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谣(gl)-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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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年停止了哭声,她慢慢的吮吸着这个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的膳食,只是眨着眼睛,并没有抱怨这一餐不够好吃,很是满足的继续吮吸着,冉冰愕然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立刻开口“夫人…吸我的吧…”
指头痒痒的感觉让晏夕拾忘记了指尖的疼痛,她叹了口气“算了,我这样只是解燃眉之急,一会我便差人给她寻一个好一点的奶娘回来,怎么都不能让她没奶吃啊…”
冉冰含泪点了点头,她咬着牙,她为什么不等自己回来,为什么不等自己说完该说的就走,为什么就这样狠心抛下年儿,她怎么能这样!!
“你和雪儿,是不是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被她看见听见了”晏夕拾沉默了些许,忽而拧着眉头缓缓问道。
冉冰一愣,然后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又想起了昨晚秋海之异常的反应,她立时有杀了自己的冲动,她痛苦的抱着头,她怎么能怪她,她定是再也忍不下去,也骗不了自己了,才伤心欲绝的离开的,哪个女子乐意舍下自己的孩儿一去不归,若不是她真的被伤透了,也悟透了,才将这个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孩子,留给了自己…
作孽…全都是作孽…
晏夕拾叹了口气,显然,去上朝的蔺季雪,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些,她知道后,又会如何呢…一遁吃斋万古枯,一颗痴心被枉负,若是此言是真,到底还会发生些什么…
“冰儿…答应我件事,签文的事千万不要和雪儿讲,你我知道便可,否则她一定会沉不住气,我不想她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晏夕拾咬紧了嘴唇,淡淡开口。
冉冰看了看晏夕拾无比美丽坚强的侧颜,那道疤痕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格外的明显,却让她整个人透着一股强有力的坚毅和安全,冉冰缓缓点点头,哑着嗓子道“夫人…你一定要小心…”
莫贪莫妒,她就不用和晏夕拾讲了,晏夕拾是一个既不会贪也不会妒的人…
数日后,一个平静的夜,蔺季雪守在天工居的厢房内,注视着散发着奇异光彩,耀眼非凡的,足足用自己的光芒占据了整整一个屋子的玉玲珑…
凤血玉是世间的至宝,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却只能是天之骄子才能拥有的,更是权利,金钱,甚至是地位的象征…
可是蔺季雪却觉得脊背发凉…这东西,到底是灾,还是难?为何自打它出现,蔺季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日子,又变得混沌不堪,是自己本性的贪念,又给自己带来了灾祸,还是这东西,本就是飞来横祸,从来都没有过什么辟邪消灾之实?
蔺季雪摇摇头,用布将玉玲珑盖好,移动着轴椅,缓缓走出了天工居,正巧,晏夕拾好像知道她在这里,一直守在院落里,在月下像一块玲珑剔透的玉石一般,纤尘不染,等她出来…
蔺季雪见到晏夕拾,一时偏开了头,沉默不语,二人僵持了许久…
虽然心里有些气她派冉冰夜探鸾儿的事,但总不能这样一直气下去啊,她是孩子心性,难道自己还要和她继续置气么?晏夕拾摇摇头,主动走过来,照以往那样静静的推着她在府中闲逛,当作散步,二人也好将心底一直憋着的话,说出来…
可是很显然,最近她们二人之间,似乎距离有些生疏,蔺季雪好像有心事一般,却又硬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这自然是骗不过和她同塌而眠的夕拾。
“我知道你最近烦…”夕拾拿起蔺季雪的手腕,将指尖搭在她的脉上,一边开口,一边替她把着脉,想探探她的身子恢复的如何。
她什么都未曾责备自己,反而愈加的谦让,这让蔺季雪内心更下的歉疚和复杂,蔺季雪不反驳,她微闭着双目,轻叹了一声“夕拾…”
“嗯?”晏夕拾挑挑眉,见她语气暂缓,便示意她说下去。
“你觉不觉得玉玲珑是个不祥之物…我想,它真的不适合呆在侯府里,皇宫,才是适合它呆的地方…”蔺季雪犹豫的不是别的,这玉玲珑是夕拾过三关斩六将才压群雄,拼了命的才帮她争取来的,当初是自己想要,而如今说要把它送走便送走,她拿夕拾当什么,是否太不重视她对自己的情谊了?
