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闺秀-第1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一切就好像是眨眼间完成的,等马车跑出去很远了,这边的轿夫还有媒婆才算是反应过来,慌得全都大喊大叫起来,大白天抢人了!抢的还是个半老头子!
几个人慌张的大叫着叫周围的人帮忙,谁帮啊!周围看到的人全都吓傻了,躲都来不及!他们又跌跌撞撞的往城里跑,找车贵的两个儿子报信。
车贵的两个儿子得到消息,也是惊得目瞪口呆,只怀疑是楚家老太太派来的人。媒婆喊叫着赶紧报官,吓得两个儿子又赶紧的反过来安抚他们,说不是抢人,是认得的,有些银钱上的纠纷,这才找来的。
安抚住了媒婆和车夫,打发走他们,两个儿子商量的几天,最终还是没敢报官。两儿子和媳妇都是奴仆出身,也没什么见识,畏惧以前的主子极甚,商量了一下,各自收拾东西,卖了铺子和宅子,远走高飞了,至于自己的老爹,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马车上被绑架的车贵,吓得屁滚尿流的,马车狂奔了一个多时辰,他才回过神来,赶紧的给两人磕头,又是爷爷又是祖宗的乱喊,将身家银子全都许出来,只要放了他,银子全都奉上,那两个人坐在车门口堵着他,初时还不搭理,后来被他哭叫的嫌烦了,干脆将他的手足一捆,嘴巴堵上扔在车里。
马车继续的往前走着,一直走了很多天。
车贵后来都忘了走了多少天了,也没劲喊了,老老实实的缩在车里等着最后的结果。
终于这一天,马车停下了,车贵被两人用布将眼睛蒙了起来,然后马车又走了半天左右,这才停下,两人将车贵揪了下来,拖着似乎走进了一间屋子。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人走了进来,道:“解开。”
车贵感觉自己手脚的绳子被解开了,接着眼睛上的布也解开了,他一下子适应不了突然出现的亮光,赶紧的闭上眼睛,身子也保持着被困住的形状,因为血液不流通,全身被捆麻了,根本动不了。
身上被踢了一脚,车贵这才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面目清冷,轮廓深邃,一双眼睛冷冷的打量着自己。
车贵这才从嗓子眼发出来一句:“饶命……”
朱翊轼淡淡的道:“若是想活命,问你什么就要老老实实的回答。”
“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一个侍卫上来就是一脚,喝了一声:“还不老实么?!想死是不是?!”
车贵身上都麻木了,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叫声。
朱翊轼冷冷看了一会儿,虽然他很着急,很想马上知道琴姨娘当年生的孩子到底是或者不是朱翊焕,但是看到这个车贵被折磨的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只能转身对两个侍卫道:“给他洗个澡,吃点东西,叫他睡一会儿。”
侍卫急忙的答应了。
下人给车贵洗了澡,又端了些稀粥来,车贵这一路上都是半饥半饱,如今又饿了几天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被扔到床上立刻就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午时,起来了,看到桌上摆着鸡鸭鱼肉,很丰盛的饭菜,居然还有壶酒。
车贵一个多月没食荤腥,哪里还忍得住!立刻就扑到桌前一阵风卷残云,吃完了擦擦嘴。
酒足饭饱,不像前些日子那么绝望,就生出了活命的希望来,这个时候最容易动摇,一个侍卫转身出去了,一会儿,朱翊轼走了进来。
车贵果然腿一软就跪下了:“大爷,大爷您想知道什么,小的全都说!”
朱翊轼依然是冷冷的盯着他,问道:“朱翊焕,真的是你女儿琴姨娘生的吗?”
车贵大概是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人想知道的是这件事,愣了一愣,接着就面色大变了,并且立刻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的惊慌。
朱翊轼说完了就紧紧的盯着他,他的反应看的很清楚,这个人分明是知道什么!他冷声道:“你要是说了实话,给你五百两银子,你爱上哪儿上哪儿,若是不说实话,全家都得死!”
