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传说(gl)-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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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精灵吧。”冷秦想了想，答道。
“又骗我，哪有夜精灵族啊！”
“……”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有一次，苏蔷无意中路过夜晚的公园，看见静谧的公园里，熟悉的人正用不熟悉的温柔表情看着另外一个宛如精灵的少女，那日没有流出的泪水终于顺着脸庞流淌了下来。
“原来，真的有夜精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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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幽，不要睡了。”冷秦多少有些无奈地看着躺在被子上，蜷成小猫状的少女。
在一起也有六个年头了，冷秦已经长成了相对成熟的女人，只有汐幽，还是一开始看见的那个宛如精灵的孩子的模样。
“今天是我毕业的日子，不来看看么？”
“会吓到别人的……”汐幽揉着眼睛，从被子上飘起来，“毕业典礼什么的，如果发生穿体事件，会很惊悚吧？”
“你可以隐形啊。”冷秦温柔地笑道。
“那我去不去有什么区别？反正你都看不到我……”汐幽有些委屈地低着头。
“但是我知道你在看我啊……别忘了我是怎么发现你的。”冷秦笑得愈加温柔。
“……你真的不介意吗？”汐幽闷闷地说道，“只能你一个人看到的恋人？”
“这样不是更好么？不用担心别人和我抢了啊。我有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恋人……”冷秦做出了抚摸汐幽的头的动作，虽然触感全然虚无。因为不习惯，以前经常发生摸头摸到头颅里面的惊悚事件，现在好多了。
“……你毕业典礼要迟到了。”汐幽脸红红的，低着头说道。
“你会来吧？”冷秦收回手，认真问道。
“会的。”汐幽看着冷秦的眼睛，点头。刚见面相差无几的身高因为冷秦的成长又变得差距悬殊起来，她要飘起来才能和冷秦视线持平。
冷秦满足地笑笑，再次摸摸她的头，转身准备出门。
“对了冷秦……”汐幽突然叫住她，后者疑惑地转身，等待接下来的话语。
汐幽似乎在纠结，半晌才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能重新拥有身体，你会不会很高兴？”
冷秦怔了怔，不动声色地看着面色犹豫的汐幽，柔声道：“会很高兴，但是，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也不想你有危险。”
这么多年，冷秦多少能够看出来，自己的恋人，绝对不是鬼那样级别的存在，无论什么传说中也没有出现过不怕任何事物，能够瞬息间让任何事物消失的鬼魂，连这样的汐幽都会犹豫的事，一定很危险。
“嗯，我知道了。”汐幽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笑容，“快去吧。”
冷秦认真地看着汐幽，确定她没有什么异常后，才点点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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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得到身体的方法，的确存在。
我说过，我是最了解“规则”的，当然清楚，有什么样的漏洞可以钻。“规则”控制下的最大隐患只有一个，那就是命运之轮，唯有命运之轮，才有可能对抗“规则”。
当初七神职权分配的时候，第一神，命运之神的地位最尴尬，包括七神在内，甚至包括“规则”，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释成命运，但是，为了不限制世界发展的可能性，“规则”又不能对命运做出过多限制，这就导致，命运有可能改变“规则”。
“规则”想到过这一点，因此，真正能够改变“规则”的，并不是命运之神，而是命运之轮，将改变的可能性藏在了完全没有意识的命运之轮里，并让唯一能够控制命运之轮的神祇，长时间地陷入无意识的沉睡。
原本这样的设定很安全，但是，“规则”没有考虑到，我会有意识诞生，这就导致了，原本安全的体系，有了致命的漏洞。
命运之神是不知道如何通过命运之轮改变“规则”的，但是我知道，更加重要的是，作为“规则”边缘产物的我，并不在命运之轮的使用限制内，这就意味着，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控制命运之轮，虽然不可能如命运之神那般容易。
这很冒险。如果我真的这样做，就会导致“规则”的整体崩坏，我会成为新的“规则”，担负起整个世界。
这便是我一直犹豫的原因：如果真的那样做了，我便不再是人类，不再是现象，而是世界之律，凌驾于一切。
我会拥有身体，但是，我不确定自己还会拥有感情，除此之外，我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好好负担起整个世界的责任。
以己之心担负世界，未免过于狂妄；以世界为枷锁，未免过于沉重。
一旦下手就没有退路，在“规则”发现我的想法之前没有毁掉它，等待我的只有彻底毁灭。值得庆幸的是，思想之神没有查阅我的思想的权限，所以我还能慢慢考虑。
冷秦已经二十二岁，如果我没有算错，大概还有半年，这个身份就会因为意外死去，作为时空之神重生。
等到时空之神回归，我便不可能再动手，因为她会时刻看着我，我也不可能把想法告诉她。整个世界，只有我的意识是意外诞生的，不受“规则”的控制。
直到今日，我完全相信自己对澈绯的感情，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自己能否担负世界。
我不希望世界因为我的缘故而毁灭，“规则”的存在是必须的，但是不合格的“规则”比没有“规则”还要可怕。这样的责任过于沉重。
我有些恍惚地飘进了礼堂，看着参加毕业典礼的人，远远地，我认出了那个黑直短发的女人，我永远的恋人。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冷秦回过头，对着我的方向，微微笑了一下。
我把自己变小，慢慢地飘到了她面前，缩进了学士服宽大的口袋里。
