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越盛唐-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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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萧良娣轻轻唤了一声,断了李治的思绪。
“怎么?”他还没有能下定。
“殿下他日若登大宝,也可容他吗?”幽幽地一句话,终是推了李治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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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
作者有话要说:说错了… …是新文求收藏ǎ瞟专T一
“昨个晚宴,不顺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本是晴朗的天空飞起了细雨,沈凌把手掌伸出房檐,那些清透的雨滴就在她的指缝间汇集,渐渐地,那些缝隙容不下了,一股子凉意也顺到了掌心。
原来,并不是你不想动,就不须动的,不管身前身后,总是有人,不愿你停在原地。
早朝之上,沈凌看到了与昨天不一样的李治,是了,这怕就是萧良娣昨夜的功用吧?
一切犹如水到渠成般的自然。
一年前,当她站在这大殿之中,面对李世民的咄咄逼人,她立下了生死状;
一年后,她再一次站在这大殿之中,却握着并非自己的生死。
一年前,她所选三千人,都是她可以依靠之人;
一年后,她所选之人,都是将来可让她负罪的人。
她终是觉得,这大殿依旧冰冷,并没有因为她的改变而改变;这军士依旧可以所向披靡,只在于为谁所用。
晋阳的声音,来得太是时候,这才是唯一可以牵扯住她的人。
“没有,昨夜殿下带了萧良娣去,还让我看下是皇孙还是公主。”沈凌笑着转身,把湿了手在衣摆上擦了擦,却被对面的人一蹙眉,恨了一眼。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爱干净?”拉过她的手看了看,原来只是雨水而已。
“不碍事的,这春雨,又是无根水,天上地下都是宝贝。”沈凌笑嘻嘻地由着晋阳拉着手。
“你昨夜怎么回崔府了?”看来这次,似乎效用不大,萧良娣?晋阳趁着把头埋在沈凌领口的时间皱了眉,带了她去?哥哥身边,若是看皇室的把戏,确实是没有人能胜过她了。
“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崔永安,平白给他添了风险,昨夜趁有些酒意就去看看。”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这倒也是,你总是想得细腻,身边的人个个都想保得周全。”可你不早就知道,这世间没有十全的事,也没有万全的计?
“那倒是没有,”沈凌笑了笑,低头埋在晋阳的头发里,又顺着那些抚摸自己脸颊的柔软发丝,划到了她的耳垂,“我保别人,你不也在保护我吗?”只有抱她在怀,才有那种安全感。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还是,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受不了她的挑逗,晋阳又想起昨天下午的时候,可,现在是在书房啊!
“不知道,或许本来就是这样,或许是从昨个下午开始的。”
“现在不行。”
“晚上我要早些休息,明天要去营里。”
“不能在这里……”
满脸欢喜的沈凌拉着无可奈何的晋阳进了公主的寝宫,关了门,屏退了宫女。
郁闷无比的平儿斜着眼睛看了看房檐,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点灯!”
不知不觉,一刻春宵就化作了一夜缠绵。
晋阳在沈凌怀里,也是不想起来,却被宫外的平儿催得不行:“公主殿下,驸马爷,该起了,不然就误了去军营的时辰了。”
勉强想要撑起来,却又被人拉了回去,耳旁尽是嗡嗡地鼻音:“你别动,凉风进来了好冷。”
“什么别动?”早知道是这样,昨晚也不能因为耳根子软心软就由了她,想到两人新婚,却是要分离小半月,晋阳心里也是难受。却不料早晨落了这个局面:“你快些起来,我先去命人给你准备早膳。”
“不要起来。”沈凌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脑袋,她实在是——很困,以至于忘记了皇帝的工是不能随便旷的。
“哗啦。”一声,被子被晋阳一把就扯下了床,露出了光溜溜地沈凌。
是的,她忘了,睡她旁边的是老板的女儿——皇帝的公主,会想尽办法不让她旷工的。
若是平时,晋阳怕是也依了她的性子,甚至可能让她告个病什么的,可今天不行,不光沈凌不行,连自己也要今日进宫,在宫里住上几天。
叶良行站在马车旁,他不眠不休,凭着记忆把沈凌所有的秘密,都画了下来,包括她烧掉了连李世民也无缘得见的那些。他把这些秘密,交到虬髯客手中,掌心忽然有些抽痛,他知道,这以后会发生什么。
虬髯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留在这里,不会再让你受太久委屈了。”
“孩儿知道,恭送义父。”叶良行低下腰,目送眼前的车辙离去。
那些秘密,现在都跟着前往边境的商队,跟着商队里乔装的虬髯客而去了。
所以,一脸郁闷地沈凌在早膳的时候终于看见了消失多少天的叶良行——终于可以不用再独自面对晋阳,那掀被子的尴尬,以及掀完被子不道歉的人——却得知因为家中有事,不能完成与她的邀请而已经离开的他的师傅。
日子,总是要一天一天地过去,除了各自怀着不同心思的人,或踌躇,或疑惑,或冷眼旁观,日子,总归是要过的。
李世民越发地深居简出起来,除了隔日要李治去寝宫报备政事,大部分时间,都在青烟缭绕的寝宫里避着天日。
武媚娘从那天以后,却少了去陪伴的次数,不是她不愿,而是徐充容顶了她的位置,说也奇怪,整日烦躁不安的李世民,也只有在徐充容的陪伴下可以略为地安静几分。
这日,却有不同的人到了这寝宫之中。
当七十多岁白发苍苍的李靖颤巍巍地出现在李世民眼前的时候,当年那身材魁梧,叱咤风云的将军已经是真的老了。比起远征高句丽之前,又老了许多。
岁月留给这君臣两人的记忆,都一时涌上了心头。
“陛下。”
李世民摆了摆手:“别行礼了,在一旁看座。”
徐充容急忙把自己的座案让了出来,又回头瞅了瞅李世民:“陛下,臣妾在殿外候着。”
李世民点了点头,看向李靖:“你来看朕,朕真是高兴。”
“早该来了。”李靖低头轻咳了一声,“老臣的病,也是旧疾了,平日里不敢出门,更不敢觐见陛下,怕是……咳咳,开春缓了许多,今儿个才斗胆来冒犯圣严。”
“你是怕冒犯朕?哈哈”李世民笑了笑,又扯得胸腹起伏起来,好容易才缓了下去,用一根手指指着李靖,“你是在给朕留面子呐。”
“陛下……”
“朕知道,李道宗去得晚了,不然高句丽哪有资格做什么属国。”
“陛下……”
“可你不知道,好多事。”
一时间,寝宫之内沉寂下来,似乎都找不到好的话题来转移,过了片刻,依旧是李世民提了头:“你在家养病,晋阳公主的驸马沈凌,可曾听说过?”
