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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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混到了杭州知府这个油满水满的宝位,从前你白永望名不见经传,如若不是龙池与顺天府暗线的那些情报,恐怕谁都不知道你是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
“你不会是来找我谈心的吧!”杨存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没好气的说:“我已经说过了,有话直说!你的那些抱怨我不想听,而且我也没必要听。”
“公爷,明人不说暗话!”白永望顿时沉吟,满是疲色的脸上一阵的无奈,但还是缓声的说:“此次容王世子被杀一事,恐怕我这官是当到头了。”
“哦,白大人何出此言?”杨存立刻装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
“公爷,您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白永望叹息了一声,苦笑道:“自从世子归京,我已是丧家之犬一般倍感无力!本来上任后就无突出政绩,此次世子又死在了杭州的辖地之内,您觉得那一朝的言官会放过我吗?”
“杨某不懂朝堂,哪知道这些啊!”杨存表面继续装傻,心里则是冷笑了一下,你也不算傻!起码知道这事迟早会牵连到你小子头上,不管你是不是无辜的,人就死在这了,魔门的南坛就在这了,到时候一个辖内不严之罪你是跑不了的。
“公爷,白某已经收拾好了家当,准备辞官了!”白永望犹豫了一下,突然猛的朝地上一跪,颤着声哀求说:“往日各为其主,白某对公爷多有冒犯,请公爷大人大量,放白永望一马。”
“哦,白大人何出此言啊?”杨存表面上极是惶恐,不过心里可就纳闷了,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准备秋后算帐收拾你的?
老子看起来,是那么记仇的人么?有没有那么明显啊。
“公爷,白永望也不是初稚为官!”白永望战战兢兢的说:“官场上的黑暗,白某自然是懂得。此次容王世子之事,即使无辜但白某终究是难逃那言官的笔伐墨诛。唯一脱身之计唯有尽快的辞官请罪,尚可保全了这项上人头,不必在那囚牢内空度余生。”
“白大人言重了!”杨存说这话的时候,脑子也在剧烈的转弯着!这家伙半夜的上门找自己说这些心里话,这么个煽情法到底想干什么。
“公爷,白某有一不情之请!”白永望犹豫了一下,还是猛的磕着头,颤着声说:“还请公爷能放白某这一条生路,不要将白某过往的那些罪证呈交朝廷。”
“白大人言重了,杨某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么?”杨存说出这话的时候,虚假得自己都有点不信了。
是,确实老子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啊,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比痛打落水狗还舒服的,说到底你小子依附了定王被提拔到了杭州知府这个位置上来,我不过是收拾了你几次而已,最后搞死你的可是容王那边的人,不关我半毛钱的事啊。
再说了,你小子瞎了狗眼了么?杨某我行得正,站得正,你看我混身上下有哪点像好人了?
“公爷,永望昔日多有得罪,那也是迫不得已!”白永望当然不敢鄙夷的说你小子就是这种贱人,也只能继续苦苦的哀求道:“此次辞官,势必得在朝堂上议论纷纷之前!否则的话那些言官的口诛笔乏下,就算白某不死,起码也得脱一层皮。”
“哦,这样啊,那白大人要我怎么帮你呢?”杨存略有郁闷的问着。
白永望不傻,怎么听不出这言外之意!心里顿时是恨得直咬牙啊,怎么帮你,说得好听但这是在明目张胆的问有什么回报,在要好处。这敬国公年纪轻轻的,为人刁钻刻薄不说,更是贪婪无比实在是可恨。
“白某上任前,定王爷曾把这浙江境内很多的情报交于白某。”白永望迟疑了一下,还是颤声的说:“包括了这一境之内的势力分布,各地的地头蛇买卖,还有各军所物资调动的资料。”
“没兴趣,我都快把这些都扫光了!”杨存一听,顿时不满的翻起了白眼。
“倘若,有些官员的依附,还有这地方势力见不得光的买卖,公爷可有兴趣?”白永望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说:“公爷确实把王爷的家底抄了个底朝天,不过嘛,到底是国之粮仓,相信很多的东西,都是公爷不知道的。”
“算有点兴趣了!”杨存站起身来,眼里精光微微的眯了一下!“公爷,白某愿全部奉上。”白永望一听,顿时大喜的发誓说:“只要公爷肯在这时放过白某,白某日后一定为公爷建一长生祠,一日三香为您祈寿。”“不必了!”杨存打着哈欠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人还没死就开始烧香,这一套真够不吉利的。
第164章 胜局(下)
与魔门一战,剿灭了数百的贼人,又一举的查抄了魔门的老窝!即使世子不幸遇害,但手刃了魔门贼首之一的林理,又救回了三大商号的老板。
带着买是血腥的功劳和满满的疲惫,赵沁宏带着兄长的尸首回了京城。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伤心过度了,只是派人知会了一声也没拜见就离开了杭州,行色匆匆倒也是让人纳闷。
人走了,不过留下的确实是麻烦!浙江境内到处都是通缉余孽还有魔门门主童怜的告示,几乎大大小小的城池都贴满了这些通告,上边也详细的叙述了容王次子带顺天府高手与魔门的一夜血战的事情,怎么看怎么有宣传功劳的嫌疑。
效果是很明显的,一下就闹得江浙二省人人皆知!再加上三大商号在江南一地影响颇深,此事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上到天年老叟,下到学语幼童,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赵沁宏是浩浩荡荡的走了,估计回京以后,这份功劳也会被无限的放大。不过让人头疼的是,张觉带着他的人马留了下来。