因为我没有重量，她没有感觉到我，她的口袋也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口袋的形状丝毫没有变化。
这样的形态很自由，但是却没有拥抱的温暖。
每天夜晚，冷秦睡觉相当规矩，因为只要稍微翻个身，就会从我的身体中穿过，就会让她再次不得不意识到，我只是个虚幻的存在。
我一边想，一边却流下泪来。
虽然没有澈绯那般强势，冷秦还是很像澈绯的，都是一样的温柔和体贴。
我慢慢地从口袋里飞出来，飞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相信我，我一定会重新拥有身体的。”
我看见她惊讶的表情，微微笑了。
哪怕将来有整个世界作为枷锁，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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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秦静静地打开家门。
走进厨房，熟练地做好两人份的饭菜，放好之后，朝着卧室轻唤：“汐幽，吃饭了。”
以前，每次这样说的时候都会听到外表如精灵般的少女的怒吼，抱怨她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吃不了东西还拿食物逗她……今天却是静悄悄的。
冷秦没有唤第二声，她给对面的碗布好菜，开始吃。吃着吃着，米饭也渗出了一丝咸味。
冷秦抬起头，姣好的面容上，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
☆、新的规则
冷秦的死，并不意外。
自从汐幽彻底消失后，她重新回到了遇到汐幽之前的状态，冷漠疏离，对每个人。
她遵守了和父母的约定，接手了公司事务，成为了公司最年轻的总经理，短短半年，出色的工作能力让每个对她靠父母上位有微词的人，闭上了嘴。
一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年轻女孩，要做到这一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可想而知。
几乎没有回过家，从来只吃快餐，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短短半年，原本健康的身体满目疮痍。
她是在一场商业酒会上喝多了酒，突发性酒精中毒送进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的。所有人都在惋惜一个年轻商业天才的陨落，苏蔷在她的葬礼上哭得快死过去。
哀悼的众多人中，却没有一个宛如精灵的黑发少女，苏蔷发疯一般问了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黑发少女的存在。
艾瑞丝站在参加葬礼的人群之后，默默地看着属于另外一个自己的葬礼，看着为了另外一个自己而哀恸的苏蔷。
她微微叹了口气，多少有些感慨。
她的感情中，属于冷秦的部分，在临死之前，也全部牵系在那个已经消失的黑发蓝眸的少女身上。
哪怕是失去记忆，到最后喜欢的还是小幽呢，艾瑞丝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艾瑞丝。”人类所看不见的橙色光芒亮起。
“二姐。”艾瑞丝微微颔首，“我们走吧。”
“……你，不问问关于小依的事？”菲利洛克斯雅有些犹疑地问道。
“我等着她自己来向我解释。”紫色的眸光闪了闪，复归平静，“她说过，让我相信她。”
“那……不去向那个女孩告别么？看她哭得这么惨……”菲利洛克斯雅指了指不远处的苏蔷。
“二姐。”艾瑞丝淡淡地看着她，“我是神祇，她是人类，我们没有交集。冷秦只是我的一个虚假身份。”何况冷秦也不喜欢她。
“……”菲利洛克斯雅多少有些无语。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是神祇了？当初小依表现出来的模样也是人类啊，果然，只有小依是特殊的么？
艾瑞丝瞥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元素之神，再度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原因，我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开心，因为小幽还活着。”
属于冷秦的记忆里，黑发蓝眸的精灵鲜明地存在着。这让她深深地嫉妒起自己的虚假身份来，和小幽一起生活那么久，是她都没有实现过的愿望。
你这像开心的样子？菲利洛克斯雅无声吐槽道。
“……小幽，怎么样了？”
菲利洛克斯雅斜眼看她，“不是说等她自己来向你解释么？”
艾瑞丝怔了怔，别开脸，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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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址。
艾瑞丝怔怔地看着沉睡在源之森林中的黑发少女。
“怎么回事？”艾瑞丝很惊讶，她隐约猜到小幽的真实身份不简单，但并没有料到她会出现在神址。
“她是神址之影。”菲利洛克斯雅有些迟疑地说道，“根据撒伦的推测，她是神址的视觉调律者，因为她回来之后，神址的景象变得更加真实了。其余的，估计只能等她醒来才知道吧。”
“她睡了多久？”艾瑞丝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又想到了什么，放下了。
“我们也不知道。”说话的是费伊伦，“发现她的时候，她就躺在这里了……放心，除了二姐，我们谁都没有动她。”
“呃……艾瑞丝，别这么看我。”菲利洛克斯雅有些无辜地摊开手，“我只是人类当久了条件反射地探了探她的鼻息……不过，我发现了一件事哦……她现在，不再是幻影状态了。”
艾瑞丝收回放在元素之神身上锐利如刀的视线，有些迟疑地伸出手，颤抖着碰了碰沉睡少女的脸颊。
……能碰到。
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再次碰了碰，真的，不是做梦，能碰到。
虽然有些冰凉，但确实是肌肤的触感。
艾瑞丝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喜悦地颤抖起来，像是终于找回了失去多时的珍宝，她将沉睡的少女紧紧地拥入怀中。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