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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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唱了？”苏曼眨眨眼，“你唱得很好，接着唱啊。”
“苏总笑话我呢。”我尴尬不已，满脑子只寻摸着找个什么话题来啊，把这个讨人厌的尴尬时刻混过去！
“苏总你买保险了吗？”我一语出，我和苏曼同时沉默住。苏曼沉默是因为错愕，我沉默……是因为懊悔。
我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我这都问的什么问题啊！
苏曼却率先反应了过来。“嗯，思归，没事的，你慢慢开，我相信你。”
“可我不相信自己。”我很坦白，“苏总，实话说我打考了驾照后就没摸过车。”
“行车能力不光要看熟练度，也要看天分的。”
苏曼真是个好领导，总有能够安抚我的话说。我感激涕零，却不得不说出更残酷的事实。“可我妈说我从小路痴来的，而且也没什么动手天分，拆什么坏什么，摸什么黑什么。”为了强调我有多手黑，我特别指出：“小时候去摸奖券，别人都中彩电冰箱的，我连毛巾跟肥皂都摸不到。”
苏曼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却没接我这茬儿。“我说真的啊！”我以为她不信当我谦虚呢，赶紧强调，苏曼却慢悠悠地瞄了前方一眼。“XX商厦看见没？旁边右转。直行，看到第一个小区XX华城就到了。”
好市中心的房子啊……我在心里咂舌。XX华城是本市有名的高级住宅区，入住里头的人非富即贵，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啊。苏曼住在A幢十七层，房子并不算很大，两百平左右的样子，不过她一个单身女子住，算是很宽敞了。想到这里我又有点纠结，她看起来应该是有男朋友的喔，我又凭什么断定她是自己住？
苏曼先帮我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把小狗裹好安置在客厅的地毯上，又拿了一只碗盛了半碗牛奶放在它面前，那小东西明显饿坏了，爬过去啪嗒啪嗒地就喝了起来。
“据说小狗喝牛奶不太好消化，不过现在没别的东西能给它吃，先将就一下吧。”苏曼看着那小东西贪食的样子，面露不忍。“明天我会找人过来先看顾它几天，等我们出差回来再安排去留可以吗？”
“当然可以。谢谢苏总。”我是真的很感动苏曼的好心，尤其她的措辞，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这让我一下子安心了许多，就仿佛一个姐姐一样，让我感觉她是和我站在一起的，有什么事情，她都会和我一起处理。
安置好小狗，苏曼把我领进客房，“今晚你就睡这里，里头洗漱用具都有新的，等下你自己拆用。对了，换洗衣服在衣柜里。”顿了顿，她看我一脸局促不安又极力掩饰的样子，眉眼轻弯，给了我一个很安心的笑意。“我就住隔壁，有事找我。”
“哦，好。”我紧张是不需要装的，事实上我都有点结巴了。看着苏曼转身离开进了主卧，我才松了口气，开始在房间里转悠。
客卧虽然挺大，但里头的摆设却很简洁，只有一张大床，两个柜子，一台电视机，一台电脑，还一个盥洗室。我记着苏曼的嘱咐，果然在盥洗间柜子里找到完全没拆封过的洗漱用具一套。想起苏曼说衣服在衣柜里，我又出去开衣柜，谁知柜门打开的瞬间，我却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衣柜里并没有苏曼所说的我可以用的换洗衣服，只有两套蓝色的睡衣挂在那里，而睡裤搭在旁边，宽肩长腿，分明是男人的衣服。
我脑子里轰得一声就热了。
“思归？”
