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骗者(gl)-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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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琪高兴着白姝出现在她家附近的事情,却失落着那之后再也没有下文。等着失落一天天多过高兴,新一年的春节早就过去了。
过春节,很多人都会收到一堆礼物。礼物无论贵重,拿到手上就挺高兴了。崔琪也收到几样,也有简明阳送的。
白姝今年很难得地收到了几个包裹,一个是邹凯送过来的。他人在外地,没法亲自送过来,才选择了快递。其它几个,分成了几次寄过来。等白姝打开之后,惊得抽了不少冷空气进肺里,险些就叉了气。
因为崔琪走了以后,秦如一就是白姝唯一亲近的人,所以她知道白姝最近是怎么过来的,也知道白姝最近真硬撑得太过了。
白姝心里的事情从来不与秦如一说,秦如一也没办法帮她什么。好多次秦如一都想跟崔琪联系一下,却又怕白姝觉得自己多事。这次发生了这事情,没人知道白姝心里头好过还是不好过,她根本就不与任何人谈起过任何。这时候秦如一又想起了崔琪,似乎在她脑子里寻遍了也就找得出崔琪这么一个可能可以陪白姝分担一些什么的人。
秦如一把自己负责的版交给了夏蝉,自己提前下班去了崔琪哪里。上下打量了崔琪几遍,发现这个人最近好像也过得没有太好。不过比起白姝来说那是好太多了。
“我说你好歹安分一些,别老让白姝不省心了。”
“怎么就是让我安分一些呢?”崔琪还热心招待秦如一,结果被秦如一这么说了一句。她蛮想为自己抱不平,明明就是白姝害崔琪伤心难过了一阵子,可话到了秦如一嘴里就成了崔琪的错了。
秦如一说:“怎么不是你?白姝自己整天都忙得要死了,你还老是弄些投诉来让她处理。这不是你不安分是什么?”
“她怎么了?”
“你有空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可把崔琪为难到了,如果她主动去找了白姝,那和以前能有什么区别?主动权还是落到了白姝手里,那她这段时间憋在家里又算什么?
秦如一不知道崔琪和白姝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但是这两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就是那么不对劲。她把白姝最近的情况跟崔琪草草说了一下,重点说明了白姝收到的那些东西。
崔琪听说了这些简直惊愕,当即就想到白姝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别人怎么会寄那种东西过去。然后她就开始替白姝那天的行为找理由,因为白姝有难言之隐,不想让她被影响之类。
这问题秦如一回答不了,她只是多事跑来转告了,别的她真的就不知道了。
崔琪在纠结,她每次纠结的表情就很有意思。她这习惯是白姝告诉秦如一的,就在前天,只是一个无意之间的谈话,可能白姝都不知道自己有说过。
“我不管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反正你的广告费要记得给我,大后天的周四我去收钱,你也可以银行转账给我。”
话说完,秦如一挥着自己的爪子就告辞了,丢下了一个崔琪独自在家里纠结。
五、谈假如
最近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白姝很不想去面对那些麻烦的事情,所以一整天都没去公司。她觉得的麻烦其实是她无论怎么折腾,那些麻烦事总能被警察局的人给和平处理掉。这么多次下来,白姝也折腾累了,除了挫败感,什么都没得到。
街角一间茶餐厅,外面的条纹雨棚檐上挂着些个水珠,好久好久才会滴落下来一颗。雨一直都下得很小,稀稀拉拉地在天上,飘得极为散乱。
白姝坐在靠窗的地方,点了一杯热奶茶,数着那些总掉不下来的水珠,等着邹凯的出现。她不知道邹凯今天约她出来干嘛,只是觉得自己呆在哪里都不舒服,就随便答应了出来坐坐。正好她心里头烦乱得很,有人陪着说话也是好事。
邹凯赶到在餐厅外面的时候就看见白姝在发呆,于是隔着那玻璃窗就敲了敲白姝。白姝听见咚咚声便发现自己等的人终于来到了,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却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等待的。
“咖啡,谢谢。”邹凯落了座,跟服务员点了东西,再后便跟白姝解释说:“公司有点事情,耽误了一会儿。”
“没事,我也才来没多久。”
“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吧。”邹凯问。
听到礼物两个字,白姝第一时间想起的并不是邹凯送的东西,而是不知道谁给她寄来的一沓被开膛破肚的白老鼠照片。那东西太血腥,只是片刻的想起都能让白姝浑身不舒服。她赶紧捧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两口,压了压。
“怎么了?”邹凯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没事。”白姝摇摇头:“我还没说你呢,怎么想起送我一个暴力熊,你觉得你姐姐还很小,是吧?”
邹凯不禁笑起来:“你的这些东西还少了?”
这世上或许只有三个人知道白姝喜欢这些可爱物件,崔琪,何若兰,还有邹凯。有时候她真想把这三个人关于这方面的记忆给抹除了,都已经构成威胁了。她白了邹凯一眼,决定转移话题:“说吧,找我什么事。”
“恩。”邹凯寻思了一会儿说:“还真有件事要跟你说,关于你和爸的事情。”
“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好说?”
“姐。”每当邹凯听到白姝以这种置身事外,却带着一些怨念的口气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很闹心。“都是一家人,你何必呢?”