车贵神情慌张,声音都低了很多:“是……当然是……大爷您这是问的……”
“说清楚!”
“这当然的……当然的是我女儿生的……”
朱翊轼冷冷的看着他紧张的手都有些哆嗦了,他对两个侍卫示意了一下,自己转身出来了,刚走到了门口,就已经听见里面传来车贵一声惨叫!
他没有停,一直走到了前院上房,进屋坐着等,从车贵一瞬间的反应,他已经可以肯定,朱翊焕的身世,一定有问题!车贵一定知道!
他不着急,像车贵这样的贪钱的人,一定特别贪生怕死,只要动动刑,必定会说实话!
后院不停的响起车贵的惨叫声,这个院子在城北荒凉的地方,远离城门,也远离别的人家,就算是车贵叫破了喉咙,也没人能听的到。
……(未完待续)
150章 祸起
朱翊轼猜的不错,换孩子的事,车贵确实知道。
他老婆当年换了孩子之后,还把这事当成个得意之作告诉了他,车贵到底是有些见识,一听已经吓得差点尿裤子了!郡王府那是皇族!混淆皇族血脉,就是全家全族的脑袋也不够杀的!
车贵家的听了也吓坏了,夫妻俩惶惶不可终日的过了一段时间,见两边府里并没有发现,这才互相的下了死命令,这事就是到死也不能说!
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车贵几乎都把这事给忘了!今天突然的听见有人问,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接着,就是一阵严刑拷打!
他一个做了半辈子奴仆的人,从没有见识过这些,哪里受得了这些侍卫专业的严刑拷问!没有一会儿功夫,就屁滚尿流的全说了。
“……那时候生了个女孩儿,还是个死的……我老婆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过来把柳姨娘生的男孩儿给换过去了……”车贵涕泪交错的说着。
朱翊轼看着很平静,但是宽袖中的手却紧张的一直颤抖!他走出了屋子,对跟出来的侍卫轻声吩咐道:“你们两个照看好了他,好吃好喝的,一定不要叫他死了!”
侍卫立刻答应急忙进去。
朱翊轼深邃的眼睛盯着前方,依然是闪着幽深的看不懂的光芒。
……
八月、九月很快的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十月一十八日。
从十六日开始,北京周围就下了一场大雪。
天地间全都染白了,一片洁净清爽的世界。
十八日,这一天,北京城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从城门口喜气洋洋的过来一队送聘礼的队伍。所有的人全都穿着红色的衣裳,在雪白的世界中,显得那样的鲜艳,那样的喜悦。
朱翊宸这边准备了聘书、礼书,带着聘金、礼金、聘礼,和亲戚家两个全福太太来到楚家,鸣炮过大礼。
聘礼队伍到了胡同口的时候停下,等着一遍喜乐奏过再进去,前面一停下,后面的跟着停下。队伍的最尾巴处正好在这条街的那头。引得路人围观无数,全都打听:“这是谁家的聘礼。占了一条街了!”
“听说是位小王爷!聘礼自然是多了。”
“哦……”
“娶得是哪家的?”
“反正这胡同里全都是大官的家!”
