生，大理连年颗粒无收，灾荒遍野，叛军横行，否则父皇也不会冒着切肤之痛要将自己祭天，从小师傅见自己第一面，就皱紧了眉头，告诉自己，自己的星象是孤星，若是动情，绝不会有好下场…多年来，她曾几次梦到自己张开双臂想要抱一抱那个单薄的影子，一时间却突然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她不怕死，但是她怕她心里的人陪她一起万劫不复，若那样，不如一刀杀了她来得痛快…
不能心软，不可心软。。。她晓天相，算得出未来，风雨突变，江山易主，既然终要错过，为何要贪恋那转瞬即逝的幸福？因为她是晏夕拾，所以她不敢抗命。。。。
。晏夕拾给叶青鸾倒了杯茶，姿态优雅，转而淡漠的回答“怎么，想好了么，要留下？”
“你这个人怎么变脸变得可以这么快！”叶青鸾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晏夕拾。
“留下吧，只有你留下，以后你们才能在一起。。。”
“啊？！”叶青鸾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