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第6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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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徐博觉得孩子大了,看着他个头都比自己高了,心里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得给他找一门亲事,好让自己早日也抱上孙子。徐博已经成了一个普通人,到了这时候他最渴望的就是儿孙满堂,哪怕是他一个大男人带完儿子带孙子他也愿意。
这时候梁家长子梁胜也长大成人了,梁华雄也已经托人四处说媒准备给大儿子找一门亲事,去拜访大哥的时候听到这事他也心动了。
梁家兄弟相差两岁,徐朗虽然幼稚不过也到了可以成家的年纪,徐博在心里琢磨着哪天去拜访大哥和他提提这事让他操操心也给徐朗找个媳妇。自己清苦一身这门楣估计人家看不上,大哥好歹是个副参有军职在身,而且他眼力好肯定能给徐朗挑一个好姑娘。
白日里儿子去当差老爹操持着家,做着当爷爷抱孙子的美梦,徐博是感觉日子平淡却越发的有盼头,甚至连做梦都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大胖娃娃,那娃娃还一个劲的叫自己爷爷。
好几次徐博都笑醒了,平凡的生活带给了他最大的快乐,而这一切的快乐全来自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
可惜的人有旦夕祸福,在徐博感觉日子幸福无比的时候一个不幸的降临却彻底毁了这个家,毁了他一生中所有的希望。
眼见除夕将近,这段时间徐博已经备好了东西就等着朗儿偷个空闲一起去拜见大哥谈谈这成家的事,可有一日不知为何感觉忧心忡忡,呆在家里的徐博心里总有股说不清的焦躁不安。
十多年心平气和的日子了,能忍则忍得过且过,徐博已经不是当年血气方刚的少年。这种久违的不安让他感觉有些害怕,那种心虚难安的颤抖让他坐立不安。
按理说也该当了换班的时候但儿子还没回来,焦急的等待中马政的人上了门,不过带来的却是一个让他几乎晕厥过去的噩耗,儿子徐朗竟然因为干差时分神被马匹给踢死了。
徐博无论如何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儿子的身手和身体他是知道的,即使一时有分神也不可能被一个马后蹄踢死。这段时间是儿子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他每日苦练之下终于有了一颗内丹,对于尚武的少年来说这颗内丹是无比的珍贵。
有内丹就意味着有真气护身,再加上儿子的身体极是强健根本不可能被马踢死,要说儿子踢死马那倒有可能。更何况他为人勤恳兢兢业业,每日当差的时候都都很是认真,又怎么可能有那分神的时候。
马政来的人说话含糊其辞的让他更是生疑,当下就踉跄着跑到了儿子当班的马场,主管的官员骂骂咧咧的也没多看徐博一眼,只是让他赶紧收尸省得留下什么晦气。
当看见眼前这一幕徐博差点都要晕厥过去,立刻扑倒在儿子凉透的尸体上痛哭流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惨让不少人都感觉鼻子发酸,尤其是这时候的徐博看起来那么可怜。
少年青涩的徐朗倒在了血泊之中,扭曲的脸上满面的痛苦之色,死不瞑目却让人感觉到有几分诡异的恼怒。血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淌,有些血已经隐隐发黑明显是内脏处的淤血。
更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胸口已经彻底变形了,左胸处有一块很是恐怖的凹进,整块胸骨几乎碎成了粉末。不少森森白骨破体而出,整个前胸血肉模糊的一片,没了骨头的支撑此时他的胸口扭曲无比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老伯,节哀顺便。”有几个往日与徐朗交情好的小兵上前安慰了几声,看着徐博泣不成声的样子他们除了摇头叹息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可怜,更何况徐朗还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徐博老泪横流泣不成声,好几次抱着儿子的尸体哭得晕死过去,眼见儿子的惨状他是五雷轰顶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叫自己一声爹,怎么转眼间就死了呢?徐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因为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儿子就是他的一切,儿子死了他的天就塌了,就剩自己一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看着怀里死不瞑目的儿子,徐博感觉天旋地转,心痛得几乎要晕死过去。
第763章 杀子之恨(三)
上半辈子因修炼邪功导致断子绝孙老父死不瞑目,若不是义兄忍痛割爱将爱子过续的话他早就随着老父去了。这孩子对自己孝顺有加,自己对他也是视如己出,眼见着他一天天的长大哪成想会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这一天。
辛苦养育的孩子死了,这简直是要了徐博的命,因为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命,是他苟活于人世唯一的快乐和希望。
更让他痛苦的是就算是死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老父,当年他在灵前发誓要好好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成人,可如此孩子就这样死了,除了丧子之痛之外他更对不起那对他恩重如山的义兄。
他把幼子过续给了自己,最后孩子却是落个惨死的下场,要是义兄知道的话更是何等的伤心欲绝。
这样的打击已经让徐博崩溃了,他想死却知道死也无法向义兄和老父交代,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他无比的痛苦,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死的是自己,而不是懂事的儿子。
这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家伙抱着儿子哭了一天一夜,哭到最后几乎虚脱得只剩下低低的哽咽。马政的头儿出来一看,立刻不耐烦的骂道:“还哭什么丧啊,人都死了赶紧拉回去埋了,真他娘的晦气。”
