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惑国-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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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想来是因为两个都沉默的人对彼此有种天生的了解吧,英妃对韦叔叔的心性有所了解之后,宁愿选择相信他,也不肯相信对她尽宠爱的先皇,这份心境,大概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皇兄后来指使一名妃给英妃下打胎药,当然因为师傅对英妃无微不至的照顾,一眼就看出破绽,先皇震怒,此事在后宫更是引起轩然大波,先皇也是以这件来向英妃表明自己的心意,就严加追查,把所有相关人等都抓起来,严刑拷问,因这件事而被杖毙的宫女内侍,不下十几个,当时后宫中人的恐慌,不亚于一场瘟疫。”
南雪钰心惊肉跳,无论哪处的后宫,都少不了这样血腥的事啊,难怪所有人对当年的事,都讳莫如深了。“查到舅舅身上去了吗?”
“没有。”安陵凝眉苦笑摇头,“皇兄从来都行事很小心,不会留下证据,不过即使如此,到最后先皇也还是怀疑到皇兄身上,并有次在酒后之时说出一句‘倘若英妃生,朕必让东宫易主’的话,皇兄知道后,还能容英妃到生产吗?”
“那”南雪钰用力绞紧双手,手心已布满冷汗,怎么听别人的故事,比自己亲身经历还要喘不过气来啊?
“先皇既然猜到皇兄心存不轨,又怎空皇兄轻易得手?他派了重兵保护英妃,并让师傅严格检验英妃的一切饮食,皇兄一时也下不了手。”说到这里,安陵凝眉似乎也不胜其烦,抱了抱自己的胳膊,眼里露出惊恐之色来,“可谁知道,就在英妃即将临盆的时候,先皇突患重病,来势凶猛且无药可医,不出天即驾崩。”
“这么快?”南雪钰愕然,接着震惊道,“难道舅舅”
“不知道。”安陵凝眉摇头,“后来经医检验,先皇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可能是得了某种暴病,所以不治而亡,总之先皇一死,英妃和她腹中骨肉就岌岌可危,先皇驾崩过匆忙,一句话都没有交代下来,而英妃也知道,自己肯定时日无多,为了腹中骨肉,她只能做最后一搏。”
南雪钰知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抓住安陵凝眉的手,“她……是不是逃出来了?”
谁料安陵凝眉却又摇了摇头,嗓音都有些沙哑,“没有,她让师傅以药物助她催胎,提前生下一名男婴,自己则把枕头绑在肚腹上,假装还没有生产,让师傅帮她把孩带出宫,交给妥善的人家收养,只要孩平安长大,她死亦无憾。”
南雪钰苍白着脸沉默,对素未谋面的英妃肃然起敬,当然也预料到,英妃的结局,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也亏得师傅进出皇宫多,又会武功,所幸那时又是寒冬腊月,师傅将孩藏在怀里,并没有人识破,总算是安然把孩带了出来。接着皇兄就发现,英妃的孩早已生下来了,即追问孩的去向,英妃死都不肯说,皇兄被激怒,就……”
南雪钰骤然感觉到娘亲的手一紧,几乎掐疼了她,“娘亲,你没事吗?”
安陵凝眉微微颤抖着,咬紧嘴唇,表情痛苦,显然那件事对她来说,也如同恶梦一般吧?
第四百四十九回 血腥往事 第四
“没事。”安陵凝眉深吸一口气,虽说神情还算平静,脸色却惊心动魄的白,接着苦笑一声,“其实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本来应该早已淡了才对。但是……但是亲眼看到和只是听说,毕竟天差地别,如果我当初没有看到那一幕,该有多好!”
她一直以为,皇兄是个疼爱妹妹、孝敬母后的好人,在那件事之前,她一直不曾怀疑过这一点。可那天,当她知道英妃被皇兄抓起来,严刑拷问孩的下落时,她很是不忍,就去跟母后求情,希望让母后劝说皇兄,放过英妃,不管怎样,英妃的孩也是她和皇兄的弟妹,皇兄应该不会赶尽杀绝。
于是她和母后两个一起来到天牢,却不料看到了令她们震惊到无法接受的一幕:英妃衣衫不整,正被皇兄压在身下,肆意凌辱!