周围为了很多的老百姓,指指点点的围观着,小孩子围着聘礼箱子打转,嬉笑打闹。倒跟成亲一样热闹非凡。
喜乐吹奏过之后,又是一阵震天响的鞭炮声,鞭炮声过后,聘礼队伍这才缓缓的往府里抬。
楚家胡同对面的街上,有一家酒楼。此时酒楼的二楼一个雅间窗户处,站着一个男子,大白天的。这个男子却全身裹在了玄色的披风里,风帽都戴着,风帽下,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芒,紧盯着聘礼队伍走进去的那个胡同口……
……
楚恪绮的丫鬟们激动坏了,就连比较沉稳的静儿也往前院跑个不停,跟楚恪绮汇报又抬了多大的礼箱子进来。
楚恪绮脸微微有些发红,默不作声的将做好的贺维巾、汗巾等物用红绸包好,过去放在屋子中间一个打开的红漆箱子中,这才将箱子盖上,想了想,又把自己绣的几个剑套找出来,也用红绸子包了,单独的放进了箱子里。
静儿马上过来用带着大红花的大红绸带将箱子围着系了一圈。这样的箱子,屋里摆着两个,都是女方的回礼,全是楚恪绮做的绣活儿。
那边屋子,还同样摆了几个这样的箱子,那些就是楚恪绮的嫁妆了,箱子都还开着,有些放的快满了,有些还空着一半。如今老太太不管她的事,便连楚高氏也很少到她这里来,这些东西,全是楚恪绮自己亲自动手准备的,缺什么少什么的,却也不知道。只能想着母亲柳落苏说过需要带的东西,慢慢的在自己在琢磨,好在楚南才在银钱上很宽松,想要什么都行。
一会儿,几个健壮的婆子就进来了,将屋里已经围上大红花的箱子抬了出去,和院外的两个箱子放在一起。
前院,朱翊宸一身绛红色的熟罗暗纹袍服,跟随着管家进了正房,给长辈们磕头。
因为来下定的准新郎官不是本地人,因此要在城里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回去。还要避嫌,准新郎官不能住在府里,朱翊宸在城里的馆驿寻了个独门独院,晚上了他自己过去住,两位全福太太就住在府里。
……
承德的大雪一直到了早晨的时候才慢慢的停了,朱翊焕从屋里出来,看到外面一片的银装素裹,心情立刻好了不少,笑吟吟的站在屋檐下欣赏了一会儿雪景,便回屋洗漱了,换了一件棕红色的长袍,系上妹妹楚恪绮给他编的五彩如意绦子,下面坠了一块羊脂玉佩,带了些银子出门了。
今天是楚恪绮和朱翊宸定亲的日子,他虽然不能去北京,但是想去青云山的庵堂看看自己的娘,母亲也知道今天的喜日子,必定也高兴吧。
骑着马往青云山而来,朱翊焕欣赏了一路的雪景,感觉心情从未有过的放松和喜悦,天生的豁达,让他就算是一个人的时候,也能找到属于他的快乐和轻松。
来到青云山下,和一辆飞驰的马车擦肩而过,那马车跑得飞快,引得朱翊焕奇怪的看了一眼,心里想,路上全是积雪,跑的这样快,不怕滑到路边的坑里去?
下了马,跳着台阶往山上走,刚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就听见山上似乎有人在喊什么,听着像是女人的声音,朱翊焕顿了顿,惊讶的往上看去,见庵堂前人影纷杂,跑来跑去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有点慌了,一口气跑上了山,在快到上面的时候,遇到几个往下走的尼姑,见到他惊慌的拉住他乱叫着:“柳施主……柳施主被人带走了!”
朱翊焕脑子一懵,失声惊道:“什么?!”
“刚刚来了一伙儿山匪,将柳施主给抢走了!”尼姑们着急的乱七八糟的喊着,一个人没站稳,滑了一跤。
朱翊焕猛地想起刚刚那惊慌逃走的马车!他不急细问,转身就往山下跑去!到了山下,飞身上马,顺着雪中的车轱辘印子追踪而去!
幸好是刚下了雪,幸好的时辰还在,路上人不多,车轮印子一直都还清晰,朱翊焕越追越心惊,这个方向,分明是往北京城去了!
什么人抓了母亲?她一个妇道人家,和谁能结下如此深仇?
到了北京京郊的时候,路上的印子就很杂乱了,这边住的人很多,马车印,小推车印,脚印,已经将路面踩得乱七八糟的,有些地方道路两边住了人,甚至还把雪都扫了。
朱翊焕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下马,找痕迹仔细的辨别,摸索着往前寻找。来到了京郊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