李靖低下头,清咳了几声:“陛下,可还记得陈国公?”
“唔?”李世民蹙眉,思考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示意他把话说完。
李靖笑了笑,接着道:“当日,陛下命老臣教给君集兵法,后来君集却上奏陛下,说老臣将反,因为每到精微之处,老臣则不教授。”
“是有此事,当时朕也责备于你,而你的回答,朕今日还记得。”李世民叹了口气,是人到垂暮,每每念及过往,总是不甚唏嘘么?
这一事,便与承乾的谋逆并在了一处。
“老臣当时说‘这是君集将反,如今天下大定,中原安宁,臣之所教,足以安制四夷矣。现在君集求尽臣之术者,是将有异志焉。’”
“这,跟沈凌有何关系?”李世民皱眉,有些烦躁起来。
“老臣虽人在家中,却心系朝中。驸马此人,并非一般,辽东之战,更可见其才,应加以善用,而非……”
“他连朕最心爱的女儿都得了,还要如何?”李世民冷笑一声,看着李靖。
“虽然未曾见过,却听闻过驸马爷行事,似乎是个重诺的人。”李靖依旧面不改色。
“你是说朕在逼他?荒唐。”李世民不再去看李靖,似乎有些生气,朕没有逼他,朕一直都要他只能存一门心思。
李靖在心里叹了一气,他应早知道重病之人哪有那么容易听进劝告,从怀中取了一本书,双手奉在头顶:“陛下,老臣古稀之年,不能再效力朝廷,为陛下征战四方,这一本兵书,是老臣这么多年所历大小战事的心得,无所不尽其祥,若有不明,还可多向老臣问明。”
李世民取了过来,看那厚厚一本兵书,上面是自己熟悉的笔迹——卫公兵法。
“你想朕将你一生心血赐给何人?”李世民似是觉得刚才的语气太重,又缓和了一些。
“陛下心在天下,当传能者。兵法所授,也是要讲求天资,”讲到这里,李靖顿了顿,“有些将才,天生便能捕捉战场风云,是一等一的将才。”接着站起来,行了一礼,“老臣先行告退,请陛下珍重龙体。”
“你……”李世民看了看手中的兵书,这是你的心血?还是你为朕所练就的试金石?你我之间,何时开始也要猜谜了?
还好,有沐枫做助手,好处自然特别多,除了督造军备需要自己亲力亲为以外,招募兵士,训练阵法,都有人可以分担。可沈凌依旧被累得不行,每天要军营、兵部、铸造坊三处跑,核对账目、军备,检视操练,每一样都离不开她。
可是,还有人不安生吗?
跪在地上,听着李世民的圣旨,沈凌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你防我了半天,又要赐这卫公兵法给我?
领旨谢恩,又命人赏了内侍一些银两,沈凌坐在营帐中,看着那兵书发呆,没理清他的用意之前,该如何是好?
“是卫公兵法?”沐枫皱了皱眉,脸上的神色也不是惊喜,倒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深意。
“你想说什么?”沈凌笑了笑,把书放在一旁,“卫公此人,我都还没见过,却先见了书。说起来,我的行军用兵怕是跟他相去太远,你若是有意,不如在我这借了看看?”
“不不不……”沐枫连忙却了几声,“末将不是这个意思。”顿了顿,才道,“师傅曾经说,兵法所授,也是要讲求天资的,有些将才,天生便能捕捉战场风云,是一等一的将才。末将以前总是不信,以为……直到见到将军,才知道师傅所言非虚。”
“我哪里是什么将才,也不过是占了别人的便宜。”沈凌笑了笑,不以为然。却见沐枫也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还比桌上的卫公兵法略厚,笑道:“莫非你也有一本?”
却是真的说中了。
沐枫把书递了过来,乃是——诡道,说道:“这是末将师傅所著,传给末将的。”
“那你这是?我不是说过……”沈凌想要推辞,她也不想学。
“将军先看看再说不迟,物尽其用才为大。”沐枫却挡住她的手,一心要把书留给她。
“那好吧。”总是难得跟固执的人争执,过几天,再还给他就是了。
沐枫见她收下书,行礼道:“将军也是累了,沐枫先行退下。”
沈凌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营帐中的用度,却觉烛火微微一颤,地上已经多投了一处婀娜身影,轻轻一叹:“你还是来了。”
“你知道我一定会来的。”高芷琪一身黑色玄衣,谨慎地看了看营帐四周。
“到我这里,你还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