“什么!”南雪钰大惊,脸色瞬间跟娘亲的脸色一样白,有种想吐的感觉!“舅舅竟然做得这样禽兽不如的事?英妃她、她不是才生过孩吗?”
“是。”安陵凝眉痛苦地掐住两额,似乎到现在也还不能接受这样残忍的事,“而且英妃是在药物助力下,强行产,所以大出血,身体已经虚弱不堪,被皇兄这样凌辱,怎么可能受得住!加上她心生恨意,求死不能,内外夹攻,待皇兄发泄完,她就……”
“死、死了?”南雪钰喉咙发堵,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早看出来承德帝不是善茬,却没想到他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简直是她以前闻所未闻的。
安陵凝眉苦笑,“就算英妃能够承受得住身体上的折磨,又怎受得了被如此对待的羞辱?她很快就、就撑不住了,临死前却疯狂大笑,骂皇兄丧尽天良,污辱皇嫂,该遭天打雷劈,即使老天不收拾他,她的儿早晚有一天,也会回来替她报仇,皇兄就掐住她的脖,逼问她孩在哪里,没多大会,她就……香消玉殒了。”
南雪钰忽地就松了口气,因为她觉得,在那种情况下,英妃还不如快点死了,求个解脱,总好过继续受辱。“那,舅舅一定非找到孩不可吧?”
她多少明白英妃的心思了,原本只是想让孩远远离开皇宫这是非之地,平安长大,她就没什么牵挂了。可谁想到承德帝居然那样对她,她死也死的屈辱,般不甘心,所以说出儿会替她报仇的话,为的就是让承德帝心中扎下一根刺,寝食难安,受梦魇折磨,一生都不得安宁。
“自然是。”安陵凝眉放下手,晃晃头,以让自己清醒些,“皇兄当然震怒,不但鞭英妃的尸体以泄愤,更严刑拷问英妃宫中侍候的宫女内侍,一时间惨声不断,几乎每天都有人受不住刑罚而丧命,弄得人心惶惶,整个皇宫都被恐惧气氛所笼罩,雪钰,你根本无法想像,那有多可怕!”
别说是嫔妃宫女内侍时刻胆战心惊,惟恐自己会被问到,就连她和母后都无法安宁,她那时年纪小,更万万没想到,一向疼爱她的皇兄会变成恶魔一般,吓的不敢一个人睡,天天跟母后挤在一个被窝里,还哆哆嗦嗦,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四周一静下来,她就仿佛能听到凄厉的惨叫声,几乎要崩溃!
“我能想像。”南雪钰握紧她的手,心中对承德帝,越发的鄙夷和痛恨起来,能做出那种事的人,根本不配活着,他早该下地狱了!“娘亲,你别急,慢慢说。”
“我不是急,我是失望!”安陵凝眉声音沙哑,眼中也有泪,“皇兄怎么会变成那样!我和母后也劝过他,不要再造杀孽,他反而骂我和母后是妇人之仁,让我们不要过问朝政之事,从那时候起,我就对皇兄失望,甚至觉得,他根本不是人,是畜牲,他该下地狱!”
南雪钰赧然,她方才就是这样想的,只不过知道娘亲对承德帝一直很尊敬,所以没骂出来而已,原来娘亲也是这样看承德帝的吗?“那娘亲为何还要回来?”
“我原也不想。”安陵凝眉苦笑摇头,“雪钰,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为何在后来恢复记忆后,也不愿意回到大秦来?因为我真的不想再见到皇兄,我会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我后来大一些了,就总是离宫去给姓们治病,甚至不冒着危险到战场上去医治士兵,也是想多救回一些人命,替皇兄赎些罪孽!”
南雪钰默然,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娘亲,你真了不起!我知道你也是用心良苦,可是舅舅做下的孽,根本不应该你来还!”难怪娘亲后来即使被父亲怀疑,宁可假死后随钟毓秀离开,也不想回大秦来,试想有这样血腥残忍的皇兄,娘亲回来做什么?