我不知道苏曼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衣柜前傻站了多久。苏曼喊我的时候我像触了电般一下子跳转过身瞪着她，连带着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了？”苏曼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她个子比我高了约莫五六公分吧，突然这么一逼近我本能地就后退了一步，正撞在衣柜上。
苏曼道：“我敲过门，但你不应。”
“我、我没注意。”我难掩惶然，心底似飘着股酸酸的情绪，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起来。
苏曼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跟着眼光越过我看向衣柜，她眉头先是一皱，很快恢复自然。“是那边的衣柜。”
我照着她的指示去开了另一边的横柜，发现里头果然放着几套一次性内衣裤，还有睡裙。
随便拿了一套出来，我耷拉着脑袋就往盥洗室走，走到门口时听到苏曼喊了我一声：“思归……”
我扭头看她，灯光下她的脸散发着柔淡的惑人光晕，点漆般的眼瞳望着我，眸光幽幽漾漾，似有话要说，却终未启口。
片刻后她微微一笑。“没什么，早些休息。”
现在想来，在感情上，我真的不是个坦荡的人。或许太习惯了自我保护，心里纠结什么，想知道什么总是不肯当面去问出来，总是喜欢自己默默消化，或者，旁敲侧击地去自己寻找答案。一如此刻，其实问一声苏曼，那衣服是不是你男朋友的啊？很简单的是不是？问一下就好了，可当时我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一来，我无权过问，其次，我是真的不敢问出口。就怕答案像我所猜测的那样，让我莫名沮丧低落起来。
我敢保证苏曼一定知道我是看到了什么，但她当时也真的什么也没有说。或许她觉得没有必要吧？我不过只是她的下属，即便她对我或许有些超越了工作以外的淡淡好感，也不代表，她需要将她的交友或者生活对我作出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什么……原谅我吧，昨天实在是没写文的感觉，写了一些又删掉了，这是今天重写写的。筒子们看文愉快~
☆、第三十一章
手机没电了我才后知后觉无法通知简妍，又不好意思再去问苏曼借电话，只好心怀不安地睡了。也因此这晚我睡得并不踏实。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无比期望自己能像小时候看小说一样，一到夜晚就写：一夜无话，东方渐白。可事实是我睡在这间屋子里怎么都觉得浑身不舒服，一想到那衣柜里衣服的主人也曾在这床上睡过就各种的别扭与不自在，再一想到那衣服的主人或许和苏曼一起在这个床上睡过，那就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了，我整个人一下子坐起身来，脑子一激灵，彻底醒了。
我在想什么啊！我抱着脑袋傻坐着，不就是在苏曼家里看到两件男人的衣服么？干吗大惊小怪的把自己弄得觉也睡不着啊？人苏曼一正常女人，二十七八的年纪，有男朋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干什么我要这样纠结啊！再说我对她不就是有些仰慕有些好感吗，又不是那种关系！
醒了我就不睡了，轻手轻脚刷牙洗脸，跳下床去客厅看狗，睡得正香。墙壁上的老式挂钟指向凌晨三点。
