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个姑娘-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位兄台,小郎君身子甚好,莫要担心,她不过是问老朽一些生养之道罢了,想是好事将尽,想为家族开枝散叶罢。”郎中见陆元畅的脸依旧红着,便出言为其圆谎。
陆元畅闻言,感激地看了眼郎中,说道:“小子谢过先生良言,也祝先生一路顺风,平平安安。”
“徒儿,小郎君的药可得了?拿来与她。”郎中见柜台上已包好了陆元畅所要的补药,便使唤了药童拿与陆元畅,又拱手对着陆元畅与杨荣两人说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祝君一切安好,心想事成。”
陆元畅拎着药,与杨荣闲步走在清冷的街上,一起往客栈而去。
杨荣见陆元畅心不在焉,便说道:“阿元,此次回村后,我便与阿爹阿娘说,让你与芙娘尽快完婚,早早圆房,若是在你临走前,能得个孩子,你陆家也算有后,芙娘也能有个念想。”
“婚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凭干爹干娘为我操持。”陆元畅现下满脑子都是《皎洁》上面的画面,哪里能正常思考。
“说起购粮,又是一个糟心事,现下临川城里无余粮可购,我等将做何打算?”杨荣心心念念的,便是购粮,这是杨明交给他的重任,他不得不上心。
“要不咱明日去汾县如何,汾县繁华,富人众多,说不定能购些来。”陆元畅得了郎中启发,自觉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汾县离此地尚有两日路程,一来一回,我怕村中救济粮接不上,况且汾县繁华,那里的粮价总会高些。”杨荣慎重地说道。
“明日先遣一佃户回去报信,让干爹早早调停,我等快些赶路,也就是了,现下整个北地都在闹雪灾,不管去哪儿,粮价总摆在那里。人命重,银钱轻,咱总得为村民奔波一下。”陆元畅想了想,说道。
“那便如此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村民饿死罢。”杨荣无奈道。
两人回了客栈,洗漱过后便早早歇下,陆元畅怀中揣着《风月》与《皎洁》,久久不能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本君便走了,出国与夫人共度七夕。当然,本君没有忘了一直支持本君的大家,为大家准备了不少存搞,会比前一次多,基本和本君在国内无差别。
当然了,大家不要因为到时是存搞箱就不给花花留评收藏雷雷,本君这次是自由行,开通了国际漫游和无线上网,所以大家所有的爱,本君都能及时收到。
最近*非常抽,留评经常被抽掉,这事本君已不知联系*多少次,但系统如此,本君无能为力,真真是让辛勤码字的本君心寒,不过为了热情的大家,本君依然会不受影响地码字,放心。
土豪们,再次现身
不管雷在不在那里,本君依然勤勤恳恳地码字,只多不少。
☆、第44章 家书
第二日一大早;陆元畅等人辞过客栈掌柜便早早赶路;派遣了一佃户带着药材往北回洛溪村报信;自己则与杨荣带人往汾城赶去。
汾城位于临川城与奉关之间,与奉关约有五日路程,与临川城相距两日路程;算是奉关之外最为繁华富庶的大城了,陆元畅此次选择去汾城;也是深谋远虑的。
购粮一事已迫在眉睫,虽说整个北地都在闹雪灾闹粮荒,但汾城毕竟是大城,商人往来络绎不绝,达官显贵更是云集;就算在兵荒马乱之年,那也是物资丰富,米粮充足,虽说价格会高些,可现下这种光景,能有粮吃饱就不错了,价格高,那就买糙米黑面,顶饱肚子不让死人就成,等开了春,种了地,自是又有粮可收,到时也能缓过来。
陆元畅现下的另一个想法,并不是办年货,这个想法因她昨夜迟迟无法入睡而得,自觉妥当,便将杨荣拉到身侧,坠在车后,低声问道:“大哥,你可有想过,若是临边城守不住,咱洛溪村会如何?”