可是如今,为了她能够对夜死心,也因为安陵清漓见到了娘亲,般求娘亲回来,娘亲才不得不重新回到大秦,想来做出这个决定时,娘亲也没少受抉择之痛苦吧。
“不然又能如何?”安陵凝眉擦了下脸上的泪,“皇兄一直严查了近一年,杖毙宫人内侍无数,却始终没能问出孩的下落,后来甚至让侍卫在京城挨家挨户去,弄的凡是家中有才出生婴儿的,全都惶惶不可终日,不得不举家逃难去,京城内外一片恐慌,这种不安甚至蔓延到整个大秦,连其他各国察觉到了大秦不寻常的气息,差点就要群起而攻了。”
南雪钰暗道真是那样才好呢,承德帝这样不仁不义的皇帝,早该下台了。
“后来还是一帮老臣实在不愿再有人无辜丧命,就联名上奏皇兄,为保大秦万世基业,且不可再让这场危机继续下去,否则各国一定会趁机进攻大秦,到时朝廷将内外不能兼顾。皇兄也知道这个道理,这才停止了大肆的追查,但暗中对孩的查访,却一直没有停止过。”
南雪钰点点头,难怪娘亲不想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原来大秦当年这段往事,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像啊。“那,孩呢?”
安陵凝眉神情一震,声音也低了几分,“雪钰,你千万记得,这件事在大秦是禁忌,任何人都不得提起的,否则一旦被皇兄知道,就可能又是大秦姓的一场浩劫,尤其千万不能在皇兄面前提及英妃的孩,否则即使是你,也逃不过皇兄的手掌心,明白吗!”
南雪钰冷笑一声,她怎么会不明白呢,英妃临死前的话,其实就是给承德帝种下了心魔,说白了他比谁都害怕,怕英妃的孩终有一天会回来杀了他,夺了他的位,替英妃报仇,所以他才是最害怕的一个,就不得不用血腥的刑罚拷问宫人,以杀戮的手段威吓姓,为的就是看有谁承受不住,而将孩的下落招供出来,他就可以高帎无忧了,说白了他这是自欺欺人而已!
“我明白,娘亲放心,我不会提的,事实上我已经不想再回大秦了,这不是我应该来的地方。”相比之下,还是夜、大燕的后,甚至皇兄慕容俊,都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强,她不喜欢大秦了。
“你呀,也不怪皇兄生你的气,你心里就只装着大燕,是吧?”安陵凝眉甚是无奈,不过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从小在大秦长大,都对皇兄的所做所为深深失望,而更令她失望的是,安陵清绝的性情跟皇兄是一个模刻出来的,以后由他继位,大秦姓仍旧没好日过,她还有什么念想呢。
南雪钰睿智一笑,不答反问,“娘亲,大秦的朝臣对舅舅也颇有微词吧?”这样残暴不仁的皇帝,她就不信朝臣们会一心拥护。而此时她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舅舅和安陵清绝根本不得人心,而绝城真的跟皇室有什么关联,她和夜帮着绝城对付大秦,楚城主是不是就会将冰蚕珠魄相借了呢前提是她必须问明白,绝城跟大秦之间,到底有何恩怨。
安陵凝眉提醒道,“小心些说话。当年因英妃之事而丢掉性命的人,有不少也跟朝臣们沾亲带故,更有一部分朝臣曾得了先皇嘱托,要守住英妃的孩,可惜孩被带走,他们也是莫可奈何,这些年皇兄以严苛的手段压制着他们,想来他们心中也是有芥蒂的吧。”
那就好办多了。南雪钰心中有数,接着道,“那被韦叔叔带走的孩呢?”想来舅舅怎么也不会想到,孩会被当年也只有十几岁的韦叔叔给带走吧,不然也不容他活到现在。
安陵凝眉犹豫了一下,再嘱咐道,“雪钰,我告诉你这些事,只为你去绝城行方便,我也知道你肯定会将此加以利用,但是你千万记住,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不要将这件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