白姝不说话,她的奶茶在邹凯来之前其实就冷了,若是邹凯叫她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么不必再要一杯热奶茶,这对话可以立刻结束了,她没兴趣去说什么。
“这话你今天不想听也得听。”邹凯忽然端出了平日在公司里的样子,那和白姝平日在公司的时候很像。而邹凯毕竟是男人,和白姝比起来,气势要强大许,以至于白姝都有些被镇住了。
“既然你不爱听,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赶紧说完,你要走就可以走。”
话都说到这份上,白姝或许没理由不给邹凯这个面子。
“你知道我在外地谈生意,本来没打算这几天回来的,是爸硬把我叫回来了。他让我问你,最近小动作这么多,到底打算做什么?”
这时候服务员送了咖啡过来,邹凯下意识地就收小了声音,等服务员离开之后才继续:“他原话是这么说的‘照原来的协议,一切没问题。可如果你要乱来,硬是要一拍两散,我不介意陪你。如果你本着玉石俱焚的念头,我劝你还是早放弃的好,你没那本事。’”
邹凯带来的这话正不偏不倚地在白姝心上捅了个大口子出来。她没本事,若不是因为最近已经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而她爸却丝毫无损,她怕是还以为自己本事大得能偷天换日了。她以为自己一直以来掩饰得很好,所以开了公司这么些日子,她都没有什么动作。
那年白姝从杂志社离开,是因为发现要采访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爸爸。她大学毕业以后好不容易才躲开了他,以为可以自己过自己的生活,谁晓得这么莫名其妙地就自己送上门去了?
离开杂志社之后,她想了好多办法,甚至跑去了别的城市,最终都没能躲开邹局长的视线。无奈之下,她回来了。她告诉邹局长,她要挣钱,很多钱,而又轻松又快速的生财方法无非坑蒙拐骗偷。
她说她不相信什么爱情和婚姻,她这辈子要一个人过。既然如此,她必须要大量的钱。她说这是邹局长欠她的,所以她选择做婚介,邹局长必须给她做后盾。
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白姝提议了,邹局长答应了,因为那是他欠她的。不过白姝打的算却盘是玉石俱焚,她知道,如果她入狱了,她挣得那些钱或许可以给自己铺一条容易一点的路出来。
计划似乎是在无偏差地实施着,白姝进了以前的公司,代替了李姐,然后开了自己的公司,骗了不少钱,各种问题也都以最轻松方便的方式解决了。她以为如此发展下去,自己的目的会达成,而且是快要达成了。可是她错了,她犯了她从小就改不过来的毛病——天真。
就如同邹凯正在跟她说的话一样,他们的爸爸,从来都是凭实力在这个行业里面混。从一个小警员混到了市警察局局长,这些年会经历多少风风雨雨,勾心斗角?那些人耍心机,耍狠都很是厉害,可他们的爸爸也都混出来了。既然如此,他有什么没见过,白姝的那些小伎俩又算什么呢?
白姝知道,那不算什么,她的筹码本就不在什么伎俩上面,她只是天真地以为她爸会因为他们的父女关系而不防范她。可是也正如邹凯刚才所说,他们的关系,其实是白姝亲手毁了。想想这些年,白姝从未将邹局长当父亲看待过。关系是一天天在恶化,直至她爷爷出殡的头一天,几乎是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既然白姝这么决绝,她爸哪里能有理由可以让自己去相信这是他曾经那个乖巧孝顺的女儿?他还一如既往地帮白姝解决这各种工作上的事情,或许只是觉得他确实是对不起白姝的母亲罢了。
到此白姝才意识到,她还是只会骗,骗得很肤浅。她忘了自己说过的,要做一个一流的骗子,不只是要会说瞎话,还要有演技。可她不会演,她没办法演一个孝顺老爸和后妈的乖女儿。所以说,这场较量她失败了,她所计划的一切都落空了。
“爸说了,假如你还愿意回到家里。他不会介意以前发生过什么,他可以和你一起慢慢适应有隔阂的生活,尝试着回到以前相亲相爱的关系。”说着,邹凯就提议起来:“姐,要不你就跟爸和好吧。你若是不想回家去住也行啊,我们一切照旧,只要你偶尔回来看看,和我们聚一聚,时间长了你也会找回一些家的感觉的。”
“邹凯。”白姝苍白无力地唤了邹凯一声,说:“有些话,姐不想说得太直白。以前住在那个家里,是因为我没能力养活自己。现在我能自己生活,且活得很好,不管我会不会继续做那些事情,我都不可能回去的。”
“你怎么就那么执着呢!你所谓的生活得很好,就是和那个女的一起吗?”邹凯真觉着白姝就是一油盐不进的豆角,再说下去他都快火了:“他,是你爸爸!生了你,养了你!不管他怎么对你,你得孝顺他!至于他和你妈妈的事情,你一个做晚辈的没权利去管,你知道吗!”
白姝本来是略带些皱眉地听着邹凯说这些话,她没想到邹凯会提起崔琪。是了,邹凯只是说了“那个女的”,而白姝第一反应就直接奔向崔琪了。看来崔琪不只是在她心里滴出了一个坑,她还在那里埋了种子。现在种子生根了,发芽了,白姝倒是一点都不敢伸手去拔除,因为怕痛。她是打算着不去触及,这样不痛不痒地,一直到它枯死那天就好了。
白姝在短暂的时间里想了想崔琪,可是听到邹凯说的最后一句时忍不住就笑了。是很好笑,却又很难过,因为邹凯不懂她心里头的难过。那些关于自己被爸爸欺骗的难过,关于母亲离开的难过,关于爸爸未曾因为母亲流泪的难过,关于母亲去世之后,她住在新组的邹家的难过。
“或许你该试试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是我,你会如何?”
“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假如可以说!”邹凯一句话就驳开了白姝的假如,说:“人要是都靠假如活着,还有什么东西是真实存在且不可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