“你喜欢我就帮你去争,你不喜欢了我第一个替你送它走,别啰啰嗦嗦的,这像你么…”夕拾将指尖从蔺季雪的脉上拿下来,非但没有一丝不悦,反而脸上挂了十分温暖的笑颜“雪儿…你可以试试,能不能站起来了,我早都命人给你打好了拐杖,你以后要多加练习,只希望老天开眼,能让我的雪儿快一点恢复…”
蔺季雪听到这话,本是很意外和欣喜的,但是突然间,心口一阵莫名的疼痛让她浑身都不可自控的抖了一下,仿佛周身的血液都在悸动一般,让她十分的不安,蔺季雪甩了甩头,让自己摆脱这种诡异的感觉,轻轻开口“夕拾…我真的能好么…”
“能,不能也要能”晏夕拾大大的笑开,将蔺季雪的头拥在怀里“你不是想把玉玲珑送回去么,若是你碍于面上不想去见鸾儿,那我替你跑一趟便是,刚好从天派人给我送来了些大理的上等普洱,我一并带进宫给她吧…”
“其实…我是想将这玉玲珑送给慈鸣宫的楚姑娘…”蔺季雪低着头,眼神黯淡,似乎不想再多解释什么,既然冰儿都已经说的那样露骨,那自己又有什么不信的呢。
“怎么,终于肯了却了这段尘缘了?”晏夕拾依旧未曾动气,因为她有那个自信,更知道,有些事情需要蔺季雪自己去想开看开,虽然她执念颇深又十分多情,但是对于放手,她一向是做的很翻脸不认人的。
“我这一生什么宝物没见过,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是再跟着搀和了,总是会有些非要插足人家之间的意味,送给她吧,就当是我将鸾儿托付给她了”蔺季雪将头靠在夕拾怀中,落寞的闭上双眼,轻声补了一句“但愿她能知足…”
“好…”晏夕拾轻拍着蔺季雪的背“一切都随你,只希望雪儿能再坚强点…”
“我坚强起来给谁看?”蔺季雪哑然失笑“夕拾,这事情,还是我去吧,你就呆在府里,最近少出门,我就是想让你陪着我,不想你再忙的焦头烂额了…”
“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晏夕拾蹲在身子,想看一看蔺季雪一直低着头的眼眸中,到底是怎眼的一种情愫,她感觉到了一种不安,却又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我怎么舍得跑呢,夫君莫怕,我知道我跑了,你根本追不上,所以我永远都不会跑的,我会一直公平的对夫君你的!”