其他小兵一看他开了口都不敢说话,被他一训斥立刻做鸟兽状的散开,同情归同情他们也得吃饭,谁都不敢去得罪这个顶头上司。
马政头儿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哭到眼睛发疼几乎看不见东西的徐博突然来到了他的面前,干枯的手掌就像鹰爪一样拍在了他的胸口,一股剧疼顿时让他感觉眼前一黑,喷出一口血雾后飞出十多米才摔落在地。
“不是,不是,朗儿不是被马踢死的。”徐博抱着儿子的尸体摇晃着,老泪横流的眼里尽是骸人的血丝,这个已经平和了十多年的中年人此时面色扭曲得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你,混帐……”马政头儿一句骂人的话还没说出来就感觉胸口一疼,那穿着破布鞋的脚往他胸口一踩,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骨头乃至是心脏破裂的声音。
杀了他以后徐博摇晃着站了起来,抱着儿子的尸体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嘴里还一直疯一样的念叨着让人听不清的话。
“不对,不对,朗儿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你放心,爹会给你报仇的。有爹在,谁都不能欺负你,爹偷偷的告诉你,爹可比你那师傅厉害多了,爹会给你报仇,报仇的……”
地上的尸体死状无比的惊骸,等到马政的人发现时现场立刻乱成了一锅粥,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徐博的人了。
当夜马政所有的官员在睡梦中都被人绑了,等他们眼罩被拉开的时候全跪在一个简陋的灵堂之前,灵堂是徐家的那间破屋,而棺材里躺的正是徐朗的尸体。
阴森森的气氛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尤其是徐朗青涩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痛苦之色更是让人害怕,仿佛他随时会从棺材里跳起来一样。
一旁穿得破破烂烂的徐博失神的看着儿子惨白的脸,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自己抚养他的快乐与辛苦。还有孩子每进家门那一声爹带给自己的快乐,可现在这一切全都没了,徐博心痛欲死,已经痛到了有泪也流不出的程度。
丧子之痛让他哭干了眼泪,为人父者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徐博虽然这些年过的是老实日子,但不代表他是软弱可欺,这时候他已经没必要再当什么老实人了。
报仇,爹会给你报仇的,爹会把那些害你的人一个个抓回来,拧下他们的脑袋给你陪葬。
“说,我儿子是怎么死的?”徐博一开口声音无比的嘶哑,沉重得如地狱的焚音一样让所有人都感觉心头一颤。
“这,这,马踢死的……”有的人吓得是混身颤抖了,徐博脸上的狰狞和徐朗尸体的惨白一比,似乎这个活着的家伙更是可怕。
徐博满面的阴森,上前一步将开口的家伙喉口直接捏碎,将只剩本能抽搐的尸体随意的往地上一丢,继续疯一样的问:“说,我儿子怎么死的?”
徐博快疯了,他不敢一死面对自己的老父,活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义兄,甚至现在他都不敢去直视儿子苍白的尸体,那脸上抹之不去的痛苦仿佛都在辱骂着他这个失职的父亲。
徐博已经伤心欲绝但不代表他是傻子,那些儿子往日一起当差的好友说话都闪烁其辞,马政的人一个个慌张不已唯恐避之不及,这本身就是不寻常的事。
更何况他徐博可不是好糊弄的人,真论起手下的功夫这一亩三分地上又有谁是他的对手,伤心过后他也立刻从儿子身上的伤口处察觉到了异常,凭他的本事一眼就笃定了伤口绝对不是马蹄所踢,以儿子的身手什么样的宝马都不可能伤他性命。
徐博就和疯了一样,一言不合直接杀人毙命,那狠辣的手段早就把这帮养优处尊的官老爷吓得尿裤子了。
“好一句被马踢死的。”徐博满面的狰狞,指着儿子的尸体怒喝道:“这套说辞你们居然觉得能糊弄过去,朗儿的身手我这当爹的比谁都清楚,再怎么厉害的马都不可能踢死他。更何况他的手上有和别人过招的淤伤,胸口的那个骨碎也根本不是马踢的,马蹄的力气有多大你当我不知道么?”
一众官老爷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谁都想不到往日熟悉的老实人徐博会是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人,那双手只是随手一捏就要人命,这种力道根本不是普通人有的。
“骨头尽碎,什么样的马有这种横练的外家功夫。”徐博已经疯了,怒起的咆哮道:“这哪是什么马踢的伤,这明明就是一个外家功夫高深的练家子下的狠手。他这一招可以说歹毒至及,一出手本意就是要拿人性命,朗儿虽然身手也不错但青涩生疏绝不是他的对手,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这种毒手,说,他是谁?”
徐博已经红了眼,拳头握着嘎吱做响,那满面的狰狞让人不敢直视。他此时满心的仇恨,眼见这帮人犹豫着不由分说伸出了手,硬生生的捏断了最近两个人的脖子。
“说啊!”徐博面色扭曲,只是随意的一抬腿又踢断了一人的脖子。
骨头断碎的声音很是清脆,嘎吱的一声过后那人尸体横飞出去,脑袋没了脖子的支撑软趴趴的摔落在地,血水伴随着脑髓喷了一地。
一群官老爷吓得不敢再想撒谎的话,立刻是哭爹喊娘的求着饶把真相说了出来。
徐朗果然不是被马踢死的,而是当差的时候和一伙来挑马的人起了冲突,双方一言不合动起了手。结果等马政的人听到消息跑过去时徐朗已经被人打死了,而那伙人马政的官员惹不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完人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马政的人也招惹不起那群人,心知即使出了人命案子也奈何不了人家,只能是谎称徐朗是被马踢死的希望能糊弄过关。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那位公子哥游玩到这里兴致一起想吃马肉,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上马政这想挑一匹活马回去杀了,好巧不巧他挑到了徐朗精心饲养的一匹白马,徐朗自然不肯让他们把马带走吃肉。
朝廷有律令在先,不管耕牛还是战马都不能擅杀吃肉,违者杖三十。不过这律法也有猫腻,寻常的时候想开开荤只须丢几个银两贿赂一下,将活马说成是闪了蹄或者是老死的就可以杀了,这是马政官员一项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