我这时候才有了功夫细细打量苏曼的家。屋子整体来说装饰很简洁，倒是符合她的风格，黑白为主，辅以线条明朗甚至趋于刚硬的装饰，并不似一般女性偏爱的软线条风格，有点冷清清的华丽。一如她这个人，看着温温柔柔的弱女子一名，其实个性强的不得了。客厅很大，顶吊是一盏硕大的欧式吊灯，层层叠叠的水晶流苏在大亮的灯光下跳跃着耀眼的光芒。客厅过来就是主卧，然后客卧，边上是个阳光房设计的很大的房间，四周都是落地的大玻璃窗，虽然现在天还黑着，但不难预见，采光必然相当好。靠墙摆着两排很典雅的鎏金包铜的红木山水书架，一张米色的大沙发，中间一架扇面绣着折枝海棠的金丝楠木屏风。屏风的另一侧便是另一番天地了，我有些意外的惊喜。紧挨着屏风的是一架蒙着素纱的古筝，我对这些东西蛮有兴趣，跟那儿研究了半天，就见木色较深，两侧包着骨色的浮雕，图案则是古壁画里常见的飞天仕女。难道是书上写的那种，骨雕飞天筝？扭脸又见一架乳白色的钢琴居中而立。中西结合啊……我不由咂舌，心里对苏曼更添了佩服，啥叫多才多艺，今儿算见识了。
我怕弄出声响惊动苏曼睡觉，停止了观摩，过去书架上挑了本书便看了起来。
苏曼穿着双浅米色的拖鞋停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正小狗似地吸了吸鼻子，好香，什么味道？一抬眼就见到苏曼站在我面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苏总，早。”我忙合上书站起身，揉揉眼睛。眼前的苏曼只穿了件素色的晨披，长发披泻着，流瀑一般黑亮顺滑。我才知道原来苏曼本身的头发就是直的，有时候卷发造型出现是她自己烫的一次性的。
“早。”苏曼看着我，眼睛清清柔柔的，看到我一副早就起来了的样子她竟然什么也没问，好像一点都不奇怪似的。“饿了吧，厨房里有早餐。”
“不怎么饿。”我笑了笑，跟在她身后进了跟厨房相连着的餐厅。“我帮你。”
“不用，都是现成的，热一下就好。”苏曼摆摆手示意我出去等着就好。
我没有假惺惺地坚持，退了出去。隔着雕花玻璃门看见苏曼开了冰箱拿出些什么放到微波炉里热了，又开了烤箱。我与她一门之隔，看着她的身影，一时间心头竟泛起了一股近似酸楚的柔情来。苏曼此刻的样子，似极了一个温纯的小妻子，恬淡地为爱人准备着餐食，笑容简单而动作从容。
这一直是我所向往着的一幕吧，其实从小就是。小时候在同学家里玩看到同学的妈妈系着围裙一脸温柔地招呼我们吃水果，下厨做饭，我总觉得很温暖很开心。因为在我家，这一幕是永远不会出现的。我的母亲永远是一副严肃而冷静的神情对我与哥哥说教。行色匆匆的逗留，让我与哥哥从来也记不住母亲的味道。
很快苏曼便开了拉门，我忙上去帮她拿餐盘。一碟烤面包片，一碟果酱，两碗粥……等等，那粥里放的什么？
见我伸头去看，苏曼道：“是草莓燕麦粥。暖胃的。”
关于苏曼爱吃甜粥这我已经说过了，不过我真没想到她喜欢到自己在家也会做甜粥的地步。见我表情诧异，苏曼解释道：“钟点阿姨煮好放着的。水果粥其实挺好吃，你可以尝尝。”
我当然不会抽风到跟领导挑食，尤其虽然没吃过水果粥吧，但苏曼端出来的那一碗看着卖相还真是不错。
“苏总，你们南方人是不是都特别爱吃甜呀？”我吃着粥，看着对面苏曼很优雅地拿着一片面包涂着果酱，忍不住问。
苏曼顿了顿，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你不也是南方人吗？”
“呃，没有你那么纯南方吧。”我老家江苏的，算苏北地区，苏曼祖籍浙江，出生在深圳，怎么算都比我南多了。”
苏曼笑了笑，“还好吧，我口味偏甜倒也不是完全因为这个缘故。”她突然若有所思地沉吟了几秒，又摇摇头，什么也不说了。
食不言寝不语是祖训，我也不再废话，麻溜儿地把早餐吃完了，抢着把餐盘收到水槽里：“我来洗！”
“放着吧，等下钟点阿姨会来收拾的。”苏曼道，“我给你拿了身衣服，你先换上。我们该出发了。”
是她的衣服吗……我心里有点忐忑，跟着她身后看她拿出一件墨绿色的小衬衣递给我，“试下，我觉得你会适合。”
说实话我从没穿过墨绿色的衣服，总觉得那颜色太成熟了，不定适合我。可苏曼推荐了，我又不好拒绝，只好接了过来。那丝质的小衬衣拿着手上轻飘飘的几乎没什么分量，我看着衣服，苏曼看着我，我俩就这么僵持了几秒，终于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