“哼!你的意思是,我腿好了你就敢跑了是不是?”蔺季雪敛起长眉,佯装生气状。
晏夕拾轻点蔺季雪的鼻尖“雪儿,除非你真的伤了我的心,否则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蔺季雪眨了眨微扬的凤眼,似乎若有所思,她一直在点头,似是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一般,唉,收场吧,快些收场吧…
尚书台
张诗白在尚书台的东西也不多,都是些琐碎的东西,这几日他精神不济,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办公了,姜钰虽然是个严苛古板的老顽固,但也是个懂得人情味的人,特许他最近可以在家静养,不用来尚书台帮忙了。
张诗白脸色苍白,眼神黯淡,一边将笔墨纸砚收拾好,一边在犹豫,是不是该离开临安这个是非之地,虽然晏夕拾已经将他的新府邸安置的有模有样,但是他着实不想再停留在此了,这几日他本想出去散心,可是他一抬眼便能看到西湖,然后他就觉得莫名的难过和心酸落泪,不知道这种不自在和别扭还会维持到几时,只不过短期一定是缓不过来罢了。
楚安灏路过张诗白的案边,特意停下来,想安慰一下这个遭其不幸的年轻人,唉,前些日子不还是好好的么,真是世事无常啊“张大人节哀…回家好好休养一下,男儿志在家国,愿你早日恢复,为国尽忠”
“多谢尚书大人”张诗白抱拳施了个礼,将行李拎好,高瘦的身影慢慢走出了尚书台。
蔺煦颜此时刚好经过,看到了他的背影后,遗憾的摇了摇头,他这一走,就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了,有些人垮了,是很难再站起来的,官场复杂,难以安身,幸好他在姜钰手下,一切都还顺风顺水,只怕今后…
“蔺大人…”楚安灏将设计好的衡皇寿辰宫宴图送到了蔺煦颜手里“请大人过目,也好得知陛下的意思,我等也便安心去筹备了…”
蔺煦颜挑眉看着这个对自己依然恭敬谦和的楚尚书,难免会有些好感,楚安慈现在在宫中的地位可谓是一枝独秀,几乎变成了后宫之主,与衡皇的关系已然众所周知,而且,雪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还是她真的想开了,有一日亲自入宫,将中秋夜上争到了玉玲珑转赠给了慈鸣宫,一时间,朝野一片哗然,静湘侯是出了名的聪明人,他做的事肯定有他的道理,这楚安慈定是板上钉钉毋庸置疑的衡皇专宠,所以他们也都乘着静湘侯的风气,对楚安慈各种献宝,而作为她的亲生兄长,如国舅爷一般的礼部尚书楚安灏也成了他们阿谀谄媚的对象,楚家在朝中的地位愈发的稳定了起来。
“楚大人自行安排便可,陛下在自己的寿辰上一向是不拘小节的,切记不要过于铺张和奢华就好”
“那…大人觉得,若是下官想请侯爷夫人在陛下寿辰上跳一段惊鸿舞,侯爷夫人会赏下官这个脸么…”楚安灏试探性的问着这个似乎和侯爷关系很好的蔺大人,希望从她身上得到一点启示。
“惊鸿舞?”蔺煦颜吃了一惊,然后有些哭笑不得“你也不问问侯爷夫人会不会跳惊鸿舞,就要请她去跳…”
“侯爷夫人怎能不会跳呢?”楚安灏天真的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向往,他一身文气学富五车,对晏夕拾的才气佩服的五体投地,恐怕在楚安灏的心里,晏夕拾已经成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仙女了。
蔺煦颜有些忍俊不禁“这个…我先替楚大人问问侯爷吧,不过楚大人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侯爷夫人一向低调,上次已经过于锋芒毕露,估计这次,是不会太过张扬的…”
“那下官多谢大人了…”楚安灏低头施了个礼,十分的感激。
慈鸣宫
看了近一天的折子,叶青鸾退下了过于繁琐的凤袍,一身轻便耀眼的金橘色的锦服,斜卧在慈鸣宫的正殿,一边呼吸着殿内清雅的香气,一边闭目养神,她缓缓睁开如水一般的双眸,看着摆在正殿左边,那过于耀眼的玉玲珑,心下冷哼了一声。
死猪不怕开水烫,看你能撑到几时…
叶青鸾微挑嘴角,慢慢起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问着身边的宫女听南“安慈跑到哪去了,朕都歇了有一会了,也不见她来…”
“姑娘知道陛下要来,所以亲自去偏殿给陛下准备新的茶品了,据说是静湘侯夫人的亲弟弟镇南王的贡品,大理上等的普洱茶…”听南微红着脸,低头回答着叶青鸾。
“这丫头…”叶青鸾哑然失笑,自己也真是没白宠她,每次来慈鸣宫,都能把她伺候的心情愉悦神清气爽,这个女帝当的真是逍遥悠哉,不比那些有三宫六院的皇帝差多少,难怪蔺季雪都心甘情愿的让她伺候自己,能让她将玉玲珑都舍得送出来,当真不简单啊…
说曹操曹操到,远处一袭白衣的楚安慈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施施然的朝正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