杨荣闻言,脸色大变,他惊讶地问道:“临边城有宋大将军,怎会守不住?”
“大哥,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战,我尚年幼,不得知,可你总是记着的,临边城不也没守住么,你不觉得这次皇上调粮很蹊跷?”
“那时我正九岁,某夜阿爹突然将我唤醒,带着我与阿娘还有包姨与你,连夜逃进奉关。奉关在我等进入之后第二日,便闭关了,再也不让人进。那时,我虽不太知事,可还记得路上满是仓惶而逃的难民,人人嘴里说着临边城失陷,戎狄入侵屠村屠城的消息,路经之时,有不少老弱妇孺被抛弃,关内人也是日日惶恐,听着关外的百姓敲关,哭声响成一片。”
“这还不是最惨的,当戎狄逼近奉关那日,那帮天杀的见奉关地守险要,易守难攻,便压着关外的百姓在阵前叫关,守关将士不予理会,戎狄首领便让人将我大周百姓砍手砍脚,逼迫守关将军。守城将军为了保关,命人将阵前的百姓活生生射杀,那一日,关外哀嚎不断,血流成河,活似人间地狱一般!”因着当年之事太过惨烈,杨荣一直记忆犹新。
“大哥,此次北边之事太过诡异,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现下已有不少人南迁,临川城里能走的都走了。我们洛溪村只是个小村庄,没有城墙可挡,也无一兵一卒,若是临边城守不住,那洛溪村也在劫难逃。干爹干娘年纪大了,蛋蛋芸娘还小,大嫂与芙娘又是弱质女流,若是临到事再作打算,我怕为时已晚。”陆元畅担忧地说道,原先她并不了解情况,还能在洛溪村安逸生活,现下得知事态严重,她怎能放心。
“阿元说的极是,可是我等能有何办法?”杨荣被陆元畅点醒,也是一脸的忧愁。
“大哥,我打算此次去汾城,先瞧瞧环境,若是汾城可守,则在城内买一小院,将我们两家人都安置在城里。”陆元畅说出了心中的打算,汾城富贵,平民百姓生活不易,单靠陆家,恐难以落脚。
“此法甚好,咱们且先瞧着,回了村再与阿爹商议一下。”杨荣点头同意,这是当下最妥当的办法了。
陆元畅看着天下又飘起了大雪,心头的不安更重了。北境之地,她极为熟悉,汾城城墙高大坚固,城内米粮充足,若要守个三五月,怕是不成问题。可她最为担心的,便是守城将军,当年,守汾城的将军得知临边城陷落,戎狄大军入侵,便带着家眷仓惶而逃,汾城一时群龙无首,只半月,便被戎狄攻下。
现下守汾城的,是宋大将军的外甥王超,此人虽勇武过人,可性情有些莽撞,喜怒不定,这样的人,让他做先锋杀敌,是最好不过的,可是让他守城,却是不适合。
相比于陆元畅与杨荣的处境,洛溪村却是一派喜气。杨明昨日已给不少贫户派粮送棉,贫户们自觉日子又看到了希望,脸上都是喜气洋洋。而其他村民,心下也极安,心想着若是自家到时缺粮了,求村长派些便是,省着吃,总也饿不死。
当然,这只是村民们的一厢情愿,至少,富户们现下是愁眉不展的。
这一日,雪又下得很大,杨明领着村中富户在家中商议后绪事程,毕竟光这样救济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家都只是农户,能帮的不多。
“村长,大雪又下了,您说这日子该怎么办?再下半月,咱是真撑不住了。”孙老爹皱着满是皱纹的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村长,此次咱这些人家看在一场乡亲的份上,都出粮出力了,若是再过几日,粮断了,咱可是再也捐不出来的,谁家不拖家带口,有儿有女,咱不能让自家人饿着罢。”一个富户说道,他是怕捐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把自家人的命都捐上了。
“我也知道各家的难处,我杨家不也困难着么。可老天爷要降罪于我等,咱们能怎么办。”杨明无奈地说道,他哪里不明白富户们的想法,捐了一次,就别想有第二次了,粮就这么多,给了别家,自家饿死,门都没有,事实上,杨家也是无力再接济了。
杨家厅里一片愁云,几个富户都默默地喝着茶,思量着对策。
过了良久,某个富户说道:“村长,这大雪既是老天爷降罪,不若咱开祠堂祭天罢,向上苍请罪,望老天爷能宽恕我等。”
“这办法好!”