杭州衙门内,捕快和师爷们都在门前殷勤的等待着,一个个满面的期待又一脸的肃色!门前停了好几辆满是行装的马车,还有一大家子的眷属幼童!白永望满面苍白的站在衙门的门口,双目无神的看着牌匾上那曾经让他倍感希望的字。
上任不过数月而已,曾经意气风发的杭州知府,此时却是憔悴得叫人不敢直视。原本挺拔的身姿,现在却像是个老人一样弓着腰似乎直不起来了。一脸的苍白,消瘦的身体也不知道轻了多少,鬓白发雪,白永望看上去苍老了十岁一般,叫人一看是难免心酸。
上了罪己书请辞,眼下白永望夜不能寐的等着朝廷的回复!一切都必须在京城那边还没引起泫然大波前处理好,否则的话等热论一起自己也难逃罪身了。
“白大人,圣旨还没来么?”旁边的官员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会来的,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白永望似乎自言语般的嘀咕了一声,话里的无奈与那种惆怅,让在场每人的心头都覆上了一层沉重的阴霾。
便服加身,白永望显得更是憔悴不堪!敬国公府开邸之日,皇上派来祝贺的老太监在城内失踪了,一行人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踪影。直到出了容王世子一事以后,人们才在城西的破庙里找到了他们已经发臭的尸体,每个都是割喉而死,死像极是骸人。
出了这事那更是雪上加霜。皇帝派来贺喜的人竟然就这样横死在杭州。一时间是四下躁然,龙颜大怒是肯定的,这简直是在侮辱皇家的威严。而怒的不只是老皇,连带着在朝堂上一向沉稳有度的镇王都是暴跳如雷,贺喜杨门国公开邸的使臣被刺杀,这更是在侮辱他杨家的脸面。
皇太孙一派,容王,定王,一时都是默不做声,身后的口舌都在高喊着要抓出凶手的口号,那一个个讲义气的愤慨模样让人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全反了水了。
毕竟杨术的雷霆大怒也极骸人,原本沉稳的镇王恼起的时候他们也是不愿招惹的,这时候谁都不想成了杨家的发泄桶,个个都退壁三舍省得惹火烧身。
朝堂上原本处处被排挤着处于弱势的杨家,一时是人声鼎沸,个个都气冲冲的仿佛逮谁就要咬谁一样,俨然成了一群横行的疯狗。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其他三派都默契的闭口不言,也不敢再去排挤杨家的人,在这个关口上谁要惹得镇王一恼,没准就在这平衡中树起了大敌,混官场的谁都不是傻子,没人愿意在这时候当这个被人看热闹的出头鸟。
老皇帝生完气了,反过头来还得安慰杨术,下旨劝慰杨存。说到底这事情的表象实在太明显了,这么大喜的日子,敢杀了老皇帝的人这明显就是在挑衅杨家,胆识确实够惊人的。这时候朝堂上可是人人自危,谁都深怕成了杨术怀疑的对象,就连一向淡定的定王都不敢在这关口上再打压杨家的人。
而江南这边也不平静,此事一出,据说当时敬国公都怒发冲冠了!圣上贺喜之人来了杭州就被害,这样晦气的事发多大的火都是合理的。一时敬国公府是爪牙四出,张明远,周默台,陈家,各族的弟子一时的鱼惯于市,吓得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
闹吧,使劲闹吧,闹得越凶越好。白永望自嘲的笑着!
江南,已经够乱了,不过也差不多要平静了。
远远的,衣着光鲜的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衙门前。为首的是一个有些微胖的老太监,下马以后看着面色麻木的白永望鄙夷的皱了皱眉,用那阴阳怪气的嗓音说:“你就是白永望?”
“正是下官!”尚有六品在身,仍是杭州的知府!不过对于老太监的无礼轻蔑,白永望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似乎也是不愿去争辩什么。
“林安国林大人呢?!”老太监又左右的看了一圈。
“哈哈,公公,不好意思,林某来迟了!”这时,林安国的人才慢悠悠的赶来,一边抱着拳一边不好意思的说:“公公派人来通知的时候,林某可是受宠若惊了。这不,要接圣旨得先梳洗沐浴,耽误了一阵还请公公海涵。”
“林大人哪的话!”老太监换了个脸,献媚的笑着:“林大人这是尊重圣上,咱家哪敢怪罪啊!”
前后二人,一样的六品,态度差别之大,叫人不由的感叹什么是人情冷暖!老太监一行到了杭州衙门,在门外晒着太阳咽着口水老实的等着!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接了通知的杨存才身着睚眦袍迟迟而来,跟随在身后的是萧山卫千户,最近在杭州人气正盛的安伯烈。
“公公好,杨存怠慢了,望公公海涵啊!”杨存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打着哈欠,最近的失眠是越来越厉害了,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眼下的心情还真不太爽。
“哪呀,倒是咱家叨扰公爷了!”老太监一副惶恐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说:“若不是圣旨述于多人,咱家哪敢打扰公爷休息。”
“恩,公公请念吧!”杨存晃了晃发硬的脖子,无精打彩的哼了一下。
“臣等接旨!”众人一听,顿时默契的跪倒在一片。当然最前面的是杨存,这时候杨存已经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了!开邸时那一时的疏忽,竟然可能是大不敬的杀头之罪,让杨存脑子一个清灵,开始注意起了这个尊卑严别的年代自己不能去触碰的雷池。
“白永望接旨!”老太监清了清喉咙,拿来第一份圣旨肃色的念道:“杭州知府白永望,为官昏庸无能!上任后治理无方,致杭州府内是贼人横行,民不聊生。着摘去六品顶戴,贬为庶民发回原籍,禁足三年,永世不得录用。”
“罪臣,谢皇上宽恕之恩!”出乎意料,听完了圣旨白永望仿佛是松了口大气一样,恭敬而又欣喜的接过了圣旨。
罢免一个六品的小官而已,有吏部的文书就足够了。不过眼下白永望接的却是圣旨,讽刺的是他当了这么