“确实,好办法!”
杨明看着那个富户,那人因得了众人的拥护,极为沾沾自喜,杨明心中暗骂他无知。他是秀才,读过书,有见识,这种怪力乱神之说,自是不信的,若是有用,他早做了。不过杨明看着满座的人,都点头同意,只得无奈地说道:“那就明日一早祭天吧,只是这祭品,从何处来?”
此言一出,刚才还热烈赞同的一群人立马都闭上了嘴,端着茶碗作沉思状。
“谁说祭天,谁负责罢,我杨家出一只鸡,其他的,你们几家分派,今日午后便送到我这里,祭完天,自家各自拿回,就这样罢,我还有事忙,不送了。”
杨明刚要起身走人,提议祭天的富户赶忙拦着问道:“村长,那陆家呢?”
“哼,阿元为了村里的粮在外头奔波,先不说辛苦,光是车马费,食宿费,不都要用钱么,她可有问你们要过!”杨明不屑地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就出门了。
几人见杨明难得愠怒,也不敢多言,分配了各家的份额,各自回家筹备去了,谁不知道祭天只是求个心理安慰,可实在是没法子了不是。
晚饭时分,顾小芙焦急地等着陆元畅归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珍娘。
“大嫂,您怎么又来了,奴家身子已好些了,能照料自己。”昨日珍娘陪了顾小芙一整日,当亲妹子一般地服侍着,顾小芙心中极为感激,想着杨家事多,顾小芙便让珍娘今日不用过来。
“阿娘让我来接你去我家用晚饭,阿元捎信来了,你且随我一起去瞧瞧罢。”珍娘随顾小芙进屋,面色不愉地说道。
“可是大郎他们出事了?”顾小芙拉着珍娘的手焦急地问道,陆元畅走时便说了,一来一回两日即可,今日她等了一整日,却是没有见着人,心里正急着呢。
“阿元无事,你且别担心,只是临川城无粮,阿元与大郎(杨荣)一起去了汾城,也不知何时能回,你快快换了衣服,随我去家里用饭,阿元捎了信给你,你一看便知。”珍娘安慰道,其实她心中也担心着呢,汾城那么远,也不知杨荣与陆元畅两人能否平安回来。
顾小芙闻言,忙草草换了一身厚衣,便随珍娘去了杨家。
顾小芙到得杨家,见到杨明与杨大娘都在厅中,忙上前作了个万福:“村长,大娘。”
“一家人,这么客道做什么。”杨大娘扶起顾小芙,慈爱地说道。
“大娘,可是阿元有信捎来了?”顾小芙因着心急,也顾不得什么,刚站直了身便问道。
“芙娘莫急,阿元派了人回来,你且听他说。”杨大娘将顾小芙扶到自己身边坐下,看着顾小芙略有些苍白的脸,心里直道陆元畅好福气,能得了这么一个好媳妇。
“娘子,主家命我先回来,是告知村长购粮一事,临川城此时已空,能走的人都走了,根本无粮可买,主家与杨大郎现下一起去了汾城,约莫五日能回,让娘子莫要担心,在家中安养便是。这是主家给娘子的书信,还有补品。”
顾小芙接过书信便想拆开一瞧,可见着杨家几人都盯着自己瞧,不禁羞涩的脸都红了。陆元畅在外头还记挂着自己,怎能不让她高兴,而陆元畅平安,也让得她的心头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